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兄妹情深
(貓撲中文)此為防盜章,看到這個小天使們不要驚慌,過72小時就會替換噠
包袱包的不是很緊,李惟元這樣大力一扔,包袱落在雪地上的時候,里面的靴子就掉了一只出來,蹭了許多的雪花在上面。
李令婉垂眼看著雪地上的包袱和掉出來的那只靴子,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她也很暴躁的好不好?這樣大冷的天,頂著這樣大的風(fēng)雪好心好意的跑過來送溫暖,結(jié)果一直被拒之門外不說,而且送出去的袍子和靴子還要遭到這樣的對待。
李令婉這一刻真想轉(zhuǎn)身就走,管什么往后會不會被眼前這家伙搞死的事,最起碼她現(xiàn)下瀟灑自在了就行。
但是賭氣歸賭氣,最后她還是彎腰蹲了下去,伸手將落在雪地上的那只靴子撿了起來,又細(xì)心的將上面的雪花都拍干凈了。
隨后她又將包袱也撿了起來,拍干凈了上面的雪花,抱在了懷里,在雪地里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李惟元走過去。
李惟元扔完包袱之后倒沒有立刻就回身進(jìn)院子,而是陰沉著一張臉,腰背挺得筆直的站在院門口。
他的頭發(fā)上和肩上都落滿了雪花,垂在手側(cè)緊緊攥起來的拳頭通紅,身上的藍(lán)布直裰破了好幾處,腳上的那雙布鞋鞋幫子上又沾滿了雪花,化了的雪水說不定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腳。
李令婉覺得這樣的李惟元就好像一個別扭的孩子。因?yàn)橐酝佑|到的都是旁人對他的惡意,所以若是有人猛然的表現(xiàn)出對他的好來,他就會覺得對方是假心假意,惺惺作態(tài)。
但其實(shí)她確實(shí)也是假心假意,惺惺作態(tài)。
想到這里,李令婉就覺得自己恨不起李惟元來。
恨他干嘛啊?他以往,包括現(xiàn)下這樣悲慘的處境可都是她寫出來的。
于是李令婉就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隨后她在李惟元的面前站定,柔聲的說著:“哥哥,就算是你心里再不喜歡我,再討厭我,可你也沒必要和你自己過不去,是不是?吶,”她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和鞋子,“凍到了可是會生病的。你想想,你要是生病了,有誰會來管你?到時若是你就這樣的病死了,你覺得會有人為你傷心落淚嗎?”
既然好話不聽,那就來點(diǎn)狠話吧。反正李令婉覺得李惟元這樣的人必然是求生的**很強(qiáng)的。
只有活著,才能報復(fù)他曾經(jīng)受到過的那些災(zāi)難。要是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李惟元聞言不說話,只是低頭望著自己的鞋。
鞋子早就被雪水給浸透了,現(xiàn)下他的腳已經(jīng)凍的硬邦邦的,沒有任何知覺了。
李令婉估摸他應(yīng)當(dāng)是被自己給說動了,于是就將懷里抱著的包袱遞了過來:“哥哥,就算你收了這袍子和這靴子,你心里也是可以繼續(xù)的不喜歡我,討厭我的,是不是?我并沒有說讓你收了這袍子和這靴子,從此往后你就會喜歡上我,是不是?”
不過李令婉還就不信了,若是李惟元當(dāng)真收下了她送來的袍子和靴子,他的心里還會如以往那樣的仇恨著她。即便是還有仇恨,那仇恨的程度肯定是較以往淡了一些。而往后她只要不斷的對李惟元示好,終歸是會將他心里對自己的那些仇恨全都慢慢的沖淡掉,撫平掉,那到時說不定她非但是不用死了,反倒還會因?yàn)樗年P(guān)心,李惟元不再會是原書里的那個心狠手辣的大變態(tài),反倒會變成一個溫文無害的小綿羊呢。
想到這里,李令婉的面上不由的就透出了幾分笑意來。
“哥哥,”她的聲音聽上去甜甜的,一點(diǎn)傷害都沒有,“這是妹妹對你的一點(diǎn)心意,你就收下妹妹的這點(diǎn)心意吧。”
你若是不收,那待會我就哭給你看了哦。
李惟元沒有動,他只是抬眼看著李令婉,很平靜的問著她:“你為什么忽然對我這樣好?”
“因?yàn)槲矣X得心里對你挺愧疚的。”李令婉回答的很誠摯。
這句話她說的可是真心實(shí)意的。原本她就是造成李惟元一生苦難變態(tài)的始作俑者啊。她當(dāng)時就不應(yīng)該腦子抽了要設(shè)定這樣的一個人物出來。
李惟元定定的看著她,似是想從她的臉上看出她這句話背后的真?zhèn)蝸怼?br/>
李令婉毫不畏懼的對上他的目光,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
李惟元看了她一會,隨后別過頭,輕聲的吩咐著站在他身后的謹(jǐn)言:“將三姑娘手里的包袱接過來。”
謹(jǐn)言恭敬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兩步走上前來,雙手接過了李令婉手里的包袱。
李令婉心中大喜,眼中不由的就帶了濃濃的笑意。
就見李惟元雖然還是別著頭在看一旁落滿了雪的竹子,但口中卻是冷淡的在說著:“我雖然收下你的袍子和靴子,但不要指望我在心里會感激你。如你所說,我只是不想死罷了。”
這個別扭的孩子喲。
但李令婉面上還是點(diǎn)頭,笑吟吟的說道:“恩,哥哥,我明白的。”
李惟元依然沒有看她,目光還在看著旁邊的竹子。但好歹是面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東西既已送到,那你現(xiàn)在可以走了。”
他語氣雖然冷淡,又是逐客之意,但李令婉絲毫不以為意。
她在心里悄悄的給自己比了個剪刀手,耶,首戰(zhàn)告捷。
隨后她開開心心的同李惟元作辭,然后扶了小扇的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只是走出了幾步路之后,她心里就在想著,現(xiàn)下李惟元心中好像是對她有所松動了啊,那她要不要再下點(diǎn)猛藥,讓他心里對她多少會有一點(diǎn)愧疚之意呢?
要是李惟元心中對她有了愧疚之意,哪怕只有些許,往后她再攻略起他來也要容易得多。
于是下一刻,才剛轉(zhuǎn)身要進(jìn)院門的李惟元就聽得小扇的哭聲在后面叫著:“姑娘,您這是怎么了?您別嚇奴婢啊。”
李惟元聞聲回頭,就見那個小小的身影已經(jīng)倒在了雪地上。
風(fēng)雪肆虐,周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那個身影一抹紅。
不過那樣張揚(yáng)的大紅色穿在她的身上卻是極其的襯她,五官漂亮的讓人過目不忘。
李惟元抬腳要過去,但是腦海中卻又忽然想起以前李令婉對他的樣子。
單手叉腰,高挑眉梢,下巴高揚(yáng),夾雜著濃濃鄙視和不屑的語氣叫著他小雜碎,又會在背后用小石頭砸他,還淹死了他小時候養(yǎng)過的一只貓。
那時候他小,被杜氏毒打,被李府里的人輕視,心中悲痛難忍,深夜里也無法睡著,只有抱著那只小奶貓?jiān)趹牙铮拍芨杏X到自己還是個活物。
但就算這樣一只和他相依為命的小奶貓,最后不曉得怎么被李令婉和李惟凌,李令嬌他們看到了,指使著小廝和丫鬟們當(dāng)著他的面淹死了那只小奶貓。
李惟元的手緊緊的握著,手指甲深深的掐進(jìn)了肉里。
小扇還在那邊哭著一邊搖倒在雪地里的李令婉,一邊哭叫著姑娘。又轉(zhuǎn)頭朝著李惟元這里嘶聲的哭喊著:“大少爺,姑娘暈過去了,您快過來看看姑娘啊。”
謹(jǐn)言此時也從后面上前一步來,遲疑著小聲叫了一聲少爺,想來也是想讓李惟元過去看看的意思。
李惟元眼角余光看到了他手中捧著的包袱,心里就想著,罷了,就算是今兒他收了她袍子和靴子的回禮吧。
于是他不再遲疑,抬腳快步的朝著李令婉和小扇走過去。
女孩的雙眼緊緊的閉著,小臉煞白一片。有雪花落在她的臉上,不一會兒就化為一滴水珠,自她的臉上滑落了下來。
李惟元在李令婉的面前蹲了下來,然后伸手就來掐她的人中。
李令婉只痛的在心里大罵。
難道看到她暈倒了,下一刻李惟元不該是抱著她飛奔回他的屋子,然后又升火給她烤火,又倒熱水給她喝,同時心里愧疚,她這都是因?yàn)樵谶@樣大雪的天來給我送袍子和靴子才會暈倒的啊。
但是這貨上來就來掐她的人中,他媽的還這樣的用力!
李令婉極力的忍著,想繼續(xù)裝暈。
她就不信李惟元會無動于衷。
但沒想到李惟元冷淡的聲音自頭頂清晰的傳來:“既然醒了那就自己站起來。”
印象中李惟元從來都是衣著寒酸,又不怎么同人說話,所以在小扇的心中大少爺只是一個灰色的剪影罷了。
但是現(xiàn)下,李惟元身上穿了她家姑娘昨兒才剛送過來的簇新的鴉青色素面緞袍子,腳蹬鹿皮鞋,踏著滿地的亂瓊碎玉緩緩而來,恍惚間便讓小扇覺得,眼前的少年翩然俊雅,儀容不俗。
只是他看著她的目光實(shí)在是太陰寒了一點(diǎn),周身的氣質(zhì)也太冷冽了一點(diǎn)。
小扇不敢再看,忙低下了頭去。
李惟元這時已走到了小院門口,在她的面前站定,甚為簡潔的問著:“她讓你送了什么過來?”
我家姑娘好歹也是你的三妹妹,怎么你倒是上來就直接這樣稱呼她啊?
小扇心中腹誹著,但面上也不敢露出什么異樣來。甚至是她連頭都不敢抬,只是低頭說著:“我家姑娘惦記大少爺冷,所以就特地吩咐奴婢給您送了一簍子木炭過來。再有這蠟燭和這麻餅也是姑娘讓奴婢給您帶過來的。”
李惟元低頭看了看放在雪地上的那一小簍木炭,沒有說話。
小扇提著一顆心,就怕他會跟昨兒上午一樣,拿了這一簍子木炭劈手就給扔了。
但好在李惟元并沒有那意思。他只是站在那里,不說話,也不動。
他做主子的都這樣了,那謹(jǐn)言和小扇做小人的也就只能干陪著他站在這雪地里,不說話,也不動彈了。
一時都能聽到朔風(fēng)打著卷兒的呼嘯而過,旁邊的竹葉被吹的簌簌的響。
片刻之后,李惟元總算說話了:“聽說你家姑娘病了?”
聲音平靜,沒有一點(diǎn)起伏。
小扇偷眼瞄了一下謹(jǐn)言。定然是昨兒謹(jǐn)言聽到了她和張嫂子說的話,所以回來告訴大少爺了。
她就趕忙的應(yīng)了一聲:“是。”
“現(xiàn)下她的病怎么樣了?”依然還是很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來他到底是關(guān)心還是不關(guān)心。
一聽李惟元問起這個,小扇就想哭。
小丫鬟嘛,沒怎么見過事,一見李令婉燒的臉都紅了,她只嚇的臉都快要綠了。
于是她說出來的話就帶了點(diǎn)哭音:“我們姑娘她,她現(xiàn)下還發(fā)著高熱呢,臉都紅了。早膳也沒用,就喝了兩口白米粥。就這她還一直催促著奴婢,讓奴婢趕緊的跟您送木炭過來呢,就怕您凍著。”
李惟元一聽就又沒有說話了。
旁邊的謹(jǐn)言心里就在感慨的想著,三姑娘真是好人啊。都燒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他家少爺冷不冷的事。
又過了片刻之后,李惟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她的病,大夫看了怎么說?”
聲音總算是稍微的有了一點(diǎn)起伏,不過小扇依然聽不出來他這到底是關(guān)心還是不關(guān)心。所以她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作答:“姑娘她壓根就不讓奴婢去請大夫,只說她過兩日就會好,用不著大夫來看。”
“她是小孩,你們也是小孩?”這下子等小扇的話音才剛落,李惟元立時就發(fā)話了。且聲音較剛剛大了不少不說,聽著還尤其的冷,“還不快去告訴了老太太,讓老太太請了大夫來給她看病。”
小扇就遲疑了:“可,可姑娘她不讓奴婢將這事告知老太太。”
“不告訴老太太,若她病出個好歹來,到時這份罪你們擔(dān)待得起?”李惟元這會的聲音真的是完全的冷了下來。隨后又低喝著,“還不快將她病了的事告訴老太太去。”
被他這樣冷聲的一喝叫,小扇只嚇的一顆心都快要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當(dāng)下她也不遲疑了,哦了一聲,隨后轉(zhuǎn)身就朝著老太太的世安堂飛跑。
李惟元見她去得遠(yuǎn)了,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那簍子木炭,頓了頓,吩咐著謹(jǐn)言:“將東西拿進(jìn)來。”
謹(jǐn)言應(yīng)了一聲。見李惟元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他想了想,就問了一句:“少爺,您要不要去看看三姑娘?”
怎么說三姑娘的這病不定的就是因著昨兒上午在他們這院門口吹了那么長時候的冷風(fēng)給凍出來的呢。再說三姑娘都病成這樣了心里還惦記著少爺,怕他冷,打發(fā)丫鬟送了木炭之類的過來。
就見李惟元的身影一頓,但片刻之后他譏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是老太太和大伯母的掌上之珠,知道她病了,待會兒自然會有滿屋子的人去看她,要我去看她做什么?再說她的死活又與我有什么相干?值得我去看她?”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進(jìn)了屋子。
剩了謹(jǐn)言站在那里,抬手摸了摸鼻子,心里想著,明明少爺心里還是關(guān)心三姑娘的,不然剛剛不至于那樣恫嚇喝叫小扇,讓她要快去將三姑娘病了的事告訴老太太,讓請大夫過來看視的,可怎么現(xiàn)下他卻又這樣說?
謹(jǐn)言想不明白。最后他搖了搖頭,手里提著木炭和蠟燭、麻餅進(jìn)了院子,隨后又關(guān)上了院門。
*
小扇到了世安堂,求見了楊氏,帶了哭音,一臉驚慌失措的說起李令婉病了的事。
楊氏一聽自然是極為的關(guān)心,又罵著她昨兒晚上怎么不來告訴她,拖到了今日才來告訴?若是你們姑娘有了個好歹,仔細(xì)你們的皮。
雙紅就在旁邊勸著:“定然是昨兒三姑娘見天色晚了,估摸著您睡了,就不想因?yàn)樗氖聛泶驍_您,所以今兒這丫鬟才來同您說這事。”
小扇直著雙腿跪在地上,一個字也不敢說她家姑娘壓根就不許將這事拿來告訴老太太,還是方才大少爺那樣一喝叫,她才過來告訴的。
她再是個小丫鬟,那也曉得大少爺是不得老太太喜歡的。說了出來,指不定老太太還要罵一頓呢。所以她就只是低頭不語,權(quán)當(dāng)是默認(rèn)了雙紅說的話。
而楊氏一聽雙紅的話,就嘆息著:“婉姐兒現(xiàn)下真是懂事了,心里還曉得這樣的體諒我,由不得我不多疼著她幾分。只是這孩子也傻,自己個兒都病成那個樣子了,便是我睡了,叫醒了我,又值得什么呢?倒巴巴兒的非要自己扛著。”
一面又命雙蓉去二門上叫小廝:“就說我說的,讓請最好的大夫來。快去快回。”
雙蓉忙答應(yīng)著去了。這邊楊氏又要起身去怡和院看望李令婉,雙紅忙勸住了。
“今兒雖說雪住了,但下雪不冷化雪冷,三姑娘住的院子離著您這里也遠(yuǎn),您這一來一去的,若教風(fēng)吹了,著了風(fēng)寒,可讓三姑娘心里怎么過意得去呢?依著奴婢的意思,竟是讓奴婢跑這一趟的好。”
楊氏想了想,便也允了:“左右我現(xiàn)下也不用你伺候著,你索性現(xiàn)下就去婉姐兒那里。等大夫過來了,你細(xì)細(xì)的問問大夫婉姐兒的病到底如何。讓開了藥,隨后就煎了,你眼看著她喝了再回來。那孩子是個怕苦的,只怕未必肯喝藥。”
雙紅一一的應(yīng)了。待起身要和小扇離開的時候,楊氏又叫住了她:“我記得我那里還有兩罐子上好的蜜餞,是前兒有人送過來給我的,你拿了去給婉姐兒,喝了藥之后含一顆在口中,那便一點(diǎn)苦味都沒有了。”
雙紅應(yīng)了。隨后去尋了這兩罐子蜜餞出來才和小扇一道出了門,往怡和院這里來。
進(jìn)了屋子就看到小玉正一臉焦急的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一見雙紅同著小扇一起進(jìn)來了,她先是一怔,隨后就對雙紅行了禮,叫了一聲雙紅姐姐。
雙紅開口讓她不必多禮,然后就問著李令婉現(xiàn)下如何了。
小玉就眼中含了淚,要哭又不敢哭的:“姑娘自用了早膳到現(xiàn)下這會就只一直睡著,奴婢也不敢叫醒了她。但奴婢見著她睡夢里面上也是難受的樣子呢,心里著急,又不曉得該怎么辦,好在雙紅姐姐你就來了。”
雙紅一聽,忙繞過了面前的屏風(fēng),趕到床邊去看視李令婉。
李令婉的兩頰確實(shí)是有不正常的潮、紅,一雙纖細(xì)的眉也是蹙著,很難受的樣子。雙紅便伸手輕輕的搭在了她的額頭上,然后她立時也嚇了一跳。
觸手跟就摸了一塊燒著的木炭似的,滾熱。
“你們兩個要死,”她回頭就呵斥著小扇和小玉,“三姑娘身上都燙成這樣了,你們兩個怎么不早些去告訴老太太知道?”
小扇和小玉一聽,兩個人都慌了,雙膝一軟,立時就跪了下來。
這時就聽得唉喲一聲輕輕的叫喚,雙紅扭頭一看,就見李令婉正睜開了雙眼。
“雙紅姐姐?”一見雙紅,李令婉的面上有了幾分詫異,“你怎么來我這里了?”
雙紅趕忙的對她說道:“是老太太知道三姑娘病了,所以就遣了奴婢過來看看。”
又柔聲的安撫著她:“三姑娘您不要怕,老太太已經(jīng)讓人請最好的大夫去了,待會兒就會到的。”
......她就是不想看大夫,不想喝藥才硬抗了這么久啊,可現(xiàn)下倒好,到底還是教老太太曉得,去請了大夫來了。看來免不了還是要喝藥了。
一時李令婉的一張小臉都皺成了一個苦瓜樣了。
托自己是‘造物主’的福,縱然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發(fā)生那起事件的第二日,但她還是很清晰的曉得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其他的都是真的,不過是將始作俑者,將原身李令婉推倒致死的李惟元改成了救她的人而已。
至于那個bug手帕子,誰會在意一條手帕子呢?便是楊氏問起那日隨后趕過去的丫鬟婆子,李令婉也可以說在她們抬她回屋子的時候,混亂中把那條手帕子給弄丟了嘛。
所以李令婉這個謊撒的有恃無恐啊。
而楊氏見著她面上信誓旦旦的樣,便也信了。
不過她心中依然還是不喜李惟元的。
一來是李惟元的身世。她覺得李惟元固然有她李家的血脈,但也有杜家的血脈。如老太爺當(dāng)日在的時候所說,總歸還是要防備一手的。而這二來,當(dāng)年那位大覺法師不是說了嘛,李惟元犯尅,將來無論是對家,還是對國都是一大患。他生下來的那個時辰,老太爺原不還是好好的,怎么忽然摔了一下就死了呢?可見大覺法師說的話不假的。而且這些年她冷眼看下來,覺得李惟元實(shí)在是個涼薄的人。
整日陰郁著一張臉,對著人的時候從沒有一個笑臉不說,看著人的目光也是冷冰冰的,讓人禁不住的就覺得從腳底板一直涼到了頭頂。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