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豪門哥哥尋弟記3
陳沐星不知所措垂著眼睛, 輕聲道:“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好奇短短幾年不見,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而已。”
風(fēng)好像迷了眼睛, 他眼睛通紅:“你能找到幸福,我很開心。”
謝崇硯看他的眼神暗了暗,藏著幾分揶揄:“既然為我開心, 哭干什么?這里有這么多人看著呢。”
陳沐星擦干眼淚, 點(diǎn)頭:“好, 干一杯吧, 祝你找到幸福。”
謝崇硯慵懶倪著他, 起身:“我還要應(yīng)酬, 怕醉酒有失形象,有機(jī)會再喝吧。”
程梵站在不遠(yuǎn)處,見謝崇硯朝這邊走過來,迅速轉(zhuǎn)身小跑著藏到樹后, 胸腔不斷起伏,悄悄打量謝崇硯。
他突然而來, 謝崇硯問起,交待不清楚。如果讓謝崇硯知道他因?yàn)殛愩逍堑囊粭l微信就跑到樊城, 顯得太沒風(fēng)度,太過幼稚。
剛才謝崇硯和陳沐星的談話, 雖然他只聽見兩句, 但已足夠。
謝崇硯居然說愛自己。
程梵扒著大樹,偷看謝崇硯與合作商聊天的樣子,心臟跳得比平時快一些, 耳朵熱熱的。
過了片刻, 他轉(zhuǎn)身朝著安晴等待的方向走去, 在要不要告訴謝崇硯自己來了樊城這個問題上糾結(jié)。
這時,有人喊住他,秦秘書道:“程少爺,您來了?”
程梵回頭,發(fā)現(xiàn)是秦秘書后,語氣猶豫:“嗯,我錄制節(jié)目結(jié)束,就…”
秦秘書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想謝總了是不是?我?guī)ヒ娝!?br/>
“不用。”程梵雙手背在身后,小聲道:“我不想告訴他。”
秦秘書噗嗤一笑:“我懂了,您要給他一個surrise !”
程梵別扭點(diǎn)頭:“…對。”
秦秘書:“這樣,您有喜歡的酒店嗎?想在哪里等謝總?”
程梵搖頭:“沒有,我對這里不了解。”
秦秘書拍拍胸脯:“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于是,程梵迷迷糊糊地被秦秘書帶到一家酒店,秦秘書安排安晴入住后,遞給程梵一張房卡:“您有什么驚喜就去準(zhǔn)備,謝總結(jié)束酒宴后,我會把他帶過去。”
程梵動作不自然地接過房卡,望著秦秘書離開的背影,覺得他不準(zhǔn)備點(diǎn)驚喜都說不過去。
踏進(jìn)房間,柔軟的白色鵝絨地毯踩在腳下非常舒服,玫瑰花瓣零零散散落在地上,形成一道軌跡,在浴室門口消失。
房間是總統(tǒng)套房,設(shè)備一應(yīng)俱全。
可當(dāng)程梵坐在書房的辦公椅上時,發(fā)現(xiàn)這里的辦公桌,似乎和普通的不太一樣。
抽屜里,有許多小玩具。
手k,皮鞭,貓耳…
程梵臉頰滾燙,蹭地起身跑向盥洗室。可當(dāng)他進(jìn)去時,他驚呆了。
盥洗室的每個墻壁,都有許多面鏡子,洗手臺上的乳液琳瑯滿目,隨便拿起一瓶,畫面不堪入目。
程梵哪里看見過這些東西,喉嚨燙得離譜,心跳快得無法順暢呼吸,用落荒而逃形容他跑出去的樣子,再合適不過。
房間門口,程梵給秦秘書發(fā)短信,告訴他自己不想住在這里,但秦秘書遲遲沒有回應(yīng)。
他找到安晴,重新預(yù)訂隔壁正常的房間,想在那里等待謝崇硯。可又怕謝崇硯走進(jìn)那間房胡思亂想,糾結(jié)地站在走廊。
這時,電梯門打開。
謝崇硯隨秦秘書走出來,轉(zhuǎn)身時撞見程梵。
秦秘書笑著:“謝總,我在隔壁,有事您叫我。”
謝崇硯目光始終看著程梵:“嗯。”
秦秘書走后,謝崇硯大步來到程梵面前,嗓音帶著幾分想念,沉聲問:“來了怎么不告訴我,我去接你。”
程梵拘謹(jǐn)貼靠在大理石磚壁上,喃喃道:“我的航班…路過這里,順便來看你。”
樊城、濱潭與程梵錄制的城市形成一個三角形,怎會有轉(zhuǎn)航班之說。
謝崇硯心底清楚,但沒點(diǎn)破:“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特意來看我。”
程梵聲音很小很小,說話像只小貓:“我才不會來看你,少自多多情了。”
謝崇硯撩起眉眼,牽著他拿出房卡:“走吧。”
程梵快速甩開,驚慌道:“我們?nèi)ミ@間吧。”
謝崇硯不解,以為程梵開了兩間房,稍稍點(diǎn)頭隨他踏進(jìn)去。
“驚喜是什么?”他問道。
程梵認(rèn)真道:“我在你面前,就是最大的驚喜。”
謝崇硯慵懶笑笑:“也是。”
兩人坐在沙發(fā)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程梵心里打著鼓,依然念著隔壁房間那些臉紅心跳的東西上。
“你晚上睡在這里吧,我的行李在隔壁。”
“好。”
今晚的謝崇硯戴著程梵送他的玫瑰金邊眼鏡,搭著一套givenvhy家的銀灰色西裝,皮膚更顯白皙,雍容貴氣,那雙漾著水的眼睛專注而溫柔的看著程梵。
程梵避開他的視線,清了清嗓:“我走了,你休息吧。”
謝崇硯坐在沙發(fā)上,伸手將他拽住:“這里有圍棋,不和我下幾局嗎?”
程梵抬手看了眼時間:“也行。”
下圍棋前,謝崇硯先去洗澡,只留程梵一人坐在客廳。
棋子光滑如玉,握在手中,方才謝崇硯那雙溫柔得不像話的眼睛,浮現(xiàn)在眼前。
乍一想,程梵心亂如麻。
今晚他沒吃飯,肚子有些餓。打電話向酒店餐廳訂了一些餐后,程梵打算先回房間從行李中拿一些零食。
謝崇硯從浴室出來后,客廳里只剩下棋盤,不見程梵蹤影。他隨手披上絲質(zhì)浴袍,拿著房卡踏進(jìn)隔壁房門。
屋內(nèi)的光并不明亮,透漏著幾分曖昧的氣氛。打量著周圍陳設(shè),謝崇硯看見腳下的花瓣,忽然懂了些什么。
踩著玫瑰花瓣走向臥室,程梵全身只套著一件白色半袖正趴在床上整理什么東西。
白色半袖的長度正好擋在程梵屁股外,但那雙腿和半袖遮住的風(fēng)光,從謝崇硯的角度去看,一覽無余。
他收回視線,輕輕退開。
程梵從房間出去時已經(jīng)穿上白色短褲,瞧見謝崇硯就坐在對面,驚訝道:“你、你怎么來了?”
那雙桃花眼微微撩起,謝崇硯笑得像只狐貍:“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風(fēng)格。”
程梵脖頸從上到下倏地紅了,急忙解釋:“這是秦秘書訂的房間,我不知情。”
謝崇硯莞爾:“秦秘書沒有你我的命令,不會擅自做主。”
程梵又氣又臊:“不信你去問他!”
謝崇硯不想再逗他,起身走到他面前,低著頭顱:“走吧,我們?nèi)ハ缕濉!?br/>
程梵斜倪他一眼,迅速將他推出去,隔著房間門道:“你自己去下吧,我不去了。”
謝崇硯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也不勉強(qiáng):“行,早點(diǎn)休息。”
待謝崇硯離開后,程梵使勁揉了揉腦袋,發(fā)絲凌亂,郁悶地趴在床上。
他的形象全毀了。
深夜的航班,陳沐星從樊城回到濱潭市。陳錦懿的住所在郊區(qū),司機(jī)開到家時,已經(jīng)是凌晨。
謝崇硯的拒絕,令他心情陰郁煩悶。當(dāng)初知道謝崇硯和程梵是聯(lián)姻時,心中的那點(diǎn)奢望也徹底粉碎。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三番五次和謝崇硯告白,都得不到回應(yīng)。
明明他初中時,謝崇硯待他溫柔又照顧。
兩人甚至有過命的交情。
雖然…小時候救謝崇硯的,是走丟的陳溪嶼。
但謝崇硯不知道。
下車時陳沐星將手機(jī)網(wǎng)頁中謝氏的相關(guān)信息關(guān)閉,攏了攏外套,長舒一口氣。
想不到幾年過去,謝家的財力竟然如此雄厚。更想不通的是,謝家居然會答應(yīng)謝崇硯和程梵聯(lián)姻。
而且程家最近已經(jīng)在破產(chǎn)的邊緣。
走到門口時,陳沐星聽見地下車庫的聲音,連忙坐在門口,抱著雙膝小聲嗚咽。
陳奕川聽到聲音,腳步一頓:“你在這里干什么?”
陳沐星趕忙擦干凈眼淚,站起來:“沒事。”
陳奕川看著他,收回視線:“進(jìn)去吧。”
陳沐星跟在他身邊,走路時腳有些簸。
陳奕川蹙眉:“媽說你去樊城了,你的腳怎么了?”
陳沐星:“崴了一下。”
陳奕川:“明天把醫(yī)生叫過來。”
陳沐星感激點(diǎn)頭:“謝謝大哥。”說完,他伸出手試探地搭在陳奕川的手臂上,小聲詢問:“大哥,你能扶我一下嗎。”
陳奕川態(tài)度平靜:“嗯。”
走進(jìn)室內(nèi),陳沐星臉上的淚痕盡顯。陳奕川雖然不愿關(guān)心這些事,還是問一句:“你怎么了。”
聽到這句問候,陳沐星眼淚決堤,“我覺得,世界上沒一個人喜歡我。”
陳奕川有些煩:“將精力放在學(xué)業(yè)上,別整天想著這些矯情的事,你的心情會好很多。”
陳沐星拉著陳奕川的手臂,手指輕輕摩挲:“可是哥,我也需要被人愛啊。自從我被你和媽媽領(lǐng)養(yǎng),你們待我真的很好,讓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但最近幾年,我不知道哪里惹你不滿意,你一直對我冷冰冰的。如果是因?yàn)槲腋咧袝r那件事,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畢竟那時候我年齡小不懂事。”
陳奕川工作一天,不想與陳沐星周旋。疲憊地按了按太陽穴,抽回被陳沐星拉著的手臂,“我可以原諒你,但今天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個地步,我覺得我有必要把丑話放在前。”
“陳沐星,做好本分之內(nèi)的事,不要奢望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照顧好媽媽的心情,等你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不會虧待你。”
“明白嗎?”
陳沐星睫毛上沾著濕潤的眼淚:“明白。”
陳奕川神色緩和:“媽最近狀態(tài)怎么樣。”
陳沐星:“很好。”
陳奕川:“嗯,早點(diǎn)去睡覺。”
休息前,陳奕川輕輕推開陳錦懿的房間門,走到窗前關(guān)閉縫隙后,替陳錦懿蓋好薄被。
凌晨兩點(diǎn)的煙灰缸里,放著密密麻麻的煙蒂。他神色清冷,仰頭靠在座椅上。
幾年前,陳沐星從濱潭市回來,哭了一宿。任憑陳錦懿怎么哄都不管用。
家里人都猜測,陳沐星在濱潭市讀初中時,偷偷交了男朋友,三番四次往濱潭市跑,也是因?yàn)槟莻€人。
那時候,陳沐星在家里倍受寵愛,陳奕川也對這個弟弟頗為照顧,盡管陳沐星在他心里不敵陳溪嶼萬分之一,但這個弟弟到底給陳錦懿帶來了歡樂,帶著她從重度精神障礙中走出來。
生活在一起十多年,陳沐星雖然心思不正,但都是小打小鬧,兩人感情也算融洽。
可陳沐星回來的那個晚上,偷偷溜進(jìn)他的房間,說害怕睡不著覺。
起初,陳奕川以為陳沐星只是做噩夢了,但后來才察覺到陳沐星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故意只穿著一件短衫想要抱他。
發(fā)現(xiàn)這個苗頭,陳奕川立刻將陳沐星嚴(yán)厲罵了一頓,并把他送到國外,得不到自己的允許不許回國。
從那天起,陳奕川看透了陳沐星的為人。
最后一根煙熄滅,他從抽屜中拿出阿嶼的照片,手指慢慢摩挲。
他有一種預(yù)感,他會找到阿嶼。
第二日,陳沐星親手做了一頓早餐給陳錦懿和陳奕川,哄得陳錦懿非常開心。
陳沐星趁機(jī)向陳奕川表明自己想進(jìn)娛樂圈的想法,陳錦懿原本還不同意,但聽陳沐星說,做明星只是為了積攢人氣,以后向創(chuàng)建自己的品牌,好好跳舞,才稍稍松口。
陳沐星說得很真摯,陳奕川答應(yīng)介紹給他人脈。
程梵正式與《最強(qiáng)舞者》簽訂合同,成為節(jié)目的首位正式c。
這兩天,程家父母一直在給他打電話,甚至程安也撥打了幾個。
某天夜里,程安給他發(fā)送一條語音,里面是門外兇神惡煞的討債聲。
程梵覺得程家很有意思,一邊向媒體散播謠言,說自己與謝崇硯是形婚,另一邊賴在謝崇硯的房子住著不走,隔三差五給謝崇硯打電話裝可憐。
什么戲份都讓他們演了,奧斯卡欠他們一個小金人。
小分隊(duì)群里,藍(lán)輕發(fā)了幾條消息。
藍(lán)輕:梵梵,我聽說陳沐星回國了,你看見他了嗎?
程梵:看見了。
藍(lán)輕吐槽:這個陳少爺段位真高,榮城的圈子不混,在濱潭圈子混得風(fēng)生水起。剛來這里幾天啊,幾乎有頭有臉的少爺小姐都跟他混熟了,關(guān)系特別好。
謝昱臣:臥槽,陳沐星居然回來了?
藍(lán)輕:梵梵,我發(fā)小那天突然問我,你和謝崇硯什么時候離婚。我問他為什么這樣說,他說大家都知道,謝崇硯對陳沐星愛而不得。據(jù)說陳沐星這次回國,兩人有復(fù)合的希望…所以我建議你,看謝總緊一些。
謝昱臣義憤填膺:堂嫂,你放心,我?guī)湍阋黄鹂粗酶纾?br/>
程梵:謝崇硯不用看著,他已經(jīng)不喜歡陳沐星了。
藍(lán)輕:我去?消息有誤?我去幫你澄清。
放下手機(jī),程梵不屑掀起眼簾。
陳沐星這個人心思果然不正,被拒絕后只能暗中使一些小人手段。
同樣是陳家少爺,跟陳奕川這個大哥差太多。
《最強(qiáng)舞者》很快在微博陸續(xù)官宣嘉賓名單,到最后一名時,只有一張神秘的黑色剪影,程梵視線落在那個名字上時,怔了怔。
陳沐星也加入了。
網(wǎng)友們對陳沐星自然陌生,可點(diǎn)進(jìn)陳沐星個人主頁看見認(rèn)證后,紛紛驚了。
上面寫著瑞星文化簽約藝人,陳奕川弟弟。
[臥槽,這年頭超級富豪怎么都往娛樂圈跑?]
[陳奕川的親弟弟啊?正宗含著金湯匙的小少爺,不知道好不好看。]
[這這這…這是超級富二代吧。]
[科普一下,這個人,他親哥是集團(tuán)董事長,他親媽,是國際舞蹈協(xié)會副主席,瞧瞧人家這個家世。]
[小少爺也會跳舞?估計是隨媽媽了吧。]
[不知道他和程梵相比誰更勝一籌,有的看了。]
[應(yīng)該是陳沐星吧,畢竟人家媽媽在這擺著呢。]
[最近娛樂圈火的都是富二代啊,程梵的豪門老攻,陳沐星的豪門哥哥,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選擇哪個。]
[老攻吧,老攻帥。]
[哥哥吧,是親的,不會離婚。]
晚上程梵被謝昱臣叫出去玩。謝崇硯需要加班,程梵自己無聊,也就答應(yīng)了。
謝昱臣喜歡瘋的地方自然不差,俯視著濱潭夜景,程梵坐在電視塔前端著一杯果汁。
這里的卡座五位數(shù)預(yù)訂一晚,是許多富二代明星們喜歡賞夜景的地方。
程梵放眼望去,發(fā)現(xiàn)這里不僅有喝酒聊天的,也是談?wù)撋獾暮玫胤健?br/>
他們位于40層,謝昱臣拿著香檳邀功:“堂嫂,這里怎么樣?”
程梵:“景色不錯。”
謝昱臣:“這里是最近才開放,之前因?yàn)樾蘅槺槐Wo(hù)起來,是難得的人少又不錯的地方。”
程梵托著下巴:“我很喜歡,有機(jī)會…”
謝昱臣:“有機(jī)會帶堂哥來?”
程梵翹起眼尾:“誰提他了?”
謝昱臣笑了笑:“傲嬌精。”
這里除了看夜景,無聊時也可以玩桌面觸屏內(nèi)的游戲。
程梵對數(shù)獨(dú)感興趣,打開玩了兩局。
不遠(yuǎn)處的臨窗座位,陳沐星正在和瑞星文化的小姐聊天,周圍有幾人作陪。
“依依,你的包不錯。”陳沐星贊嘆:“這款是kelly28,全球限定吧?”
陳依依心花怒放:“嗯,我當(dāng)初買birk cargo35時,順便帶了一個。”
陳沐星莞爾:“我也喜歡hers家的包,但是他們家的男款很少有我能看上的。”
陳依依笑著:“你喜歡的還不容易得到?”
旁人跟著附和:“是啊,陳少爺這些年在國外,不缺這種東西吧。”
陳沐星揚(yáng)起唇:“嗯。”
陳依依朝他使了使眼色:“喂,你大哥和我哥哥還沒聊完?”
陳沐星:“估計得一會兒。”
今天,陳奕川答應(yīng)幫陳沐星牽線,于是邀請瑞星文化總裁一起喝茶。
陳依依和陳沐星也一起跟著,在旁邊單獨(dú)開了一個座位。
陳依依眉間害羞:“你哥,有女朋友了嗎?”
陳沐星眉間一蹙:“他喜歡男生。”
陳依依:“啊?有點(diǎn)失落。”
陳沐星懶洋洋應(yīng)了一句,抬頭時覺得對面的身影莫名熟悉。
這邊,陳奕川和陳依依哥哥初步協(xié)商完畢,陳依依哥哥有事提前離開。
陳依依提醒他:“你不去邀請你哥哥過來和我們喝一杯嗎?”
陳沐星猶豫幾秒:“他工作忙,我們還是別打擾了。”
陳依依嗔怪一聲:“再忙能有你重要?”
陳沐星回:“當(dāng)然沒我重要,但我哥哥工作很辛苦,做弟弟的沒辦法在工作上幫忙,其他方面應(yīng)該懂事一些。”
旁邊的幾位對他另眼相看,“沐星,你真的好溫柔。”
陳奕川正打算離開這里,忽然看見程梵,于是猶豫片刻過去打招呼。
“小梵,好巧啊。”
程梵抬頭:“你怎么在這里?”
陳奕川:“談工作。”
程梵介紹:“這是謝昱臣,謝崇硯的堂弟。”
陳奕川頷首:“你好。”
程梵隨口問:“要一起坐坐嗎。”
陳奕川:“樂意奉陪。”
遠(yuǎn)處,陳依依提醒陳沐星:“喂,你哥怎么和程梵坐在一起?”
陳沐星立刻回頭,眸子狐疑。
“可能程梵把他叫住了吧,他們認(rèn)識。”
陳依依陰陽怪氣:“我聽說程家徹底完了,程梵他爹媽四處躲債,都被列為失信人名單了。”
陳沐星奇怪問:“謝崇硯為什么不幫幫程家呢?”
陳依依意味深長道:“不愿意唄。”
陳沐星有幾分費(fèi)解,明明那晚謝崇硯說他愛程梵,怎么不愿意幫程家度過難關(guān)呢?
還是說,另有隱情?
陳沐星抿唇一笑:“他們倆好像在玩游戲。”
陳依依八卦地望著,拿出手機(jī)拍下,發(fā)送到濱潭八卦群。
陳沐星好奇:“你想干什么?”
陳依依:“程梵都結(jié)婚了,還纏著其他男人玩游戲,你不覺得不妥嗎?還是說,其實(shí)他和謝崇硯,各玩各的?”
陳沐星挑眉一笑,沒說話。
這邊,謝昱臣抱著香檳,看得快睡著了。
陳奕川陪程梵一起玩數(shù)獨(dú),兩人越來越上癮。
“你又輸了。”
三局結(jié)束,程梵翹起眼尾:“我兩局你一局。”
陳奕川挽起西裝袖口:“不得不說,你確實(shí)厲害,邏輯思維不錯。”
程梵:“一般般吧。”
陳奕川點(diǎn)破:“你第二局讓了我。”
程梵倪著他:“怕你哭鼻子。”
陳奕川活了三十年,頭一次被人這么說,點(diǎn)頭溫柔地笑了笑:“嗯,確實(shí)。”
時間不早,陳奕川還有事,跟他道別:“有時間我們再玩,下次不用你讓我。”
程梵驕傲揚(yáng)起唇角:“你先贏了我再說。”
陳奕川笑意漸深:“跟你玩兩局游戲,精神輕松不少,過兩天我約你。”
程梵坦然:“約我也行,但我可能帶上謝崇硯。”
陳奕川看著他:“怕他介意我們見面嗎?”
程梵:“對。”
陳奕川想了想,開玩笑道:“不然這樣,你認(rèn)我當(dāng)哥哥,他就不會吃醋了。”
程梵認(rèn)真道:“你要和我拜把子?”
陳奕川繃著笑意:“可以這么說。”
程梵很認(rèn)真地思考這件事兩分鐘,果斷拒絕:“你有親弟弟,我再當(dāng)你弟弟不太好。”
陳奕川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行,我先走,有時間聚。”
陳沐星始終留意兩人的動靜,早在陳奕川生日宴,他便覺得陳奕川對待程梵不是一般的好,今日打量著兩人的互動,他在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陳奕川離開后,程梵又無聊起來,謝昱臣不會玩數(shù)獨(dú),提議去逛一逛樓下的奢飾品店。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陳依依和陳沐星等人也乘坐電梯下樓。
hers店中,謝昱臣正在挑皮夾,程梵獨(dú)自坐在沙發(fā)上吃工作人員提供的甜品。
同樣是馬卡龍,程梵想起上次謝崇硯幫他拿著餐盤,陪他吃的那件事。
這兩天,他腦子里動不動就出現(xiàn)謝崇硯的樣子,像是著了魔,揮之不去。
“這是程少爺吧?這馬卡龍味道一般,你不覺得有股廉價的味道嗎?”
陳依依等人在身后出現(xiàn),程梵頭都沒回,淡然品嘗著馬卡龍,不準(zhǔn)備和他們說話。
陳依依與陳沐星對視一眼,坐在程梵對面。
陳依依開口:“程少爺怎么沒挑東西?是這里的東西都看不上嗎。”
程梵見陳沐星一直看著自己,直言:“為什么不挑東西就是看不上?有需要就挑,沒有需要就不挑。”
陳依依開口:“這里新上了許多新品,你不讓他們拿過來,怎么知道需不需要呢?沒準(zhǔn)看著看著,就需要了。”
說完,陳依依拍拍手:“把你們家適合程少爺?shù)男驴睿寄眠^來。”
陳沐星抿著笑意,等待程梵出糗。
他和陳依依篤定,程梵身上沒什么錢。
很快,工作人員將男款新品通通推來,擺在桌子上,陳依依漫不經(jīng)心挑著,“我覺得這幾件特別適合程少爺,不如買下來帶走吧?”
跟隨陳沐星和陳依依進(jìn)來的幾個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陳依依的用意。
于是跟著附和:“是啊程少爺,你氣質(zhì)這么好,戴上這表一定很適合。”
程梵掃了眼還在試衣服的謝昱臣,抬頭看向旁邊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幾乎被陳依依的人圍在中間。
他翹起腿,冷聲道:“我不喜歡。”
陳沐星掛上笑意:“我聽崇硯哥說,你和我一樣喜歡白色,這件白色風(fēng)衣你不喜歡嗎?”
一瞬間程梵手指抓著皮質(zhì)沙發(fā),反唇道:“這件白色風(fēng)衣適合你這種上下身比例一般的,不太適合我。”
陳沐星一直對自己的五五分身材很介意,所以日常穿搭非常重視遮蓋缺點(diǎn),被當(dāng)中戳破神色驟然變冷。
陳依依出來圓場:“這腕表也不錯啊,也才兩千萬,帶走一塊吧。”
程梵抬起手腕:“我手上的表刻著謝崇硯的名字,他不喜歡我摘下去。”
陳沐星神色又白幾分,嫉色一閃而過。“程少爺不必為不想購買找借口。你的品味好像跟我相似,如果你真的喜歡這些東西,不如我買下送給你吧?”
陳依依噗嗤笑起來:“沐星,你也太大方了吧?人家買不起東西,你也不能替他買單啊?”
陳沐星得體拿出信用卡:“程梵,需要我送給你嗎?”
程梵慵懶揚(yáng)起眉眼:“好啊,謝謝。”
陳沐星怔住,神色陡然驚慌。
程梵注意到他的表情后,眼神微妙:“那這些我都要了,你買單吧。”
陳沐星攥著卡的手,頓時布滿冷汗。
他的信用卡,最高額度20w,陳奕川規(guī)定,一月只能刷一次。
而面前這些東西,至少3000w。
陳依依見陳沐星臉色極差,趕緊出來義憤填膺道:“程梵,你要不要臉?居然真讓別人買單?”
程梵反唇相譏:“你們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什么好處都讓你們占了,有意思嗎?”
說完,他站起身,從口袋里拿出謝崇硯給他的黑卡,遞給工作人員。
隨后緩慢走到陳沐星身邊,微微低頭:“下次裝大方的時候,一定要謹(jǐn)慎,不然一不小心玩大了,付不起可怎么辦?”
陳沐星瞪他:“你誰說付不起?”
程梵驕傲倪著他:“說你啊。如果你想反駁我,不如直接帶走一件腕表來的實(shí)在,你說呢?”
陳沐星手指輕輕顫著,根本不敢去看與他同行朋友們的目光。
陳依依蹙著眉,心道都這樣了,為什么陳沐星還不肯付錢。
她都恨不得鉆進(jìn)地縫里了。
場面安靜幾分鐘,陳沐星直視程梵冷笑:“你有什么可得瑟的?你的卡不也是謝崇硯的附屬金卡?這是你的錢嗎?”
程梵雙手抱臂,居高臨下看著他:“我老公的錢就是我的錢,有問題?”
身后,溫柔的男聲響起:“沒問題,梵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