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誰上誰下
林菀原是身子斜靠在他懷中,頭倚在他的臂彎上,聞言她便偏過頭瞪了他一眼。
這個人,都什么時候了,她都煩的要命,他倒還要同她說這些個事。
但她這一眼,卻也只有三分薄怒,且波光流轉(zhuǎn)間仿似這暖橙色的燭光都悉數(shù)落在了她眼中一般,實在是懾人魂魄的緊。李惟元見了,止不住就覺得心中一蕩。
當(dāng)下他一句話都不說,低頭就照著她的櫻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林菀初時還沒有拒絕。戀人之間的這些親密總歸是會讓彼此都喜歡的,但隨后當(dāng)她察覺到李惟元的手又在解她的衣帶時,她便伸手推拒著他:“哥哥,現(xiàn)在不行。我還有要緊的事要同你說呢。”
這幾日她也算曉得了一件事,李惟元在這事上的精力和體力實在是太好,每次的時間都太長,若任由他現(xiàn)在這樣下去,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同他說正經(jīng)事?
但李惟元卻沒理睬她,只是抱著她在自己腿上坐了,背對著自己,然后低下頭,一面細(xì)細(xì)的啃咬著她柔嫩白皙的脖頸,一面含含糊糊的就說道:“做完再說。”
林菀紅透了一張臉。但她的脖頸處原就極為敏、感,被他現(xiàn)在這樣又啃咬又吮吸的,灼熱的呼吸也呼吸也悉數(shù)都噴在了她的脖頸上,她只覺整個人軟的就跟在沸水里滾了幾遭的面條一般,一顆心也都軟化了,哪里還顧得上其他的?也只能任由李惟元肆意妄為了。
等到李惟元吃飽饜足了,林菀早就軟成了一灘水般,倒在他的懷中起不來了。
李惟元見狀,輕笑出聲。
林菀極是惱怒,就抬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與剛剛那一瞪不一樣,這次她的一雙眸中仿似氤氳了盈盈水意,又雙頰暈紅,簡直是說不出的嬌媚誘人。
李惟元忍不住的又低頭去親吻她。一面親吻著,一面又說道:“婉婉,你再這樣看我,我又會忍不住的。”
饜足之后的聲音微微沙啞,聽起來極是磁性,極是性感。
林菀又是羞又是惱,忍不住的就伸手去擰了他的胸口一下,罵道:“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李惟元低聲悶笑,伸手捉住了她作亂的那只手,垂頭輕吻著她白皙柔嫩的手指尖。
他一貫是個冷傲陰狠的性子,但此刻這樣垂眼看她,眉目中卻盡是平和溫柔,笑容也魅惑傾城。
仿似這世間再無其他的煩心事了。
林菀靜靜的看了他一會,然后忽然反手?jǐn)堊×怂牟鳖i,鼻尖在他的下巴上廝磨著,柔聲問他:“哥哥,往后我們都這樣好不好?”
若能一直與她這樣李惟元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他伸手?jǐn)堊×怂w細(xì)的腰肢,一下一下的摸著她光滑的背,含笑點頭:“好。”
林菀再問他:“當(dāng)年大覺法師到底同你說了些什么?有沒有對你說你往后會是個什么樣結(jié)局的事?”
李惟元順著她背的手一頓。
其實當(dāng)年大覺法師也并沒有對他說太多事。只不過是說了這個世界只是由林菀寫的一本書幻化而來的,其他的再沒多說一個字,任是他如何的逼迫,大覺法師都是決計不肯多吐露一字的。而現(xiàn)在林菀又這樣說
李惟元垂眼看她。
林菀一雙黑白分明的眼圓睜著,里面隱隱有幾分不安。
李惟元忽然就笑了起來。
既然他說過不再計較這些事,那他就不會再去計較。而且,她的他的妻,無論如何,他都是要護她愛她的,前事種種,又有什么可再去想的呢?
“沒有。”他笑著搖了搖頭,“當(dāng)年大覺法師只告訴了我這個世界的由來,以及你便是那個操縱決定了這里所有人命運的那個人,其他的,他都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那個時候他心中也是激憤的,可是現(xiàn)在,他卻覺得心中很是平和。因為不管如何,他現(xiàn)在是實實在在的將林菀抱在了懷中的。至于以往受過的那些苦,若是要受了那些苦才能夠遇到她,那么他甘之如飴。
林菀聽了,心中就有些作難起來。
看來他還是不曉得自己結(jié)局的。若她現(xiàn)在說了出來,他會不會生氣?但若不說,現(xiàn)在就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不提前想法子,到時可要怎么辦?
但沒有什么比李惟元的性命更要緊的,林菀想著,拼著他再生氣她也是要說的。
于是她就又湊近了過去,抬眼望著他,輕聲的說道:“哥哥,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生氣啊。”
李惟元看她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只覺好笑。
能有什么事?想必就是他的結(jié)局不會很好的事。必然是先前趙淑寧說的那幾句話讓林菀心中起了擔(dān)憂。
他就抬手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笑道:“說吧,哥哥保證不生氣。”
林菀就一面覷著他的神情,一面慢慢的說了她給他安排的結(jié)局。而且也將謝蘊,淳于祈等其他人的事也都悉數(shù)的說了。
李惟元聽了就越發(fā)的覺得好笑了:“你這書到底是怎么寫的?淳于祈雖然面上看著是個溫和的人,但也是個做事果斷狠辣的人。正所謂斬草除根,他若和謝蘊上臺了,又豈會留我這個支持大皇子的人在世上?做什么將我關(guān)起來一輩子?一刀殺了豈不一了百了?而且我這樣性子的人,便是真被關(guān)在了死牢中一輩子,又怎么會瘋?便是瘋那也只可能是假瘋,以圖脫身,東山再起。”
林菀被他這樣一說,就有些吶吶的說不上話來。
她一個言情腦,全程也就只在男女主如何膩歪的事上做文章了。所謂的朝堂戰(zhàn)斗不過是個背景,給男女主安個身份而已,她如何還真的會寫權(quán)謀?遇到這些事都是一筆帶過的。
但被李惟元這樣直白的給說了,林菀還是覺得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就氣鼓鼓的轉(zhuǎn)過頭去不理他了。
李惟元見她惱了,就伸手搬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笑問道:“怎么,生氣了?”
林菀不看他,也不說話。
李惟元只好哄著她:“好,好,我的婉婉最厲害了。你都寫了哥哥這樣厲害的一個人物出來,怎么能不厲害呢?”
也不曉得他這到底是在夸她還是在夸自己。
林菀簡直都要氣笑了,反唇相譏:“你在書里只算是個男三號,謝蘊和淳于祈可比你厲害多了。”
李惟元懶洋洋的倚在大迎枕上,望著她,笑著回道:“男三號又如何?現(xiàn)如今你這個創(chuàng)造這一切的人可是被我壓在身下的。”
林菀更氣了,簡直就是口不擇言了:“哪里有被你壓在身下?剛剛分明就是我坐在你身上,你被我壓在身下的。”
李惟元挑眉看她,目光中的邪肆簡直如有質(zhì)感,教林菀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些什么。
她一張臉爆紅,簡直就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再不出來了。
偏偏李惟元這時還伸手挑著她散落下來的一縷長發(fā)一面把玩著,一面還身子湊近過來笑著說道:“婉婉,我很喜歡剛剛那樣被你壓著的感覺。”
他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又故意的非要湊在她耳邊說這句話,灼熱的氣息就這樣撲在她的脖頸和臉頰上,只羞的林菀整個身子都紅了。
她一把推開了李惟元,坐正了,拿眼瞪他:“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你倒好,凈扯這些不正經(jīng)的。”
李惟元笑,重又伸手?jǐn)堊×怂瑢⑺龓胱约旱膽阎校骸澳阏f,我聽著。”
林菀想了想,問他:“后面所有的事我都同你說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李惟元的神情依然是懶洋洋的,不過也對她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什么都說了:“我原本是想著,朝中我和淳于祈是分庭抗禮的,我手中又握有皇極會,便是拼一把,皇帝的那個寶座也許我都是可以去爭上一爭的。”
林菀聞言一怔。她倒沒想到李惟元一開始會這樣想。
片刻之后她才說道:“可是哥哥,我回去之后試過了好多次,結(jié)局好像是不能更改的。這個皇帝的位子,只怕到最后仍然會是謝蘊的。”
“凡事皆不能說死,”李惟元神情淡淡,“若按你所說,這皇后的位置就該是李令嬿的,可現(xiàn)在她不也死了?皇極會原該是謝蘊的,現(xiàn)在不也在我手上?而且謝蘊的身份,他既然不是皇上的親兒子,而是皇上兄長,當(dāng)年廢太子的兒子,單單只要將他的身份這事拋出幾分風(fēng)聲去,便足可以讓他再無翻身之地了。”
林菀目瞪口呆,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李惟元笑著看她:“怎么,你不想做皇后?”
林菀搖頭:“做皇后有什么好?事情多的很,煩。我只想天天同你這樣在一起就好了。”
李惟元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皇后這個母儀天下的位子,她卻是這樣的不屑一顧。她從來就是這樣純凈的一個人,絲毫不在意那些權(quán)勢富貴的。
林菀這時又在問他:“哥哥,你想當(dāng)皇帝嗎?”
李惟元笑著低頭吻了她粉嫩的紅唇一下:“你都不想做皇后了,我還想做什么皇帝?”
前些年他對于權(quán)勢還是留戀的,但現(xiàn)在,他垂眼看著被他圈在懷中的林菀,只覺尋一處花明柳媚的地方,與她日日這樣的廝磨便是最好不過的了,還何必要去煩心其他的事?
而且去搶那個位子總歸是有風(fēng)險的。若只是他一個人也罷了,即便事不成那也無非是交出他一條命的事,再沒什么可牽掛可留戀的。但現(xiàn)在,有了林菀,這人世便是這樣的讓他牽掛留戀。
往后的日子還這樣的長,他想和她一起慢慢變老,而不是堵上一切去追尋那個位子。有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話要說:娃今天終于不燒了,我累的夠嗆,上午睡了一上午。感覺生活又恢復(fù)正常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