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他不是人
你是當(dāng)局者迷。豐在心給胡宇波解釋: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同。也許湯霜不拿自己和吳龍比較,也許湯霜不嫉妒吳龍。”
“再說,湯霜被吳龍嚇昏,并不一定就是吳龍表演得好,也有可能是吳龍的禪杖差點打到她,她才嚇昏。”
“比如吳龍拿把刀劈到你頭頂,你怎么知道吳龍能不能收得住手?如果不能收住手,你是不是會被吳龍劈開腦袋劈死?”
“湯霜一個女人,面對這種情況被嚇昏不奇怪。”
“就算湯霜是被吳龍飾演的法海嚇昏,也有可能使得湯霜內(nèi)心真正害怕吳龍,不敢生出想要招惹吳龍的心思,心理也就沒什么問題,頂多害怕見到吳天。”
胡宇波這才有點明白。
“這么說,湯霜提議不讓吳龍參加首播儀式,其實是不敢見吳龍,并不是想招惹吳龍。”
豐在心點頭。
“說回薛波,他的情況其實與湯霜不同。湯霜是直接面對吳龍的,薛波不是,他是聽說的過程。聽說來的,可以信、可以不信、還可以既信也不太信。”
胡宇波接口道:
“就是信。但認(rèn)為如果是自己,不會像湯霜那樣,自己有反抗的能力。”
“對的。”豐在心接著說:“可是,這件事就形成一根刺,埋在薛波心里。”
“在薛波的意識里,湯霜是惹了吳龍,才被吳龍對付嚇昏。這就形成一個暗示,薛波也針對吳龍、招惹吳龍,他也有可能被吳龍對付。”
“你也說了,后面一直是薛波的替身與吳龍拍戲,薛波自己不再與吳龍拍過戲。薛波下意識認(rèn)為,是他聰明地用替身,沒有與吳龍拍戲,才躲過一劫。如果他后面與吳龍一起拍戲,有可能遇到湯霜遇到的事。”
“于是這根刺就埋下。薛波因為嫉妒吳龍,每次吳龍有成就,他就很生氣,心結(jié)越來越大。最初還陰陽怪氣嘲諷吳龍,后來被吳龍打臉,連嘲諷也不敢了,只能自己生悶氣。”
“這股悶氣得不到抒發(fā),就會形成陰影。”
豐在心嘆氣。
“其實,如果薛波像湯霜那樣被吳龍嚇昏,反而是件好事。那樣他就知道自己贏不了吳龍,失去比較之心,也不敢再嫉妒,就不會有本次事件發(fā)生。
“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胡宇波著急的就是如何盡快治好這棵搖錢樹。
“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解鈴還須系鈴人。最好是化干戈為玉帛、化敵為友。”
“可薛波不愿意。”胡宇波當(dāng)然知道,他剛才就在旁邊觀察薛波的反應(yīng)。
“薛波怕吳龍,同樣也怕你。他還怕失去現(xiàn)在的地位、怕自己變回普通人。”豐在心提示。
胡宇波似乎明白了。“以毒攻毒?”
“用其他薛波擔(dān)心害怕的,去影響薛波對吳龍的恐懼,這樣可以抵消一部分。又可以利用這些,讓薛波嘗試去把吳龍當(dāng)然陌路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記住,不能太直接,以免引起薛波潛意識的反抗。”
“比如?”
“比如公司的計劃、宣傳上,對吳龍表達(dá)善意,或者說能與吳龍合作。在大環(huán)境上營造出一個與吳龍合作、為友,是一個互利互惠的好事。讓薛波看到,公司與吳龍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胡宇波緩緩點頭。
“豐博士的意思,就是不能讓薛波覺得是針對他,而是公司的一個自然發(fā)展?”
“對。只是不能讓薛波覺得為了和吳龍發(fā)展,忽略他。至少要讓薛波與吳龍在同等地位,并讓薛波知道公司仍然捧他。”
“胡總還要從港島那邊找證明,證明那些流言、謠言是假的,幫助薛波認(rèn)清這個世界是講科學(xué)的世界。沒有什么道法、也沒有什么魔法、法術(shù)。”
豐在心一通解說,讓胡宇波心里有點底。
“那個吳龍,原先默默無聞,突然就紅了,什么都會,不由不讓人覺得詭異。”他感嘆。
豐在心想說什么,笑笑沒有說。
“豐博士有什么話不好說?希望能聽到你為我解惑。”胡宇波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欲言又止。
那是你們這種人沒見識、目光短淺,豐在心內(nèi)心嘲笑。你們看到的只是金錢、美女、豪車豪宅,游輪海灘。
所以對你們這種人,就要狠狠的宰。你們把別人當(dāng)韭菜,我們只能把你們當(dāng)韭菜。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沒見過,只是你沒遇到過。當(dāng)你見過天才,你就會感覺自己不是人。”
“可是天才也有天才的軌跡吧?”胡宇波還是有點不理解。這也是困擾不少人的地方。當(dāng)然大家都認(rèn)為吳龍是邢中飛的棋子,暗中訓(xùn)練,然后一鳴驚人。
豐在心看向封仁真,封仁真開口舉例。
“我初中同學(xué),比我矮一個頭,身體瘦小。放假回來看到他,比我高半個頭,身體比我壯。”
“我同學(xué)的兒子,高二之前的成績一塌糊涂。高考竟然考上重點大學(xué)。”
“我們常常說的開竅,有時候還真有那么回事。不開竅,就是個普通人。開了竅,不是天才就是妖孽。”
“像吳龍這種人,如果不是邢中飛用來炒作的棋子,就有可能真的是遇到明師,得到真?zhèn)鲗W(xué)功夫。也許因為學(xué)功夫,意外開了竅,結(jié)果一飛沖天。”
“只是,我觀吳龍,此子在精神分裂邊緣徘徊。”
胡宇波驚訝封仁真對吳龍的判斷。
“封教授你說吳龍在精神分裂中徘徊,是什么意思?”
封仁真點開吳龍的視頻,那是吳龍秒變臉的視頻。
“胡總看過這個視頻嗎?”
胡宇波看了一眼,點頭道:“看過。”
“胡總認(rèn)為吳龍的演技如何,這稱變臉后飾演的角色,真不真實,如果事先不知道,你覺得吳龍是演戲嗎?”
“演技確實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還真以為就是角色。”胡宇波很客觀。
此時面對兩位專家,胡宇波沒必要損吳龍。
“與吳龍演過戲的演員評論,吳龍能帶人入戲。我沒學(xué)過表演,我只從精神學(xué)角度分析。只有真正把自己當(dāng)成角色,才能帶人入戲。因為自己就是角色,那么此時已經(jīng)沒有演員本人,只有角色人物。那么角色人物所表現(xiàn)出來的、散發(fā)出來的,就是劇本里的世界。通過劇本里的世界,影響到別人。”
“你說的演員就是角色,那應(yīng)該是體驗派。”胡宇波補充。“真的只有體驗派能行?”
封仁真點頭。
“因為只有體驗派,才會認(rèn)為拍戲的劇本世界是真的。”
“我們常說的一個段子,把犯人的眼睛蒙住,在他手腕上割一刀。然后用滴水聲模擬犯人流血,犯人自己會以為自己流完血而死。”
“吳龍的表演讓與他演對手戲的演員看到,被其吸引,相當(dāng)于被吳龍蒙住了眼。吳龍的表演,相當(dāng)于滴水聲。演員被吳龍產(chǎn)生了心理暗示,吳龍所認(rèn)為的劇情世界,演員也感受到。就會說被吳龍帶入戲中。”
胡宇波慢慢點頭,表示理解。
封仁真繼續(xù)說:
“你看吳龍秒變臉的演技,目前的演員有其他人做到嗎?”
胡宇波搖頭。
“影帝都做不到。體驗派有時候出戲都難。更不用說又要馬上代入另一個角色。所以大家對吳龍這個視頻的表演,持懷疑態(tài)度。到底是真直播、還是擺拍,還是……”
封仁真笑道:
“其實有人能做到像吳龍那樣。精神病院里,就有這樣的人。”
豐在心道:
“嚴(yán)重多重人格的心理病人,也能做到。前一秒是患者,下一秒就是第二人格。”
胡宇波聽得突然起了雞皮疙瘩,身體下意識想要往后退。
“難道兩位的意思?”
封仁真點頭:
“我認(rèn)真看過這個視頻,應(yīng)該是直播且真實的。吳龍這樣頻繁代入角色,再加上他每一部戲都代入一種角色。還有他表演時、拍廣告時也代入角色,這是絕無僅有的。沒人敢這么玩,也玩不出來。”
豐在心嘆氣。
“吳龍一定是當(dāng)群演時自己學(xué)表演訓(xùn)練過度,已經(jīng)習(xí)慣于代入角色,成為下意識地反應(yīng)。其實我有不少患者是演員,他們拍戲代入一個角色出不來,已經(jīng)很難受了,有的甚至要崩潰。可吳龍,他的情況……”
胡宇波聲音有點顫抖。
“他的情況怎樣?”
封仁真說:
“按道理說,他已經(jīng)超越多重人格,應(yīng)該患上精神分裂。可我看他最近的直播,卻還能控制自己。也許是與他的武功高強有關(guān),意志力比別人堅定。”
“可是,這就是我剛才說的,吳龍在精神分裂邊緣徘徊。”
“一旦他自己失去控制,超過臨界點,他一定會精神分裂。”
豐在心用擔(dān)心的語氣述說:
“吳龍武功太強,一旦精神分裂,比心理變態(tài)的殺人狂還危險、可怕。”
封仁真感嘆:
“他們這種武功高強的人,血性太大,喜歡說什么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豐在心補充:
“而且這種精神病人,特別容易記仇。”
封仁真點頭。
“對。別的或許他記不住,比如對他好,他不一定記住。但對他不好,他絕對不會忘記。”
胡宇波忽然感覺莫名的涼颼颼。
一個能飛筷殺人的瘋子,穿防彈衣都不頂用。除非穿上機(jī)甲。
機(jī)甲也不行!
吳龍會隔山打牛。隔著木板都能把豆腐打碎。隔著機(jī)甲打碎內(nèi)臟,應(yīng)該也可以吧?
不怕,我從沒招惹過吳龍,和他沒仇。
幸好今天請了兩位專家,幸好兩位專家提到吳龍。否則,被小人誤導(dǎo)惹了吳龍,那真是……
“吳龍這種人,胡總最好不要招惹他。”封仁真好心勸道。
莫名的,胡宇波再次感到脖子涼颼颼。
此子,不可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