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情敵三千又何妨
鼻翼間傳來陣陣酸楚,冥靖再也控制不住爆發(fā)了情緒,泛紅了的眼眶看起來那么憂傷,穆婉蕁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無助的模樣。
最心愛的男子,在自己的面前無助的像個迷途的小孩兒,穆婉蕁失去了所有詢問的力氣,終于轉(zhuǎn)過身子將他緊緊的抱住,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能夠清清楚楚聽到他心跳的聲音,那里面其實早已經(jīng)血跡斑斑了吧。
被穆婉蕁突然這么抱住,冥靖像是終于有了脆弱一次的理由,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懷里的穆婉蕁,豆大的眼淚終于不受控制的滑落他的臉頰,滴落到她的衣襟里,灼傷了她的脖子。
“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這樣去逼問你。”感受到冥靖的眼淚滑落自己脖子的溫度,穆婉蕁的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他的無助她多么想幫他通通都驅(qū)除,可就是到了這種時刻,穆婉蕁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無力。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難受,對不起,對不起我讓你承受這一切,是我無能,竟然連自己心愛的女子都不能好好守護(hù),還讓你為了我忍受了這么多你本不應(yīng)該承受的東西,蕁兒,我好難受,我竟然連你都不能好好去守護(hù)。”
這是冥靖第一次在穆婉蕁的面前哭的像個小孩,一直覺得自己習(xí)慣了皇宮里所有的明爭暗斗,早已經(jīng)練就了百毒不侵的心,可是事情接二連三發(fā)生的時候,他竟覺得自己這般無助。甚至連解決的辦法都想不到,深愛的女子不能在一起,卻同時拖累了其他的人。
他是皇子,所有人都羨慕他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高貴身份,可是卻沒有看到他苦熬著的一面。
“我知道要成為至高無上的王者是很難走的一條路,我沒有辦法代替你去走,可是我一定會站在你的身后陪伴著。”
將冥靖抱得更緊了些,穆婉蕁也已經(jīng)紅了眼眶,上一世的悲劇她一定不會再讓它發(fā)生,她要好好守護(hù)冥靖登上皇位。只有如此。才不會再有人迫害得了他,只有如此他才能夠相安無事的終老百年。
“我害怕,我害怕我還沒有登上那個位置,你便已經(jīng)離我而去。我不是沒有感覺。你這么光鮮的女子。外面對你寄予情絲的人何其多,我害怕,我真的害怕。當(dāng)有一天我登上高位的時候,陪伴在我身邊的人卻不是你。”
冥靖雙手緊緊扣住穆婉蕁的背,說這話的時候就連身子都有些顫抖,他是真的害怕,盡管母后從小便教育自己,做大事者不能感情用事,可是冥靖所有人都可以放下,唯一放不下的便是穆婉蕁,他無法想象她永遠(yuǎn)離開自己的模樣,就像他看著她跟皇甫濤離去的時候,心就已經(jīng)痛得不像話。
穆婉蕁掙扎著從冥靖的懷里站直了身子,深情的凝望著冥靖明顯還有淚痕的眼眸,輕輕的抿了抿紅唇,一臉情深“就算是所有人都背棄了你,你也會跟你一起背棄全世界,我跟你的情從很久便已經(jīng)生了根,此生除了你,我再也無法別戀他人,如果你仍舊感覺惶恐不安,你看看我的眼睛,那里面滿溢著的只有對你才會有的情愫。”
穆婉蕁很能了解冥靖的不安,真在乎一個人確實總覺得自己不夠好,總覺得不安全,就像穆婉蕁看著古力娜扎出現(xiàn)以后的頹廢心思一樣,那個爽朗的公主,樣樣都好,自己怎么能夠有那么大的信心讓冥靖的心里一直都只裝著自己呢,可是想想上一世他為了自己不惜犧牲了一切,那樣厚重的感情,怎么可能說變就變,那是自己對他的不信任。
看著眼前的穆婉蕁,冥靖緊皺著眉頭,臉上卻還是滿溢著憂傷“可是,跟我在一起,我恐怕再也無法給你我身邊唯一的名分。”
冥靖的心里有些糾結(jié),想要好好跟穆婉蕁在一起,害怕失去她,可是自己深深明白她是那種追求感情勝過一切的高傲女子,而和自己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可能給她那樣一心一意的愛,若真成了皇帝,他會有很多的妃子,那時候恐怕自己只想專寵她一個人都不可能,后宮爭斗向來驚悚,他有些不忍心讓穆婉蕁未來的時間全部都活在惶恐不安之中。
“我不在乎,我若在你心上,情敵三千又何妨!”
重活一世,她為的只為換回上一世所有的惋惜,她與他的感情,再也不能無果而終。
“那穆琳瑯該怎么辦?”看著穆婉蕁,冥靖皺起眉有些遲疑的問出了口,臉上卻仍舊滿是愧疚,只要一提及穆琳瑯,冥靖的胸口就難受。
不只是冥靖難受,穆婉蕁一樣不好過,畢竟自己深愛的男子當(dāng)著自己的面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了,她怎么可能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低下了頭,不敢看冥靖的臉,穆婉蕁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事情總是要解決的,可是不是現(xiàn)在,你才剛剛大婚,蒙古可汗都還沒有離開,若是聽到這樣的事情,肯定是不樂意,必定要為女兒討回公道,穆琳瑯不是無理之人,你若好好和她說,我相信她能忍,至少能夠忍到蒙古可汗離開之后,讓你跟娜扎好好商討完。”
“我就怕,古力娜扎不會同意,畢竟這件事情真的是我的錯,我完全沒有顏面對她說這件事情,她那么信任我,甚至一點兒懷疑的心思都沒有。”
冥靖的眉頭越皺越深,怎么做都覺得事情不對,總是找不到再好的方式解決。
“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先穩(wěn)住穆琳瑯要緊,你待會兒還是和她當(dāng)面談?wù)劙桑@樣子逃避不是辦法,至少你也問問她心里的想法。”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穆婉蕁就是再怎么不情愿讓冥靖跟穆琳瑯面對面私自相處也都沒有辦法,畢竟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起了,她還能夠說些什么呢。
冥靖低下頭去點了點頭,故意移開了視線,或是心虛或是愧疚,說不清心里的思緒,總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難受。
穆婉蕁跟冥靖肩并著肩往將軍府的方向返回,雖然事情是說了些,可是兩個人都還是有些悶悶的。
冥靖一想到待會兒要與穆琳瑯面對便覺得難受,腦海里便不自覺的想起那晚的事兒,雖然只是模模糊糊的一些片段,可是想起的時候也總覺得有些不堪。
各懷心事的走著,終于還是回到了將軍府,劉子浚跟穆琳瑯還有穆伯韜都在大廳等候著,才剛剛看見穆婉蕁跟冥靖的身影,三個人便已經(jīng)快速的跑出了大廳,站在門口盯著兩個人。
“這么快就回來啦?”最先開口的穆伯韜,聽劉子浚他們說剛剛冥靖來找穆婉蕁了,穆伯韜的心里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氣憤,一面覺得冥靖對不起穆婉蕁還要來招惹她,讓他這個做哥哥的很氣憤,可是一面又想著他畢竟是自己的兄弟,根據(jù)自己對他的了解,他從來都不是個薄情的男子,而且對穆婉蕁的感情也不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
在家里等得這段時間,穆伯韜一直在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穆婉蕁跟冥靖和好呢?可是像冥靖那種身份的人,這輩子是不可能自己有穆婉蕁這一個女人的,況且現(xiàn)在就連穆琳瑯都牽扯進(jìn)去了,關(guān)系越來越復(fù)雜,他便越來越不希望穆婉蕁跟著他,可是一想著穆婉蕁那么愛冥靖,穆伯韜就又心軟了。
現(xiàn)在看著兩人好不容易回來,穆伯韜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可是看看兩個人都不怎么歡樂的表情,又不敢再問了。
“恩。”穆婉蕁看著穆伯韜只是悶聲的應(yīng)了一聲,抬眼瞥見一旁只專注凝望著冥靖的穆琳瑯,勉強(qiáng)的扯了扯嘴角看著穆伯韜和劉子浚說“哥,子浚,我們先走吧,冥靖跟她好像有話要說。”
穆婉蕁知道,若是自己不先開口,怕是冥靖怎么都開不了口,只會一直都悶在原地而已。
劉子浚看了冥靖和穆琳瑯一眼,最后卻是有些擔(dān)憂的深深凝望了穆婉蕁一眼,還真是傻丫頭,一旦遇到冥靖的事兒,便再也無法強(qiáng)大。
相對于劉子浚的順從,穆伯韜卻是有些憤怒,忍不住先要開口謾罵幾句,可是看著穆婉蕁跟冥靖都明顯不佳的心情,他也只好乖乖的閉上嘴巴跟著穆婉蕁往她將軍府門外的方向走去。
“你才剛剛回來,咱們這又是要去哪兒啊?”看著穆婉蕁走的方向,不是出將軍府么,這眼看著就要中午了,還去哪兒啊?
“出去逛逛,好久沒去黃昏樓了,咱們?nèi)ツ抢镄∽靡槐!蹦峦袷n并沒有回頭,只是輕聲的回答著穆伯韜的話。
穆伯韜和劉子浚便都識趣的跟著她走,心情不好的時候酒確實是個好東西。
而將軍府的大廳門口,冥靖跟穆琳瑯相對站立著,冥靖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前面的地面,不打算開口說話。
穆琳瑯卻是一直凝視著冥靖的臉,等待著他先開口,太陽正高高掛起,兩個人的額頭都滲出了汗。(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