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胭脂
“王爺,王妃……”
門口的周博鑒見到二人,連忙迎過來,一眼瞥見白晚舟臉色慘白,“呀,王妃怎么了?”
南宮丞摟緊她,“有些不舒服。”
“我叫人安排一兩軟和些的馬車,再叫個大夫。”
白晚舟連忙擺手,“周大人不必麻煩,牢底濕冷,我出去曬曬太陽就好了。”
南宮丞聽她這么說,便也道,“聽王妃的。”
出了牢門,溫?zé)岬年柟鉃⒌侥樕希淄碇鄄鸥杏X到這個世界的真實。
方才在牢底的那一會功夫,陰森森的環(huán)境,再加上神叨叨的赫扎,幾乎要讓她以為那是人間地獄,而她,早就不存在這個世界,只是一縷幽魂而已。
“阿丞,赫扎,就是赫扎。”
南宮丞愣了愣,沒聽懂她的意思。
“你說什么?”
“赫扎和我不一樣,他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
南宮丞頓時明白了,“你是說……他是從這邊過去的?”
白晚舟點頭,“我問他是誰,他說他是赫扎,可見,他就是這里的人,他就是赫扎。可他知道那邊的事,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就是,他去過那邊。”
南宮丞心里有了大膽的想法,“你說他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進入什么休眠狀態(tài),是不是就是去了那邊?”
“我覺得是!”
“那他,豈不是能隨意進出兩個世界?”
南宮丞沒見過白晚舟那個世界,他很難理解這種時空穿梭。
但他知道,一個人,一個能任意穿梭于兩個世界的人,若心懷不軌,那該有多可怕!
小舟那個世界,是個高度發(fā)達的世界,任何一項技術(shù)帶到東秦來,都能給這里的百姓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而赫扎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想要統(tǒng)治這個世界的想法,絕對不能大意!
白晚舟凝眉,“我是意識來到了這個世界,說難聽點,這個世界的白晚舟已經(jīng)死了,我霸占了她的身體。我猜,赫扎很有可能也是用和我一樣的方法,穿梭于兩個時空的。區(qū)別在于,我是被動地來到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去,更別提隨便運用這項能力了。而他,已經(jīng)控制了這項能力。只是,他到那個世界,是怎么存在的,我們不知道,他能不能和我?guī)硭幭湟粯樱瑥哪沁厧Щ厥裁礀|西,我們更不知道。”
“阿丞,他太危險了!”
這樣的赫扎,比十個暴戾的貢扎國君還要可怕。
貢扎只是想發(fā)動戰(zhàn)爭,吞并周圍小國罷了。
同在冷兵器時代,即便是戰(zhàn)爭,大家都騎馬拿刀拼就罷了。
打不了多久,勝負總有定奪,勝負一定,在下一次戰(zhàn)爭到來之前,接下來的數(shù)十年總是能安穩(wěn)的。
但赫扎若是從二十一世紀(jì)帶炮火來的話,那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以扛得住。
這是降維打擊。
血肉之軀如何能抵擋?
夫妻倆都知道這是見多么可怕的事,同時陷入了沉默。
“可找到你們了!”
突然,一匹白馬停下,段山池從馬背翻越而下。
不得不說,這個少年,除了啰嗦點,真的完美。
陽光,帥氣,出身高貴,居然還有那么高超的武功。
他從馬背翻身下來的那一剎,帶動得衣袂翩翩,讓白晚舟不自禁的就聯(lián)想起,前世讀大學(xué)時,學(xué)院里的院草學(xué)長,在籃球場上馳騁的場景。
就連方才那擔(dān)憂難受的心情,都隨著他的出現(xiàn),漸漸明朗起來。
“找我們作甚?”
段山池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有人往周府送了一封信,點名給你的。”
“我?”白晚舟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段山池點頭,“淮王妃,不是你是誰?”
白晚舟接過信,正準(zhǔn)備打開,南宮丞卻道,“我來。”
白晚舟猛地反應(yīng)過來,“呀,你是不是擔(dān)心信紙上動手腳了?”
南宮丞不置可否,快速的打開了火漆。
只可惜信封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片殷紅的胭脂。
“這什么玩意兒?”耿直小伙段山池問道。
南宮丞白他一眼,“裝什么純情,胭脂你不認(rèn)得?”
段山池撓撓頭,“真不認(rèn)識,我宮里一個女的都沒有,全是會武功的太監(jiān),我隨時要跟他們過招的。”
南宮丞:……
白晚舟瞪他一眼,“他不認(rèn)得,你認(rèn)得?”
南宮丞吐舌,“我還不是在你梳妝臺見過。”
白晚舟冷笑,“我平時很少用這種東西。”
“很少用,臺子上也是擺著有的呀!”南宮丞想扇自己這張破嘴,怎么就給自己惹禍上身,“誰啊,這誰神經(jīng)病,寄來這么個玩意兒,破壞我們夫妻感情。”
白晚舟也奇怪得很,她在淮南又不認(rèn)識什么人,誰會知道她一個王妃住在了周府,還專門送來這么一張詭異的胭脂。
“給我看看。”
南宮丞還是不敢給她,胭脂本是尋常東西,可是這張胭脂,不知怎么回事,越看越譎詭。
“說不定是赫扎布的局,擾亂我們視聽的,不必看了,扔了就是。”
“不!”白晚舟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胭脂,這胭脂……”
南宮丞見她突然激動,忙問,“這胭脂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勁?”
“這是紅岄最喜歡用的金花胭脂……”
紅岄這個名字,已經(jīng)快一年沒有人提過。
當(dāng)初她懷著白秦蒼的孩子,留下一封訣別信,不辭而別,這個名字,便成了禁忌。
白晚舟與紅岄關(guān)系十分親厚。
太后初將紅岄賞到淮王府時,白晚舟不但沒有視她為情敵,反而被她的嬌憨嫵媚打動,兩人像姐妹一般要好。
后來紅岄和白秦蒼互生情愫,白晚舟便把她當(dāng)嫂子對待。
她的出走,除了白秦蒼,就是白晚舟最難過了。
曾經(jīng)耳鬢廝磨,白晚舟對紅岄的喜好十分了解。
這金花胭脂,她時常用,抹在唇瓣,擦在腮畔,妝成一副好容顏。
看到胭脂,白晚舟的腦海中,不自禁的就想起紅岄的如花笑靨。
“算著時間,紅岄的孩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出生了。”白晚舟呆呆道。
“你還記得她是因為什么走的嗎?”南宮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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