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總統(tǒng)夫人回來了
死亡監(jiān)獄,血流成河,尸橫遍野。熊熊燃燒的火海里,儼若阿鼻地獄。
天快亮?xí)r,大火才全數(shù)澆滅。
十名身著特制迷彩服的士兵,仔仔細(xì)細(xì)清點了三遍,這才匯報道:“將軍,一共一百二十三具尸體。除了有三具,燒得嚴(yán)重變形的尸首,無法確認(rèn)性別,其他的,都是男性。”
聞言,陸宸狹長的黑眸,瞬間危險瞇縫起來。
監(jiān)獄內(nèi),死囚共有七十八名,其余的,全是看守的士兵。
除開盛雅,還少了兩人。
陸宸再次命令特種兵,謹(jǐn)慎再找找,看看有沒有遺漏的。
直到一名特種兵,發(fā)現(xiàn)了端倪:“將軍,你看,這是什么?!”
陸宸聽見呼聲,領(lǐng)著兩名特種兵,快步上前。
順著特種兵手指的方向,陸宸上前一腳踹開垮落而下,虛虛掩掩蓋住密道入口的磚塊,那一刻,陸宸眼底的光,更冷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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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進(jìn)出帝城來說,是件特別容易的事兒。
可,淪落到亡命天涯的地步,卻異常艱難。
飛機,火車,汽車,輪船,平日最方便最常見的交通工具,對于如今的盛雅來說,卻奢靡得不切實際。
馬亦很花了些功夫,與開黑船的老板,消磨了半天,最后還往他褲兜里塞了三千塊錢,老板才勉勉強強地答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他嘴角叼著一根廉價的香煙,神情輕蔑、滿臉倨傲地斜睨著馬亦與盛雅,不屑地哼道:“偷渡,在S帝國,可是死罪。但凡被警察逮住,情況惡劣者,當(dāng)場就能予以槍決。我答應(yīng)幫你們離開,可是冒著殺頭的風(fēng)險,你們?nèi)f萬不能給我出岔子,倘若出什么意外,大家都沒好下場。”
“我知道。”馬亦連連點頭。自從被盛青霖選中成為盛雅的秘密護(hù)衛(wèi)開始,馬亦早在盛雅十五歲時,與學(xué)校的校花發(fā)生口角,他失手將那校花殺死之后,他的雙手,便不再干凈,染滿又臭又腥的鮮血。
他的性子,早在那些殺戮的錘煉下,變得又冷又毒。
可,此刻,面對皮膚黑黝,滿身都是粗氣的男人,他卻勾起了討好的笑容。
“會游泳嗎?!”老板斜睨著馬亦。
馬亦點頭:“會。”
“你馬子呢?!”老板冷冷瞄了眼站在旁邊,臉色不怎么好的女人。
馬亦看了看盛雅:“也會。”
“憋氣功夫怎樣?!”老板又問。
這下馬亦蹙眉了。
“開船前,會有專人上船前來檢查。”老板開口解釋道,“在駛出港口的五百米之內(nèi),你們都必須潛伏在船底,等到駛至安全地帶,才能把你們拉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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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亦將憋氣憋得快要窒息過去的女人,抱上夾板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半了。
“小姐,你還好嗎?!”馬亦輕輕拍了拍意識不清的女人,神情滿是擔(dān)憂。
盛雅緩過氣的時候,劇烈咳嗽起來。
檢查隊的人,在船上多耽擱了整整十分鐘,里里外外搜查了好幾遍,這才慢慢悠悠下船。
那時,盛雅已經(jīng)差點窒息冒出水面,大口大口呼氣了。
可是,想到自己慘死的孩子,以及父母,她當(dāng)時狠狠掐住自己的腿,硬生生阻止了自己的行為。
為此,她喝了好幾口水。
好在馬亦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嘴對嘴度了幾口氣給她,否則,她肯定早就憋死,或者嗆死了。
這,是條漁船。
獲得批準(zhǔn),可以去到S帝國最南邊100海里的地方打漁。
帝城,并不是沿海城市。
要出國,必須乘坐漁船,行駛100公里的大江,這才能進(jìn)入海口。
出海的這一路,都不太平。
入秋了,白天烈日高照;夜間,卻寒冷如冰。天氣不好的時候,還會遇到暴雨。
盛雅淋的第三場雨,虛弱的身體,亮起了紅燈:高燒,一直不退。
馬亦瞅著她都燒糊涂了,心急如焚。
他們被漁船老板安置在條件最惡劣的倉庫內(nèi),那里是專門對方捕魚工具,以及捕獲的海魚的。
現(xiàn)在他們?nèi)ゲ遏~的途中,倉庫內(nèi)雖然沒有魚,但是那里日積月累放置海魚,里面的味道,異常難聞刺鼻。
而且,下暴雨的時候,倉庫的頂板有裂縫,還會漏大雨進(jìn)來。
馬亦覺得:盛雅之所以會生病,除了淋了雨,還跟那些氣味有關(guān)。
畢竟她是千金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內(nèi)帶過。
他去找到老板,想要換個稍稍好點的地方。
誰知老板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都逃命了,怎么還挑三揀四?!”
老板重重呼出一口煙霧,怕打在馬亦的臉上:“你應(yīng)該感激,我能騰出倉庫讓你們暫時呆著,但凡無情點兒,讓你們一直坐在甲板上,風(fēng)吹日曬的,更難受。”
“我家小姐生病了,老板,求你發(fā)發(fā)善心,讓她住在一個干凈點的地方……”馬亦從來沒有如此低聲下氣求過人。
老板聽了這話,有些不高興:“你這話怎么說的,嫌我的船臟,是不是?!既然嫌棄,那你就不要坐啊,現(xiàn)在就趕緊從船上跳下去。”
盛雅稍稍有點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看見馬亦的身影,她心里猛然“咯噔一下”。她剛剛又做夢了,夢到自己被無數(shù)的男人,壓在骯臟的地板上,沒日沒夜地強要。疼痛,從下面,蔓延是全身每一個肌膚。
她甚至都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哭叫得嗓子都啞了,卻沒有人理她,更沒有人救她。
她找到馬亦的時候,馬亦正跪在夾板上。
皮膚黑黝的老板,一臉看猴戲的模樣:“狗東西,乖乖叫兩聲,叫得本大爺開心,就給你們食物吃,給你們水喝……”
“汪~汪~汪……”
盛雅聽見馬亦竟然學(xué)狗叫,被刺激的雙目一片通紅。
“你瘋了!!!”盛雅撲過去,一把拽起馬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馬亦手里卻拿著半瓶的礦泉水,遞到盛雅的面前:“你剛剛做夢,一直想喝水……”
兩天沒喝水了,馬亦的嘴唇,起了嚴(yán)重的皮,干裂得都出血了。
盛雅聽了這話,眼底的紅光,色澤更深了:“為了區(qū)區(qū)半瓶水,你連自己的自尊都不要了嗎?!”
“……”馬亦張了張嘴,想說:他的自尊,跟她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文。可是他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其實,殺光漁船上的所有人,很輕松,也很簡單。
馬亦沒有出手,是因為:他不會開船;更不會在茫茫大海辨別方向。如若遇到狂風(fēng)暴雨,他沒有那么好的經(jīng)驗,可以操控船只,讓它平安駛出風(fēng)暴。
盛雅卻突然很想哭。
不明緣由的。
眼淚在眼眶蓄積,她強忍著沒有滾落。
“你還生著病,先回去躺著,我一會兒拿到食物,給你送去。”馬亦把手里的半瓶水,放在盛雅的手里。
盛雅卻使性子,一下重重摔在夾板上:“我不稀罕這些。”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馬亦僵硬站在夾板上,望著被掀翻在夾板上的水,眸色冷幽。
老板,以及四名水手,瞧見這一幕,靜默片刻后,起哄道:“這女人,就是欠收拾,痛痛快快揍她一頓,看她還敢不敢如此猖狂。”
“欸,小子,還沒搞定她吧?!怪不得你馬子眼睛都長頭頂上,連正眼都不看你一下。是個男人的話,今天晚上,就上了她。”
“制服女人最強有力的手段,就是睡服她。把她睡了,看她還怎么跟你使臉色……”
老板以及水手們,自問是替馬亦鳴不平。
誰知,馬亦卻陰沉著臉,朝著他們走去。
“你要干什么?!”老板看著馬亦的臉,黑沉得仿若凝上了冰霜,不由得被嚇了跳。
雖然,船上,他是老大。
馬亦帶著一個女人,怎么可能是他們五個男人的對手?!
然而,馬亦一巴掌狠狠抽他臉上:“閉上你的臟嘴,膽敢再侮辱我家小姐,我必定讓你死不瞑目。”
“……”老板都有些懵了。
抬起手,捂著火辣辣的臉,滿目錯愕地瞪著馬亦半晌,這才勃然大怒地狂吼道:“奶奶個熊,你居然敢打我?!活得不耐煩了是吧,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海里喂……”魚。
老板的話,還沒說完,馬亦一個漂亮的后旋踢,狠毒的,一腳把老板給踹飛在夾板上。
他肥胖的身體,痛苦地扭動著。
四名水手見了,抄起棍子就要去揍人。
馬亦卻一腳把沖在最前的男人,一腳踹飛至老板身旁。
“再惹我,信不信我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馬亦滿目陰鷙。
一時之間,漁船上所有的人,都被他渾身散發(fā)的陰冷殺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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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登上北島東面的港口時,馬亦并沒有猶豫,手里的鋼刀,刀起刀落,站在夾板上,低頭哈腰送他們下船的五個男人,紛紛瞪大眼睛地看著彼此脖頸上,突然急切噴噴出如柱鮮血的傷口,最后……死不瞑目。
馬亦將栓在木樁上的船繩松開。
那艘漁船,便隨著海浪,越飄越遠(yuǎn)。
“小姐,我們下一步,怎么辦?!”馬亦問。
盛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艘船,消失在視野的盡頭,她這才低低地說:“都逃來這里,我們還能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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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死不救,是盛雅預(yù)料到的。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但凡她沒有一點利用價值,那個男人,竟然連面都吝嗇得不肯見她。
“呵~!”盛雅不禁冷笑出聲。其實,她有價值的時候,那男人又何曾愿意見她的面。
他的擔(dān)憂,她何嘗不懂。
金源看見盛雅那詭異的笑意,瞬間瞇縫起眼眸:“盛小姐的這笑?!”
“我沒有利用價值,所以連應(yīng)付都省了是吧。”盛雅笑得風(fēng)情萬種,漾在嘴角的笑意,明媚又燦爛,但是說喉嚨里蹦出的話,卻陰狠至極,“你去轉(zhuǎn)告你主子,他可以選擇對我避而不見,甚至可以袖手旁觀,沒關(guān)系,我若死,他也別想活。”
“盛雅!!”金源臉色都黑沉下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們?!”
“是!”盛雅的回答,言簡意賅,毫不含糊。
金源拽成拳頭的手,指節(jié)都泛白了:“活得不耐煩了?!”
“我想活,可是你們又何曾給過我活的機會?!”談到這里,盛雅的臉,也陰郁垮塌下去,連最后虛假的嘲諷笑意,都不見了蹤影。
“你什么意思?!”金源問。
“郁商,明明在你們手里。”盛雅直直地望著金源,“可是,為什么他好端端出現(xiàn)在帝城,隨后又不見了蹤跡。這原因,你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盛雅想要弄死郁商,是那貪得無厭的狗東西,自從答應(yīng)幫她忙,污蔑時念卿開始,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加碼加價。直到,霍寒景厭棄時念卿,跟她離婚的時候,那無賴竟然打來電話威脅她:“盛小姐,聽說你馬上就要心想事成,當(dāng)上總統(tǒng)夫人了,我?guī)湍氵@么大的忙,你都不好好感激我?!”
“不是給了你七百萬定金了嗎?!余下的一千萬美金,我一分不少,會打到你的卡上。”
郁商那時卻譏誚:“一千萬的尾款,總統(tǒng)夫人是打發(fā)乞丐呢。”
她當(dāng)時都怒了:“郁商,我們說好的,一共一千七百萬美金。”
“的確是說好的,可是盛小姐,你也是知道,我愚弄的對象,不是隨隨便便的人,他可是十二帝國最尊貴的人。倘若有個意外,這可是掉腦袋的死罪。再說了,我?guī)湍忝Γ€受了那么大的罪,你不知道,閣下的手下,差點沒把我打殘了。我卻一口咬定時念卿,把所有的火苗,都往時念卿身上點,不是我如此不遺余力幫你,你能如此順利當(dāng)上總統(tǒng)夫人?!”郁商冷笑。
給郁商匯款成功的那一刻,盛雅便知曉郁商是個無賴,既然招惹上了,這些錢,絕對不會輕輕松松就把他打發(fā)了。
那時,她想要永絕后患,讓馬亦斬草除根。
誰知,馬亦和那整容女,竟然在金源手里。
原本,盛雅覺得雖然被金源他們捏住把柄,但是只要不跟金源撕破臉皮,這事就不會行跡敗露。
誰曾想,馬亦在追殺時世安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了郁商的行蹤。
他竟然被金源他們給放了。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金源他們,想要借刀殺人,置她于死地。
聽了盛雅的話,金源眼底徹底沒了溫度:“盛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有沒有想多,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盛雅眸色陰狠,“我沒閑情逸致,跟你廢話。既然你們不愿收留,那么以后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說著,盛雅拽著馬亦的手腕就要離開。
金源卻示意手下,攔住他們:“盛小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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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島。
最廣袤的原始森林里。
盛雅帶馬亦的保護(hù)下,從直升飛機跳下去的時候,看著眼前,在青翠茂密的叢林掩藏下,比城堡還要奢華氣派的別宮,眉眼都冷沉下來。
綠色植物,交錯盤織。
外面陽光明媚,可是森林里,光線卻因為那些密集的藤蔓遮掩下,顯得異常昏暗。
“請。”金源禮貌而恭敬。
馬亦卻異常防備:“小姐。”
盛雅自然看懂了馬亦眼底傳遞而出的訊息,頓時定住步伐沒動。
金源當(dāng)場就笑了:“我們?nèi)粢獎幽悖銈円詾樽约哼€能活著走到這里?!”
最后,盛雅終于再次見到那個男人。
與初次見面的一樣:黑色的面具,掩藏著他的真實容顏。
不過,哪怕只剩半張臉,漂亮的唇,線條分明的下顎,仍然充分證明著:那張面具下,隱藏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
“盛,夏,兩大家族都被夷為平地,全族被滅,現(xiàn)在卻來跟我談合作,是不是太可笑了點?!”男人淡淡地笑。
嘴唇,只是往一端,斜斜一勾。
那笑,雖然很淡,但是邪氣到極點,很匪氣。
盛雅盯著那張臉,心底突然就涌起了火氣。盛家與夏家,被滅門,歸根結(jié)底,跟這個男人脫不了關(guān)系。當(dāng)初,如果不是他照看不周,讓時世安活著,他們又怎會遭遇如此橫禍?!
此刻,他不僅沒有絲毫的內(nèi)疚與悔改,還衣服倨傲的高高在上的模樣。
“你覺得,我跟你合作,會委屈了你?!”盛雅反問。
男人卻想都未想:“你也配,讓我委屈?!”
語氣很淡,但是言辭卻囂張至極。
以往的盛雅,肯定會被氣得五臟六腑都炸了,可是今天,她卻淡定得絲毫不為所動。
背負(fù)著兩大家族的血海深仇,她不能再像以往那般人性。
霍寒景欠她的命,她要一條又一條,從霍家全族,一條又一條地討回來。
霍寒景讓她跌至地獄多深的位置,她便讓霍寒景跌至多深的位置;他讓她的世界有多黑暗,她便讓他的世界多黑暗;他讓她的兒子,死不瞑目,她也絕不會讓他的兒子好過。
這一切,她必定連本帶利,統(tǒng)統(tǒng)都討回來。
“慕之,死了。”盛雅的話語,突然一轉(zhuǎn)。
男人正坐在昂貴得令人咋舌的純手工定制的沙發(fā)上,盛雅說那話的時候,他剛準(zhǔn)備傾身去端茶杯。
手,只稍稍頓了兩秒鐘。
之后,男人像個沒事人一樣,喝茶的動作,高貴又嫻雅。
盛雅見了,當(dāng)即冷冷地勾起唇角,嗤笑一聲。
冷酷無情的男人,最是沒心沒肺。
她竟然還愚蠢的妄想:這世間,至少還存在一個會因為霍慕之的離開,而傷心難過的人。
呵~!
多可笑。
隨后,盛雅斂住心間的酸楚,言簡意賅地說:“你不是想要霍寒景的總統(tǒng)之位嗎?!正好,我上樓的時候,想到了一個很好的點子。”
“你想做什么?!”
“那個女人呢?!”盛雅突然問。
聞言,男人幽深的眼瞳,驟然一瞇:“那個女人?!”
“那個與時念卿,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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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距離總統(tǒng)府一公里外的樹林里。
金源淡淡瞅了眼,身旁端端正正坐得筆直的女人,遲疑了下,這才幽幽道:“下去吧,只要完成任務(wù),主子不會虧待你。”
女人聽了,頷首:“殷茴保證完成任務(wù),不會讓主子失望。”
金源看著本來就跟時念卿相似無幾的女人,經(jīng)過盛雅三天的密集訓(xùn)練,簡直如出一轍,他點了點頭,叮囑道:“萬事小心,但凡有線索,必定第一時間傳遞出來。”
“是!”
黑色的轎車,絕塵離去。
殷茴站在樹林里,目測車輛徹底消失后,她這才轉(zhuǎn)身往總統(tǒng)府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應(yīng)該怎樣進(jìn)去,才不會顯得突兀?!
殷茴想了好陣子,才有了點子。
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鋼刀,她垂下眼眸,認(rèn)真看了又看,最后眸光一狠,她眼睛不眨地直接將刀尖插入自己的腹部……
鮮血,瞬間瘋狂涌了出來。
她咬了咬牙,大力抽出鋼刀。
用衣服把上面的血漬擦干凈,順手扔到密集的草叢中,她這才捂著血流不止的腹部,緩步朝著總統(tǒng)府走去。
步伐,隨著失血的加劇,愈發(fā)笨重艱難。
她的臉,也慢慢變得無比蒼白。
好不容易撐著最后的意志,走到大鐵門后,她來不及呼救,整個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而門衛(wèi)處,瞧見有渾身是血的女人出現(xiàn)在總統(tǒng)府門口,本能出去查看。
然,當(dāng)警衛(wèi)看清女人容貌的當(dāng)下,先是震驚地眼瞳瞪至最大,最后失了淡定與從容,驚惶無比地吼:“快去通知閣下,總統(tǒng)夫人回來了,暈倒在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