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所以再看見宮流蘇,就覺得。跟以前那些人沒有什么區(qū)別。
就是這個意思?
她千算萬算還是沒有算過鳳霓,鳳霓那樣精明的人總會防著她一手的。
這是要斷了她的死路?
鳳霓這一招用的委實是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件事情要是出現(xiàn)的多了,當(dāng)事人也會覺得麻木,覺得很習(xí)以為常,當(dāng)她來的時候他就能夠以一個平常心去對待,三言兩語都將人打發(fā)了。
即便是真的,軒轅靈修也不會想聽。也不會再去思考。
鳳霓這一招高明。
宮流蘇現(xiàn)在也只能夠說一句佩服。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辦?
宮流蘇以為只要她說了,軒轅靈修就會相信,如今事情緊急,她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付了……宮流蘇這時候轉(zhuǎn)頭看軒轅靈修。
他依然端坐在那處,不曾動過。
目光依然是淡淡的,好似什么事情都跟自己沒有關(guān)系,手指依然敲打著桌面。
宮流蘇開口問道。“軒轅靈修,你不相信我?”
“你也聽到了。”軒轅靈修淡淡開口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來了,這一次本尊不處置你,好自為之。”
“我自問這一句,你真的不相信我。”
“你說的那些我都不記得。”軒轅靈修簡略說道。“既然不記得,我為何要承認(rèn)。”
“可是事情就是真的。”宮流蘇道,“我沒有撒謊。”
軒轅靈修卻是冷冷的笑,“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宮流蘇后退一步,原來被人不相信的滋味就是這樣的,明明是事實,可是有人卻忘記了……他不相信她……宮流蘇咬住唇瓣,蒼白的唇瓣上沒有一絲顏色,眸子里面的光芒近似冷色,那雙眼睛緊緊地看著軒轅靈修,聲音帶著悲傷。“軒轅靈修,你真的不相信?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不相信我是你的妻子,不相信我說過的,我們曾經(jīng)的一切。就因為你不記得?”
她強調(diào)了曾經(jīng)。
按照軒轅靈修的敏銳,應(yīng)該能夠聽出這句話里面的意思才對。
宮流蘇的一雙眸子里面好似一堆燃燒的火苗,就死死的看著軒轅靈修,悲憤,生氣,難過,絕望,一切都有。軒轅靈修感覺那女子的目光有些讓人心疼……心微微一沉。
很多女子都來說過同類似的話,不過想宮流蘇這樣的他從來沒有見過。
很不同。
不像是假的。
可是也不是真的。
一瞬間,他自己都有些迷茫。
軒轅靈修回頭看宮流蘇,對上宮流蘇沉沉的目光,以前的女子都不敢這么同自己對視,都會有些閃躲,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子卻不會,很正常的和自己的目光交接,直接就看著他的眼睛,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就像是和自己在一起很久的人,沒有一絲畏懼。也只有很熟悉的人才會這樣無阻擋的看著一個人。
宮流蘇的表情平靜。
看不出哪一點在造假。
明明是很平靜倔強的面孔,讓軒轅靈修的心有了一絲絲動容。
軒轅靈修目光落在宮流蘇身上很久,掃視了宮流蘇許久,宮流蘇身上穿著一身淡綠色裙裝,并未過多的打扮自己,清淡的面孔,身子瘦弱,身子窈窕,恍若弱柳扶風(fēng),長長的頭發(fā)落在身后,微風(fēng)吹過,吹著發(fā)絲輕揚,肌膚如玉,眉眼清晰,是個絕美佳人,一雙眼睛更是清透明亮,也是專注的看著自己。
那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軒轅靈修頓時吸了一口氣。
這個倔強的臉自己好熟悉的感覺,竟然也讓他心頭怦然一動。
難不成,他真的丟掉了記憶,被隱瞞了什么?
“你說的那些我從來都不記得,或許,你有什么東西可以證明,那些東西是真的。”軒轅靈修問道。
清冷的聲音落在宮流蘇的耳邊,好似突然一道驚雷劈過,大地慢慢的蘇醒過來……宮流蘇心頭一喜。
這也是個好開心不是嗎?
他慢慢的記起她了?
至少不是剛剛那么冷漠無情。這個時候就是他的一時興起也好,亦或是其他,都無所謂。宮流蘇得到這些已經(jīng)很滿足。不過她現(xiàn)在也犯難了,要如何證明?怎么證明?古君上神肯定知道這件事情,但是古君會告訴她嗎?
這些人都閉口不說,都好似忘了一般,會有誰來證明。
重新燃起的希望又熄滅了。
這個讓宮流蘇瞬間皺眉,她該如何證明?這么久了宮流蘇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兩人本是夫妻,是師徒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怎么需要證明啊。宮流蘇現(xiàn)在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該怎么得到證明?
對了,之前軒轅靈修給過她一個冰種鐲子的,宮流蘇著急拉開袖子道。“當(dāng)初你收我為徒的時候給過我一個鐲子。”
宮流蘇拉開一些,潔白的手腕上面,什么東西都沒有,白皙的手臂上那鐲子蕩然無存,宮流蘇臉色瞬間卡白,搖頭道。“不可能,我明明記得有的。我一直戴在手上的。”
“怎么會……”宮流蘇默默念道,整個人往后退了幾步,天帝……難道你當(dāng)真就這么決斷?
襄鈴在一邊冷笑,“哼,我看你是根本沒有吧,裝模作樣。”
鳳霓也是在一邊冷笑。
宮流蘇整個人瞬間都垮了下來,如果鐲子沒有了,那還有什么?宮流蘇摸摸脖子上面的傳音器,就連傳音器如今都沒了,一切跟靜瓊谷有關(guān)的東西都沒有了。她該如何證明?
宮流蘇哭笑不得。
抬頭看軒轅靈修,目光沉沉,也是望著她。宮流蘇道,“軒轅靈修,你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冰種玉鐲子我真的有。可是不知道怎么不在了。”
宮流蘇想了想,立馬道。“師父,你還記得靜瓊谷嗎?”
鐲子或是掉了也不然啊。
宮流蘇大口呼吸道,“師父,你還記得師兄他們嗎?帝都許多人都知道我們成婚的事,還有,我們成婚那一日,許多神君都去了。”宮流蘇道,指著鳳霓道,“鳳霓公主當(dāng)時不也來了嗎?”
當(dāng)時鳳霓沒有來現(xiàn)場,但是在客棧里面,鳳霓來了,婚禮現(xiàn)場也是來了很多神君,宮流蘇不認(rèn)識,只是知道來了很多。只是鳳霓明明記得也不一定會說實話不是嗎。
鳳霓巴不得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抹殺,或者是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
軒轅靈修微微皺眉。
鳳霓卻接過話,“這位小仙,倘若我知道我定然會說實話,可是今日之事,本尊并不知道,如何替你說話。”
“鳳霓,你說的是實話?”宮流蘇問,“當(dāng)初那些事情你們真的以為都可以抹掉嗎?”biqubu.net
“本身都沒有發(fā)生的事情,如何說抹掉?”鳳霓道。
軒轅靈修適時出聲,清冷的眼眸低低垂著。“剛剛你說的那幾人是誰?”他不記得自己收過什么徒弟,除了襄鈴。
宮流蘇默默的握緊拳頭,原本以為他只是忘了一部分,沒想到,這么多年的東西全部都忘了,那這些年里面那段空缺的記憶,是從哪里來的?
那些記憶里面到底加了些什么鬼東西!
軒轅靈修真的記不起來了嗎?一個人和天斗?
鳳霓在一邊笑了笑,卻是睥睨宮流蘇,開口道,“靈修,這萬萬年間你并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何來收了弟子這個說話?這個小仙也是膽大的,這些話也敢隨意亂說。”
鳳霓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宮流蘇面前,微微一笑。“宮流蘇是嗎?本尊奉告你,帝子身份尊貴,并非你們這么小仙可以接觸的人。你在帝子面前來說這番話未免荒唐了,你可知道你胡說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嗎?趁著帝子沒有發(fā)怒,趕緊離開。”
這時候還要充當(dāng)一個老好人形象。
宮流蘇此刻是忍住了要沖上去撕破這張臉的心情,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宮流蘇很平靜,平靜的說道。“鳳霓,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你心里面很清楚,犯不著來問我,你敢向著天發(fā)誓,那我就敢對著天發(fā)誓,我宮流蘇絕對沒有撒謊,你敢嗎?當(dāng)年的時候你也見證過不是嗎?軒轅靈修受傷被帶回九重天上你不也在嗎?何必在這里挑撥,還是覺得你的帝子妃位置不穩(wěn)妥?”
宮流蘇走近對視鳳霓。“就算我宮流蘇淪落到什么地步,也不需要你池顏來可憐,你記住了,事情總有一天會回歸到原來的位置,就算你們?nèi)绾文孓D(zhuǎn),也有掩藏不住的那天。”
比起算計,宮流蘇遇見的人太多。
其中比鳳霓更會算計的也不少,比池顏會偽裝自己的也不少,以前見到池顏的時候并不覺得有什么,之前的池顏給人的感覺是膽小怕是,懦弱,但是現(xiàn)在的池顏就是卑鄙無恥。趁著軒轅靈修受傷抹掉記憶,就在著急面前張牙舞爪,那又如何?就算是強大的天帝也玩不過命,天地的命運不掌握在天帝的手中,他決定不了。一手遮天?也有天破的時候。
世人都說天界好。
天界哪里好了?
鳳凰族公主不一樣卑鄙。
鳳霓身份尊貴又如何?宮流蘇卻是看不起,當(dāng)初婚禮之后她來客棧,宮流蘇就不大喜歡她,后來還有宮流蘇要救軒轅靈修,雖然天帝后來趕來救了他們,但是那時候她救了鳳霓,鳳霓后來時候如何做的?宮流蘇如今打心眼里面瞧不起鳳霓。是鳳凰族公主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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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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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