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他不會跟我離婚
霍家,到底是怎樣的家族?!
盡管失盡權(quán)勢,不止S帝國的皇室貴胄,確切來說,是十二帝國的皇室貴胄,恐怕都帶著看好戲的姿態(tài)。
可,同盟國那么多利益牽扯不清的皇室貴族,卻沒有任何的家族,敢真正出面落井下石。
他們的手段,無非是挑撥不知者無畏的國民們,往霍家潑臟水,玩點兒陰招。
真正敢動霍家的人,偌大的十二帝國聯(lián)盟,又有誰敢率先冒那個頭?!
哪怕是宮梵玥,繼任總統(tǒng)的這兩年期間,在真正牽扯到霍家勢頭上的事情上,也是避重就輕,能簡單處理就盡量簡單處理,能省便省,從來不敢殺雞儆猴。
正如蘇媚說的那樣:霍家雖然沒落了,但,那高貴的皇族身份,卻是融入骨血的。
要么是他們自己甘愿放棄,否則屬于他們霍家的,無論是地,還是權(quán),任何人一寸一厘都休想拿走。
兩年前的祭祀大典,時念卿的確是失去了理智。
那時,她也的確想搞垮霍寒景的政權(quán)。
因為,她覺得他不配踏著她父親的鮮血,仍然金光閃閃站在權(quán)力的頂端,受萬萬人膜拜。
但是,時念卿從來沒有想過,單憑那幾段視頻,就能真正奪走了霍寒景的政權(quán)。
她頂多認(rèn)為會掀起巨大的輿論風(fēng)波,讓霍家短時間內(nèi),得不到安寧。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天霍寒景那般輕輕松松就撇了政權(quán),走得灑脫,且頭也不回。
而,曾經(jīng)通身都散發(fā)著冷傲高貴氣息的男人,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去做人間煙火最繁瑣的家務(wù),心甘情愿。
其實,霍寒景也并非沒有親自為她下過廚。
那次在醫(yī)院里,他因為顧南笙送來的土雞湯,大發(fā)雷霆,下了總統(tǒng)令讓徐則和陸宸風(fēng)風(fēng)火火去鳳陽山抓了精品雞,用最快的速度送至醫(yī)院。然后獨自一個人在廚房里,又搗鼓了半天。
最后,雞湯出來了,但味道著實太難以下咽,直接腥得她吐了出來。
那時候的霍寒景,是什么反應(yīng)?!又氣憤又惱怒,還有些許的羞愧與心虛。
雖然,姿態(tài)仍然高傲到不行。
明明自己燉的雞湯,無法入口,他卻滿臉倨傲地數(shù)落她:“時念卿,你真不知好歹。我雖然燉的雞湯不好喝,你也用不著直接‘噴’出來吧。目測你剛剛噴的雞湯,不止三米。”
他還說:“你應(yīng)該覺得無上光榮,畢竟是,你是唯一一個吃過我親自下廚煮的東西的人。”
他最后還說:“你不喝我的雞湯,是你的損失。反正這輩子,我都不會再下廚了。”
時念卿忘記自己在哪本雜志上看過一句話。
雜志上說:人心,既是最堅不可摧的,也是最軟最易傷的。
時念卿覺得自己被最后一根稻草,壓倒癱在那里,連呼吸都不順暢。
那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那晚霍寒景幫那女孩子洗手做羹湯的場景。
時念卿真的覺得自己在那一刻,被擊得潰不成軍,甚至是輸?shù)靡凰俊?br/>
她覺得:霍寒景必定喜歡那女孩子,喜歡到了極點,才會甘愿那般寵溺與遷就。
那天,他收拾餐廳的動作,很嫻熟。
顯然平日沒少收拾。
都說,一個人遇到自己的真心喜歡,以往所有的固執(zhí)、堅持,以及底線,統(tǒng)統(tǒng)都可以為之改變。
時念卿每次想到霍寒景那么高貴的人,因為一個女孩兒,去廚房做飯,她心臟疼得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不可置否,她很難過,甚至很嫉妒。
透過手機(jī)屏幕,顧南笙瞧見時念卿的眼圈,忽然變得紅紅的,他先是斂了下眉頭,隨即走到健身房的落地窗戶前,認(rèn)認(rèn)真真打了好幾遍的腹稿,這才低聲詢問道:“怎么,霍寒景不愿意原諒你嗎?!”
“……”時念卿聽到顧南笙的詢問,下意識咬住嘴唇。
她變換了個坐姿,剛把手機(jī)撤離了些,她剛想開口對顧南笙說:“你現(xiàn)在不要提他的名字。”
結(jié)果顧南笙說:“最近你去倫敦,宮梵玥可沒閑著。”
顧南笙的話語,很簡單。
但是,潛臺詞卻豐富到不行。
時念卿怔怔地盯著顧南笙,許久,她這才情緒失控地問道:“他暗地里,又在算計著什么?!”
顧南笙抬了抬眉毛。
這是VIP私人健身房。
隱蔽性很好。
但,畢竟不是在顧家,所有的言行,終究還是要好好思量的。
顧南笙轉(zhuǎn)過身,掃了眼空無一人的健身房,猶豫了下,這才說道:“無論,于公,還是于私,他都必須做點什么。”
顧南笙見時念卿似乎都在發(fā)抖,他安撫道:“小卿,你在國外,所有的言與行,都小心為好。畢竟,不管怎么說,在全世界人們的眼里,你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現(xiàn)在是一國總統(tǒng),名譽(yù),容不得任何的置喙與瑕疵。”
顧南笙見時念卿臉色任然不好,他停頓了下,這才繼續(xù)說道:“換句話說,如果你言辭不當(dāng),他便有更好的理由與借口,明目張膽對付霍家了。”
“……”時念卿咬住嘴唇,力道大得貝齒仿若都能深深陷入皮肉。
短暫的沉默后,顧南笙幫她出謀劃策:“現(xiàn)在,我覺得最當(dāng)務(wù)之急的事,就是你回國,好好跟他談?wù)勲x婚的事情。”
宮梵玥那人的心思,是很縝密的。
這兩年來,也是處心積慮,想要把霍家的權(quán),分散得干干凈凈。
倘若時念卿與霍寒景再有任何的牽扯,國內(nèi)的那些還試圖維護(hù)霍家的皇室貴族,則要被他堵得話都不敢再說了。
時念卿強(qiáng)忍著情緒,聲音嘶啞的小聲說道:“他不會跟我離婚的,他怎么可能會跟我離婚。”
顧南笙是知道宮梵玥性子的。
他也跟著沉默下去。
掛斷電話之前,顧南笙還叮囑道:“宮梵玥最近秘密調(diào)遣了不少軍隊,去了倫敦。萬事,你小心點兒。”
掛斷電話之后,時念卿怔怔地拿著手機(jī),坐在床上許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她腦子里,一直反反復(fù)復(fù),不停地想著:宮梵玥秘密調(diào)遣軍隊來倫敦做什么?!
一勞永逸?!
永絕后患?!
想到這可怕的幾個字,時念卿止不住的全身都在發(fā)抖。
時念卿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直渾渾噩噩睡不踏實。
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夢里,宮梵玥則站在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的人間地獄,拿著槍,嘴角噙著詭異笑意的,眼睛不眨的,一槍結(jié)束了霍寒景的命。
時念卿著實嚇壞了。
最后,她連外套和拖鞋都沒穿,直接跑去了霍寒景的屋子。
黑漆漆的。
屋內(nèi)沒有開燈。
時念卿則趴在門前,不停地敲著霍寒景的門。
她一邊大力的敲,一邊急切的喊他的名字。
卻沒有人回應(yīng)她。
霍寒景送阮遇回家后歸來,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院子門口,縮著一團(tuán)黑ab34529a物。
他都還沒來得及細(xì)細(xì)分辨,那抹黑,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突然就從門口竄了出來。
霍寒景反應(yīng)不及,直接被重重撞上。
整個人被抱住。
下一秒,他聽見了她的聲音。
“霍寒景,你不要受傷,你不要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