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四章 牟其仲的消息
方辰眼睛一亮,心中感慨莫名,這破飛機,折騰了快一年,終于折騰到頭了。</br> 總算是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了,倒賣飛機的事在是耽擱太長時間了,從今年年初算起,忙活了足足大半年。</br> 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畢竟是飛機,不是玩具,就算是蘇維埃航空工業(yè)部的部長看在他的面子上,一路開綠燈,但是一些針對飛機的檢查,修理,還是很有必要的。</br> 畢竟這些飛機都是二手飛機,萬一開回華夏之后,出了什么問題,那就是他的罪過了。</br> 另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現(xiàn)在的確感覺到缺錢了,之前也就罷了,手里握著三十多個億,而且每個月還有源源不斷三個多億收入。</br> 可是那天在郵電局一算賬,擎天通信想要真正成長起來,從朗訊,富士康的包圍中殺一條血路,這三四十個億,似乎真有點不夠。</br> 甚至最近一些亂七八糟的預算,已經(jīng)要花掉他五個億,不管是沈偉打過來的報告,還是收購通信研究所,建立辦事處,都是花大錢的項目。</br> 所以說,現(xiàn)在就連倒賣飛機的那一兩個億,他竟然也能看到眼中了。</br> 果然是人窮志短。</br> 不過,一道念頭閃過,方辰不由的咂巴咂吧嘴,要是被別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膨脹到這種地步,估摸他能被憤怒的群眾活活打死,徹底打成一團爛泥,連劉秀英同志絕對認不出的那種。</br> “好,別列佐夫斯基,等飛機到了,我給你慶功,發(fā)獎金。”方辰笑呵呵的說道。</br> “不過,老板,那個叫牟其仲的,還沒有放棄,也在搗騰飛機的事情,似乎快成功了。”別列佐夫斯基硬著頭皮說道。</br> 倒賣飛機的事情,方辰之前是交給他的,畢竟蘇維埃航空工業(yè)部的部長馬克西姆,第一副部長米爾哈伊和他關系都不錯,而且當初米爾哈伊去華夏和方辰談的時候,他還插過一腳,給卡丹尼科夫的那個電話,就是他打的。</br> 他前幾天就發(fā)現(xiàn)牟其仲也在弄飛機的事情,或者說這是米爾哈伊主動告訴他的。</br> 米爾哈伊說牟其仲繞過了他,在古比雪夫飛機廠弄了兩架飛機,而且還和方辰的八架飛機是同一批次翻修好的。</br> 其實翻修好也沒用,只要飛機想上天,就要經(jīng)過他們蘇維埃航空工業(yè)部這一關,更別說賣到華夏了。</br> 可關鍵是,米爾哈伊,拿不準牟其仲算不算方辰的敵人。</br> 別列佐夫斯基其實也拿不準,所以只能過來問方辰了。</br> “牟其仲也弄了兩架飛機?”方辰驚異道。</br> 過了數(shù)息,方辰回過神來,一臉玩味的搖了搖頭,這老牟子真能折騰。</br> 他本來以為經(jīng)過上次那事,牟其仲會打退堂鼓,甚至從此不聞江湖事那。</br> 上次給予牟其仲打擊實在是太狠了,尤其是潘時屹最后把牟其仲給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慘不忍睹,他在一旁的覺得看不下去,那時牟其仲絕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折磨。</br>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方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肯放棄的話,那就不是牟其仲了。”</br> 他其實應該想到的,這老牟子,前世在監(jiān)獄里住了十八年,出來之后,都已經(jīng)七十五歲了,還鬧著要推進南德復業(yè),重啟滿洲里計劃。</br> 不過大概是因為年齡真的大了,鬧騰不動了,除了召集南德的舊部開了開會,并沒有什么實際動靜。</br> 這樣一個人,豈能會被面前的一些阻力困難所打倒?</br> 大概只要打不死他,他就要一直折騰,有的人天生血液里就有不安分的基因。</br> 只是說能不能折騰成,那就是另一回事了。</br> 甚至他可以斷定,牟其仲這還是在跟他較勁那,這兩架飛機的事情,是故意讓人泄露給米爾哈伊的。</br> 牟其仲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把話傳到他的耳朵中,試探一下,他方辰會做出什么反應,或許其中還有一絲絲挑釁的味道。</br> “老板,您要是覺得為難的話,我轉(zhuǎn)告米爾哈伊一聲,不放行就是了。”別列佐夫斯基關切的說道。</br> 他只是拿不準方辰的意見,如果想卡死牟其仲的話,就是一句話的事情。</br> “這有什么為難的,我之前也不是故意針對牟其仲,只是說牟其仲恰巧卷進了我和米爾哈伊之間的生意而已,當然也有警告他,讓他不要跟我搶生意的意思。”方辰一臉無所謂的說道。</br> 其實從頭到尾,他都沒刻意針對過牟其仲,只是說那時候,他恰巧也要跟米爾哈伊談飛機的事情而已,他總不能看著牟其仲搶他的生意,而完全無動于衷吧?</br> 那也顯得他太好欺負了。</br> 當然了,這個恰巧,是在潘時屹和肖建波兄弟的刻意操縱下,才達成的。</br> 現(xiàn)在牟其仲居然有本事繞過蘇維埃航空工業(yè)部,自己弄到飛機,那這是牟其仲的本事,又不是搶他的生意,他還犯不著把牟其仲斬盡殺絕。</br> 不過念頭一動,方辰說道:“你這樣吧,你讓米爾哈伊安排一下,讓牟其仲的飛機跟我的飛機一起回來,我有事情要跟牟其仲談。”</br> 他覺得,似乎有必要跟牟其仲談個合作了。</br> 前世牟其仲就倒了四架飛機然后就收手了,這絕不是國內(nèi)不需要蘇維埃的飛機了,更不是蘇維埃沒有飛機賣,只是因為今年年底,蘇維埃宣告結(jié)束自己七十四年的歷史,葉利欽正式上臺,政策收緊,牟其仲沒辦法再拿到飛機而已。</br> 畢竟那時候,連蘇維埃航空工業(yè)部都沒了,牟其仲引以為依靠的關系網(wǎng)就更不用說了,甚至那四架飛機,還是牟其仲趁著蘇維埃解體前一個月,最混亂那時候,弄過來的。</br> 可問題是,牟其仲在葉利欽正式上臺之后弄不來飛機,可他方辰能弄過來啊。</br> 但他也有問題,人手太少,這八架飛機拖到現(xiàn)在,也跟這個有關系。</br> 別列佐夫斯基是汽車聯(lián)盟的總經(jīng)理,不可能時時刻刻的盯著飛機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沒有效率可言了。</br> 但如果能和牟其仲合作一下的話,似乎兩邊的問題,都解決了。</br> 不過,掙了錢該怎么分配,恐怕要好好說道說道了,方辰最低能接受的是八二分,畢竟關系,錢都是他的,牟其仲就是出個人,張張嘴,跑跑腿而已。</br> 再說了,當時在火車上,牟其仲想坑他錢的時候,可是自己說的,要跟他二八分成的,他這樣做也沒毛病。</br> 方辰輕嘆一口氣,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要不是覺得有財政危機,他那犯得著繼續(xù)干倒爺嗎?</br> 而且還要跟牟其仲合作!</br> “老板,還有一件事需要向您匯報,現(xiàn)在伏爾加汽車廠的車,越來越難賣了,而且價格還不高,那我們要不要削減從伏爾加進貨的份額,不過好消息是,我們從西歐美國豪車的銷售額一直在飛速增加,可以說來一輛,賣一輛,預定已經(jīng)排到了半年后。”別列佐夫斯基問道。</br> “削減吧。”方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br>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現(xiàn)在俄羅斯在瘋狂的私有化,雖然民眾在私有化的過程中,也分到了一些好處,但顯然大頭都是被先富起來的那批人拿走了,一般老百姓得到的那點補助,分紅,連維持現(xiàn)有生活都難,自然沒那個閑錢,也更沒那個閑心去買車。</br> 至于說那批先富起來的莫斯科富豪,更看不上伏爾加汽車廠的老古董,但凡有點錢的,哪怕寧愿現(xiàn)在沒車開,也要從汽車聯(lián)盟弄一輛來自西歐的豪車。</br> 又跟別列佐夫斯基聊了幾句,方辰就把電話掛了,一想起自己又要跟牟其仲碰面,忍不住笑了起來。</br> 他希望那時候,牟其仲也能笑得起來,或者痛并快樂著吧。</br> 然而就在此時,不遠處的市委大院一號樓。</br> 柳紫嫣挑了兩盒從香江運來的高級水果,以及一盒進口護膚品,還有兩瓶茅臺酒就準備要出門。</br> “媽,您這是去送禮啊?”蘇妍在一旁看著這大盒小盒的禮品,驚訝道。</br> 蘇妍此時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要知道她家不但沒有收禮的習慣,而且也沒送禮的習慣,畢竟洛州也沒人面子大到,能到需要她家送禮的程度。</br> 雖然蘇爽每年都要給慰問看望一些老干部,但那都是公事,可現(xiàn)在看柳紫嫣這架勢,顯然是私事。</br> “我這不還是因為你。”柳紫嫣白了蘇妍一眼,嗔怪道。</br> 真是傻姑娘。</br> “我?”蘇妍瞬間一臉茫然。</br> 給班主任送禮?</br> 犯不著吧,平日里班主任就對她夠客氣的了,這要是送禮過去,別把人給嚇著了。</br> “你就裝吧,方辰家不是搬過來了,我不去看看怎么行。”柳紫嫣無可奈何的說道。</br> 自家這閨女什么都好,就是人情世故上,一點不懂。</br>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兩家就這么一個孫女,從小嬌慣太狠了。</br> 一剎那間,蘇妍慌亂了,羞紅更是從脖子飛快的蔓延到了耳朵根。</br> 過了數(shù)息,蘇妍這才緩過神來,怯生生的說道:“媽,你知道了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