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不寵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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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熱鬧依舊,偏殿便顯得格外冷清安靜,傅錦凰和靳蘭軒先后進(jìn)了屋內(nèi),各自的宮人連忙伺候著換裝更衣。愛睍莼璩
“聽說皇貴妃已經(jīng)多年未再動身手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當(dāng)年那般絕技了?”靳蘭軒對著鏡中的自己,撫了撫唇上的胭脂,冷笑道。
“本宮是多年沒再動了,可也不似你之前傷得那么重,莫一會兒鬧什么舊疾復(fù)發(fā),掃了本宮今日的好心情。”傅錦凰笑了笑,冷艷而嘲弄,換好了衣裝便先行離去了。
當(dāng)年就見不得她仗著是靳家女兒在宮中那副模樣,若是大皇子還在世,她真做了皇后倒也罷了,可如今她不過一個個小小的妃嬪,還這么不知死活的跟她叫板,果真是在南唐受刑受得腦子都壞掉了。
舊情轢?
一個坐擁六宮的皇帝,他的舊情能值幾斤幾兩?
靳蘭軒望著傲然離去的背影,重重一拳捶在梳妝臺上,驚得給她換妝的宮人一個寒顫。
南唐,又是南唐箴。
那里奪走了她的未婚夫婿,也奪走了原本該有的幸福和榮華。
如今,這宮里個個都拿南唐的舊事取笑于她,她恨死了那個地方,恨死了那里的一切。
如果他還在,她一定不會是這般的境地……
恰在此時,偏殿的門倏地被人推開了,來人一進(jìn)門看到里面有人又連忙退了出去,“抱歉,走錯地方了。”
靳蘭軒不耐煩地側(cè)頭望了望,看到推門的人準(zhǔn)備離去的背影,瞬間怔愣了在那里。
那人掩上房門便離開了,靳蘭軒愣愣地望著自外面投在窗上的影子,慌亂了地站起身追了出去,“景哥哥……”
她追了出去,哪里還有那人的影子。
“景哥哥……”她四下地奔走尋找,一轉(zhuǎn)身看到遠(yuǎn)處有人影一閃而過,便飛快地奔了過去,看到那人推門進(jìn)了屋子,便跟著也推門進(jìn)去,看到立在窗邊的背影,似是害怕他會消失一般一把抱了過去,“景哥哥……”
正殿,傅錦凰已經(jīng)等了半晌,蘭妃卻久久不見出來。
太后微一抬手示意靳容華近前,低聲說道,“你去看看,蘭軒怎么還不出來?”
“是。”靳容華悄然去了偏殿,殿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她沒有急著去找人,反而走到梳妝桌前先拿起了那盒胭脂,冷然輕笑,“姐姐,看來這份禮物,你可是喜歡得緊。”
說罷,她將胭脂收起來,又將另一盒一模一樣的放到了桌上。
而后,匆匆趕到了前殿,向太后稟報道,“姐姐不見了,有宮人說她神色不對地自己跑了出去,莫不是舊疾犯了,或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一聽不由皺了皺眉,連忙道,“還不讓人去找?”
“嬪妾已經(jīng)差宮人去找了,可是梅園之么大,人手也不夠。”靳容華面帶憂色地說道。
夏候徹瞧出有異,便問道,“母后,出什么事了?”
“蘭軒不見了,宮人說是她神色不對一個人跑出去了,這會兒找不見人了。”靳太后如實說道。
夏候皺了皺眉,微一沉吟便道,“這里交給皇后,朕和母后帶人出去找一找?”
“這樣的事怎么能耽誤,梅園這么大,一時間也找不過來的,臣妾也帶人去找一找吧。”皇后連忙道。
“也好。”夏候徹說罷,自己先起身帶著孫平出去了。
太后帶上靳容華也連忙起駕跟著了去尋人,這人眼看著是好了,可別再出了什么變故。
“宮人說姐姐是朝那邊走了,嬪妾已經(jīng)派了隨從們沿路去找了。”靳容華焦急地說道。
夏候徹一人走在最前健步如飛,足可見內(nèi)心之急切,胡昭儀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著,冷哼道,“什么不見了,誰知道她又是使什么手段引皇上出來呢。”
“還是先幫忙找人再說吧!”鄭貴嬪道,可是那神色之間哪有靳太后等人的那般焦急。
蘇妙風(fēng)也隱約察覺到不對勁,望了望邊上面色平靜的鳳婧衣,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些什么了?”
鳳婧衣神秘地笑了笑,微一側(cè)頭附耳道,“大約是有熱鬧看了。”
其實,靳蘭軒還真是個不足為慮的角色,難纏的站在她背后的夏候徹和靳太后而已。
蘇妙風(fēng)怔了怔,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隨著圣駕一起在園子里幫忙尋人。
鳳婧衣遠(yuǎn)遠(yuǎn)望著最前方焦急尋人的夏候徹,有時候她真的想不通這個人對靳蘭軒是什么樣的情感,若說是喜歡或愛,他寵幸了眾多妃嬪,卻沒有碰靳蘭軒。若說不是,每一次靳蘭軒遇到危險,他的擔(dān)心和焦急又是真真實實的。
一行人尋了好一段,看到有宮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在一處僻靜的殿外站著,夏候徹面色沉沉地問道,“蘭妃人呢?”
領(lǐng)頭的太監(jiān)跪在雪地里,指了指一旁的房間道,“好像……好像是在里面。”
夏候徹擰著眉冷冷掃了一眼,帶著人推門而入,轉(zhuǎn)入屏風(fēng)后的內(nèi)室卻看到床榻之上一男一女衣衫凌亂地相擁在一起,而那女子正是他們滿園子尋找的蘭妃,靳蘭軒。
“這……這是……”太后大驚失色。
靳容華望了望太后,四下望了望端起桌上的涼水潑到了床榻上,纏綿相擁的男女這才驚醒過來。
“四哥,姑母……”靳蘭軒怔怔地瞧著不知何時站了一屋子的人,再望了望自己身側(cè)的男人,避如蛇蝎地跳下床跪下來,“四哥,姑母,事情不是這樣的,我……”
她想解釋,卻根本無從解釋。
“姐姐你真是糊涂啊!”靳容華解下斗蓬裹到她身上,心疼又忿然地道。
夏候徹沒有說話,面色沉沉地望著神色狼狽不堪的靳蘭軒,一個宮中妃嬪莫說是與陌生男子如此肌膚相親,便是獨處一室,也是穢亂宮闈的死罪。
皇后望了望皇帝的面色,鳳目沉冷地望向那男子,“你是何人竟敢擅入宮中?”
“草民……草民是請進(jìn)宮里的清風(fēng)班變戲法的,方才……方才是她突然追上來抱住草民,草民只當(dāng)是宮中的樂府女眷便……”這又是皇上,又是太后,又是皇后,他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
更不曾想到他當(dāng)樂府舞姬的女子,竟會是皇上的妃嬪。
“你胡說,本宮……本宮……”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怎么會突然間著了魔一般將這個人當(dāng)作已經(jīng)故去的夏候景做出了如此失儀之事。
“蘭軒,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又氣又怒,上前質(zhì)問道。
靳蘭軒知道自己再怎么辯駁也是無用,側(cè)頭望向一旁的男子道,“把你的衣服穿好,站在那里。”
那男子惶恐不安地將衣服穿好,依言站在了那里,渾身卻不住地打顫。
“四哥不覺得,他的背影很熟悉嗎?”靳蘭軒哽咽著聲音問道。
夏候徹薄唇緊抿,緩緩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那人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怔然。
確實……很像。
“臣妾一時想到了景哥哥,看到這樣的背影恍然以為是景哥哥便追了過來,可是……可是臣妾沒有做出越矩之事……”靳蘭軒泣聲解釋道。
“這么多人都看到了,蘭妃你……”皇后失望又痛心地嘆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靳蘭軒沉聲打斷她的話,咬了咬唇,屈辱地挽起袖子露出那象征女子清白的守宮砂,“這樣……夠了嗎?”
在場人均是一驚,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
皇后望了望面色沉冷的皇帝,道,“既然蘭妃還是清白之身,皇上便不要再過追分了,畢竟……她只是太過思念太皇子,才會失儀。”
這明明是求情的話,卻也傷人至極。
靳蘭軒的清白之身證明了她此刻的清白,也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
一個宮中妃嬪數(shù)年還是清白之身,這是多么大的諷刺。
夏候徹冷冷望著酷似那人的背影,決然道,“拉下去,杖斃。”
孫平連忙招呼了人將人拖了出去,那人拼命地叫喊求饒,卻被侍衛(wèi)捂住了嘴架出去,不一會兒功夫外面便傳來慘叫連連的聲音,一聲一聲傳進(jìn)屋來,聽得每個人都膽顫心驚。
夏候徹伸手扶了靳蘭軒起來,“走吧。”
鳳婧衣淡淡笑了笑,他對她……果真不是一般的寬容啊。
一行人出了殿外,孫平過來稟報道,“皇上,人已斷了氣了。”
說話間,侍衛(wèi)拖著渾身是血已經(jīng)被杖斃的人從大家眼前過去,鮮紅的血在雪地里留了一路,刺目得令人恐懼。
夏候徹開口,字字鏗鏘冷厲,“今日你們看到的一切,誰若再多說一個字便有如此人,誰也不會例外。”
“是。”皇后帶著一眾嬪妃應(yīng)聲。
夏候徹送靳蘭軒先行離開了,皇后帶著眾人回了正殿繼續(xù)年夜宴,夏候徹卻再也沒有過來露面,主角都先走了,這年夜宴便也沒什么意思了。
鳳婧衣悠哉悠哉地剝著果子吃,繼續(xù)欣賞著樂坊舞姬們獻(xiàn)上的歌舞,既沒有為方才那場變故而幸災(zāi)樂禍,亦沒有擔(dān)心皇帝這一去會讓自己失寵。
“你知道是什么人做的?”蘇妙風(fēng)低聲問道。
鳳婧衣抿唇笑了笑,目光始終欣賞著歌舞,低聲說道,“蘭妃是被下了藥迷了心神,你說能動手腳的人是誰?”
蘇妙風(fēng)聞言望了望正忙著安撫靳太后的靳容華,除了靳蘭軒身邊親近的人,誰又能在她身上動了手腳。
“你怎么知道?”
她一個大家閨秀出身的女子,怎會知道民間這些下三濫的東西。
鳳婧衣抿了抿唇,這樣讓人找不出蛛絲馬跡的東西是很金貴的,可是隱月樓多的是,她卻不可能跟蘇妙風(fēng)說實話的。
“南唐宮中一些妃嬪就用過這種東西迷惑皇帝從而獲寵,蘭妃的狀況有些相信,想來也是一樣的手段。”
蘇妙風(fēng)無奈地嘆了嘆氣,低語道,“親姐妹都這般算計,你也得好生提防著靳容華,只怕她比蘭妃還要難纏。”
靳蘭軒不過仗著皇帝和太后的勢力,而靳容華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可以算計,其心機該是多么的可怕。
“嗯。”鳳婧衣笑了笑,低聲應(yīng)道。
他們的皇帝陛下想來是送他的愛妃回宮去了,只是不知此刻的漪蘭殿是何光景,莫不是他一刺激便真的寵幸了蘭妃?
漪蘭殿,暖閣。
壓抑的沉默無聲蔓延,伺候的宮人服侍靳蘭軒更衣之后,便紛紛退了出去,不敢再進(jìn)去招惹面色明顯不善的皇帝。
靳蘭軒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眶還有著淚水的痕跡,見夏候徹一直不說話,便先打破了沉默,“四哥……你說句話好不好?”
“朕要說什么?”夏候徹側(cè)頭望向她,一雙鳳眸深沉幽冷如這冬日的黑夜,寒意懾人。
她那些小手段,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管而已。
靳蘭軒起身走近,跪坐在地上,頭輕輕枕上他的腿,“四哥,你為什么……不寵幸我?”
夏候徹垂眸望向她,伸手抬手她的下巴,說道,“為何要讓朕寵幸你,是為皇后之位,還是你靳家的榮華富貴?”
“四哥,你變了……”她望著他,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如果,如今的我不是大夏的天子,你自問,你還會說出如此的話嗎?”夏候徹問道。
靳蘭軒在他那樣恍若能洞悉一切的目光中沉默了下來,無言以對。
“朕沒有變,朕還是當(dāng)年那個朕,變的人是你。”夏候徹說完站起身,自己到屏風(fēng)處披上斗蓬,望向還跪坐在原地的女子說道,“蘭軒,不要再讓朕對你失望,失望到后悔救了你回來。”
說罷,他打開門舉出離去了。
深冷的寒風(fēng)卷進(jìn)屋內(nèi),屋內(nèi)的溫暖隨之寸寸冰冷。
他是在怨恨她當(dāng)年選擇了夏候景嗎?
可是換做任何一個女子,面對那樣一個珍愛呵護(hù)自己的尊貴皇子,面對那樣榮光無限的皇后之位,都會選擇當(dāng)年的夏候景,而非冷宮之中無依無靠,受人厭棄的無名皇子。
那也是做為靳家的女兒,應(yīng)該做出的選擇。
可是,天意弄人,誰也不曾想到最后登上帝位的恰恰是那個寂寂無名的他。
梅園的年夜宴,持續(xù)了整整兩個時辰方才散去,外面的雪也停了。
“你說,皇上今夜會不會真的留宿在漪蘭殿寵幸了蘭妃?”蘇妙風(fēng)一邊走,一邊擔(dān)憂地問道。
鳳婧衣想了想,笑著道,“蘭妃娘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皇上愛心泛濫地安慰一番,安慰安慰便開始憶往昔,再然后情生意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還有心思說笑,真讓她得了寵了,有你哭的時候。”蘇妙風(fēng)哼道。
鳳婧衣淡然一笑,說道,“這本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何必去想那么多。”
她還有很多事要忙的,哪有閑功夫去為了他跟人爭風(fēng)吃醋,況且也沒有那個心情。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jīng)到了凌波殿附近。
“我先回去了,蘇姐姐路上小心些。”鳳婧衣停下叮囑道。
“知道了,快回去吧。”蘇妙風(fēng)笑了笑,自己帶著宮人回雅風(fēng)堂去。
進(jìn)了門,沁芳給她解下斗蓬,問道,“方才見主子也沒吃多少東西,要不我再給你做點?”
“不用了,這大半夜的,你也早點去睡。”鳳婧衣道。
沁芳抿了抿唇,道,“你先泡個腳,奴婢準(zhǔn)備暖爐把被子暖熱了你再睡。”
鳳婧衣點了點頭,一進(jìn)暖閣便瞧見不知何時坐在了自己屋里的男人,不由愣了愣,“你什么時候過來的?”
他不在漪蘭殿安撫他的蘭妃娘娘,怎么跑這里來了?
夏候徹原本在閉著眼睛休息,聽聲音掀開眼簾望了望,“回來了。”
鳳婧衣倒了水端到榻上遞給他,問道,“蘭妃娘娘怎么樣了?”
夏候徹喝了水,卻沒有開口回答她的問題,疲憊地起身準(zhǔn)備上床休息。
鳳婧衣挑眉望著他的背影,不由開始思量,難道靳蘭軒在他心目中已經(jīng)高貴到神圣不可侵犯了嗎?
所以,他至今也不肯寵幸他。
可是,他根本就不是那么純情的類型好吧。
“主子……”沁芳帶著幾個暖爐進(jìn)來,一看到已經(jīng)坐在床上的人不由止了聲音。
鳳婧衣自己取了一個暖手爐,道“你也下去早點休息,不用過來伺候了。”
“是。”沁芳帶著人退了下去。
鳳婧衣抱著暖手爐到床邊放下,自己脫了外袍便鉆進(jìn)被子里,道,“好累,我先睡了。”
夏候徹側(cè)頭瞅了她一眼,自己起身脫了正裝換了睡袍,一上/床才發(fā)現(xiàn)她又是縮成一團(tuán)抱著暖爐,一伸將她懷里的東西拿了放到地上去,“抱這么緊,你也不怕燙著。”
“這么冷的天,不抱著它睡會凍死人的。”鳳婧衣埋怨不已,起身便要自己去拿回來。
夏候徹一把將她按進(jìn)被子里,低笑道,“抱著朕睡也是一樣的。”
鳳婧衣想了想,比起那小暖爐,這一個的確供熱面積要大些,于是便鉆進(jìn)他懷里窩著,說道,“你不來真可惜,后面跳舞的舞姬那身段真是好極了。”
夏候徹沒好氣地低頭瞪了她一眼,“你確定你要跟我探討這個東西?”
“不然咧?”她掀開眼簾瞅了他一眼,問道。
“說點別的……”他咕噥著,手便在往她衣內(nèi)摸索。
鳳婧衣躬著身子縮了縮,疲累地道,“別……我累了,想睡覺。”
夏候徹低頭吻了吻她的臉,收回收撫了撫她的脊背,“好了,睡吧。”
昨天就沒睡好,今天又鬧騰了一天,她也確實累了。
鳳婧衣滿意地挪了個舒服的位置,很快便進(jìn)入夢鄉(xiāng),夏候徹卻是難以入眠了。
太后在打什么主意,他當(dāng)然知道,所以他不能寵幸她,因為她是靳家的女兒。可若是他繼續(xù)這樣一心向著太后,他又該拿她怎么辦?
他在宮外生活多年,見多了戰(zhàn)亂的殘酷,百姓的疾苦。
泱泱大夏,社稷江山,又豈能為兒女私情而拱手相送亂臣賊子?
次日,正月初一。
天剛剛亮,鳳婧衣睡迷迷糊糊便被身上興風(fēng)作浪的手鬧騰得直皺眉頭,火熱堅硬的腫脹抵在她早已濕滑不堪幽穴來回磨蹭,讓人又氣又心癢難耐,索性雙腿纏上他的腰際,趁著他動作的時候,一會將那作亂之物納入體內(nèi),火熱的充實感讓她滿足的嚶嚀出聲。
夏候徹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聲音有些喑啞,“醒了?”
她半睡半醒之間,哪里知道此刻慵懶又嫵媚的神色,此刻落在男人眼中是何等的妖美動人。
“素素,我們再要個孩子吧,朕會好好保護(hù)著他,到他出生,到他長大……”他吻著她的臉,溫聲呢喃道。
鳳婧衣刷地睜開眼睛望著他,還來不及說話,便被他狂狷的頂撞出陣陣呻吟,“嗯……嗯啊……”
她突然覺得有些難過,卻又想不出難過的原因。
一番酣暢淋漓的歡愛之后,她披衣下床吩咐沁芳送了茶水進(jìn)來。
沁芳端著茶水進(jìn)來,一個杯子里已經(jīng)倒好了茶,“娘娘請用。”
這是公子宸讓人送進(jìn)宮的藥,但凡皇帝宿在了凌波殿,她都會備好了在合適的時辰送進(jìn)來。
鳳婧衣喝完了,回頭望了望還躺在床上的人,“要喝茶嗎?”
“嗯。”
她重新拿了杯子倒好茶,端到床邊,“給。”
夏候徹坐起身,接過杯子喝了干凈,道,“沒睡好再睡會兒去。”
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那你剛才吵我醒來干嘛?”
夏候徹朗聲失笑,長臂一伸將她撈上床,道,“現(xiàn)在睡吧,我不動你了。”
鳳婧衣將手里的杯子塞給他,自己窩進(jìn)被子里繼續(xù)閉目睡覺,夏候徹坐在邊上閑來無事便翻起了她放在床邊的書打發(fā)時間,到下午她醒來,看到有趣的段子便直接念給她聽。
鳳婧衣懶懶地躺在床上,聽得倒也十分愜意,兩人就這樣在屋里賴了一整天。
夜幕降臨,沁芳備好了晚膳,在門外道,“皇上,娘娘,晚膳好了。”
夏候徹穿戴好了,說道,“一會兒我就回皇極殿了,明天要開始起印早朝,那邊怕是已經(jīng)壓了一堆折子了,恐怕這幾天也沒多少時間過來了。”
“嗯。”
幾乎整個正月,夏候徹都在忙著政事,再沒到凌波殿留宿,也未再召幸任何妃嬪。
正月十五,按宮中慣例,這一天皇后會帶宮中一些妃嬪前往菩提寺為國祈福,傅錦凰說身體不適推拒了,靳蘭軒自然是不愿與她們?yōu)槲榈模萑A被太后留在了身邊伺候,也不能前去。
于是皇后便只帶了她,靜芳儀,方婉儀,鄭貴嬪,胡昭儀幾人前去。
一出了皇宮,她便接到了隱月樓的暗號,定國候府靳老夫人也動身前往菩提寺了。
皇后與嬪妃前來上香,寺中除了盛京的一些前來上香的高門大戶人家,平民百姓也都被侍衛(wèi)擋在了侍衛(wèi),不得入內(nèi)。
一行人到正殿上了香,各自求了簽尋師傅去解簽,由于公子宸早有安排,她一進(jìn)佛堂便碰上了她要等的人。
靳老夫人見了她明顯一震,怔怔望了半晌方才出聲,“是鈺嬪娘娘。”
鳳婧衣微微笑了笑,聲音依舊冷淡,“靳老夫人,別來無恙。”
靳老夫人側(cè)頭與望了望佛堂里的兩位解簽師傅,道,“老身有些話想與鈺嬪娘娘一敘,不知兩位師傅可否行個方便?”
靳老夫人與寺中來往有二十年的交情了,他們自然不會拒絕這樣的請求,兩人起身道,“阿彌陀佛,靳施主嚴(yán)重了。”
說罷,兩人離開了佛堂。
“靳老夫人想與我說什么?”鳳婧衣拿著手中的竹簽,自己翻到了簽約,扭頭望向白發(fā)蒼蒼的婦人問道。
靳老夫人有些激動和不安,拄著龍頭拐杖走幾她問道,“老身只想問,你在南唐之時,可有見過南唐毓妃,靳毓容?”
“見過,不過毓太妃前些年已經(jīng)過世了,就在小皇帝登基的前一年,被人活活燒死了。”鳳婧衣盡量讓自己以平靜的語氣,道出當(dāng)年的那段殘酷記憶。
靳老夫人嘴唇翕動了半天卻發(fā)不出一絲聲音,顫抖地一把抓住她,淚眼婆娑的哽咽問道,“你說什么……什么活活燒死的?誰把她燒死的?”
最后一句,幾乎是用盡了力氣吼出來的。
“不就是你們靳家的蘭妃娘娘?”鳳婧衣冷然一笑,又道,“否則當(dāng)年長公府如何會將她關(guān)押在南唐,受盡酷刑。”
靳老夫人面色煞白如紙,只能借著手中的拐杖勉強穩(wěn)住身形,邊上的老仆人一把扶住她,“老夫人!”
半晌,鳳婧衣拿開抓著她的手,皺著眉問道,“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等等!”靳老夫突地回過神來,追問道,“鳳景呢,還有長公主鳳婧衣呢,她們……”
“長公主金陵城破之時,已然殉國而死,尸首都被大夏人丟去了喂狼,至于鳳景……幾個月前已經(jīng)在北漢被夏皇毒殺了。”她面色冷漠地說道,對于這些人來說,他們早就死了。
說完,一刻也不想多留,便開門離開了。
靳老夫人狠狠攥著拳頭抵在心口,顫抖地喘息著,淚如雨下,“紅葉兒……我的女兒……”
“老夫人節(jié)哀,保重身體要緊。”跟隨她多年的老仆人,安慰道。
靳老夫人聞言仰頭深深地呼吸,抬手狠狠地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許久之后咬牙切齒地吐出了一個名字,“靳!毓!容!”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靳老夫人已經(jīng)讓自己漸漸平息了下來,一邊拄著龍頭拐往外走,一邊道,“讓人進(jìn)宮去稟報永壽宮,就說老身病了,請?zhí)竽锬锘匾惶硕▏蚋!?br/>
果然,不到一個時辰,定國候府便差了人進(jìn)宮到永壽宮。
皇后帶到她們上香剛剛回宮進(jìn)到承天門,太后的儀仗便浩浩蕩蕩過來了。
眾嬪妃剛剛下了馬車,齊齊上前道,“臣妾(嬪妾)給太后娘娘請安。”
“平身吧。”靳太后掃了一眼,便匆匆上了馬車,神色很是急切。
“早上不是還說身體不適,要留靳容華在身邊伺候,怎么這會兒又火急火燎地要出宮了。”胡昭儀冷然笑道。
“想來是定國候府老夫人病了,每次老夫人一病了,太后一準(zhǔn)會出宮回府探望。”鄭貴嬪笑著說道。
“說來太后雖然對咱們這些人不好,但對靳老夫人還算是孝順的,每每府上一有人進(jìn)宮傳話,她都必然會回府一趟。”方婉儀道。
鳳婧衣抿唇淡笑不語,回頭一看太后的車馬儀仗已經(jīng)出了承天門了。
想來是靳老夫人叫她回去,是要質(zhì)問母妃遇害一事的,只可惜自己不能親自前去觀瞻。
公子宸說定國候府極難接近,她的人也都混不進(jìn)去,也不知道今天靳老夫人與靳太后到底會說些什么情況,想來是會說到母妃與靳太后之間的恩怨,也就是她真正遇害的原因,只是她卻無法前去親耳聽到。
“好了,一大早就叫上你們出宮,想必也累壞了,都回去休息吧。”皇后望了望幾人,說道。
“恭送皇后娘娘。”鳳婧衣隨幾人一起向皇后跪安。
皇后一走,胡昭儀等人也接連離開了,蘇妙風(fēng)望了望還有些走神的鳳婧衣道,“你想什么呢,這么心不在焉的。”
“只是在想方才鄭貴嬪和方婉儀的話,太后對靳老夫還真是孝順,想來母女關(guān)系很不錯。”鳳婧衣隨口說道。
蘇妙風(fēng)聞言卻搖了搖頭,說道,“太后對老夫人是看起來很孝順,可是母女關(guān)系并沒有多親厚,聽說靳老夫人對太后一向苛刻,在她還是皇后之時,老夫人在宮宴之上當(dāng)著眾人的面讓太后難堪得下不來臺。”
“有這樣的事?”鳳婧衣皺了皺眉,喃喃道。
看來,她們母女之間的矛盾,比她想象的還要深。
如此,對她也是有利的。
回了凌波殿,她原是想休息的,可是卻總不禁想起方才在菩提見到靳老夫人的情景,也許靳家有惡人,但這個靳老夫人,她的外祖母對母妃還是有幾分情意的,不然當(dāng)時也不會有那樣的反應(yīng)。
此時此刻,靳太后的車馬已經(jīng)到達(dá)定國候府,府內(nèi)上下雖然對這樣的場面見怪不怪,但還是都出來迎駕了。
“母親如何了?”靳太后一下馬車,便焦急問道。
“早上去菩提寺上完香回來就不舒服了,請了幾個大夫看了都不怎么管用,這才入宮請了太后您回來。”三公子靳齊回道。
靳太后帶著人疾步穿過重重宅門,到了靳老夫人居住的飛花苑,深深吸了口氣方才推門而入,看到一臉病容躺在床上的白發(fā)婦人,走近問道,“母親可好些了?”
靳老夫人疲憊地點了點頭,扯出一絲笑意道,“你都回來了,我自然好多了。”
然而,卻甚少有人聽出這句話背后暗藏的凜然寒意。
靳太后坐到床邊,拍了拍靳老夫人皺紋遍布的手背,道,“年歲大了,就不要亂跑了,若有個三長兩短可怎么好?”
靳老夫人眼底掠過一絲冷笑,只怕你就盼著我真有個三長兩短吧!
“老夫人,藥煎好了。”三公子帶著人將藥送了過來。
靳太后伸手接過藥碗,細(xì)心地吹著,似是生怕會燙到了老夫人一般。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哀家在這里陪母親說說話。”靳太后側(cè)頭掃了一眼站在了一府子的靳家人,說道。
“說來也怪,每次老夫人病了,只要太后您一回來,老夫人很快就好了。”靳齊的夫人笑語說道。
“那我們先下去了。”靳齊帶著一屋子的人退了出去,小心掩上房門,然后各自散去。
隨著眾人的離去,屋內(nèi)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靳太后耐心地吹著藥,直到溫度合適了,方才喂到老夫人唇邊,“好了,可以喝了。”
靳老夫人冷冷地伸手一拂,哼道,“不用假惺惺了,這里沒別人看了。”
靳太后面色也倏地沉凝了下去,狠狠將藥碗摔在了地上,喝道,“你到底又想玩什么花樣?”
“我哪有你的花樣多?”靳老夫人冷冷笑了笑,掀開被子坐起身,接過老仆遞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頃刻之間哪還方才的病人樣子。
“回回都說病得要死了,讓哀家回府來,你還真是百玩不厭?”靳太后冷哼道。
靳老夫人穿戴好了下床,一笑陰冷駭人,“你們都沒死,我怎么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