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怎么,很委屈?!
霍寒景的眼,迸射著憤怒的光;英俊的臉孔,陰霾又冷峻,攜帶著與生俱的凜冽殺氣。
時念卿知道,今晚的霍寒景,生氣到極點。
更有心理準(zhǔn)備,面對他的發(fā)瘋發(fā)狂。
然,縱使如此,他言簡意賅的直白言語,仍然嚇得她面如死灰。
頃刻一瞬,時念卿連嘴唇的顏色,都急速消淡下去。
霍寒景冷冷盯著她,無視她的恐慌與害怕,騰出手鉗住她及不安分推搡著他的手。
時念卿卻在這時,瞄準(zhǔn)機會,抬腿就狠狠朝他小腹下方踹去。
霍寒景瞄到她攻擊他的部位,短暫的錯愕之后,是無盡的惱怒,臉色愈發(fā)冷沉陰霾。
該死的,這是想往哪里踹?!
下手,夠狠的。
而時念卿,卻趁著霍寒景閃躲她攻擊的時候,立馬坐起身,麻溜從他臂彎下溜走,拔腿就朝著房門跑去。
門,不知何時,被霍寒景反鎖了。
時念卿怎么也擰不開,驚惶又絕望地不停搖晃著門鎖。
霍寒景目光一寒,撲上前就用力把她推至旁邊的墻壁上,咬了咬牙:“還想跑?!時念卿,你活膩了是不是?!”
時念卿睨著霍寒景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眸子,身體哆嗦:“霍寒景,你不要亂來,否則,我喊人了……”
“喊人?!喊誰?!宮梵玥嗎?!”霍寒景的眼眸,陰寒了幾分,“知道顧氏垮臺了,顧南笙指望不上,便立刻馬不停蹄投入宮梵玥的懷抱?!呵~,時念卿,你真賤!!”
“……”時念卿抿著嘴唇,盡可能蜷縮著自己,緊緊貼著墻壁,“既然我這么賤,那么總統(tǒng)大人把我?guī)Щ乜偨y(tǒng)府做什么?!你讓我滾吧,免得臟了總統(tǒng)大人的地。”
“貴族會所里,跟宮梵玥眉來眼去,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么?!”霍寒景居高臨下俯瞰著縮在那里,不敢正眼瞧自己的女人,他咬著牙掐住她的下顎,大力把她小臉抬起來,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恭喜你,成功了!今晚,我會好好的,全心全意注意你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從外至里,再從里到外,一寸不落……”
說著,霍寒景低頭,蠻橫地吻時念卿的唇。
“霍寒景!!!!”時念卿搖晃著腦袋,躲避著他的親吻,雙手,死死抵在他結(jié)實的胸口上,卯足全力把他往更遠(yuǎn)的地方推。可是,手腕骨節(jié)都泛酸了,男人健碩的身軀,卻好似銅墻鐵壁,紋絲不動。她抵著他,聲音很嘶啞,帶著哭腔:“不要碰我,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死都不會原諒你。”
霍寒景的動作,停了停。
“恨我一輩子?!嗯,讓我想想……”
“霍寒景……”時念卿眼睛酸澀脹痛,視線朦朧。
在她還想說點什么的時候,“撕~拉~——”
衣服被撕裂的聲音,拖著長長的尾音,刺耳地響起。
下一秒,藏藍(lán)色的華麗禮裙,被重重拋落在地,時念卿全身一涼,怔了怔,隨即雙手護住胸口,扯開嗓子就一陣尖叫。
她剛叫出聲,霍寒景一拳重重?fù)粼谒X袋旁邊的墻壁上,冷森陰霾的玄寒聲音接踵而至:“那就恨一輩子好了。”
可是霍寒景所有的注意力,落在她脖頸上,那枚已經(jīng)發(fā)紫的吻痕上。
時念卿是被霍寒景暴戾摔在床上的。
鋪著用金色絲線繡著霍家最高貴家族滕圖的黑色大床,足夠柔軟,彈性也極好。
可是霍寒景的那一摔,力道實在太大。
時念卿被他摔得頭暈?zāi)垦#X子都跟著眩暈起來。
進入,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時念卿卻痛得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
力道大得,貝齒仿若都要扣入她的皮肉。
時念卿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被冰封了一樣。眼淚,止不住地順著眼尾,滾落在黑色被褥里,無聲無息,毫無痕跡。
耳鬢廝磨的時候,霍寒景的聲音,卻是冷漠得沒有溫度:“怎么,很委屈?!時念卿,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再做著可笑的垂死掙扎了,你會受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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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氏集團。
蘇媚去找顧南笙,是凌晨兩點。
在確定時世安睡得很熟之后,她看了時間,最后拿了鑰匙,去地下車庫,開走了時念卿的車。
早晨七點。
秦飛急匆匆趕至總統(tǒng)辦公室的時候,顧南笙坐在辦公桌前,蘇媚坐在沙發(fā)里,兩人都很沉默,一動不動的。
“怎么樣,有消息了嗎?!”蘇媚看見秦飛,立刻情緒激動從沙發(fā)站起來。
秦飛眉頭皺得緊緊的。
他先是看了顧南笙一眼,隨后目光有些愧疚地盯著蘇媚,搖頭。
蘇媚見狀,立刻腿軟地跌回沙發(fā)上坐著。
顧南笙眸色,卻冷暗得沒有什么溫度。
秦飛說:“花季歲月小區(qū)附近,一共有五十三個電子眼,全部無緣無故在晚上十點又二十三分時,出現(xiàn)黑屏故障。時小姐具體為什么會在小區(qū)門口消失,目前還不知道具體原因,更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顧南笙抿著唇,好一會兒才低聲說,“現(xiàn)在沒你事了,下去吧。”
秦飛退出辦公室后不久,顧南笙站起了身。他朝著蘇媚走去,原本想讓她先回去,這件事,他再好好調(diào)查下,看一會兒去不去一趟宮府。
誰知,蘇媚卻繃不住了,一下哭出了聲。
她緊緊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明明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可是,哭泣聲,卻一聲高過一聲地從指縫溢出。
顧南笙站在那里,未動。
蘇媚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電子眼,顯然是被人惡意破壞。顧南笙,你說到底是誰把念卿給擄走了?!對方,會不會傷害她?!萬一,萬一……”
因為霍寒景的緣故,男人女人都嫉恨時念卿。
她實在擔(dān)心,對方嫉妒紅了眼,動了什么歪心思。
近日來,連續(xù)幾天都沒怎么合眼的顧南笙,聽了蘇媚的話,布著血絲的眼,紅得有些猙獰。他說:“你不要胡亂猜測,小卿不會有事的。既然對方?jīng)]有在第一時間痛下殺手,那么說明,一定是有所圖。只要我們耐心,對方會打來電話的。”
無論要什么,只要提得出,那么他一定滿足。
蘇媚卻吸了吸鼻子:“我是害怕,那人綁走念卿,是為了威脅霍寒景。霍寒景那心思,把念卿殺了,他恐怕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顧南笙一聽這話,眉眼都沉了下去……
**
宮府。
宮傾琛是一瘸一拐走出大門的。
那時,他撇著嘴巴,一副要哭的模樣。
門口,持槍而立,站得筆直的警衛(wèi),只是將目光,好奇地從他身上一掃,憋了一肚子怒氣的宮傾琛,立刻憤怒地咆哮:“看什么看,不想活了?!再看,信不信我立刻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琛少,對不起。”警衛(wèi)便了表情,即刻道歉。
宮傾琛坐進車?yán)铮热ゲ扔烷T時,扯到腿后部的一根筋,他當(dāng)即痛得齜牙咧嘴。
剛剛,宮梵玥是動了殺了他的心,才會毫不手下留情地揍他吧。
宮傾琛一邊摸著疼痛難捱地嘴角,一邊掏出手機給自己的警衛(wèi)長打電話:“即刻,全城搜尋時念卿,只要有她的蹤跡,立刻跟我匯報。”
警衛(wèi)長有些懵逼。時念卿?!哪個時念卿?!前總統(tǒng)夫人么?!這沒事,宮家二少爺,怎么尋起前霍家夫人來了?!
宮梵玥收到顧南笙發(fā)來的監(jiān)控視頻,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研究。
顧南笙,看似局勢潦倒,卻沒想到:竟然連帝城的政府電子眼都能輕松弄到手。
宮梵玥一邊慢慢悠悠把指尖燃燒的香煙,掐滅,一邊眸光幽冷地盯著電腦上的監(jiān)控視頻。
第三遍瀏覽視頻的時候,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貓膩。
一輛很低調(diào)的布加迪黑色跑車,引起了他的注意。
帝城,大大小小的貴族豪門,不計無數(shù)。
限量版的頂級豪車,更不是個什么稀奇事兒。
哪個貴族豪門,沒有幾輛撐場面的豪車?!
可,宮梵玥覺得奇怪的是:那輛跑車,行駛在帝汶高速上。
昨晚,花季歲月周邊的五十幾個電控視頻,被黑得關(guān)停了三分鐘。
恢復(fù)正常后,如果他沒記錯,在距離花季歲月兩公里的地方,見到了這輛車。
而,帝汶高速,雖然總統(tǒng)府,不是最終目的,卻是駛?cè)肟偨y(tǒng)府的重要路線。
“西岳。”宮梵玥給警衛(wèi)長打了一通電話。
顧南笙接到宮梵玥電話的時候,正準(zhǔn)備去一趟警察局。
蘇媚突然想起,她認(rèn)識警局的警長:李傲然。
那可是帝城李局長的長子。
目前,就任帝城一區(qū)的警察局的警長。
雖然,位份不高。但,畢竟是官。尋起人來,也比他讓秦飛四處去疏通關(guān)系利落得多。
“別在折騰了。”宮梵玥悠聲哼道。
“怎么了?!”顧南笙機警地問,“你有時念卿的消息了?!”
“嗯。”
“她在哪里?!”顧南笙聲音,急切到不行。
宮梵玥目光冷幽地盯著西岳剛剛傳至他電腦上的那輛跑車的車主信息。
楚易的車。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宮梵玥!”手機那頭久久沉默,顧南笙急得都要炸毛了。
許久,宮梵玥卻淡淡幽幽地哼道:“總統(tǒng)府。”
顧南笙:“……”
“她怎么會在總統(tǒng)府?!”顧南笙短暫的錯愕后,冷聲質(zhì)問。
宮梵玥聽著他的語氣,挑眉:“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有任何疑惑,你應(yīng)該直接去問總統(tǒng)閣下。”
顧南笙掛斷電話,坐在辦公室內(nèi),眸色陰駭。
蘇媚急匆匆進來的時候,看見顧南笙的表情:“可以走了嗎?!人,我已經(jīng)約出來了。”
“不用找了。”
“怎么?!”
“她在總統(tǒng)府。”
“……”蘇媚眼睛都瞪大了,“怎么會在總統(tǒng)府?!她去總統(tǒng)府做什么?!”
“不知道。”顧南笙語氣很冷。
“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做?!”蘇媚問。
顧南笙坐回辦公桌前:“什么都不用做,你去上班吧。小卿在總統(tǒng)府內(nèi),應(yīng)該是安全的。”
“可是……”蘇媚還想說點什么,不過瞧見顧南笙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點,也就閉嘴了。
走出顧氏集團,蘇媚拿了手機,又給時念卿打了電話。不過,仍然關(guān)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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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帝宮。
大會堂。
楚易和徐則,表情有些急切。
徐則第三次用眼神示意楚易出去打電話的時候,霍寒景的手機,仍然處在關(guān)機狀態(tài)。
“這閣下大人,近期到底怎么回事?!”有內(nèi)閣成員,實在坐不住了,大聲抱怨出聲,“讓我們干干在會議室,坐等一個小時,卻不見人影,是很有意思嗎?!如果開不了早會,那么提前取消,不要耽擱大家的時間。”
有人帶頭冒皮,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聽說,昨天閣下,拿五大直轄市的統(tǒng)治權(quán),去賭博。為此,輸了統(tǒng)治權(quán),這是真的嗎?!閣下這行為,會不會太荒唐了?!他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倘若統(tǒng)治權(quán),落入居心不良的賊人手中,還了得?!這不是拿S帝國,開玩笑嗎?!”
“周大人這話什么意思?!誰是居心不良的賊人?!你說的是副統(tǒng)大人嗎?!閣下與副統(tǒng)大人,就統(tǒng)治權(quán)的事兒,可有公證員在場親自監(jiān)督,你情我愿的事,你卻在旁邊說風(fēng)涼話,不怕副統(tǒng)大人不開心?!雖然副統(tǒng)大人,不及閣下大人那般尊貴非凡,但,為了S帝國,也是任勞任怨,何時居心不良了……”
一時之間,早會大堂里,亂成一團。
徐則皺著眉頭,看著亂哄哄的會議室,低聲對楚易說:“你在這里看著,我去找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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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蘇霏霏挽著盛雅的胳臂,從貴族甬道出來的時候,她滿臉羨慕地說:“親愛的,我真的太羨慕你了。閣下,真寵你。艾維娜,可是英國最厲害的婚紗公司,據(jù)說,公司里的攝影師,是全球最頂級的攝影師,排出的效果,是最贊的。一年,他們只接收六對新婚夫婦拍攝婚紗攝影。一對新人,私人訂制婚紗,取景場,拍攝,選片,足足要花兩個月的世界。好多人想去拍這家婚紗,預(yù)約都約不上呢。”
盛雅戴著一個碩大的墨鏡,聽著蘇霏霏的奉承,她只是揚起嘴角,并沒有多說什么。
其實,前天給霍寒景打電話的時候,并沒有抱什么希望。雖然他們的婚期近了,應(yīng)該拍婚紗照,可是,霍寒景實在太忙了,近期,時常各個國家飛著訪問。
結(jié)果,萬萬沒想到:霍寒景竟然一口答應(yīng),陪她飛英國去拍婚紗照。
這是驚,更是喜。
回總統(tǒng)府的路上,盛雅有些累,靠在車椅上,昏昏欲睡。
總統(tǒng)府,地下車庫。
盛雅瞧見霍寒景的車,竟然停在那里,眼睛頓時熠熠生輝。
用最快的速度,趕至主宅,卻在花園里,聽見兩名正在修剪花枝的女仆,喋喋不休地小聲議論。
“桐姨昨晚下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主宅,你知道為什么嗎?!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
“你昨天晚上,沒聽見什么聲音?!”
“昨天凌晨,下那么大的雨,又打了雷,我什么聲音都沒聽見啊。”
“……”年輕漂亮的小女仆,用怪異的眼神盯著另一名女仆。那么大的動靜,居然沒聽見?!現(xiàn)在想想聲音,她的臉,頓時火辣辣地?zé)?br/>
“你怎么突然臉紅了?!很熱嗎,今天?!”小女仆好奇地問。昨晚下了暴雨,退了燥熱。今天雖然陽光很好,空氣中流淌的風(fēng),都是涼爽的。
那名臉紅的小女仆說:“不熱,不熱,我們趕快工作吧,動作慢了,一會兒桐姨又要念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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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
明媚的金色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投射進寬大的房間內(nèi)。
臥室里,靜謐無聲。
地上凌亂的衣衫,以及房間角角落落,散滾得四處的擺件,似乎刻記著昨晚的瘋狂,連房間里的空氣,火熱的余溫都沒散去。
凌亂寬大的床上,時念卿枕在霍寒景的肩膀上,乖順得像一只貓,縮在他的懷里,呼吸輕輕柔柔、淺淺淡淡,睡得正沉,而霍寒景的一只手摟著她的腰,緊緊把她抱在懷里。黑色薄被,隨意蓋在身上,掩去最隱秘的部分。
一柔一剛,一白一黑,一弱一強,相擁而眠的畫面,靜止又唯美。
盛雅推開臥室的門,看著滿地的衣衫,以及七零八落丟在床前地板上,雙目好似沖了血,尤其是瞧見時念卿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上面印著深淺不一的吻痕,甚至連她伸在被子外面的腳背上,都印著一枚,那一刻,盛雅全身都在發(fā)抖,牙齒都無法自控地打架。
理智全失,她發(fā)了瘋一般,嚎叫著沖進去,一把拽起時念卿,大力把她從床上拽下來,狠狠推在地板上,眼睛不眨地抬腿就朝她狠狠踹去:“時念卿,你個不要臉的臭.婊.子,你竟然勾引我的老公,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