第366章 不配
    “你他媽是想找死!”
    高志全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可他剛一動(dòng),又是“啪”的一聲。
    身后的老黑,直接一巴掌,給他扇倒在牌桌上。
    “你們到底要干什么?”
    此時(shí)的高志全,已經(jīng)心生畏懼。
    但他還是大聲咆哮,給自己壯膽。
    “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洪爺大言不慚的說道。
    其實(shí)我們沒做過,什么正經(jīng)的良善之事。
    只是今天收拾這高志全,心里的確有種說不出的快感。
    我又看向早已嚇的半死的中山裝和朝天鼻,說道:
    “剩下的事,和你們兩個(gè)無關(guān)。你們兩個(gè),可以走了!記得,今天的事要是敢說出去,后果你們自己清楚!”
    一聽我這么說,中山裝和朝天鼻如蒙大赦。
    兩人急忙起身,就要出門。
    “等一下!”
    剛走幾步,洪爺忽然說道。
    兩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頭看著洪爺。
    而洪爺走到朝天鼻跟前,盯著他。
    忽然,猛的一拳,打在了朝天鼻的鼻子上。
    朝天鼻“媽呀”一聲叫,兩道鼻血順著鼻子流了出來。
    “媽的,洪爺我早就看你這鼻子不順眼了。結(jié)果你剛剛還特么的處處挑釁我。再有一次,鼻子給你割下來。滾吧……”
    兩人這才灰溜溜的跑了。
    房間里,只剩下我們幾人。
    還有那位一直沒走,但嚇的半死的吳老師。
    高志全還在垂死掙扎著,而我則沖老黑使了個(gè)眼色。
    老黑頓時(shí)明白,抓過高志全的手掌,摁在桌面上。
    舉著斧子,“砰”的一聲悶響。
    老黑用斧背,狠狠砸在了高志全的手指上。
    “嗷?。。 ?br/>
    十指連心,加上老黑下手不輕。
    這一下,便讓高志全傳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嚎叫。
    “要不要讓你也嘗嘗牙簽釘手指的味道???”
    洪爺拍著高志全的臉,笑嘻嘻的說道。
    “陳爺,我到底哪兒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給你道歉。你放過我吧……”
    此時(shí)的高志全,再?zèng)]有之前的囂張跋扈,他哭咧咧的說道。
    “我問你,你用什么威脅的趙瀟瀟。讓她不敢和你分手?”
    高志全苦著臉,歪頭看了洪爺一眼。
    “你們是趙瀟瀟找來的?”
    “回答我!”
    “我,我,我……”
    高志全磕磕巴巴,也不說話。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看著老黑直接說道:
    “別啰嗦,動(dòng)手!”
    “砰!”
    隨著一聲悶響,斧背再次狠狠的砸在了高志全的手指上。
    此時(shí),他的手掌血肉模糊,手指更是分不出形狀。
    如果人分善惡,我一定是惡人。
    但眼前的嗷嗷慘叫的高志全,他一定是惡人中的惡人。
    對(duì)于這種人,別說同情心。
    他就是死,我的心里都不會(huì)有任何波瀾。
    慘叫連連,涕淚交加。
    “再問你一次,到底因?yàn)槭裁?,威脅的趙瀟瀟?記得,自問這一次!”
    高志全痛不欲生。
    但他知道,我不是和他開玩笑。
    這一次,他終于說了實(shí)話。
    “之前趙瀟瀟,改過一份死亡證明。我說她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把這件事給她捅出去!”
    我和洪爺對(duì)視了一眼。
    按我們的計(jì)劃,是先幫趙瀟瀟解決高志全后,再問死亡證明的事。
    可沒想到,高志全竟然先說了這件事。
    “改的誰的?”
    “鄒家老爺子……”
    我心里不由一動(dòng)。
    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誰讓她改的?”
    我這一問,高志全哭的更加慘烈。
    好半天,才嘟囔一個(gè)字:
    “我!”
    “你?”
    高志全連連點(diǎn)頭。
    “是鄒家大嫂身邊一個(gè)叫白嬸的人,她知道那晚我女朋友值班。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事情做了。當(dāng)時(shí),我和瀟瀟感情還很好。我嚇唬她說,如果不改的話。我不但有麻煩,她和她家人肯定也有麻煩。瀟瀟她不懂社會(huì)上的事,被我一嚇,就出了一份假證明……”
    我表面平靜。但內(nèi)心,卻是驚濤駭浪。
    我不是沒想過,這件事和白家有關(guān)。
    但到我接近真相時(shí),還是抑制不住的震驚。
    白嬸出面,代表的是鄒家大嫂白靜婷。
    如果鄒老爺子的死,確和白靜婷有關(guān)。
    可大老板鄒天生,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知道,那就意味著鄒天生弒父。
    那鄒天生這個(gè)人,也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還有嗎?”
    我追問一句。
    高志全哭咧咧的說道:
    “再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個(gè)白嬸只是告訴我,讓我閉好嘴。否則,就弄死我……”
    看來,具體死因這個(gè)高志全也不知道。
    只能回頭讓洪爺,再問趙瀟瀟。
    “怎么處理這王八蛋?”
    洪爺看著我問了一句。
    我想都沒想,便對(duì)老黑說道:
    “另外的手指,也都廢了。免得他再用牙簽扎人。處理完后,把人交給荒子。等把鄒家的事解決了,再讓荒子放人……”
    “得嘞!”
    老黑答應(yīng)一聲。
    我拿起桌上那一沓厚厚的欠條。
    一摁打火機(jī),火苗上竄,欠條立刻著了。
    一百多萬的欠款,此時(shí)已徹底化為灰燼。
    拎著兩袋子錢,我和洪爺下樓。
    到了門口,剛要上車。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gè)怯怯的女人聲音:
    “我,我,也跟你們走嗎?”
    一回頭,就見吳老師也跟著下樓。
    我苦笑了下,沖著洪爺說道:
    “你處理吧!”
    洪爺走到吳老師的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俯身說道:
    “吳老師,記得我這句話。以后再難,也不要去借這些吸血的高利貸。不然,你這輩子可都完了,知道嗎?”
    吳老師低著頭,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力點(diǎn)頭。
    “你說你也有幾分姿色,就是找個(gè)有錢的老頭兒,陪他幾天,也比你借高利貸強(qiáng)吧?”
    洪爺?shù)脑?,說的我哭笑不得。
    這犢子前面幾句說的挺好。
    可說著說著,這味道就變了。
    “行了,你走吧!”
    吳老師轉(zhuǎn)身要走。
    看著她瘦弱的背影,和無助的眼神。
    我不知道為什么,竟忽然開口說道:
    “等一下!”
    吳老師立刻回頭,有些害怕的看著我。
    我走到跟前,問說:
    “母親還在醫(yī)院?”
    吳老師的眼淚,再次涌了下來。
    她壓抑著情緒,顫抖著身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在袋子里,抓出幾捆錢,塞到吳老師的手上。
    “拿著吧,回去伺候你母親吧……”
    吳老師驚訝萬分,抬頭看著我,連連拒絕。
    “不,我不能要你的錢。你們幫我那么多了……”
    “拿著!”
    我眼睛一瞪,怒聲說道。
    我的聲音和樣子,嚇到了她。
    就見她小心翼翼的接過錢,但馬上問我說:
    “等我有錢了,馬上還你。你現(xiàn)在想讓我做什么,我可以……”
    吳老師咬著嘴唇,聲音很小。
    我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
    “什么也不用做,走吧!”
    說著,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到車旁,忽然就聽身后“噗通”一聲。
    一轉(zhuǎn)頭,就見夜色中的吳老師,直挺挺的跪在那里。
    此時(shí)的她,已經(jīng)泣不成聲。
    我知道,她沒別的辦法。
    只能用這一跪,來表達(dá)她的感激之情。
    但我更清楚的知道。
    這一跪,我不配。
    我沒什么善心,之所以給一個(gè)陌生人拿錢。
    是因?yàn)閺慕蜷T回來后,我的腦海里。
    經(jīng)常浮現(xiàn)出,我父親拿錢財(cái)如土,塔上飛揚(yáng)百萬的豪邁場(chǎng)景。
    或許,他才是真正的千者。
    而我,還不過是個(gè)局中老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