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一寸溫柔一寸涼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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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是誰布的這個局,但是……一定是從很久以前,就準備好了這一切。
刑部大牢那些南唐人的死,上官敬的死,卞嬪身份的暴露,最終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保護真正的南唐長公主。
所以,那個時候她的目標是沒有錯的行。
真正的南唐長公主,不是卞玉兒,根本就是上官素旆。
當(dāng)時如果沒有卞嬪的出現(xiàn),不管上官素怎么回到這宮里,她依舊會有嫌疑,可是一個憑空出現(xiàn)的卞玉兒成了南唐長公主,于是她就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宮里。
“娘娘,你在說什么?”秋月走近,問道。
主子最近越來越奇怪,有時候在屋里來來回回走幾個時辰,有時候又是一動不動一坐幾個時辰,有時候嘴里又是這樣念念有詞,誰也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么。
自關(guān)雎宮被禁,她們根本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出去。
傅錦凰緊緊捏著那張紙,咬牙切齒地道,“上官素,本宮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你會是她啊!”
她說著,驀然一陣發(fā)笑。
不僅她沒有想到,便是一向被譽為睿智無雙的大夏皇帝也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要殺的南唐長公主,盡然一直就是自己的枕邊人,就在他后宮之中步步高升,受盡恩寵。
“主子,你……你在笑什么?”秋月帶著幾個宮人站在邊上,看著她莫名其妙的發(fā)笑,不由一陣汗毛直豎。
莫不是……莫不是主子承受不住打擊,得了失心瘋了嗎?
半晌,傅錦凰停下了笑聲,一雙眼睛幽暗冰冷得可怕。
“主子,你……”秋月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上前,想要說些什么。
“閉嘴,不要說話!”傅錦凰沉聲喝道。
這些都只是她的推測,她并沒有確實的證據(jù),皇帝也不會相信她說的話。
傅家現(xiàn)在倒了,她被禁足在這關(guān)雎宮里,根本就沒有再去揭穿她的勢力。
所以,她要想辦法,她要出去,再繼續(xù)待在這里早晚會死在別人手里。
上官素,本宮現(xiàn)在治不了你,但這宮里想要你命的人多的是。
想到這里,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詭異的笑,突地站起身收拾起宮里的金銀物件,秋月幾人看著卻又敢上前去多問。
半晌,傅錦凰收拾好了東西,扭頭問道,“宮里還有酒和油之內(nèi)的東西嗎?”
“有,還有,都在小廚房里。”秋月連忙回話道。
雖然宮里大多都有御膳房負責(zé)膳食,但每個宮里也都有小的廚房,以供一宮之主憑個人喜好讓自己宮里的人準備膳食糕點什么的。
“去,全部都給我拿出來!”傅錦凰道。
“主子,你要這些干什么?”秋月不解問道。
“問這么多做什么,都去給本宮拿過來。”傅錦凰沉聲訓(xùn)斥道。
“是,是。”秋月連忙帶著宮人去了廚房搬東西。
傅錦凰一個人站在空曠華美的大殿,四下望著宮里的每一處陳設(shè),這里是個好地方,也是她喜歡的,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她的牢籠。
不一會兒功夫,秋月已經(jīng)帶著宮人將廚房里的酒和油都拿了過來,放在殿中道,“主子,能找的都找來了。”
傅錦凰緩緩走近,望著放了一地的東西,決然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潑到屋里,快點。”
秋月知道她的脾氣,也不敢再多問,帶著然人將找來的酒和油都灑在了屋里各處地方,做完了之后方才回話道,“娘娘,都潑完了。”
“都出去吧!”傅錦凰道。
“是。”秋月帶著宮人出了關(guān)雎宮大殿。
傅錦凰端起桌上的燭臺一步一步朝外走,走至大殿門口回頭望向里面富麗堂皇的宮室,狠狠將手中的燭臺擲向了里面,燭火一沾上里面的酒液迅速蔓延起大火。
“娘娘!娘娘!你這是干什么?”秋月驚聲大叫道。
傅錦凰站在殿外,望著里面越燒越旺的大火,眼底泛起深冷的笑意。
她被禁足在關(guān)雎宮出不去,只有這里失
tang了火了,外面的人才會進來。
這樣的大的火,定然也會驚動皇極殿和清寧宮,這樣她才有機會出去,才有機會尋找到幫手……
“去叫人救火吧!”她平靜地說道。
秋月等人趕緊跑向緊閉的宮門前,拍著門板慌亂的叫道,“來人吶,快來人,里面著火了,快來人救火!”
外面看守的侍衛(wèi)也看到了火光,趕緊從外面打開了宮門,一邊吩咐人來救火,一邊讓人去向皇極殿和清寧宮稟報,卻也不忘讓人緊緊看守著里面的人。
皇極殿,東暖閣。
夏候徹靠著軟枕還在看著邊關(guān)送入京的軍報,內(nèi)側(cè)的人已經(jīng)熟睡,他一向沒有這么早就寢的,卻又擔(dān)心她一個人又會做惡夢,便不得不早早放下書房的事陪她就寢。
北漢和南唐步步緊逼,他本是打算御駕親征的,可是她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了孕,邊關(guān)若是失了城池,他還可以再奪回來,可他若錯過這個孩子的出生,那將是他一生的遺憾。
半晌,他嘆了嘆氣合上手中的折子,側(cè)身吻了吻熟睡的人,習(xí)慣性地將人擁在懷中準備就寢。
說實話,他總是有些不安。
明明她就在自己身邊,明明一抬眼就能看到她,可是他好像再也感覺不到她的喜怒哀樂,好像……她快要永遠的離開她。
他想緊緊抓住,卻又不知該怎么辦?
他閉上眼睛還未來得及入睡,孫平便在帳外急聲道,“皇上,關(guān)雎宮那邊出事了。”
夏候徹抿了抿唇睜開眼睛,起身下床掀了帷帳出去,方才問道,“怎么了?”
“回皇上,關(guān)雎宮起火了,這會兒整座大殿都燒起來了。”孫平回話道。
“好端端的怎么會起了火?”夏候徹說著,疾步走到窗邊,推開窗瞧了瞧。
果真看到關(guān)雎宮的方向,夜色之中火光沖天。
“這個還不知道,不過還好在人都沒什么大礙,只是這傅皇……傅美人要怎么辦?”孫平問道。
原本是禁足在關(guān)雎宮的,如今關(guān)雎宮出了事,自然還得他來定奪。
夏候徹沉默了一會兒,道,“讓皇后處置就行了。”
“是。”孫平應(yīng)了聲,準備退下。
“等等。”夏候徹叫住他。
“皇上還有何吩咐?”
“以后這樣的小事,不要大半夜的向朕稟報。”夏候徹說著,已經(jīng)掀帳進了內(nèi)室。
“是。”孫平在帳外低聲回道。
夏候徹回去,原本睡著的人已經(jīng)醒了,鳳婧衣問道,“出什么事了?”
“關(guān)雎宮失火了。”夏候徹說著,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鳳婧衣抿了抿唇,關(guān)雎宮怎么會無緣無故的失火,難不成傅錦凰又在打什么別的心思。
“皇上不用去看看嗎?”
夏候徹鉆進被子里,長臂一伸將她掬入懷中,道,“這樣的小事也要朕操心,那朕一天忙的過來嗎?”
鳳婧衣微微皺了皺眉,大約也猜測到了關(guān)雎宮失火的背后意義。
傅錦凰如今被禁足關(guān)雎宮中,不能與外面的人接觸,要想脫身就必須從里面出來,只要關(guān)雎宮起了火,她自然就不能再被禁足其中。
只是,她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她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
“皇上還是去看看吧。”鳳婧衣仰頭望他道。
夏候徹卻閉著眼睛,在她臉上吻了吻,道,“皇后會去的,朕現(xiàn)在要操心的只有你和你肚子里這個。”
他說著,摸到她的肚子上摩挲著,似是迫不及待地等待著她腹中孩子長大。
鳳婧衣抿唇沉默,夏候徹不去,清寧宮那邊肯定是會去的,希望墨嫣會妥善解決吧。
“素素,朕得把你養(yǎng)胖一點,省得到時候生出來的家伙,瘦得跟個猴崽子一樣。”他撫著她纖腰處,咕噥著說道。
鳳婧衣沉默,望著近在咫尺的溫柔眉宇,悄然別開了目光。
清寧宮那邊,皇后也剛剛就寢,便有人前來稟報關(guān)雎宮失火。
這樣的事,皇后身為六宮之主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又起來更衣整理儀容,吩咐人將關(guān)雎宮一眾人帶來問話。
“傅美人被禁足關(guān)雎宮才不過些時日就平白無故失了火,只怕是她存什么別的心思想出來。”墨嫣一邊替皇后更衣,一邊說道。
“她現(xiàn)在無權(quán)無勢,本宮看她還能翻出多大的浪來。”邵皇后無緣無故被擾了清靜,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剛剛更衣好,宮人已經(jīng)在門外稟報道,“皇后娘娘,關(guān)雎宮的人都已經(jīng)帶過來了。”
“知道了。”皇后淡聲道,不緊不慢地整理好了儀容,方才從寢殿出去。
傅錦凰被帶過來,已經(jīng)在清寧宮外跪了小半個時辰,寒風(fēng)中有些瑟瑟發(fā)抖。
皇后站在白玉階上,俯視著曾經(jīng)風(fēng)光無盡如今卻一身狼狽跪在自己面前的傅錦凰,眉眼間掠過一絲冷然的笑意。
“傅美人,你是關(guān)雎宮的主子,宮里起了這么大的火,你總該給本宮個解釋。”
傅錦凰抬頭望著高高在上的人笑了笑,直言道,“火是我放的。”
“你放的?”皇后鳳眸微瞇,冷冷道,“當(dāng)年關(guān)雎宮可是皇上花費無數(shù)為你建的,你一把火就燒了,倒是舍得。”
“嬪妾要面見皇后娘娘,又出不了關(guān)雎宮門,便是只有這一條路才能到這里來了。”傅錦凰道。
方才聽去皇極殿稟報的人說話,她也知道了上官素如今身懷有孕,皇上便沒有過來。
上官素有了孕,只怕皇后比她還更想她死了吧。
皇后望了她半晌,掃了眼周圍的宮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
“墨嫣,你把關(guān)雎宮的宮人也帶下去。”邵皇后道。
傅錦凰不會無緣無故冒這么大的險來見她,必然是有要事相商的。
墨嫣望了望皇后,將秋月等宮人都帶了下去,只留下了傅錦凰一人還跪在原地。
邵皇后一步一步從玉階走下,站在傅錦凰的面前,“說吧,你這么費盡心思來見本宮,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傅錦凰跪在她腳邊,仰頭望著她說道,“嬪妾是來告訴娘娘,真正的南唐長公主,還在這宮里,還在皇上身邊,嬪妾想娘娘應(yīng)該猜得到是誰?”
邵皇后面色了無波瀾,冷冷說道,“這樣的話,你應(yīng)該去對皇上說。”
“嬪妾沒有證據(jù),便是告訴了皇上,皇上也不會相信。”傅錦凰道。
“皇上都不相信你,本宮又何必要相信你的胡言亂語。”邵皇后冷然一笑,說道。
“因為,皇后娘娘和嬪妾都有一樣的目的,我們都想那個人死。”傅錦凰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的眼睛,說道,“只要皇后娘娘答應(yīng)送嬪妾離開皇宮,嬪妾定助皇后娘娘一臂之力,讓你除掉心腹大患,后位穩(wěn)固無虞。”
邵皇后沉默了許久,道,“起來吧。”
“謝皇后娘娘。”傅錦凰起身道。
她以前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可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那個驕傲的資本了,當(dāng)下是要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你說南唐長公主還在宮里,又有何證據(jù)?”邵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朝清寧宮的大殿走去。
傅錦凰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說道,“嬪妾沒有證據(jù),但是上官敬不是嬪妾和傅家殺的,但他也不是卞嬪殺的,他是自盡而死的。”
“自盡而死?”邵皇后回到殿中,在鳳座之上坐下問道。
“難道皇后娘娘不覺得,從刑部大牢的那些南唐人,到上官敬,再到以南唐長公主之名處死的卞嬪,這些人都死得有些古怪嗎?”傅錦凰跟著進了殿,坦言說道。
“有什么古怪?”邵皇后端起茶抿了一口,淡聲問道。
這些陳年舊事,她不想再去追究什么,她關(guān)心的只是怎么才能讓上官素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無法出生成為大夏的第一個皇嗣。
一旦那個孩子出生,她這個清寧宮的皇后,就真的形容虛設(shè)了。
“原本,最受嫌疑的人是上官素,這些人都死了,她卻反而脫了罪名,嬪妾猜測這些人的死都是為了保護真正的南唐長公主,
也就是……上官素。”傅錦凰咬牙切齒地說道。
邵皇后聞言抬眼望向她,依她的話細細一想?yún)s又是有幾分道理的。
可是,這樣的話,沒有確定的證據(jù),便是告訴了皇上,皇上也未必會信,更何況上官素還懷了皇嗣,皇上更不可能輕易懷疑她。
“本宮你信不信你的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樣讓皇上能相信你說的話。”邵皇后道。
傅錦凰直直望著鳳座之上的人,唇角勾了勾,“皇后娘娘是不想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是嗎?”
邵皇后沒有說話,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算是默認了她說的話。
“其實,就算皇后娘娘不動手,她那個孩子也活不了。”傅錦抽決然說道。
上官素在大夏與北漢南唐起了戰(zhàn)事這個關(guān)頭有孕,根本就是別有用心想拖延時間阻止皇上御駕親征,她明知這是一心要殺她的仇人,又怎么可能讓自己生下他的骨肉。
孩子,不過是她為了緩和南唐的戰(zhàn)局所走的一步棋而已。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邵皇后道。
傅錦凰的話固然有幾分道理,但也不可全信。
墨嫣在外面,凝神聽到殿內(nèi)兩人的對話,眉眼一片深冷的沉靜。
那個人果然預(yù)料不錯,是該防著傅錦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