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一心動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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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出城能順利,星辰當(dāng)日便去了趟酒館安排,就等著明日他們會合了一起離開雪域城。
鳳婧衣兩人留在了住處休息,房間內(nèi)安靜著,兩人都沒有說話。
夏侯徹又一次一抬頭,又發(fā)現(xiàn)她正盯著自己,于是皺了皺眉道,“你到底在朕身上看什么?緒”
“沒看你。”鳳婧衣低眉凝視著手中轉(zhuǎn)動的茶杯,淡淡說道患。
夏侯徹咬了咬牙,這他都五次抬頭看到她那傻樣了,還說沒看他,就算承認(rèn)是在看他了,他還能吃了她不成。
“不是看朕,那你是在看什么?”他刨根問底起來。
鳳婧衣一時(shí)語塞,想了想說道,“看你臉上的疤,留著好難看。”
“也不知道是被誰害的。”夏侯徹一聽,沒好氣地哼道。
她當(dāng)他想在臉上留這么一道,當(dāng)初要不是掉下玉霞關(guān),他至于會落那一身傷,臉上還掛這么一道。
“那你在我臉上劃一道,給你還回去?”她道。
“行了,就你那張臉,劃不劃也沒區(qū)別。”夏侯徹哼道。
“你什么意思?”鳳婧衣秀眉一挑質(zhì)問道。
夏侯徹抬眼瞅著她,數(shù)落道,“本來這張臉就不怎么樣,再加一道疤,真是沒人看得下去了。”
他恨不得她所有的傷,都扛在他身上,又哪里會舍得去在她臉上劃一刀。
“看不下去,你找年輕漂亮的去啊,對呢,你那美麗無比的皇貴妃還在這雪域城里呢,你找她再好不過了。”鳳婧衣沒好氣地說道。
女人,最介意的莫過于容貌和身材了,何況還是從自己喜歡的男人口中聽到嫌棄的話。
夏侯徹抿著薄唇失笑,懶得再跟她爭論下去了,不過心情卻不錯的。
明天就要離開雪域城了,可他卻又有些不想離開了。
因?yàn)椋x開了這里,可能她對他就不再是這個樣子了。
不過,出去的事還是出去再說吧,再留在這里,總歸是不安全的,他們這一次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拿到解藥而已。
真要對付雪域城,還要等大批兵馬前來才是。
天色漸暗,仆人送了晚膳過來,夏侯徹看到伸到自己碗里的筷子,不由奇怪地抬眼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人,“今個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一向只顧吃自己的,給我夾過幾回。”
大約,正是因?yàn)槌鋈チ艘院笠鎸α硪环置妫艜绱税伞?br/>
鳳婧衣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用著膳,神色卻顯得有些沉重的樣子。
夏侯徹只以為是因?yàn)橐厝ッ鎸κ掙诺氖虑椋植幌肼牭疥P(guān)于那個人的事,自然也沒有向她多問什么。
于是,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提及出去以后的事,只是靜靜地相處著。
他想知道她出去以后會怎么辦,可是卻又沒有能力去開口問她,她怕會聽到會讓自己難過的答案。
因著第二天要走,自然也是關(guān)鍵的時(shí)候,兩人早早便歇下了,可是躺在床上卻是各有心事,誰也睡不著。
“婧衣,等冥王教的事情過后,去盛京看看瑞兒和熙兒好嗎?”夏侯徹滿懷企盼地問道。
鳳婧衣沉默了良久,終究難敵心中對兩個孩子的牽掛和想念,回道,“好。”
她知道,要做到會很難,可是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他們,尤其是離開了她已經(jīng)很久的熙熙。
夏侯徹唇角無聲地勾起溫柔地弧度,在黑暗中抓住了她的手握住,低聲道,“你不許食言。”
“不會。”她道。
夏侯徹沒有再去追問別的什么,雖然還有很多是他想問,想知道的,但他不想再讓那些問題破壞此刻相處的寂靜和安寧。
“明天若是不方便到酒館,我就到出城的地方跟你們碰面。”鳳婧衣說道。
夏侯徹直覺有些不安,“怎么了?”
“我們一下那么多人在酒館,很容易暴露,在出城的地方匯合安全一點(diǎn)。”她解釋道。
夏侯徹想了想,也是她說的那樣,于是道,“好。”
“不
tang早了,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她低聲說道。
“嗯。”夏侯徹應(yīng)聲,闔上了眼簾。
黑暗,她卻是了無睡意,只是借著微弱的光亮一動不動地打量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眉眼,他的鼻梁,他的輪廓……從未如此仔細(xì)地看著他。
他抬手撫上他臉上淺淺的疤痕,卻未還未睡著的人捉住了手,低笑道,“不是說了睡覺,你在亂摸什么?”
她任他握著手,輕聲問道,“我是不是很可恨?”
明明承諾不了他什么,也給不了他什么,卻還拉著他不放。
“有時(shí)候是挺可恨的。”夏侯徹瞇著眼睛說道。
這一夜平靜而安寧的時(shí)光讓他心生喜悅,可這份喜悅卻又透著幾分莫名的不安,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不安什么。
“夏侯徹,我騙過你很多事,可有一件事,我沒有騙你的。”她低聲訴說道。
“什么?”他笑問。
“我真的做了那個夢,夢到我嫁給了你,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我們一輩子在一起。”她低聲說道。
不知是震驚還是喜悅,夏侯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朕知道。”
大約,這是她第一次承認(rèn)對他的感情。
“可是,許多人都說夢都是反的。”她微微嘆息著說道。
夢里越溫馨,現(xiàn)就越殘酷,這便是他們的寫照。
“總有一天,它會是和現(xiàn)實(shí)一樣的。”夏侯徹堅(jiān)定地說道。
他不要什么夢,他要的是她真真切切地與他在一起,與他們的孩子在一起。
鳳婧衣沒有再說話,似是睡著了。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早,因?yàn)轭^天晚上的一番交談,夏侯徹的神色和心情明顯是雀躍飛揚(yáng)的。
一整個早上都直盯著她瞧,可鳳婧衣卻還是一副淡定如風(fēng)的模樣,仿佛昨天夜里說的都只是夢話而已,這又著實(shí)讓他窩了一肚子火。
午膳過后,趁著夏侯徹在準(zhǔn)備,她起身去了隔壁星辰所在的房間,什么也沒說只是坐下提筆寫了兩封信。
星辰看著她的樣子,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這封信是給你和青湮的,到了交給她。”鳳婧衣將第一封信遞給了她,鄭重說道。
“你不是……”她不是要過去眼他們會合的嗎,還留什么信?
“收著。”鳳婧衣沉聲道。
星辰看了看她,還是將信接了過去收起來。
鳳婧衣低眉看著自己手里的第二封信,遲疑了很久才遞了過去。
“這封信,等出了雪域城,交給夏侯徹。”
星辰一聽,立即反應(yīng)過來了,“你不走?”
鳳婧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我還有事,不能走。”
可是,如果她跟夏侯徹直說了,只怕他也是不肯走的。
“可是你再留在這里很危險(xiǎn),解藥都已經(jīng)拿到了,你為什么還不走。”星辰有些焦急地勸道。
她若留下落到別人手里,那后果可是不堪設(shè)想的。
鳳婧衣面色平靜,主意已定,“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真要有人留下的話,我留。”星辰道。
她一個人無牽無掛,就算死在這里也不打緊,可她不一樣,生死系著兩國君王,還有兩個孩子。
“這不是你留下能解決的事,仔細(xì)按著我說的辦。”鳳婧衣沉聲道。
星辰見她一臉決絕,雖不知她是想干什么,但明顯已經(jīng)是她勸不住的了。
“你不說出個原因來,我這就去隔壁告訴夏侯徹。”
她勸不住,那個人總能制住她。
“星辰,你當(dāng)真要我求你才肯應(yīng)嗎?”鳳婧衣道。
星辰震了震,咬了咬牙,沉默地將信接了過去。
夏侯徹和星辰先一個時(shí)辰出發(fā)去了酒館見青湮他們,鳳婧衣直到一個時(shí)辰之后了才動身前往與公子宸碰面的封廟,還是仆人帶她過去的。
過去的時(shí)候,廟里沒什么人,她謝絕了仆人的跟隨,自己一個人進(jìn)了廟內(nèi)。
她在偏殿等了沒多久,公子宸也過來了,沒有讓跟著的人一起進(jìn)來,獨(dú)自一人進(jìn)了偏殿來見她。
“東西拿到了嗎?”
“已經(jīng)拿到了,你不跟我們走嗎?”鳳婧衣問道。
“我……”公子宸欲言又止,神色躊躇。
“只要你想走,我們一起想辦法,總能出去的。”鳳婧衣道焦急地說道。
公子宸沉默了好久,起身背對著她說道,“我能幫你們的已經(jīng)幫了,你自己走吧。”
話音一落,門外突地傳來一陣?yán)湫Γ蝗司従忰獠蕉觯翱峙拢憬裉焓亲卟涣肆耍L公主。”
來的人,正是已貴為冥王教的教王,夏侯淵。
鳳婧衣望向公子宸,“是你?”
“我沒有,我沒有叫他來。”公子宸滿面驚駭?shù)亟忉尩馈?br/>
夏侯淵舉步進(jìn)門,站在她邊上望著退在幾步之外的鳳婧衣,說道,“本王真是沒想到,你們在我眼皮底下晃了兩回了,竟然沒想到會是你們。”
她也不肯定公子宸會來這里見什么,直到跟到了這里,才肯定是南唐長公主,鳳婧衣。
鳳婧衣知道瞞不過去了,撕開了臉上薄如蟬翼的易容面具,“你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你們當(dāng)真以為,那點(diǎn)小把戲,就能騙到解藥?”夏侯淵冷然一笑說道。
她們太急于求成了,竟然使出這樣的把戲來,可是傅錦凰就算再跟宸月合不來,也犯不著在她身上下那樣的毒。
所以,她中毒這件事,必是另有圖謀的。
“那顆解藥?”公子宸倏地扭頭望向他,一臉驚駭之色。
“那顆解藥當(dāng)然是假的。”夏侯淵笑了笑,說道“就算你拿回去,也救不了他的命。”
“連我也被你騙了。”公子宸嘲弄地冷笑道。
夏侯淵聞聲望著她,略有些失望地說道,“宸月,是你先幫著他們騙我的。”
“說吧,你現(xiàn)在想怎么辦?”公子宸懶得跟他再廢話下去。
“當(dāng)然,只能請南唐長公主暫時(shí)留在雪域城了。”夏侯淵笑意深冷,望向她說道,“你既來了這里,想必另一位就是本王的好皇兄了。”
自己到底是大意了,竟然見過他們都沒能認(rèn)出來,若非是出了宸月中毒拿解藥這件事,她也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中一樣的毒,需要一樣的解藥,這很難讓他不往他們身上想。
此時(shí)此刻,雪域城出城的方向,夏侯徹幾人已經(jīng)在酒館老板的安排下準(zhǔn)備出去了,可是已經(jīng)過了約定的時(shí)辰,鳳婧衣卻遲遲沒有趕來,這讓夏侯徹有些坐立難安。
星辰扭頭望了望后面的青湮,她神色也滿是擔(dān)憂,夏侯徹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去了,可是她兩看過留下的信卻都是一清二楚的。
眼看著出城的隊(duì)伍快到他們了,她卻還是沒有回來,夏侯徹有些等不住了。
“在那里。”星辰指了指后面,青湮他們第二部分出城的人。
夏侯徹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看,那斗蓬正是她之前出門之時(shí)穿在身上的,這會兒正站著跟顧清顏幾人說話。
“這里不方便,我們先出去再說吧。”星辰催促道。
約定的時(shí)辰快到了,他們再不出去,夏侯淵的人就會開始封城抓人了,那個人去本就是為了拖延時(shí)間讓他們先脫身的。
夏侯徹回頭遠(yuǎn)遠(yuǎn)地看了一眼,跟著酒館的出城的馬車先出城去了,在約定的地方等著第二撥出城的人過來匯合。
過了好久一會兒,青湮一行人也從城內(nèi)出來了。
夏侯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責(zé)備道,“怎么耽誤了那么久?”
可是,站在面前的人緩緩拿下蓋在頭上的風(fēng)帽,卻根本是另一張陌生的面容。
他心猛地一沉,一抬頭望向遠(yuǎn)處雪域城的方向,那里的吊橋已經(jīng)開始收起來了。
他目光沉冷地望向青湮,質(zhì)問道,“她人呢?”
“還在里面。”青湮平靜地說道。
這是她自己的安排,便自有她自己的道理。
“這個地方不能久留了,城里的人很快就會追上來。”酒館的老板說道。
夏侯徹目光冷厲地盯著身旁的每一個人,這不是巧合,這根本就是她聯(lián)合了她們演的一出戲。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又一次騙了他。
他早該察覺到的,她昨夜舉止說話都那么反常,可他卻以為是因?yàn)槭掙拧?br/>
那個時(shí)候,她早就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們出城的。
“我們拿到的解藥,是假的。”星辰上前,低聲說道。
她留下,是為了拿到真正的解藥。
夏侯徹憤怒地望著雪域城,又是因?yàn)槭掙牛驗(yàn)樗B命都不要了留在那里。
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她要是死在了那里,要他怎么辦,要他們的孩子怎么辦?
星辰咬了咬牙,從袖中取出信遞過去說道,“這是她留給你的。”
夏侯徹冷冷地望了她一眼,將信奪了過去,快速的拆開。
這封信很簡單,只有娟秀靈氣的字寫給了他一句話:我相信,你會救我出來的。
一切都是她和公子宸合計(jì)好的,那樣露出破綻的計(jì)劃,夏侯淵不會不懷疑,定然拿出來的也不會是真的解藥,只有當(dāng)他們的人暴露了,他放松警惕了,才會拿出真的解藥救公子宸。
這第二顆解藥,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
可是如果暴露的人是夏侯徹,夏侯淵是會千方百計(jì)地殺了他的,而她即便能逃出去了,也不可能有萬全的把握救回他。
可若留下的是她,頂多只是會被人當(dāng)作人質(zhì),可能會吃點(diǎn)苦頭,但卻不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她選擇了讓自己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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