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她不干了
第一千零二十一章,她不干了
披肩的直發(fā)柔順飛揚,揮灑出如墨般的俊逸,紅撲撲的小臉染上羞怯,陽陽跑過去拉開車門,輕呵了一口氣,頓時空中出現(xiàn)淡淡的白霧繚繞,也不過轉(zhuǎn)瞬。
“天真的越來越冷了呢?!?br/>
她做進去,扣好安全帶,精致的小臉寫滿了歡愉。
倪子洋側(cè)目,她剛才迎風(fēng)而來,臉上的皮膚吹彈可破,宛若熟透的水蜜桃。心里一下子柔軟了很多,不論世間多繁雜,還好身側(cè)有她:“回家了?!?br/>
“嗯?!标栮桙c點頭,看著他不動聲色地發(fā)動引擎,總覺得他今天有些怪異:“怎么了?是不是1;148471591054062有心事?”
他不語。
陽陽斂了下眉,沒有說話。
二人回到驕陽居的時候,孩子們已經(jīng)被劉宇軒接回來了,倪子洋脫去了厚重的大衣,陪著小羊羊一起將新買回來的肥料細(xì)心地鋪灑在櫻花樹下,又給櫻花樹澆了點水。
“爹地,我看見今天下午,有人在幼兒園門口的樹干上裹上了稻草做的毯子,我問了老師,老師說,那是因為馬上入冬了,所以怕樹會凍死?!?br/>
小羊羊抬眸,璀璨的星目中閃爍著一絲期待與恐慌。
倪子洋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微笑著道:“再等等吧,櫻花本就是耐寒的植物,不用擔(dān)心它會凍死?!?br/>
小羊羊忖了忖,用一種很認(rèn)真地表情看著他:“可是,天氣預(yù)報也不是完全都準(zhǔn)的,我記得有次天氣預(yù)報說會下小雨,結(jié)果那一整天都是陰天,滴雨未下。所以,爹地,能不能讓劉叔叔先準(zhǔn)備好稻草做的衣服?萬一說下雪就下雪了,說結(jié)冰就結(jié)冰了,而天氣預(yù)報卻沒有提前說明,給櫻花樹的衣服也還沒做好的話,不是來不及了?”
他拉過倪子洋的大手,搖了搖:“爸爸,這棵樹是我的寶貝,我總不能等著冰雪來了再給它準(zhǔn)備,萬一來不及怎么辦?既然是寶貝,就要用心對待,就要提前做好幫它迎接冰雪的準(zhǔn)備,對不對?”
稚氣的話語充滿了謹(jǐn)慎,許是上次王子突然死亡,給了小羊羊一個措手不及,也讓他傷心不已,從此在心里留下了陰影。
而面對兒子此刻的一番話,倪子洋下班后便沒有多少表情的俊臉微微一笑,那笑容帶著粉碎天際蒼茫云霧的力量,仿佛大地上都鋪滿了霞光。
世間的事事確實諸多變幻,有時候不是人力可以預(yù)測、掌控的。這次倪子意的反常,讓倪子洋為了倪氏擔(dān)憂不已,他心上仿若迷上了重重的霧,有些為難該拿倪子意怎么辦。而此刻,小羊羊的一席話卻讓豁然開朗,人性本就應(yīng)該是最簡單的,不管世事怎么變幻,都應(yīng)該最原始、最簡單的心境去面對。
人活在世間的時間越長,往往因為外界影響而瞻前顧后、猶豫不決,以至于忘了初心。
也正因為如此,在很多事情上,大人們的眼光還不如孩子來的精準(zhǔn)。
孩子的世界單純很多,也沒有那么多牽絆,他們的思維方向才是最直接的。
倪子洋牽著小羊羊的手,笑了笑:“好,爸爸帶你洗手吃飯,一會兒吃了飯,你跟劉叔叔去說,讓他給櫻花樹準(zhǔn)備稻草做的衣服,幫著櫻花樹過冬?!?br/>
“嗯?!?br/>
如錦的霞光里,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帶著輕松的步伐走向水池,大手與小手很快都沾滿了白色的泡泡,那些心頭上的污漬也隨著這些泡沫,被潺潺的流水一沖而凈。
晚餐后,陽陽樂此不疲地鉆進了嬰兒房,陪著小月牙。
而小羊羊纏著劉宇軒說了好一會兒的悄悄話,劉宇軒站在大廳門口的方向,會意地笑著,一邊笑,一邊點頭。等到小羊羊吩咐完了,他便拉著花花的手一起上樓去了,兩人鉆進了嬰兒房,跟著陽陽一起陪著小月牙,度過一天中最靜謐溫馨的時光。
書房里——
倪子洋端坐在電腦前,打開郵件,盯著那枚粉紅色的鉆石瞧了許久。
他又打開了加密文檔,里面有珍禧過去兩個季度的財務(wù)報表。倪子洋瞧了許久,清雋的眉宇流淌過一抹深色,依舊叫人瞧不出端倪。
直到他又想起了小羊羊的話:既然是寶貝,就要在寶貝迎接冰雪之前幫它做好迎接冰雪的準(zhǔn)備才行。
輕笑了一聲,他瞥了眼時間,現(xiàn)在是紐約時間上午十一點。
一個電話打給了鄒磊,因為鄒磊是專門負(fù)責(zé)珍禧的庫存的。當(dāng)那邊接了電話,倪子洋便用流利的美式英語吩咐他:“將紐約聯(lián)邦儲備銀行的保險柜里,存著的那三顆極品祖母綠取出來,在最近一期的索斯比拍賣會之前,將它們想辦法賣出去。寧婷之前給我發(fā)了一份郵件,上面有一粒22克拉的粉紅色鉆石,索斯比拍賣會的時候,你們想辦法把那顆粉色鉆石拍下來,要不遺余力!”
鄒磊嘴角一抽,都是玩慣了寶石的人,自然明白各自其中的價值。三粒極品祖母綠源自同一塊母石,加在一起或許能跟那顆粉色鉆石媲美,但是畢竟不是商鋪里明碼標(biāo)價的商品,那是拍賣會啊,價格往往越叫越高,高到超過了他們的預(yù)期,這是無法控制的:“Andy,這是拍賣會,不是礦區(qū)的交易市場!拍賣會只能漲價,不能砍價!”
倪子洋閉了閉眼,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著,又道:“那再加上那批從夏清楓手里偷龍轉(zhuǎn)鳳來的藍寶石,一起賣了!”
鄒磊沒說話,倪子洋是老板,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
倒是半小時后,寧婷一個電話追了過來,對著倪子洋就劈頭蓋臉地發(fā)脾氣:“過了這個冬天,咱們珍禧就要上市了,銀行里的儲備力量跟庫存資產(chǎn)也是上市考察的標(biāo)準(zhǔn)之一,這時候你把壓箱底的貨拿出來賣了,你要評估公司的人怎么想?原本去年就可以上市了,你卻為了華陽集團,把珍禧三分之二的資產(chǎn)都挪了過去,咱們可以說是茍延殘喘、好不容易熬到了現(xiàn)在,你現(xiàn)在又開始發(fā)神經(jīng),紐約的上市本就比內(nèi)地艱難,門檻更高,你是老板沒錯,但是你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糟蹋我們一整個團隊的心血!你要是真決定這樣,我就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