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
出發(fā)前夕, 他仍然沒給個準(zhǔn)話。
姜聞音十分在意這件事,所以鍥而不舍,又癡纏了他一整日,那股黏糊勁, 擱在以前的她身上是絕對沒有的。
但甜甜的婚后生活, 使她變得更加愛撒嬌, 而姜沉羽大多時候也不會拒絕。
姜沉羽果然很受用, 天不黑就抱著她進(jìn)了內(nèi)室,一腳踹上門, 誰也不敢進(jìn)去打擾。
從傍晚開始,一直到明月高懸, 屋里的動靜才停下來,寒月帶著侍女們魚貫而入, 垂眉斂目地放下晚膳,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還貼心地關(guān)上門。
姜聞音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渾身都是濕透了, 連手指都不想動彈。
而罪魁禍?zhǔn)祝瑓s依舊精神奕奕。
披著華麗精致的外袍,只拿了件外衫將她裹住, 攔腰抱起出門用膳。
還因?yàn)樗龐扇鯚o力的模樣, 拒絕了她自己進(jìn)食的請求, 把她抱到懷里投喂。
姜聞音又餓又困, 便任由他去了。
閉著眼睛吃了些飯菜,又喝了碗湯,便靠到他懷里睡著了。
再次醒來,是因?yàn)槟撤N刺激的快感。
她人在凈室的浴桶中, 浴桶很大,兩個人坐進(jìn)去也不會顯得擁擠。被熱水一泡,方才的疲憊一掃而空,舒服的讓人嘆息。
如果沒有被騷擾的話,就完美了。
身后是有些急促的喘/息聲,后頸肉被叼住,加上手指帶來的刺激,使她眼角落下幾滴生理淚水。
她是真的害怕了,低泣著求饒。
剛開葷的男人,精力好地可怕,簡直可以用如狼似虎幾個字來形容。
更何況,還是剛開葷,卻又被迫清心寡欲了幾日的男人。
最后她最后伸長脖頸,長吟一聲,又小小昏死過去一回。
凈室里的水灑了一地,姜沉羽幫她清洗完,只披著一件外袍,將她抱回內(nèi)室。
濕漉漉的長發(fā)隨意披散在肩上,外袍下面空空如也,腰上隨意系著條玉帶,行動間什么也遮不住。
姜聞音被放在床上,不小心瞅了一眼,立馬滾到床里面,閉上眼睛睡覺。
果然不愧是小說男主,天賦異稟。
怕了怕了,這樣荒唐的日子再多幾日,她就該得給自己補(bǔ)補(bǔ)腎了。
累是真的累,但睡得也是真的香甜。
姜聞音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直到次日中午才醒來。
腦袋昏昏沉沉間,突然想起今日是大軍出發(fā)的日子,她估計(jì)是睡過頭了。
剛升起美色誤我,趙衡是個心機(jī)boy的念頭,就發(fā)現(xiàn)身下的床好像在晃動顛簸,姜聞音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什么。
睜開眼睛,果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馬車?yán)铩?br/>
旁邊坐著姜沉羽,他頭戴玉冠,身穿玄色錦袍,腰間系著同色繡有云紋的玉帶,給人一種氣質(zhì)冷凝的感覺。
他面前擺著一盤棋局,修長如玉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顆棋子,正在思考的模樣。
聽到她醒來的動靜,慢條斯理地落下棋子,側(cè)首輕笑道:“醒了?”
姜聞音揉著眼睛爬起來,先是掀開簾子看了一眼,看到后面延綿不斷的大軍,才驚奇的說:“我以為你不帶我的。”
通常情況下,他都是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昨日求了那么久,也沒見他有松口的意思,還以為這事不成了呢。
她都做好先斬后奏,跟在他身后當(dāng)小尾巴的準(zhǔn)備了,誰知道一覺醒來,自己竟然已經(jīng)在出發(fā)隊(duì)伍的馬車上了?
姜沉羽十分自然地把手邊繪著桃花的粉瓷杯子推過去,“先喝水。”
姜聞音后知后覺地臉紅了一下。
昨夜太激烈,她的聲音有點(diǎn)大,這會兒嗓子都沙啞了。
杯子里是蜂蜜水,溫度剛剛好,應(yīng)該是他估摸著自己快醒了,提前備下的,方便自己醒來可以直接喝。
對于這份貼心,姜聞音十分受用,喝下去的蜂蜜水也甜到了心里。
等她喝完水,姜沉羽又自暗格里拿出幾碟點(diǎn)心,讓她先吃點(diǎn)墊肚子。
姜聞音拿著點(diǎn)心啃著,抬眸瞅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憋著不說?”
她合理的懷疑,他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跟自己做那些沒羞沒臊的事情,從她現(xiàn)在腰酸腿軟的情況就可以看出。
姜沉羽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男人為了自己的欲.望,做出這種事情,不是很合理嗎?”
姜聞音:“……”
是很合理,但你這么坦蕩很不合理。
大軍走得很慢,抵達(dá)穆陽時已經(jīng)是二月下旬,附近漫山都是黃色連翹花,偶爾還有幾片粉色的野桃林。
姜聞音被留在穆陽城里,姜沉羽則帶著大軍,駐扎在穆陽城外二十里地處,待休整兩日,將士們都褪去旅途勞累后,便要開始攻打與穆陽城為鄰的平定城。
去年秋,裴濟(jì)一口氣攻至穆陽,令大周朝野上下極為震驚,文臣指責(zé)武將無用,武將指責(zé)文臣只會耍嘴皮子,皇帝趙貞則想著收拾包袱跑路去汴京,吵吵嚷嚷好幾日,連個敢出來帶兵武將都沒有。
這時,眾人才想起來陸家的好。
若陸家還在,朝廷上下豈會連個敢?guī)П稣鞯膶㈩I(lǐng)也沒有,早在青州亂子剛起時,冀州便出兵清剿了。
可誰也不敢提陸家,趙貞在位這么多年來,殺了太多諫臣和清官,身邊都是貪官污吏跟奸佞小人,只會互相推諉罪責(zé)。
好在裴濟(jì)突然退兵,才令已經(jīng)收拾好行囊,準(zhǔn)備將國都南遷的皇帝松了口氣。
隨后青州大亂,裴濟(jì)身亡的消息傳來,朝臣們歡欣鼓舞,紛紛上書稱贊他乃真龍?zhí)熳樱鍪卤啬芊陜椿?br/>
還有人主動請纓,想要趁著青州動亂前去平叛,順便混個軍功回來。
趙貞大手一揮,準(zhǔn)了。
在他們看來,裴濟(jì)跟朱光等人已死,剩下的起義軍便如同一盤散沙,不足為懼,所以長安城又開始歌舞升平起來。
可高興了沒幾日,新的起義軍頭領(lǐng)的名字傳到長安,趙貞臉色大變,神色慌張地問:“趙衡,你可確定沒聽錯?”
朝臣們立刻想起來,陸皇后所出的那個皇子,名字便叫趙衡。
“這是回來報仇了……”皇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握著龍椅的扶手,最后目光陰狠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他那幾個舅舅被捧得那么高,還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一個小兔崽子而已,有何可怕的。
十幾年過去,皇帝早就忘了他是用陰謀詭計(jì),才滅掉的陸氏一族。
朝臣們的吹捧贊揚(yáng),令他覺得自己就是真龍?zhí)熳樱?jīng)陸氏這座壓在自己身上喘不過氣來的大山,不過爾爾。
是以面對回來復(fù)仇的趙衡,他又生出了信心,不急著遷都南下。
還把大半兵力,全部調(diào)去平定城駐守。
一旦春暖花開,冰河消融,便北上青州,把坐收漁利之利的趙衡剿滅。
世上不可能還有第二個裴濟(jì)那樣的怪物,能抵住他的十萬大軍。
可事實(shí)是,平定城的十萬大軍,僅僅阻攔了姜沉羽兩個月,五月上旬平定城城破,周朝大軍被俘虜了四萬人馬,其余死的死,逃的逃。
六月上旬,姜沉羽率領(lǐng)大軍攻破潼關(guān)。
六月末,大軍進(jìn)入關(guān)中平原。
七月初,姜沉羽率領(lǐng)大軍兵臨城下。
速度之快,令趙貞猝不及防。
“一群廢物,竟然連一個黃毛小兒都打不過,才半年的功夫就讓他打到長安來了!”金碧輝煌的宣政殿里,趙貞猛地把桌上的奏折筆洗掃到地上,在大殿上來回走動,像只暴怒又無能的獅子。
朝臣們伏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誰也沒想到,已經(jīng)出了一個裴濟(jì)那樣驍勇善戰(zhàn),恐怖變態(tài)的,還能再出第二個比他還恐怖,還變態(tài)的趙衡。
“陛下息怒,還是趁著眼下大軍未進(jìn)城,我們收拾東西南下吧!”
牧貴妃從大殿后面走出來,手里還牽著自己十來歲的兒子,美眸里滿是懼怕慌亂。
她能得趙貞喜愛,就是因?yàn)樽銐蛉崛酰褫私z花一樣需要攀附依靠著男人,當(dāng)真正的災(zāi)難來臨,除了哭泣慌亂沒有任何作用。
趙貞臉色變化莫測,煩躁地踢了腳地上的奏折,一甩衣袖道:“傳令下去,收拾東西護(hù)我跟貴妃出城。”
只能先南下避避,至于別的他暫時也顧不上了。
朝臣們互相對視一眼,忙顫巍巍地起身跟上去,他們都是趙貞的親信,此時若是不能跟著一起走,等叛軍攻進(jìn)來必死無疑。
東西收拾得匆忙,趙貞連自己的公主都顧不得帶上,在禁衛(wèi)軍的保護(hù)下匆匆從含光門離開,往汴京的方向逃去。
才剛到青華山附近,便有禁衛(wèi)軍追上來稟報,“陛下,叛軍追來了!”
趙貞當(dāng)即嚇得肝膽俱裂,神魂恍惚,催著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趕快逃。
然而身后已經(jīng)傳來鐵騎轟隆聲,一陣塵土飛揚(yáng),為首的青年抬起手中長弓,朝自己的方向射.出一箭。
破空聲響起,趙貞下意識地拉過身邊的人擋在自己面前,直到女人難以置信地開口,“陛下……”
牧貴妃口中涌出鮮血,捂住自己胸口的箭,無力地倒到他身上。
趙貞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驚恐地抬頭看向追上來的青年,腿一軟便跪到了地上。
那張臉,與他記憶中的滿臉鮮血的女人面目漸漸重合在一起,充滿恨意地看著自己,一字一句道:“趙貞,你會遭報應(yīng)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18 23:40:16~2021-10-19 23:56: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啾啾大可愛 3個;隨風(fēng)飄散的雲(yún)、墨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魚當(dāng)當(dāng) 70瓶;殘?jiān)隆⒑l`兒、柏林慢 10瓶;余暉爍爍 5瓶;墨姝、40204956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