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1.第601章 花滿樓的師兄
我和袁雪,最終還是坐上了朱二毛的拖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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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袁雪的大背包,被朱二毛用繩子給捆在了拖拉機上,這次我倆再也不敢輕看這拖拉機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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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在朱二毛把拖拉機轟起來后,只覺得我們猶如風(fēng)馳電掣,眨眼之間,就去了很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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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主要的是,這車速,居然越來越快,直到最后,目光所見里,只覺得拖拉機兩邊的景物,已然變成兩道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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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轟”的一聲,就見到朱二毛一抬拖拉機前面的那兩個扶手(手扶拖拉機專用),整個拖拉機,居然直直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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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艾瑪,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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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不是飛,是落向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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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朱二毛這家伙,開翻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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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光華一閃,“咔”的一聲,帶起一連串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拖拉機在一片空地上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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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處小院,一個平場,青磚綠瓦,遠(yuǎn)處貌似還有個小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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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農(nóng)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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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這小院的周圍,卻種著一種奇異的花,花有兩色,分黑白,猶如兩只陰陽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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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獨特的一點,就是這奇怪的陰陽魚花,居然正在不停的旋轉(zhuǎn),每轉(zhuǎn)動一下,就有一種令人頭暈?zāi)垦5母杏X從上面?zhèn)鱽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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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奇異的陰陽魚花,猶如一道天然的屏障,讓我的目光僅僅只能看到它們、以及天空,至于陰陽魚花之外的世界,卻什么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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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袁雪從拖拉機上好似灘爛泥般的爬了下來,一下來就蹲在陰陽魚花的下面狂吐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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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邊吐,她還一邊嘀咕:“太……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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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樣子,她是暈拖拉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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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聽說過暈車的、暈船的,這暈拖拉機的,倒是第一次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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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等她吐了幾口后,眼神一轉(zhuǎn),忽然被那旋轉(zhuǎn)的陰陽魚花所吸引,直勾勾就盯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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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主要的是,她居然還用火眼金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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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看了兩眼,就見到這妞雙眼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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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喂!小猴子!”我大聲喊道,伸手摸了摸她的鼻息,還好,只是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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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在這時候,那個青瓦房的里面,傳來了一個極度蒼老的聲音:“姜四,進(jìn)來吧,這女娃子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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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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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花滿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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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當(dāng)時就警覺起來,伸出手,五指一彈,想要釋放出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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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才一動手,我就懵逼了:在這個地方,竟然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體內(nèi)的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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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光這樣,我試了一下,甚至連我左手手背上的饕餮之眼、以及我的赤龍訣,都沒辦法運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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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有一樣功法不受影響——太極玄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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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貌似……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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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我的面前,朱二毛笑瞇瞇的看著我,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我進(jìn)入小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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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很警惕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們打的什么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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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順著我的眼光望去,只見在朱二毛的身后,那小磚房的前面,掛著一塊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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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匾上寫著三個大字:守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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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守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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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守一道的道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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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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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應(yīng)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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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當(dāng)初杜江的說法,守一道好歹是道門里面類似于泰山北斗般的存在,甚至隱隱比茅山還高,難道就是這么個不起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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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有一點做不得假:太極玄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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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想了想,覺得既然來都來了,那進(jìn)去看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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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我還是咬咬牙,走進(jìn)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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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屋里面,放著幾個茅草編織成的蒲團(tuán),以及三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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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三幅畫的面前,放著一個香案,里面香煙裊裊,正燃著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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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掃了一眼,就覺得那三幅畫的里面,傳來一種莫大的威勢,一瞬間,讓我?guī)缀跤蟹N倒頭就拜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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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一眼,我就認(rèn)出來,三幅畫上的人物,就是道家的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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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清元始、上清靈寶、太清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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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三清為道教始祖,其畫像自然有鎮(zhèn)壓百邪、群魔辟易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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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即使我的尸身在這里已經(jīng)被壓制下去,但在三清畫像的面前,僵尸終究是僵尸,自會受到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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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在這三清畫像的面前,一個蒲團(tuán)上,坐著一個白發(fā)、白須、臉上遍布皺紋、身穿一襲白袍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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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靜靜的坐著,雙眼之間,閃動著睿智的光芒,笑瞇瞇的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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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為何,被這老人一望,剛才從三清畫像上傳來的壓迫感,就自動消失了,我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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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花滿樓的傳人吧?”白發(fā)老人看著我,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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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種極度安詳?shù)母杏X,令我不自覺的回答了出來:“沒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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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是花滿樓的師兄,叫我王守一?!彼琅f很和善的回答著,同時對我揮了揮手:“坐下來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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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依言坐到了草蒲團(tuán)上,然后問他:“想必,你就是守一道的掌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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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守一點點頭:“守一道本輩,一共也沒幾個師兄弟,除了我和花滿樓之外,還有個三師弟,你也認(rèn)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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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我認(rèn)識?”我腦中轉(zhuǎn)動,猛地想到了一個人,一拍巴掌:“你說的三師弟,莫非就是滇國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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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守一見到猜測,笑著回答:“不錯,正是他,他的全名,叫作諸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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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去,這名字吊啊,自詡智謀堪比諸葛亮和張良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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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怪不得花滿樓和軍師一直相互爭斗,原來他倆,居然是師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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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也不拐彎抹角,當(dāng)即問出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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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花滿樓傳授過我太極玄清道,我應(yīng)當(dāng)尊他一聲師父。你既然是他的師兄,我當(dāng)喊你一聲師伯。不知師伯在梅山外等候,讓朱二毛將我?guī)У竭@里,又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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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王守一嘆了口氣,問我:“想必你也知道,花滿樓和諸葛良,他倆不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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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點了點頭:“知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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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兩師兄弟,所學(xué)都差不多,而且都極為聰慧,算是半斤八兩,不分伯仲。但偏偏,唉,偏偏他倆在一千年前,各自輔佐了一個王。為此,兩人都表示叛出守一道,就成了眼下這個局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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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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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意思是,軍師和花滿樓兩個,現(xiàn)在都不屬于守一道的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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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倆為什么要叛出去???”我不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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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不是受限于門規(guī),不得開殺戒什么的,為了擺脫門規(guī)約束,所以才叛出的?!蓖跏匾粺o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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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守一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