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1)
“你見過誰死了還睜眼睛嗎?”白癡才問這種問題。剛剛她好得很,不過不想醒過來罷了。
“你醒過來就好。”太子笑了笑道。
宮流蘇翻白眼,她醒過來跟他鳥關(guān)系?然后不合時宜的打了個噴嚏,宮流蘇揉揉鼻子,穿著一身濕衣服躺著的感覺著實(shí)不爽。
“快,愣著干什么,還不幫郡主更衣。”太子忙吩咐。
然后一行人跟著走了出去,丫頭們就幫宮流蘇更衣。而太子殿下借著這個機(jī)會則說回帝都,給宮流蘇安排了馬車,用的是一品夫人出行才能夠有的待遇,而宮羽微則只能夠和宮定南坐在一起,氣的宮羽微牙癢癢可偏偏不能夠說什么。關(guān)鍵是太子殿下深切的目光讓宮羽微著實(shí)不爽。
而回到凌王府之后,宮流蘇是輪番被人關(guān)心,不停的送來東西給她吃,宮流蘇吃了一天,肚子都快撐爆了。而太子殿下還拉著宮流蘇去游園,說是要透透氣好得快。毣趣閱
月色甚好。
天朗氣清。
宮流蘇心情甚好,可是有人卻不。沈清姿的屋子內(nèi),母女倆個人坐在一起。
宮羽微緊握著拳頭憤懣道,“娘!宮流蘇那個死丫頭就是故意的!說的好聽,不想爭奪太子妃的位置?誰知道是不是跟著她那個該死的娘學(xué)的!故意使出這樣的招式來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哼,我倒是小瞧了她!”
“好了,羽微,你今后可是尊貴的太子妃,何必和那些人一般計(jì)較。”沈清姿勸著宮羽微,“太子妃得有太子妃的氣度,這個位置誰也撼動不了。”
這么多年,在凌王府,宮羽微一直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從來都沒有敢讓她不快。只是這是凌王府,以后進(jìn)了東宮,自然是以太子為尊,母儀天下,自然要有國母氣度。
“好了,娘,你就不要再說了,我都要煩死了。”宮羽微不耐煩的吼道。
“羽微,娘知道你在煩什么。”沈清姿搖著手里面的扇子道,“可是太子殿下如今已經(jīng)選了你,以后你就是太子妃,這可是我們一直以來想得到的,如今已經(jīng)得到了,你還有什么好生氣的?”
“可是宮流蘇那個死丫頭!”宮羽微握緊拳頭!“前幾天還拒絕了太子殿下,可是那死丫頭明明就是欲擒故縱,故意想得到太子的青睞,太子竟然真的被那個死丫頭勾引去了!娘,你說要是殿下反悔怎么辦?”
要知道宮流蘇之前才是選定的太子妃。
“可是……太子已經(jīng)決定了不是嗎?羽微,你就不用在擔(dān)心了。”沈清姿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太子是已經(jīng)選定了,可是……太子竟然去救宮流蘇!你說宮流蘇怎么就沒有被淹死在水里面呢?”宮羽微吼道,隨手拿起一個茶杯扔到地上,杯子瞬間被摔得粉碎。
而沈清姿愣了愣,精明的目光中閃過一抹亮光。
宮羽微說的也是。
太子今天的所作所為她都看在眼中,從前太子從來不是這樣。并且之前太子對宮流蘇的態(tài)度并不好,可是突然之間好像太子對宮流蘇的態(tài)度變好了……而且對宮流蘇的態(tài)度尤其的好……不只是她注意到了,估計(jì)很多人都注意到了,當(dāng)時太子爺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宮流蘇,這幾日更是對宮流蘇照顧的緊。各種所做所為都好像在告訴別人,他有意于宮流蘇。
而真正選定的太子妃卻冷落在了一邊。
難道太子當(dāng)真是變了嗎?
沈清姿手里面的扇子微微搖動,那眸子里面的光芒偷著一股寒氣,宮流蘇倒是命大,當(dāng)年沒有弄死她,只是變傻了。火沒有燒死她,落水也沒有淹死,絲毫沒有一個貴族小姐的樣子,卻讓太子殿下動了心。
沈清姿摸著頭上的發(fā)釵,淡淡說道。“羽微,這話可胡說不得,流蘇好歹是你的妹妹,隔墻有耳,倘若你爹聽到,或是太子聽見了可就不好了。”
“哼,妹妹?我宮羽微從未有過什么妹妹。”宮羽微高傲的揚(yáng)起自己的眉毛,臉上有一抹嘲笑。
“羽微,為何你就是不懂娘的用心呢?”沈清姿面色未變,息怒無色。“我跟你說過,你以后是太子妃,自然得保持沉穩(wěn),即便你再不喜歡宮流蘇也不可以表現(xiàn)出來,尤其是太子面前,男人最討厭的便是女子爭風(fēng)吃醋,尤其是皇家的人。”
然后不動聲色的挑眉,“假若你討厭宮流蘇,找個機(jī)會除掉就是,不用動自己的手就可以除掉自己討厭的人,有何不可?何必眾人皆知?倘若太子要迎娶宮流蘇,你也阻止不了,還生生的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
“除掉……”宮羽微念了一句,“這?”
沈清姿笑了笑。“你可別忘記了,宮流蘇之前可是惹了太子,你以為太子殿下會放過她?”
“那……”宮羽微依然不懂。
沈清姿略略有些頭疼,宮羽微聰明,狠,可是偏偏遲鈍。沈清姿挑眉看了看一臉疑惑的宮羽微,繼續(xù)淡淡的說道,“你別忘了,宮流蘇沒有什么靈力,這帝都內(nèi)隨便找個人都能把她解決了。”
“娘的意思是……”宮羽微抹抹脖子,她挑起一抹笑,“娘,這件事情交給我去辦,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宮羽微笑了笑,她可是四階靈力,殺了宮流蘇很容易。
“羽微,你怎么就不明白母妃的意思呢?”沈清姿將宮羽微攬住,敲了敲她的頭,“你這雙手那么干凈怎么能夠沾上血呢?宮流蘇那個小賤人還用得著你出手嗎?”
也對。宮羽微站住腳忙問道,“母妃,你的意思是?”
“這帝都城里面并不缺靈階修行者,能夠讓別人完成的事情我們自己何必去呢。”沈清姿目光陰寒,“就算行刺沒有成功,也不會算到我們的頭上的。”沈清姿道,“對了,羽微,之前不是有一個小子喜歡你嗎?叫月舞雙飛?當(dāng)初還想來跟我提親,我看那小子對你倒是不錯……”
宮羽微瞬間就明白過來。
心中一動,莞爾一笑,“母妃說的對,羽微這就去找他,那個人說第一次見我就喜歡我,說什么都愿意為了我做,這一次就看他如何?”不過宮羽微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了一些判斷,月舞雙飛一定會答應(yīng)她的。
沈清姿微微的笑了笑,掏出了一個小瓷瓶給了宮羽微,“羽微,這件事只能夠有我們兩個人知道,不管這件事成功還是失敗,月舞雙飛都不能夠在留了。”
斬草要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這是……”宮羽微看著那個東西問道。
“斷腸散,你找個機(jī)會將這東西給月舞雙飛吃了。”沈清姿道,“這個藥的藥效是四個時辰,你放心,這個藥就算是吃了也不會讓人察覺出來的,那些人會以為他是突然暴病身亡。”
“斷腸散……”宮羽微有些猶豫,“母妃,他不會說出去的……咱們……”
“羽微你記住了。成大事者不惜小節(jié),你今日心軟放過他,有朝一日他會是你最大的絆腳石,那個人要是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一定會讓我們牽連其中的。”
宮羽微應(yīng)該知道這其中厲害了吧。
“母妃,我明白了。”宮羽微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打了一個寒顫,“我會按照您說的去辦。”
“去吧,娘親這都是為了你好。”沈清姿道。
而夜闌人靜,凌王府里面都是靜悄悄的,鏡花水月軒的屋頂上面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月舞雙飛像個貓似的匍匐在房頂,腳尖輕點(diǎn),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院子里面。
整個院子都很安靜。
也沒有燈光。
月舞雙飛一雙眼睛像是鷹一般,看了看鏡花水月軒的周圍,已經(jīng)沒有燈光了,看來里面的人已經(jīng)睡熟。他知道一些簡單的路線,知道他自己要?dú)⒌哪莻€人住在哪里,就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臥房。
月舞雙飛吸了一口清冷的氣息,身子雖然冷,可是心卻像是一團(tuán)火在燃燒,那雙黑色的眼睛閃著明亮的光芒,月舞雙飛是一個隱身世外的修行者,本來無心與帝都的爭斗,不過偶然一次遇見了宮羽微便心生愛慕,一發(fā)而不可收拾,對于宮羽微越發(fā)的想念。想求娶宮羽微,但是沈清姿不答應(yīng)。
本來月舞雙飛以為自己已經(jīng)沒有戲的時候,宮羽微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已經(jīng)離他見到宮羽微有一個月來了,宮羽微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時候月舞雙飛已經(jīng)睡下,宮羽微則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裙出現(xiàn),神不知鬼不覺。
宮羽微好似心情不好。兩個人一起喝酒。酒上了頭,宮羽微便和他談及了宮流蘇今日的所為,越說心里面便越氣,于是便說要給宮流蘇一個教訓(xùn)。然后才有了這個任務(wù)。宮羽微也承諾這件事情完成之后會和自己的母親說答應(yīng)婚事,那樣他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那時候?qū)m羽微還說,其實(shí)是有意與他的,只是父母不允許,她沒有法子。
就在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月舞雙飛的血液都沸騰了。
好似一下子沖到了天靈蓋。
許久之前就知道宮流蘇是個傻子,他一個靈階不錯的人去殺一個傻子有些欺負(fù)弱小的嫌疑,但是為了宮羽微他也咬了咬牙齒。只是這一次罷了,以后他便可以抱得美人歸,美人在懷,好不快活。
不要說是一個宮流蘇了,現(xiàn)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愿意的。
而鏡花水月軒跟宮羽微說的一樣,沒有什么護(hù)院防衛(wèi),來去很自由,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挑戰(zhàn)了,來到了這里幾乎沒有費(fèi)什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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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diǎn)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yàn)檫@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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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