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攔住
“哦,是嗎?”王赤城說著,望向一旁的燕赤霞,“既然王生不重要,那就再加上這位年輕縣官的命,你覺得怎么樣?”
喂喂喂,你個老道士,路走窄了吧!貓貓瞪大了一眼,一副吃瓜不嫌事大的表情。
燕赤霞卻依然在忍耐邊界,這話一出,瞬間點燃了他胸腔里的怒火:“王赤城,你把人命當(dāng)什么?你以為你又是誰!你根本就不配當(dāng)人!”
“老道是不配,可你們就配嗎?”王赤城退后坐在地上,他也不嫌臟,眼神里并沒什么焦距,只說著,“是人終有一死,況且死了變成鬼也還能輪回轉(zhuǎn)世,生死有那么重要嗎?再說這世上本就弱肉強(qiáng)食,死在老道手里,那只能證明你們太弱了。”
見道門小子要反駁,王赤城提高了聲音:“難道不是嗎?年輕人,不要以為自己會說兩句漂亮話,就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責(zé)老道,你倘若真有本事,就破了這局,這位大人自然不用替你白白送命,可倘若你做不到,是個只會說漂亮話的道門廢物,那可就不能怪老道言出必行了。”
“這眼神,老道喜歡,想殺了我嗎?那你盡管來啊!”王赤城滿意地笑了起來,“你不敢,道門盡會培養(yǎng)些像你這樣的廢——啊!”
說話間,王赤城已經(jīng)被程晉一把拎了起來,程哥如今雖然已經(jīng)金盆洗手,但當(dāng)年也是干過校霸這個時髦職業(yè)的,現(xiàn)下欺負(fù)欺負(fù)老人,也算不上崩人設(shè)。
“喂,老頭,是誰給了你錯覺敢當(dāng)著本官的面計劃殺人?還想殺本官?你很有想法嘛,知道我們燕捕頭是個正經(jīng)人,就言語譏誚?可惜本官不是,意欲謀害朝廷命官,本官可是能將你格殺勿論的。”www.
王赤城艱難地回懟:“你可以試試看,用你那沒有攻擊力的城隍——啊!”
“打你?不需要城隍印,你也配!”
暴躁老哥程哥再次重出江湖,最后要不是貓貓和燕赤霞努力把人拉住,可能縣衙牢房就要成為兇殺現(xiàn)場了。
“呵忒!什么老東西啊,燕道長,你一定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燕赤霞:……貧道是正經(jīng)道士來著。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道長,你又不是學(xué)佛的,拿出你道系老哥的實力,讓他好好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活人!像他這種陰間貨色,等他下了地府……呵!”
燕赤霞忽然就沒那么生氣了,只是想起王赤城的話,他心里還是忍不住擔(dān)心:“大人,貧道一定盡力而為。但大人您要小心,玄帝觀從前除捉鬼驅(qū)狐外,還有一門以生辰八字定人魂魄的術(shù)法,原先是為離魂病人安神寧身的,后來有個敗類用此術(shù)禁錮活人生魂,您千萬一定要小心。”
他說完,心里還不放下,轉(zhuǎn)身在兜了掏了掏,摸出一道符咒來:“這是示警符,如若符紙自動燃燒,便是有人在以陰法對付您,請您立刻去找黑師爺。”
……所以為什么是找黑鹿鹿?道長你這么不自信的嗎?
程晉愣愣地接過符紙:“生辰八字?”
“沒錯,凡人的生辰八字是非常重要的存在,等同于第二道身份,地府走輪回境時,如果沒有生辰八字,是無法通過的。”
輪回境程晉當(dāng)然知道,但他不知道居然還要生辰八字這個出生編碼,難怪判官老爺說他沒有來生了,原身早已拿著這具身體的生辰八字入了輪回,而他的生辰八字……恐怕這世上根本無人知曉。
他是孤兒,前世的生日并非他的出生日期,而是他被送入孤兒院的時間,那時候他都未記事,怎么可能會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哦,這樣啊,生辰八字這么重要?”
燕赤霞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非常重要,前朝時曾有妖道憑此害了數(shù)百條人命,一個人的生辰八字就是一個人的命盤,命盤如果被人惡意破壞,輕則神魂失智,重則魂魄受損,不入輪回。”
“這么厲害啊,本官記下了。”程晉說完,又忍不住問,“那除了生辰八字,人的血液和毛發(fā)也可以做到這種傷害嗎?”
燕道長立刻辟謠道:“假的,但有了血液和毛發(fā),再配上生辰八字,術(shù)法會變得更厲害。”
這樣啊,不過想想也是,頭發(fā)和血液都是會被人體新陳代謝掉的東西,并沒有唯一性,如果拿到頭發(fā)就能隔空殺人,那只要收買理發(fā)師,誰都能殺掉了,畢竟古人雖然有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說法,但也不是不修發(fā)的。
“也對,頭發(fā)與血液又不與魂魄相連,是本官太過小心了。”
燕道長當(dāng)即搖頭:“不,同此等敗類打交道,大人再小心都不為過,還請您保護(hù)好自己。”
說完,他就提上桃木劍憂心忡忡地離開,顯而易見,雖然程晉已經(jīng)極力打岔,但王赤城那番話,到底還是給正經(jīng)人燕赤霞帶來了不小的沖擊。
“啊,他能行嗎?”
程晉伸手給了貓貓一個爆栗子:“他不行,難道你行?”
貓貓輕哼兩聲,才不解氣道:“早知道剛才我就不拉你了,干脆打死了事,那王生聽著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死了就死了。”
“哦。”程晉伸手指了指手背上的白痕,“可剛才你比燕道長拉得還要用力,看看,你的抓痕。”
“哈?你再伸晚一點,痕跡都要消失了吧?這哪里用力了?”
程縣令一臉本官不聽的表情:“那又如何,罰你今天不許吃小魚干。”
辣雞程酸酸,虧他剛才還擔(dān)心這人的安危。果然,惡人還得惡人磨,程酸酸怎么可能會被區(qū)區(qū)一臭道士算計,是他太天真了。
什么生辰八字,程酸酸一定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怎么可能有那玩意兒,否則怎么可能如此鐵石心腸,居然為難他一只可憐的小貓妖呢。
“你是不是在心里說本官的壞話?”
看看,絕對是鐵石心腸!
欺負(fù)完貓貓,程晉的心情果然好了許多,回到辦公書房,迎面就撞上了身上帶著幾許雨絲的師爺。
“不是去看五通的下場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黑山伸手在人面前攤開,碎裂的五塊玉闕乖巧地躺在他的掌心,其中兩塊上有非常明顯的鱗片紋路,程晉一見,登時高興起來:“集齊了?”
“算是集齊了。”
“算是?”
黑山將碎玉闕收了起來,輕輕點了點頭:“五通得到此物前,玉闕就是碎裂的,且是無意間獲得,那地方也早已被五通聯(lián)手毀去。”
“這樣啊,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黑山沉默片刻,才道:“本座不想說謊,但至少現(xiàn)在,既然判官不跟你說實話,那么本座也不能說。”
……所以,就是要活活吊他胃口?!人干事啊?!
“不過本座可以告訴你,五通原型作為普通家畜,能成妖,便是依憑此物,這也是第五通為什么能得金龍大王青睞的原因,他將其中一個小碎片獻(xiàn)給了金龍大王,恐怕那個鬼魂也是趁此偷盜的鱗片玉闕。”
程晉立刻就聽懂了:“所以,還有一小塊玉闕在金龍大王手里?”
黑山點了點頭:“這不急。”
程某人連這東西是什么都不知道,當(dāng)然就更不急了:“好吧,今天阿從做石鍋飯,走走走,讓他給你多做兩份。”
黑山:“……本座并不重口腹之欲。”
話雖如此,黑山吃飯的時候,還是干了兩碗。然后,他還從多嘴的貓貓口中,知道了湯溪牢里關(guān)了個膽大包天的老道士。
“需要本座替你解決了他嗎?”
程晉趕緊擺手:“師爺,不要在吃飯的時候,用這么平靜的語氣說這么可怕的話好不好?”
“他想殺你。”
“我知道。”
“你那師兄說過,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我?guī)熜诌€說讓我在湯溪好好反省呢。”說起來,最近新皇登基,又正值恩科取士,他師兄都快忙成腳打后腦勺了,他是不是應(yīng)該讓阿從做點小點心,順便把貓貓打回原形送去京城討師兄歡心啊。
貓貓:……剛才,好像一閃而過了什么,害怕jpg。
“道士害人,比鬼妖更可怕,難保他不是下一個慶恒。程亦安,你不該就此放任。”黑山站了起來,“如果你顧忌燕赤霞,此事交于本座來處理。”
程晉睨了告狀的貓貓一眼,趕緊站起來攔妖:“沒到那地步,王赤城……”
“赤忱?很諷刺的名字。”
噢喲,黑鹿鹿現(xiàn)在也學(xué)會諷刺人了,但為這么個東西破戒,不值得啊!
黑山被人攔得惱了,索性道:“要想本座不殺他,可以,給本座一個讓他活著的理由。”
程晉平時腦子轉(zhuǎn)得多快啊,但……王赤城哪里該活了?沒有。
“你看,你也巴不得他死。既然你們都不動手,倒不如本座來。”黑山輕巧地下了結(jié)論,便又要去,程晉趕緊再次攔住,道,“其實,本官今天已經(jīng)動過一次手了。”
貓貓聞言立刻舉爪爪,弱弱道:“這個,我可以作證,還是我和姓燕的攔下的。”
黑山眼芒立刻射向貓妖,眼里傳達(dá)的意思非常明顯:你攔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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