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王妃,王妃來了
白晚舟到胡街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丁香,“我的治療日志丟了,你幫我重新記一份,再替我寫個藥方。”
丁香行事干練,性子卻溫婉,柔柔應(yīng)道,“好的,王妃。”
胡來正在這時走了過來,笑著對白晚舟打了個招呼,“王妃早。”
白晚舟也對他點頭一笑,“早啊。昨日怎么一天沒見你?”
胡來隱晦的笑了笑,“會友去了。”
“什么友要會個一天兩夜?”白晚舟隨口問道。
胡來稍微靠近了兩步,壓低聲音才道,“在下有個相好的,也住在胡街,趕上這個事兒,許多日沒去看她,鬧脾氣呢。”
白晚舟微微一怔,弄得怪不好意思,“這樣啊,那你沒事多陪陪她。”
胡來又湊近一點,“也不好多陪。”
白晚舟不禁挑眉奇道,“為何?”
“她有男人,男人在外做買賣,我去多了,難免被人瞧見,沒得壞了她名聲。”
白晚舟無語,都給人戴綠帽了,還怕壞名聲?
不過她向來不是八卦之人,更不喜歡關(guān)注別人的私生活,就沒往下問了。
南宮丞剛巡完房回來,見胡來緊緊貼在白晚舟身邊,沒來由的起了一陣無名火,“王妃說你還沒打疫苗,就現(xiàn)在,把疫苗打了。”
胡來見是南宮丞,恭敬地行了個禮,“在下自幼身體強(qiáng)健,向來不怕時疫,這一針盡可免了。您看我在胡街行動到現(xiàn)在,不好好的嗎?”
南宮丞答應(yīng)過白晚舟要抓胡來給她打針,見他果真勉強(qiáng)得很,便有些動怒,上前一把推向他。
胡來的身子歪了歪,頓時傾倒在地。
白晚舟最討厭的就是暴力,頓時火大,“你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要動手?”
南宮丞訝然,他只是想把胡來摁到白晚舟面前,沒想到他這么不堪一擊,直接摔倒了,“誰動手了,本王只是輕輕推了一下而已。”
胡來爬了起來,也道,“不怪王爺,是在下沒有站穩(wěn)。”
他這么說,白晚舟更氣了,“你要是幫不上忙,請你起碼不要在這里添亂!”
南宮丞太陽穴跳了跳,轉(zhuǎn)身就走了,這女人狗咬呂洞賓,鳥她作甚!
白晚舟望著他的背影氣得夠嗆,就知道他不過是三分鐘熱度,說不定就是來作秀博個賢名罷了,哪里是真關(guān)心這些病人!
“都是在下的錯,害王爺王妃鬧矛盾了。”
胡來三言兩語,卻不不動聲色的越發(fā)撩撥了白晚舟的火焰,“不關(guān)你事。我去給病人派藥了。”說完也走了。
胡來無奈的看向丁香,“在下很為難啊。”
丁香旁觀者清,吐吐舌道,“確實是會長的錯,會長靠王妃太近,王爺大概是吃醋了。”
胡來挑挑眉,“還有這回事?在下不過是跟王妃說幾句話而已。”
“有的男人小氣。”丁香很懂的樣子,明明是個母胎單身。
胡來饒有興味的笑了笑,看向她手里的日志,問道,“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丁香笑道,“王妃教給我的這些雞腸子,胡會長怕是畫不出來。”
胡來朝冊子看去,奇怪的表格,彎彎曲曲的雞腸子,不由皺起眉頭,“你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意思嗎?”
丁香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看得懂這張藥方。”
“還有藥方?”胡來似乎很有興趣。
丁香將夾在日志中的藥方拿了出來,“王妃今兒才讓我寫的,說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給每個病人喝一副。”
胡來接過去讀了起來,“金銀花,穿心蓮,黃連,蒲公英,馬齒莧,九重樓,夜明砂。除了夜明砂,都是些清熱涼血的普通藥材啊。”
丁香莞爾,“我爹爹說過,藥材再普通,也許搭在一起就有奇效,這是用藥人的藝術(shù)。咦,胡會長也通醫(yī)理啊?”
胡來不置可否,“閑暇時讀過幾本醫(yī)書。”
白晚舟忙到一半,丁香突然跑了上來,“王妃,王妃來了。”
白晚舟一臉懵逼,“什么跟什么?”
丁香拍了拍腦袋,重新組織了語言,“外頭又來了一位王妃,說是來幫忙照顧病人。”
這倒有意思了,之前一個個都把胡街當(dāng)成瘟街,連封鎖胡街在外圍巡邏的活兒都沒人愿意干,還是南宮丞主動請纓。
這會兒竟然敢來照顧病人,多大的膽兒啊!
白晚舟摘下手套,拿香胰子洗凈了手,“人在哪里?”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個為了功名不怕死。
樓下,一抹纖弱身影站在門口迎風(fēng)扶柳,面上蒙著玉色面紗,眉心點了一顆朱砂,只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端的如仙人降落。
白晚舟心中暗罵一聲臥槽,打扮成這樣能干活?穿身白就把自己當(dāng)白衣天使了?還有那面紗,是來搞笑的嗎?這樣能防傳染的話,養(yǎng)蜜蜂的都能改行做護(hù)工了。
“晚舟,我來晚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楚醉云手里挽著個別致的食盒,還是那么溫溫柔柔的,就好像之前的一切嫌隙都不存在一般,上前來就欲握白晚舟的手。
白晚舟微微側(cè)身,“我剛從病房出來,一身的病毒,小心被傳染。”
楚醉云的笑容凝固在眼角,涂著蔻丹的細(xì)嫩雙手也僵在半空中,終于緩緩收了回去,口中卻若無其事道,“這里情況如何,聽聞兇險得很,你和七表哥都有照顧好自己嗎?”
白晚舟一開始還以為是慶王妃來了,看到她的一瞬間,頓時沒了興趣,現(xiàn)在更是懶得與她扯掰,“不能更兇險,空氣中都彌漫著病毒,任何一個人隨時都有被傳染的風(fēng)險,你還是抓緊回去。”
她要是病了,白晚舟真不能保證自己會盡心盡力治她。
楚醉云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我不怕的。早在你之前,我就想向父皇請命來照料這些可憐的病人,可惜我不懂醫(yī)術(shù),來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前幾日聽到你來了,這念頭越發(fā)在我心頭縈繞不去,今兒我終于鼓足勇氣來了,晚舟,你不會怪我來得太晚吧?”
楚醉云趁白晚舟不備,這次牢牢捉住了她手,很姐妹情深的樣子。
白晚舟嫌惡的甩開她,“都說了有病毒了,你既然想幫忙,能不能專業(yè)點?”
楚醉云復(fù)讀機(jī)似的,“我真的不怕的!我知道自己沒用,但我能吃苦的,你相信我!哪怕給你們做做后勤呢?我廚役還行的!”
白晚舟看她眸光掛淚,淚盈于睫,戲做得又足又真,不由起了疑心。
回頭一看,果見南宮丞不知什么時候站在樓梯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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