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我喜歡你靠近我
時念卿著實(shí)不明白:她與霍寒景吵架,為什么每次那男人都要把宮梵玥給牽扯進(jìn)來。
她找他借車,跟宮梵玥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最讓時念卿窩火的一點(diǎn),是霍寒景說的那句“向來不喜歡外人,隨隨便便碰我的東西”。
時念卿是了解霍寒景性子的。
站在權(quán)力頂端,超控政權(quán)的貴族,沒有誰沒有怪癖。
霍寒景的怪癖,就是不喜歡陌生的人,靠近他三米之內(nèi)。
他念書的時候,S帝國,還只是在十二帝國聯(lián)盟組織里,排第四名。在霍寒景繼任總統(tǒng)之前,S帝國最輝煌之時,排名也僅僅達(dá)到第三的位置。按理說,當(dāng)時,比霍寒景名氣更大、地位更高的太子爺,有好幾位。然,事實(shí)卻是:霍寒景是十二位太子爺當(dāng)中,最受女生歡迎的。
估計是那臉,實(shí)在帥得太人神共憤,加上,渾身上下都是生人勿進(jìn)的禁欲氣息,異常的冷傲。
無數(shù)的皇室貴女,皆為他神魂顛倒、發(fā)瘋發(fā)狂。
曾經(jīng),有癡迷他的女生,在學(xué)校不小心扯到他制服的衣角,那天,霍寒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低垂著黑眸,直勾勾地盯著那片衣角半晌。
那時,時念卿剛剛從院長辦公室出來。
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樓底聚集著許多的人,她以為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她小跑著過去,看見霍寒景醒目地立人群的最中央。
時念卿疾步朝他走過去之時,站在他對面,臉頰緋紅一片的女生,眸色嬌羞,甜美著嗓音向他告白:“太子爺,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
當(dāng)場時念卿的步子就僵在那里。
向霍寒景表白的場景,時念卿見得太多。霍寒景一向的處理方式,都只是視而不見。
可是,那天,霍寒景居然反常的當(dāng)著那么學(xué)校那么多人的面,詢問那女生的名字。
女生的容貌,是很出眾的。五官,每一處都精致得猶如櫥柜里最昂貴的洋娃娃。
圍觀的女生,當(dāng)即壓低聲線,滿是羨慕與嫉妒:“太子爺,該不會是看上那女生了吧?!”
“早知道扯扯太子爺?shù)囊陆牵湍芤鹱⒁馀c重視,我也去扯扯。”
“不要說了,時念卿在那邊呢。”
“那又怎樣?!反正馬上都要唱‘涼涼’了,你還忌憚她做什么。”
“也是,像她那種沒有身份與背景的人,太子爺遲早會厭棄她。能配得上咱們太子爺?shù)呐厝皇巧矸菖c容貌,都足夠與太子爺匹配的貴女。她哪點(diǎn)有資格了?!哪點(diǎn)像有太子妃的命了。”
在圍觀者小聲議論的時候,時念卿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霍寒景與那名女生那里。
在聽見霍寒景喑啞著磁性的好聽嗓音,又詢問了女生父親的名字時,她直接落跑了。
后來,中午放學(xué),她去醫(yī)院給寧苒送午餐的時候,剛走出學(xué)校大門,就看見那名女生臉色慘白地跪在那里。
時念卿發(fā)誓,她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活著的人,臉色能白成那樣。
看見時念卿的時候,那女生死灰空寂的眼睛,忽然冒起了亮光。
她發(fā)瘋般撲過去,抱住時念卿的腿,哀嚎道:“時念卿,你跟太子爺?shù)年P(guān)系好,可不可以幫我求求情,我不是故意碰到他衣角的,能不能讓他放過我父親?!如果我父親被革職查辦,我們整個家族都徹底完蛋了。我不想搬離帝城,更不想全家都被發(fā)配至西北地區(qū),據(jù)說那里的冬天,蓋十床棉被都不會暖和。”
時念卿當(dāng)時很怔愣。她怎么也沒想到:霍寒景因為這點(diǎn)小事,就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那女生,不止自己的父親,連與她們家沾染上關(guān)系的叔叔伯伯,全部都受到牽連。
罪名:對帝國儲君,犯了窺覬臆想的不敬重罪。
后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時念卿都很戒備霍寒景,時時刻刻都跟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她害怕,萬一自己一不小心,觸碰到他哪里,惹得他不高興,把她和寧苒也給發(fā)配至西北邊疆了。
結(jié)果霍寒景察覺到她的刻意閃躲與避讓,也發(fā)了脾氣。
他把她抵在教學(xué)樓頂樓的電梯間里,眸色黯沉隱晦,危險到極點(diǎn):“時念卿,你最近看見我就跑,到底是幾個意思?!就那么不想見到我,還是怕我?!”
時念卿當(dāng)時忘記,自己是怎么回的霍寒景。
她只知道,霍寒景隱晦的眸,漸漸染了火氣,猩紅又駭人。
那天,他低頭,吻了她。
那是他們相識以來,第一次嘴對嘴親吻。
以前,霍寒景對她舉止最親密的時候,也是低頭,用唇瓣,輕輕碰碰她的額頭。
那次,他的唇舌,將她侵略得無處可逃。侵略得徹徹底底。
她呼吸里的氧氣,即將消耗殆盡之時,他稍稍松開她被吮吸得火辣辣疼的唇角,呼吸急促又灼熱,他聲線喑啞,帶著無盡的魅惑:“我不喜歡任何人靠得太近,可你是例外。小卿,我喜歡你靠近我,靠得越近越好,可惜你現(xiàn)在還有點(diǎn)兒小。”
只是,時念卿萬萬沒想到:與霍寒景相識那么多年,在他的心里,她時念卿,終究也只是一個“外人”而已。
雖說,他們再也沒有當(dāng)年熱戀時,那般親密無間,他們的感情,也早就結(jié)束在了五年前。但是,當(dāng)時念卿親耳聽見霍寒景說出那樣的話來,她還是覺得那么傷人。
胸口,也悶悶刺刺地疼。
是不是,他重新有了喜歡的女人,她時念卿在他眼里,就是當(dāng)年那個不小心扯到他衣角,就被他眼睛不眨地丟至遠(yuǎn)到天邊去的女生?!
時念卿心里那個憋屈,心里那個窩火。
實(shí)在繃不住,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時念卿在霍寒景周身都漫著火氣重新轉(zhuǎn)身往樓上走的時候,還不怕死地嚷嚷叫囂道:“如果不是宮梵玥的電話打不通,誰愿意找你借車?!不就幾輛破車,搞得誰沒有一樣。霍寒景,宮梵玥地下車庫里的車,比你也少不了幾輛,他從來都是讓我隨便開,哪像……”你。
時念卿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完。
只覺一股凜冽的風(fēng),急速刮來。
眼前,有道閃電般的黑影,一閃而過。
下一秒,時念卿整個人已經(jīng)被一股大力給鉗制著往后推。
她重重被抵在大廳與餐廳交匯的一處巨大的圓心石柱上的那一刻,有些頭暈眼花。
“怎么,宮梵玥對你那么好,所以,后悔跟我生孩子了?!”霍寒景眼底,赤紅一片,駭人至極,“那要不要跟宮梵玥合作,把我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弄過去,讓我的兒子跟著叫他父親?!”
“……”時念卿胸間卡著一口氣,沒有順暢地呼出來,憋在那里,她當(dāng)即劇烈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出來了,她急切怕打著霍寒景抵著她肩膀的手,“……放開我,放開!咳咳~,咳咳……霍……霍寒景……”
霍寒景卻冷眼看著她整張臉漲得通紅,毫無所動。
直到,時念卿真的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他這才冷不伶仃地松手。
時念卿瘦削的身體,當(dāng)即貼著石柱,滑坐在地上。
霍寒景居高臨下,滿眸凜冽與冷漠地盯著她:“時念卿,就算你后悔,也改變不了替我生了兒子的事實(shí)。沒事的話,就回去告訴宮梵玥,讓他給我安分老實(shí)點(diǎn)兒,不要總是仗著岱山的那片禁土,就可以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真以為我不敢動他?!倘若他再次想要打我兒子的主意,我必定廢了他!!!”
言畢,霍寒景冷冷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上樓。
時念卿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干咳了許久,這才好受點(diǎn)。
她雙目通紅地瞪著樓梯的方向,半晌才咬牙地說:“霍寒景,你就是個神經(jīng)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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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寒景不借車,時念卿和霍時安便干干坐在大廳里。
劉憲指揮著女仆,把餐廳收拾干凈。
回來的時候,瞅見時念卿和霍時安那失望的可憐巴巴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
他低聲說:“時小姐,要不然,我讓警衛(wèi)送你們?nèi)ィ饶銈兺婧昧耍偬崆伴_車過來接你們吧。”
時念卿卻不服氣:“劉總管,你說霍寒景是不是手里掌的權(quán),太大太多,所以越來越蠻橫霸道了?!不就一輛車,他為什么不借給我?!還譏諷我,油門都踩不起。”
霍寒景心有怒氣,時念卿又怎會沒有。
劉憲聽了,解釋道:“總統(tǒng)大人,并沒有夸大其詞。他地下車庫的那些車,都是私人訂制。汽車使用的油,是霍家私底下研發(fā)的,其密度油量等等是最適合車子性能的。那些汽油,市面上沒有售賣。時小姐,你也知道總統(tǒng)的脾氣,有時候,多順著他點(diǎn)兒,指不定他就借車了。”
時念卿借車,未免也太過那啥了。
哪有借車的姿態(tài)。
“怎么順?!”時念卿不滿地撇嘴,“他現(xiàn)在是怎么看我都不順眼,我說什么就錯什么。”
以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
無論她言辭再怎么過分,他都不予計較的。哪像現(xiàn)在,一副,她一說話,就能把他點(diǎn)燃飛起的樣式。
劉憲最擅長拍馬屁了。聽了時念卿的話,本想教她幾招。
誰知,不等他開口,樓梯的方向,有沉悶的腳步聲傳來。
劉憲立刻規(guī)矩了,站得筆直,恭敬地頷首:“總統(tǒng)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