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貓貓未重生HE線8
燈光下, 薄薄的脊背像是上乘的白瓷,光滑細膩,泛著淡淡的光澤。
程梵雙臂一伸, 套上睡衣,緊接著開始脫褲子。
謝崇硯喉嚨發(fā)澀,輕輕避開視線:“阿嶼,這邊的房間是干凈的, 來這里睡吧。”
程梵的睡衣衣擺很長,縱使他沒穿褲子, 也依然可以遮住屁股。兩腿纖細白皙, 他望著謝崇硯不解道:“我不是跟你睡一間房嗎?”
謝崇硯緩緩搖頭。
程梵露出幾分不太情愿的神色,慢吞吞解釋:“可是我害怕打雷, 我以為你把我接到你家, 是為了陪我睡。”
說了兩句, 他坐在沙發(fā)上,語氣可憐:“我自己睡在一個房間, 會害怕。”
謝崇硯停在臥室門前, 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程梵的表情楚楚可憐,憑空讓人騰起一股保護欲望。
他望著程梵, 覺得這小年糕一點也不笨, 很懂得拿捏他的想法。
“好,我們睡在一起。”謝崇硯將臥室門關上, 走到他面前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我去洗澡,你去臥室等我。”
程梵的雙腿仍然赤著, 謝崇硯的眼神刻意沒有向下看, 邁著長腿匆匆離開。
走進臥室的程梵有幾分拘謹, 腳步緩慢,打量著這里的一切。
謝崇硯應該很喜歡深色,就連床品也是深藍色配些許白色點綴。
程梵坐在床邊,屁股輕輕蹭著向里,腳從拖鞋中撤出來,輕輕插進被子里,躺在了謝崇硯的床上。
屬于謝崇硯身上的木質(zhì)香迎面而來。
程梵瞇起眼睛,像只慵懶的小貓,讓被子完全把自己包裹住,腦袋深深埋進枕頭里。
謝崇硯洗完澡,發(fā)現(xiàn)程梵已經(jīng)躺在他的被窩里,側身躺著,拿著他昨晚沒看完的書微微入神。
擦干凈頭發(fā),他走到床邊開口提醒:“側身看書對視力不好。睡覺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了。”
程梵攥著書點點頭:“好,我們睡覺。”他將書合上,抬起胳膊替謝崇硯掀開被角。
“不用,我再拿一床被子。”謝崇硯沉聲回答。他走進側臥,將干凈被子拿出來放在床上,又問程梵:“想蓋新的還是舊的?”
程梵抿著笑意:“我不嫌棄你,蓋你的就可以。”
兩人上床后,關閉臺燈。
屋外的雨聲和雷聲似乎更大了,程梵朝謝崇硯身邊湊了湊,“有你陪我睡,我一點都不害怕了。”
臥室內(nèi)很安靜,謝崇硯的呼吸綿長,差點讓程梵以為他睡著了。
謝崇硯看著他:“嗯,不害怕就好。”
程梵笑出聲:“我還以為你睡著了。”他腦袋尋著謝崇硯那邊靠過去,開始和他聊天:“你眼睛近視吧?因為我今天看見你戴眼鏡了。”
謝崇硯應了一聲:“不常戴。”
“但我覺得,你的眼鏡不好看。”程梵實話實說,“顯得更成熟了,你應該戴金絲眼鏡,會非常有氣質(zhì)。”
“金絲眼鏡?”謝崇硯重復一聲:“我還沒有試過。”
程梵:“沒關系,我可以給你買一副,當作你的禮物。”
謝崇硯笑了笑:“行。”
程梵今晚很開心,外面雷聲轟鳴,心里卻激動得睡不著覺。他裹著被子小幅度滾動,忍不住笑了兩聲。
謝崇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別鬧,睡覺了。”
程梵立刻乖巧道:“好的。”
一夜過去,程梵早晨最先起來。當他光腳走到窗前,透過窗簾縫隙發(fā)現(xiàn)外面還在下雨時,竟然騰起一股子歡喜。
還在打雷下雨,說明他可以繼續(xù)留宿。
今天外面很冷,隔著窗戶便能感到一絲涼意。程梵看外面看得入神,全然沒注意到身后的人正在慢慢靠近。
忽然,肩上落下溫暖的手掌,他回頭,謝崇硯眼神慵懶,躬身在他腳邊放下一雙拖鞋,“換上,著涼。”
程梵慢吞吞應了一聲,低頭穿上拖鞋,跟隨謝崇硯洗臉刷牙。
洗手間非常寬敞,程梵與謝崇硯并排站在前面。
刷牙時程梵看見謝崇硯嘴邊的泡沫,彎起笑眼:“第一次看你刷牙的樣子。”
謝崇硯將嘴漱干凈,看他一眼:“當然,畢竟你之前沒留宿過。”
程梵斂著眼睛,忽然咕咚一聲。
漱口水咽了下去。
他嫌棄地又接了小半杯漱口水,丟臉地垂著眼睛,鼓著腮幫子漱口。
謝崇硯裝沒看見,洗干凈臉后準備兩人的早餐。
培根雞蛋餅、藍莓、堅果,配上牛奶和咖啡,謝崇硯動作嫻熟,一頓營養(yǎng)豐富的早餐很快出爐。
今天是周日,謝崇硯不用著急去公司,可以一邊看新聞,一邊慢慢吃。
程梵咬著雞蛋餅,胃口很大。吃了小三張,是謝崇硯三倍的量。
不得不說,謝崇硯做飯的手藝確實不錯,程梵心里默默想著,謝崇硯一定是小鳥胃,每次都吃這么少。
“我今天要去趟一線制作間,吃完早飯我送你回去還是你和我一起?”
聽到謝崇硯的話,程梵抬起頭:“可以跟你一起嗎?”
謝崇硯:“嗯,不用很久。視察完工作情況,我?guī)闳ソ叺牟蛷d吃烤魚,那家的味道非常不錯。”
程梵:“可以!”
動身前,程梵盯著自己的書包心里開始打著小算盤。如果現(xiàn)在把書包帶走,吃完飯可能就會被直接送回家。反之,晚上繼續(xù)下雨,他還可以留在這里。
謝崇硯見他愣神,問:“想什么呢?”
程梵搖頭:“沒,走吧。”
關門前,謝崇硯瞥見沙發(fā)上的書包,這個動作讓他的余光瞟到程梵瞬間緊張的模樣。
他微微勾唇,不動聲色將門關上。
謝氏集團主要業(yè)務是房地產(chǎn)與制造業(yè),今天他帶程梵來視察的便是集團旗下的汽車制造線。
車間里,工程師們正在討論圖紙,見謝崇硯過來,紛紛和他打招呼。
謝崇硯頷首:“劉工昨晚跟我說的問題,解決了嗎?”
劉工皺眉道:“沒有,我們正在研究圖紙,發(fā)動機依然存在問題。”
見謝崇硯身后跟著程梵,大家還以為是新來的實習秘書,朝他友好地點點頭。
“這么復雜?”謝崇硯打算過去親自看一眼,順手接過兩頂安全帽,轉(zhuǎn)身替程梵戴上,并囑咐:“跟著我,別亂跑,這里很危險。”
程梵翹起眼尾:“ok!”
車間的溫度很高,沒過多久程梵便熱得脫下外套,坐在一旁等待謝崇硯。
謝崇硯拿著一只筆,伏在桌前,在跟工程師們一起畫圖、校錯,神態(tài)十分認真投入,不久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現(xiàn)在天氣是5度左右,夏天的話肯定會更熱。程梵想起謝崇硯曾經(jīng)說,他每天下一線車間的那半年,應該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或者更辛苦。
當然,一線員工更辛苦。
但謝崇硯曾經(jīng)身居高位,猛地下車間和大家一起工作吃苦,身份反轉(zhuǎn)如此強烈,不但要承受身體層面的辛苦,還要承受精神層面的壓力。
程梵覺得,今天自己的腦袋格外清晰。
大約過了一小時,謝崇硯還在跟他們忙碌,這時候謝崇硯忽然抬頭,朝旁邊的工程師說了幾句什么,那人立刻走到休息室,幫程梵拿出一盒冰激凌遞給他。
程梵道了句謝謝抿著唇接過。
謝崇硯應該怕他熱到,但別人都在工作,他不好意思吃。拿著冰激凌貼近自己的臉頰,一瞬間的涼意讓他舒服許多。
“我們試試!”終于,劉工拿著工程圖投入到電腦中模擬,困難迎刃而解。
“謝總,還是您厲害。”大家圍在謝崇硯身邊,一個個露出笑臉。
謝崇硯淡淡搖頭:“沒有,是你們前期工作做得精密。劉工,大家都很辛苦,這周發(fā)一些工作補貼吧。”
劉工忙點頭:“謝謝謝總!”
大家各自散去去忙自己的事情。
謝崇硯卻依然坐在那里,打量著對面正常運行的工具。
這時,一絲涼意襲來,程梵右手拿著冰激凌勺子遞到他嘴邊:“啊~”
謝崇硯忽然朝他笑笑:“不用,你吃,我不愛吃冰激凌,喝一杯水就可以了。”
程梵放進自己的嘴里,隨后從口袋里掏出一紙巾,幫謝崇硯擦掉額頭兩側的汗液。
謝崇硯沒阻止,緩慢抬頭望著他,沒有說話。
忽然,程梵伸開手臂環(huán)著他的肩膀,把他的頭摟在自己懷中,貼緊自己的胸膛。
謝崇硯全身陡然緊繃,但又沒動:“怎么了,阿嶼。”
程梵緩緩道:“我想抱抱你。”謝崇硯剛要開口,他繼續(xù)說:“抱抱,以前的那個在車間工作的你。”
謝崇硯的言語堵在喉嚨,微微哽塞。
望著程梵,他什么也沒做,頭輕輕靠在程梵單薄的懷里,眼神帶著暖意。
一旁的員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角掛著激動的笑容,互相使著眼色。
“那是謝總的男朋友嗎?看著好小啊。”
“是啊,不過挺乖的,模樣也好看。”
一位女工程師斂著羨慕的笑意:“我沒想到,謝總居然是這么溫柔的一個人,對待男朋友這么體貼入微。”
迎著大家嗑糖的視線,謝崇硯攜程梵輕輕離開。
外面的雨不大,絲絲綿綿,就是氣溫不太高,里外溫差太大。
謝崇硯怕程梵凍到,牽起他的手快步回到車中,打開暖氣。
車輛緩慢行駛,“我們現(xiàn)在去吃飯——”
謝崇硯的話還沒說完,手機鈴聲響起,他打開車載藍牙,項枝的聲音出現(xiàn)在兩人耳旁。
“崇硯,今天天冷,過來吃烤魚。”
謝崇硯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你昨晚就住在酒吧,一直到現(xiàn)在沒離開?”
項枝吊兒郎當?shù)溃骸半x開了啊,我來到郊區(qū)燕通湖這里吃烤魚來了。”
項枝那邊,幾位好友側耳傾聽,尤其是項枝堂弟,對謝崇硯格外關注。
謝崇硯邊開車邊說:“我這邊剛忙完,就不去了。”
項枝聲音很響:“真沒意思,你在哪里?不然我親自去接你?”
謝崇硯頓了頓:“我跟阿嶼剛從工廠出來,想在附近隨便吃一些。”
這次項枝那邊沒再說話。
程梵以為謝崇硯拒絕他們是因為自己,于是開口:“如果你們有事,可以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結束后…再來接我。”
最后四個字,聲音小之又小。
謝崇硯解釋:“我們沒什么要緊事,吃飯而已。”
項枝這時接話:“你帶著陳溪嶼呢啊?不然一起過來吃飯?”
謝崇硯看了眼程梵,怕程梵覺得自己因為有他在,才不去吃飯。
于是回:“嗯,行。”
撂下電話,項枝對堂弟項葉羽道:“崇硯身邊有個陳溪嶼,我覺得你沒戲。”
原來,今天項枝組局,沒想叫謝崇硯來,奈何堂弟項葉羽暗戀謝崇硯,一直對他念念不忘,不肯死心。死乞白賴求項枝半天,才讓項枝答應給謝崇硯打電話。
項葉羽不太服氣:“陳溪嶼是誰?”
林羽潭:“陳家二少爺。”
項葉羽挑眉:“二少爺不是陳沐星么?”
項枝叼著根煙打火:“我親愛的弟弟,你印象中都是哪年的老黃歷了?陳沐星早就跟陳家斷絕關系,現(xiàn)在這個陳溪嶼,是陳家親生的二少爺,不久前剛找回來。”
在場的人都知道容城的陳奕川,聽說這件事后,跟著討論起來。
“不過,我聽說陳溪嶼好像這里有點問題。”一人指了指腦袋,“是真的還是假的?”
林羽潭瞥他一眼:“真的假的你呆會兒看看不就知道了?但是我敢肯定,你如果當著崇硯的面兒說什么,會惹他不快罷了。”
那人悻悻閉嘴,不再說話。
聽著一切,項葉羽端著酒杯,心中釀起一個計劃。
不久,謝崇硯帶著程梵到達燕通湖。
進屋時,程梵略帶拘束,始終挽著謝崇硯的手臂,慢慢跟著。
滿屋的人,眼神齊刷刷看向兩人,尤其是程梵。
謝崇硯帶著他坐下:“這么多人。”
項枝笑呵呵道:“對啊,周末好時光,大家好不容易來郊區(qū)散散心。”
謝崇硯漫不經(jīng)心點頭,朝服務生喚道:“請把菜單拿來。”
這里的特色菜是烤魚,項枝他們已經(jīng)點完。在場的大約有十多個人,四人一個烤爐,一共點了三條。
“阿嶼,想喝什么?”謝崇硯將菜單遞給程梵,“鮮榨果汁怎么樣?”
程梵點頭:“行,要芒果汁。”
這里溫度不高,程梵又剛從外面進來。
謝崇硯瞧著服務生,叮囑:“要常溫的。”
眾人瞧著眼前這幅畫面,心里直打鼓。
項葉羽湊到謝崇硯對面,右手托著側臉笑道:“崇硯哥,我大二小學期實習,可以去你們公司嗎?”
謝崇硯抬頭稍稍看他一眼:“可以。”
隨后,他又看向程梵:“別的呢?給你點個雞翅或者小酥肉?”
程梵:“我想吃甜的雞翅。”
謝崇硯:“那就要韓式炸雞。”
又給程梵點了一些他愛吃的涼菜,謝崇硯才把ipad還給服務生:“謝謝。”
項枝靠在椅子上翹著腿:“幾日不見,崇硯照顧小朋友的能力有所提高。”
程梵聽不懂項枝的弦外之音,端端正正坐著,看著謝崇硯的朋友們。
項枝瞅程梵的模樣就想逗他,叼著煙問:“阿嶼是吧?”
程梵:“嗯。”
項枝:“阿嶼昨晚睡幾點睡的?睡得怎么樣?”
這時,謝崇硯略帶警告地睨著項枝。
程梵實話實說:“挺好的。”
項枝壞笑:“小朋友是不是害怕晚上打雷?聽見雷聲會哭兮兮?”
程梵忽然有些不太高興,小聲吐槽他:“你怎么管的這么多。”
這句話,令在場人哈哈大笑起來。
項枝自己也跟著笑:“別這么暴躁,我只是想了解你一下。”
程梵咕噥:“我已經(jīng)有好朋友了,不想跟你互相了解。”
謝崇硯忍著笑意,朝項枝道:“該。”
很快,烤魚被端上來。
這魚是從湖里現(xiàn)撈的,新鮮肥美,一根魚刺不用擔心被扎到。
程梵小心翼翼挑著魚肉,非常喜歡吃烤魚配菜中的龍蝦腿。
謝崇硯則拿著專業(yè)工具,替程梵拆龍蝦腿。
不一會兒,滿滿一小碗龍蝦腿快要冒出來,項枝賤兮兮道:“崇硯哥,我也想吃龍蝦腿,你可以分我一些么。”
謝崇硯語氣稀松平常:“你沒長手?”
程梵慢吞吞轉(zhuǎn)頭看著他,謝崇硯溫聲解釋:“阿嶼,我說他呢。”
程梵點頭,從自己碗里夾起一根龍蝦腿遞到謝崇硯嘴邊,“你也吃點。”
謝崇硯按兵不動:“你吃,我飽了。”
程梵放進自己嘴里,用手試探地摸著自己的小肚子。
這兩天,跟謝崇硯都吃胖了。
默默看著一切的林羽潭掩面朝項枝說:“讓你堂弟別往上湊了,這兩人之間有情況。”
項枝懶洋洋應了一聲:“他也得聽我的啊,不撞南墻不回頭。”
一共吃了兩小時的飯,幾次三番項葉羽想要插嘴都沒有成功。
程梵話特別密,幾乎一直在絮絮叨叨和謝崇硯說話,吸引著謝崇硯的全部注意力。
望著項葉羽吃癟的樣子,項枝奉勸:“人家倆的關系你還看不出來?放棄吧,好男人多的是。”
項葉羽從小被慣壞,少爺心性,特別傲氣。因為喜歡謝崇硯,明里暗里表示很多次,但謝崇硯鳥都不鳥他。
甚至謝崇硯破產(chǎn)時,他提出假裝聯(lián)姻的提議,幫助謝崇硯共渡難關對方都沒有答應。
但今天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跟一個腦子有問題的人這么親密,他的面子根本沒地方放。
吃完飯,程梵滿足地靠在沙發(fā)上,抿起笑意:“等我哥和我媽出差回來,肯定都會說我胖。”
謝崇硯低頭看他:“你太瘦了,胖點挺好,”
程梵仰靠著不太舒服,直起身干脆挽著謝崇硯的手臂,懶洋洋瞇起眼睛倚靠著他。
林羽潭實在沒眼看,朝謝崇硯使著眼色:“這什么情況啊?不跟兄弟們交待一下?”
謝崇硯不動聲色斂起眼眸:“一般情況。”
“說你們倆沒有奸情我都不信。”項枝小聲bb,喚服務生拿來紅酒香檳和紙牌,“誰跟我骰子或者紙牌?”
林羽潭:“如果崇硯自己來,他可能還會跟你玩,但今天估計夠嗆。”
項葉羽借機說:“我們正好十二個人,可以兩兩一組。”
項枝:“兩兩一組有什么勁啊?人多才好玩。”
項葉羽:“那就干脆玩truth or dare。”
“真心話大冒險?老土不?這是小孩子玩的。”
“就是,咱們平均年齡都三十了。”
項葉羽端著酒杯笑道:“只是借助這個形式而已,你們的大冒險也可以讓對方送你一個游艇嘛!真心話怎么問都可以。”
在項葉羽百般提議下,大家勉強同意。
謝崇硯低頭問程梵:“想玩嗎?不想玩我陪你出去騎海上摩托。”
聽到海上摩托,程梵明顯更感興趣。正要說話,一旁的項葉羽幽幽道:“阿嶼是吧?你第一次跟我們見面,不跟我們熟悉熟悉感情嗎?就知道跟崇硯哥獨自去玩,把我們?nèi)酉隆!?br/>
程梵認真擰著眉,覺得項葉羽說的話有道理。
“那我們先陪你們玩幾局。”
項葉羽眼尾飛揚:“可以。”
空酒瓶在桌子中央,由項葉羽控制。轉(zhuǎn)動過后,瓶口沖著誰,由誰選擇真心話or大冒險。
第一次轉(zhuǎn)動,沖著項枝。
由于瓶底沖著林羽潭,則由他提問。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
林羽潭壞笑:“如果讓你親吻現(xiàn)場的某一位同性,你會選擇誰?”
“你真損啊。”項枝叼著煙,慢悠悠望著:“你吧。”
大家哄堂大笑,紛紛問他為什么。
項枝回答:“其實我比較想親吻崇硯,但我覺得他會揍我。”
程梵也跟著咯咯笑著,惹得謝崇硯看他好幾次。
接下來第二局,瓶口沖著程梵。
由坐在對面的項枝問問題。
項枝仍然不忘前面那個梗,故意逗他:“瞅瞅吧,我們倆是緣分。”
程梵回:“我選擇真心話。”
項枝問:“昨晚,一個人睡的還是兩個人睡的。”
程梵不假思索:“兩個人。”
項葉羽聽著回答,臉色不太好。
項枝咳嗽兩聲:“另一個人是?”
程梵正要回答,不想被謝崇硯打斷:“阿嶼,他只能問你一個問題。”
程梵點點頭:“嗯。”接著看向項枝:“你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
項枝切了一聲:“行吧。”
這次項葉羽握緊酒瓶,調(diào)整好方向讓它輕輕轉(zhuǎn)動。不久,酒瓶口沖著謝崇硯。
項枝他們起哄,讓項葉羽問謝崇硯一個刁鉆的問題。
項葉羽眼睛一彎:“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謝崇硯淡淡道:“大冒險。”
項葉羽神情一動,用半開玩笑的語氣,指著自己的側臉:“那…你親這里一下。”
項枝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使勁給他用眼色,提醒他這個問題過了。但項葉羽全然沒聽見,接著說:“一個游戲而已,崇硯哥不會耍賴吧?我反正覺得無所謂。”
聽到這個要求的第一秒,程梵非常不高興。雖然他知道這是游戲規(guī)則,但這種親密的行為,謝崇硯只能跟他老婆做。
朋友之間,怎么能這么開玩笑?
扶著謝崇硯胳膊的手開始輕輕顫動,程梵使勁想辦法,該怎么幫謝崇硯拒絕。
這時,謝崇硯忽然摟緊他的腰,他抬頭時屬于謝崇硯的壓迫感驟然間襲來。
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香味裹在他身邊,程梵的側臉被寬大的手掌心撫住,接著鼻翼、嘴角迎來一陣溫熱的濕氣。
謝崇硯托著他的臉,吻了過來。
場面大約持續(xù)了五秒,謝崇硯松開。
程梵渾身熱得厲害。
雖然剛才謝崇硯親吻的是他自己的手指,但他們倆的臉頰離得很近很近。
那一刻的心跳,離得也很近。
脖頸彌漫著淡淡的粉色,程梵的臉騰地被染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朋友,應該也是可以親的吧。
畢竟,他們是最好的朋友。
對面的幾個人,全部懵了。
尤其是項葉羽,他不可置信地問:“你、我說的是親我。”
謝崇硯臉不紅心不跳,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哦?親你?我見你指著側臉,以為你只是讓我親一下側臉的位置就可以,至于是誰的——”
他淡淡一笑:“無所謂。”
林羽潭憋著笑意,暗中給謝崇硯豎起一根大拇指。
項葉羽臉色極其難堪,但又不敢表露出特別生氣的樣子,顯得小家子氣沒有風度,只好作罷,繼續(xù)游戲。
程梵端坐在一旁,還未從剛才的親吻中走出來,滿腦子都是屬于謝崇硯的味道。
謝崇硯正要跟程梵解釋,不料酒瓶再次沖向他,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這次,項葉羽正要開口,被項枝截胡:“一個人不可以接連問兩次。”
項葉羽皺眉:“哪里的規(guī)定?”
項枝挑挑眉:“約定俗成的規(guī)定。所以這次,換你身邊的人問。”
項葉羽身邊,坐著的是他的同學李薇。
李薇雖然出身不錯,但畢竟跟在場這些人沒辦法比,不愿意得罪別人。
看向謝崇硯,她問:“大冒險還是真心話?”
謝崇硯:“真心話。”
李薇弱弱道:“你相信一見鐘情么?請舉例說明。”
這個問題,令謝崇硯沉默片刻。他看了一眼程梵,發(fā)現(xiàn)程梵眼睛仍舊懵懵的,一副被欺負完的樣子。
“不相信。”謝崇硯聲音低沉。
李薇點點頭:“好的,接著玩吧。”
對于一見鐘情,在場各位都不怎么相信,也就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可這時,謝崇硯又說了一句:“但那是很久以前,就在不久前,我是有些相信的。”
李薇揚起頭:“從什么時候開始呢?”
謝崇硯忽然低笑兩聲,轉(zhuǎn)頭問程梵:“阿嶼,你媽媽上次的生日宴,是幾月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