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三川口宋軍鏖戰(zhàn),小英雄陣前逞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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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軍統(tǒng)右翼大將折可適緊了緊絲絳,他穿著大宋禁軍黑披山字甲,頭戴鳳翅兜鍪,身下的戰(zhàn)馬覆著面甲、身甲、后褡,整個人從頭到尾從上到下遮護的嚴嚴實實,這正是宋軍國力的體現——宋大全裝甲兵!宋朝雖然富庶,可沒有養(yǎng)馬地,騎兵的養(yǎng)起便是千難萬難,終一國之力也不過收攏了不超過5萬的鐵騎。于是歷次戰(zhàn)爭這些寶貝輕易不出,步兵便當之無愧地成為主力兵種。依靠京師將作院、各路州將作院的精湛鐵藝,宋朝的盔甲防護達到了驚人的地步,依靠這些沉重厚實的盔甲,宋軍結硬寨打呆仗,步步為營,整個大陣都如著甲的刺猬一般難啃,也是難惹!
然而這次大戰(zhàn)不同以往,童太尉作為樞密使也是遮天一般的人物,麾下勝捷軍揀選自各路禁軍,都是雄壯奮力之士,這些人童貫好吃好喝養(yǎng)著,以恩義結之,又是跟各路大將拍桌子瞪眼睛才向皇帝取了5個指揮的馬軍編制,都是高大的河西馬,人馬覆甲刀槍難入,他們也不負太尉,跟著童貫連戰(zhàn)連勝,是大宋有名的兵馬,傲氣無比,瞅人都是斜眼看人!
折可適與這幫人出身不同,他出自陜西府州折家軍,折家黨項血統(tǒng),雖然口稱宋臣,但是和藩鎮(zhèn)無疑,世鎮(zhèn)邊疆,國家優(yōu)容了他們折家百年,他們也以歷代先祖的鮮血回報了大宋。宋國的陜西諸路主要防御武裝力量為各路屯駐大軍,號稱西軍。累世將門,在這邊疆之地戰(zhàn)力較強,歷次大戰(zhàn)都能苦戰(zhàn),傷亡承受能力比中央禁軍要高的多。游戲里陜西幾路也是將星云集之地,不少歷史名臣武將如范仲淹、岳飛、韓世忠等人都在此地。有的已經官居高品,有的還默默無聞,不知吸引了多少玩家來到這里,夢想著收服著他們,從此贏取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就是除了禁軍正軍,這里還有廂軍、蕃兵,各路強壯,弓箭社、團練,結社自保,面對著外敵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戰(zhàn)斗力在各國民兵隊伍里首屈一指,因此,他們不僅承擔著維護地方治安的任務,還承擔著工程兵、后勤兵、預備役等工作,男兒奮發(fā)昂揚,因此不少玩家選擇在此地發(fā)展,夢想著掌握住這支力量,從而席卷天下呢。
這樣的軍隊,自然有其驕傲和傳統(tǒng),重義輕生,剛勇誠樸,為宋國西部邊疆的安定立下了汗馬功勞。
直娘賊,今日便讓西涼軍看看俺們府州軍不是吃素的!
折可適踢了一下馬刺,戰(zhàn)馬緩緩加速,身后千名折家騎兵隨著向前行進,如山淵般緩緩地向敵軍壓了上來,整支隊伍沉默無聲,除了戰(zhàn)馬的喘氣聲只能聽到甲葉的碰撞聲,給人無比的壓迫力。2000步、1500步、1000步、800步、400步!離西涼軍越來越近了,前排的槍兵緊密結合,最前排大盾插入地上,長矛架在盾牌上方,第二排從行列中間的空隙把長槍伸出來,長槍尾部深深插入地面,第三排、第四排也將長槍斜指,6米的長槍一排排望去就讓人膽寒!他們的身后大批步卒正快速向前,竭力想要各自就位將陣型擺好,可是作為西軍有名的大將,尸山血海里走出來的戰(zhàn)士,對戰(zhàn)機的把握豈是等閑?
折可適大喝一聲“沖”,整個騎兵隊伍從極靜突然之間向極動轉換,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如一只老虎擇人而噬,隊伍快速加速,呼和之聲不絕于耳,彈指之間百步距離轉瞬即至,騎軍紛紛拿出硬弓,都是一石的強弓,雖然戰(zhàn)馬顛簸,但是對他們似乎毫無影響,將弓弦拉滿,對準敵人直接拋射,只聽見“砰”“砰”之聲第一波箭雨就向雍涼兵飛去!
雍涼兵矮下身子,將下盤扎穩(wěn),手中的長槍握的緊緊地,不少士兵嘴里不斷吞吐著唾沫,饒是其中老卒數量占了十之三四,可面對這高速沖鋒的鐵騎兩股還是瑟瑟發(fā)抖,屯長、隊正在陣中不斷高呼“穩(wěn)住!在后面的把標槍抽出來,聽我號令再扔,有敢瞎扔的別怪老子的刀不認得你!”
臨敵箭矢不過三發(fā),宋軍騎兵射了兩輪箭雨,只見到西涼軍陣中不斷有將士被射倒,當然還有不少人盔甲上都掛著幾支箭,扔了武器卻一時死不了抱著傷口滾地猛呼,這些人一看就是新兵,要么被軍士拖入陣后要么被上峰直接砍了腦袋,以儆效尤,老卒都是中了箭默默忍著,等著敵軍奔騰而來。
50步!宋軍已成鋒矢型展開,最前面的都是軍中有數的勇士,他們紛紛從得勝勾取出飛斧標槍飛錘,面對著幾乎連臉都能看清的西涼軍猛地扔了過去,一支標槍飛過,正扎在第一排一名西涼兵的頭盔上,破甲而過,將他猛地帶起,穿破顱骨連慘叫聲都沒發(fā)出來,狠狠地將他釘在地上,轉瞬間西涼軍前兩排大陣便出現了邊邊角角的缺口。
“啊啊啊啊”宋軍領軍勇士大聲宣泄著心中的緊張感,可馬速絲毫沒有減慢,也不敢減慢,速度降下來后面的兄弟就會撞到自己,只怕整個隊伍都會因此減速,饒是自己不死,戰(zhàn)后軍法無情,自己也免不得劊子手面前走一遭。覷著正前方西涼軍被標槍射死,陣型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空擋,他狠命地踢了一下馬刺,壓榨著戰(zhàn)馬的精力,速度又一次的提升,手中長槊放平,順著這個缺口,以他為鋒尖對著缺口就是一頓猛沖!
第二排西涼軍士卒瞧著披盔帶甲的他高速接近,手中的6米長槍使勁向前捅,不愧是宋軍馬戰(zhàn)高手,電光火石之間,兩腿夾著戰(zhàn)馬稍微向左稍微傾斜了一點角度,便讓過了這支長矛,擦著右肋間不容發(fā)地閃過,自己手中長槊往前一探,鋒利的槊尖噗地一聲插入敵軍的胸口,向右一劃,大片的血澆了戰(zhàn)馬一身。疾行之間抽出長槊接著從右向左一劃,第三排后面的士卒人頭沖天而起!
在他身后大片的馬兵跟隨者沖入陣中,一聲慘叫傳來,一名士兵被長矛刺在馬上,戰(zhàn)馬砰然倒地,連人帶馬不下千斤順著慣性壓倒了幾排士兵,那宋軍僥幸沒死,暈頭樟腦的想要起身,可還沒等站穩(wěn),幾支長槍就將他戳成了篩子。
“投!”隨著西涼軍下級軍官的凄厲聲,數百根投槍從西涼卒手中投出,這等距離幾乎不需要瞄準,只要射中基本就是一個死。有十來名宋鐵騎身軀同時插上三四根投矛,自己被帶的飛離戰(zhàn)馬,甚而撞上了后面的兄弟,引起了小小的混亂。
宋騎順著口子拼命往里沖,正面及兩翼鋼鐵長槍不斷攢刺,雙方打的都是以命換命的路數,宋騎一名指揮使咬著槽牙揮舞著狼牙棒,沉重的武器登時便將兩名敵軍打飛,眼見的不得活了。暮然間,竟已沖破薄薄的槍陣,面前弓手弩手混成一團,再后面,大斧兵、鐵鞭兵、鉤鐮槍兵等大隊士卒正在趕來,他獰笑一聲,將狼牙棒高高抬起,一棒便將面前的弩手頭盔打碎,那弩手呆了一呆,便俯身跪地,后面沖來一騎斜端著長刀飛馳而過,戰(zhàn)馬交錯間弩手人頭已是離開了頸項。
“臥槽,不是說宋軍騎兵都是擺設嗎?從哪冒出來這些鋼鐵疙瘩?這尼瑪不科學啊”
“完了完了,這回是要死了”“怕毛,這肯定是精銳,殺一個能得10功勛呢,殺十個咱就能當什長了,兄弟們并肩上啊”
三千多名玩家舉著長刀、繯首刀、斬馬劍等各色武器,吶喊著向著宋騎沖去。高山學看著他們不斷從自己身邊沖過,不動聲色間放緩腳步,不多時就落在隊伍后面,“一群蠢貨,沒上過戰(zhàn)場的新兵蛋子”,他的那名小弟氣喘吁吁的跑到面前,“高哥搞毛呢,上啊?”高山學一把拉住了他。
“上去送死嗎?你沒看見宋騎沖鋒的勢頭還沒緩下來,現在上去準給你扎幾個透明窟窿,跟著我,等人家開始沖不動了再上,你現在去就是送人頭,一死可就離開戰(zhàn)場了。你看看邊上的,老手都知道怎么保全自己”那小弟轉頭看著,果然附近的人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折可適皺著眉頭緊張地看著眼前的局勢,身旁親兵環(huán)繞,將任何敢于沖上來的士卒斬于馬下。“是時候了,不能陷在這里”他拉下馬韁,開始從陣中轉動方向,從背部突圍而出,領軍大旗也開始移位,將士們跟著大旗快速轉移方向。
西涼軍此時一片慌亂,背部受敵,面前宋軍神臂手、重弩手還在連綿發(fā)射弩矢,兩下一夾,登時傷亡慘重。隨著騎軍尾巴都開始撤離軍陣,西涼軍開始回過神來,不斷有大批士卒上岸防御。
高山學看著遠去的宋騎若有所思,對著邊上的人大聲說“弟兄們都注意著點,這支部隊不太好惹,待會打起來別被他們給圍了!”說話間,抬刀彈飛一支箭矢,眼神熱切無比,似乎要將這騎軍威勢緊緊映在腦海。
“一次成功的突擊,是個好對手”曹仁微笑著對部將說,握著寶刀的左手卻已發(fā)青。“接下來就看咱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