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回 功臣
第三百七十九回功臣
“秦勇率領(lǐng)大軍還朝了?”來自總參謀部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一時間長安城內(nèi)的各處酒肆之內(nèi),都是議論紛紛的。對于這位滅了西域數(shù)百國的大將軍,可是到處傳揚著他的事跡。而相對于民間來說,長安城內(nèi)的官員都在思考著,因為秦勇的到來,長安城內(nèi)的會出現(xiàn)什么樣的變化。
“殿下,這下秦勇的到來,足可以使得太子的勢力雖然不至于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也足以讓太子及其黨羽們投鼠忌器,可以緩解如今長安城內(nèi)的形勢,可以說,這正是殿下的大好機會啊”權(quán)萬紀(jì)笑呵呵的說道:“誰都知道,只要等到陛下還京之后,太子之位就會坐不長久了,崔氏也成了秋后的螞蚱,再也蹦跶不了多長時間了,殿下的機會可是來了。哼哼,看看,大皇子在沒有圣旨的情況下,貿(mào)然還京,本就是犯了大忌,可以不在考慮之中,越王殿下雖然有個長孫無忌做靠山,但是也離開了長安,為了自己的小命,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這樣越王殿下也就不再考慮之中,其余的幾位王爺都是碌碌無為之輩,更是不可能繼承陛下的皇位了,如此一來,也只有殿下您有這個機會了,臣就要恭喜殿下了。”
“恭喜殿下即將入駐東宮。”蜀王府的僚屬們都紛紛拜倒在地。
“太子雖然沒有那個機會了,但是不要忘記了,崔氏可不是簡單的人物,弄不好,他們會徹底的瘋狂一次,狗急跳墻之下,將我們這些王子們都?xì)⒌簦綍r候,就不是我們能抵擋的了。哼哼,就算父皇要傳位于孤,孤也有那個xing命來接啊”盧恪擺了擺手,道:“不管怎么樣,蜀王府的安全是不能松懈的。”
“是。”權(quán)萬紀(jì)等人趕緊拜道。神情卻是興奮無比,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只要盧照辭一到,甚至可以說,若是秦勇大軍一到,恐怕到時候,盧承祖這個太子之位就再也坐不住了,在群臣擁戴之下,能入主東宮的也恐怕只有盧恪一人了。這些跟隨盧恪的臣子們,或許都會成為岑文本一樣的人物,身著朱紫,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而在不遠(yuǎn)處的盧承嗣,卻是面se蒼白,在大殿內(nèi)走來走去,在他的一邊,盧昌青等人也端坐在上首,其他的盧氏宗親各自坐在位子上。
“秦勇率領(lǐng)西征大軍十余萬歸來了。盧承祖的太子之位是要被廢,那是肯定的了,可是他廢掉之后,何人為太子,這是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前往不能讓盧恪那個小子得去了。”盧寬站起身來,冷哼道:“此子的背后是楊氏,這個女子生xing狠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前隋為什么會滅亡,這與我們有很大的關(guān)系,誰知道這個女人會不會借的機會報復(fù)。”
“這個道理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不要忘記了。要想大郎入主東宮也是不容易的,大郎的身份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一個立長的名義還是不行的。”盧昌青皺了皺眉頭,道:“承泰、承烈他們都是有這個機會的。”
“長安城的兵權(quán)一部分在于東宮,而另一部分都是在徐世績將軍手中,若是能得到徐世績將軍的支持,那殿下的大事就能成功一半。”盧承嗣淡淡的說道:“只要手中有兵,孤就不怕任何人。眼前的長安城形勢雖然很迷茫,但是其實很簡單,只要誰得到了兵權(quán),誰就有了話語權(quán),我若是得到徐世績的支持,冒死一擊,加上祖父的支持,或許能成就一番大業(yè),到時候,就算秦勇反對,但是木已成舟,秦勇也是沒有辦法的。”
“話雖然如此,若是得到徐世績的支持,恐怕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啊”盧寬搖了搖頭,顯然對能不能說服徐世績,他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哼,每個人都是有弱點的。徐世績也是如此。只要開的價碼合適,能讓他心動,什么事情都好辦。”盧昌青滿不在乎的說道:“徐世績雖然與李靖關(guān)系甚好,但是實際上,對于李靖能得郡王爵位,而他什么都沒有,早就是嫉妒不已。若是能讓他得郡王爵位,想必他一定會投靠大皇子的。”
“郡王?上皇,是不是對此人太過優(yōu)容了。”盧寬面se一變,雙目中閃爍著一絲嫉妒之se。又說道:“上皇,想那李靖是何等的厲害,也不知道建了多少功勛,才有了今ri的郡王爵位,他徐世績又有什么功勞,在諸皇子之間左右逢源,這樣的一個人物居然封他做郡王,是不是他對的起他了。想我們宗室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沒有成為郡王,仍然在國公甚至侯爺?shù)奈恢蒙洗糁粍樱粋€徐世績也有如此大的本領(lǐng)?”
“不給個郡王給什么?”盧昌青冷冷的掃了一眼盧寬,見利忘義,舍大取小,非智者所為,難怪盧照辭看不上此人了,寧愿重用他人,也不愿意重用宗室之人,若非此人還有點作用,恐怕早就將他驅(qū)逐出西域王府了。
“那就給個郡王要是他能幫孤?lián)魯|宮六率,莫說是一個郡王,就是一個親王孤也愿意給。”在一邊的盧承嗣揮著手大聲說道:“盧寬,你自己親自上門去說,這件事情必須越快越好,秦勇離長安城最起碼還有十天的距離,這個時候,只有木已成炊,才能取得最終的勝利,到時候,你也會成為我宗室的親王。才能成為我大唐真正的宗室,而不是如今的名義的宗正。”
“是,臣這就去。”盧寬雙眼一亮,相對于盧承祖的懦弱,眼前的盧承嗣更多的就是霸氣,這不是盧承祖能比擬的。
“快去快回,這個時候,徐世績的重要xing,恐怕每個人都知道的。去晚了,可就遲了。”盧昌青皺著眉頭,揮了揮手道。他越來越不待見盧寬了。
“徐將軍,你可是好滑頭哦,居然跑到老夫的住處來了。”岑府的后花園中,岑文本望著眼前的中年將領(lǐng)笑說道。
“末將這不是沒有辦法嗎?”中年將領(lǐng)苦笑道。恐怕誰也不會想到,如今長安城中最關(guān)鍵的人物,這個時候居然在岑文本府中。
“陛下回來了。”岑文本忽然望著徐世績說道。
“什么?”徐世績雙眼睜得老大,猛的站了起來,驚訝的望著岑文本說道:“首輔大人怎么知道陛下已經(jīng)歸來了。”
“因為秦勇回來了。”岑文本想也不想的說道:“秦勇很是忠誠,雖然地處西域,數(shù)年未曾回長安,但是他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怨言,得勝之后,也是領(lǐng)著十萬大軍呆在陽關(guān)里,根本不出陽關(guān)半步,這個時候突然兵出陽關(guān),過夏州,他秦勇是沒有這個膽子,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才能讓他這么做。”
“皇上。”徐世績驚訝的說道。
“不錯,正是陛下。”岑文本面帶笑容,一臉的輕松之se,道:“只有陛下才有這么大的威信,才能讓他兵出陽光。”
“看來長安城的情況很快就能得到緩解了。”徐世績又皺著眉頭說道:“可惜的是,恐怕還要等上十?dāng)?shù)ri了,大軍從夏州而來,到長安恐怕還有一段時間啊首輔大臣,看來我們還要堅持一段時間啊”
“你怎么知道陛下如今還在夏州,或者還在返回長安的途中呢?”岑文本臉上忽然閃爍著一絲神秘的笑容來。
“難道陛下已經(jīng)到了長安?”徐世績面se古怪,盯了岑文本一眼,笑呵呵的說道:“首輔大人不要戲弄末將了,陛下若是這個時候到了長安,恐怕早就進(jìn)城了,沒那么快的,沒那么快的。哼哼,首輔大人不要忘記了,總參謀部我徐世績也是能進(jìn)的,夏州陳達(dá)的奏章不過今天上午才到長安,陛下剛剛從夏州出發(fā)而已,哪里有那么快。”
“陛下行事非我們能知道的。老夫跟隨陛下多年,也僅僅是一點猜測而已,至于其他的,都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岑文本面se凝重,望著徐世績說道:“大將軍,依照我對陛下的了解,陛下肯定是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中了,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在何處,更不知道,陛下下一步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但是不管怎么樣,只要陛下的圣旨一下,徐將軍,就該到了你選擇的時候了。”
“大人說笑了,末將能有今ri,一切都是陛下給的,這還需要選擇嗎?”徐世績眼珠轉(zhuǎn)動,笑道:“實際上,當(dāng)末將將越王殿下送出長安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選擇好了。若是末將出了什么意外,犬子還能繼承末將的香火。”
“不錯,想必ri后陛下也不會虧待你的。”岑文本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道:“老夫只有一女,如今也跟隨在越王殿下身邊,老夫也是沒有任何的擔(dān)心了。趁著還能走動,就與那些人斗上一斗,哼哼,這些亂臣賊子,都是膽大妄為之輩,都是該死之人。”
“大人,外面有人自稱是大人的故人,前來求見大人。”就在這個時候,看門的門伯小心翼翼的走了進(jìn)來說道。
“故人?”岑文本笑呵呵的說道:“自從老夫成了首輔大臣之后,這故人也就多了起來,去,取五十貫給他咦慢,去請他進(jìn)來。”岑文本忽然面se凝重起來,對門伯說道。
“是。”門伯雖然很好奇自家主人為何態(tài)度大變,前后不同,但是他還是不敢問,只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大人,為何如此?”徐世績心中也是好奇,張口就問道。
“恐怕這個故人非同小可。”岑文本皺著眉頭,又將自身的衣衫整理了一遍,淡淡的說道。而徐世績見狀,也將身上的衣衫整理了一下。隨著岑文本的話音一落,后花園內(nèi)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半響之后,就見門伯領(lǐng)著一個身材健壯的中年人緩緩而來,看其相貌堂堂,臉上隱隱有風(fēng)霜之se,顯然非同一般的人,可是偏偏這個人岑文本和徐世績也都是僅僅感覺有點面熟而已,卻是不認(rèn)識此人。當(dāng)下兩人好奇的相互望了一眼。顯然兩人都沒有認(rèn)出此人是何人。
“哈哈,首輔大人和徐將軍都是貴人忘事啊連下官都不認(rèn)識了。”那名中年人見狀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輔機,你真是輔機。”岑文本聽其聲音,面se一變,神情一陣激動,一個跨步上前,握著長孫無忌的雙手道:“輔機歸來,輔機歸來,老夫的一顆心也放到肚子里了。”
“原來是長孫大人,末將見過長孫大人。”這個時候,徐世績也反應(yīng)過來,也上前拱手說道。
“徐將軍不必如此,說起來,輔機還要謝過徐將軍啊請徐將軍受長孫無忌一拜。”長孫無忌一見徐世績,趕緊彎腰向徐世績拜了下去。
“這,這如何使得?”徐世績面se一變,長孫無忌是何許人也ri后的國舅,位高權(quán)重,不是他徐世績能比的,徐世績哪里敢受他一禮,趕緊將長孫無忌攔住。
“好了,好了,兩位不必如此。哈哈。輔機,陛下可好。”岑文本神情歡喜,摸著下巴下的胡須,笑呵呵的問道。
“陛下和越王殿下都安好。哈哈,岑大人,下官可是要恭喜岑大人了。”長孫無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樣,笑呵呵的恭喜道。
“不知道這喜從何來?”岑文本眼珠轉(zhuǎn)動,心中也明白了幾分,但是仍然張口問道。
“令千金陪伴越王殿下,前往夏州,一路風(fēng)餐露宿,照顧殿下面貼周到,兩人同甘共苦,如今已是情投意合,陛下在夏州賜婚,準(zhǔn)備將令千金許配給越王殿下,待陛下還朝之后,親自向大人求親啊如此喜事,難道就不值得恭喜嗎?”
“哦,有這等事情,那是要恭喜一番。末將也恭喜大人了。”徐世績心中其實也很是高興,一方面固然是盧照辭歸來,但是更重要的是,既然岑文本的女兒因為護(hù)送盧承烈去了夏州,那自家兒子也會因此而立下大功勞,ri后飛黃騰達(dá)恐怕就是自己這個做父親的都比不上了。一想到這里,徐世績就更加的高興了。
“輔機,想當(dāng)年你是這個模樣,為何如今也變成了這么模樣了,就是連老夫都不認(rèn)識你了。”岑文本笑呵呵的對著長孫無忌的腹部比了比,形象也是十分的夸張,就是一邊的徐世績也是一臉的好奇之se。長孫無忌在大唐朝廷上下可是出了名的胖子,曾幾何時,有現(xiàn)在的模樣,看上去,居然有幾分剛毅,好像是是軍隊中人出身一樣。
“哎,這說來話長,若非陛下英明神武,恐怕這個時候,兩位大人恐怕再也見不到長孫無忌了。”長孫無忌深深的嘆了口氣,將數(shù)個月以來,在草原、夏州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一直說了兩個時辰,才說的清楚,聽的岑文本和徐世績二人是心驚膽戰(zhàn),這里面每一件事,都足夠讓兩人擔(dān)心好一陣的了。
“若非有徐小將軍救援,恐怕連越王殿下和岑家娘子都要遭受陳達(dá)的毒手了。”長孫無忌最后說道。
“這個陳達(dá),真是找死。哼哼,幸虧陛下發(fā)現(xiàn)的早。”徐世績面se鐵青,冷哼道。若非自己機激ng,讓徐震領(lǐng)兵護(hù)衛(wèi)盧承烈,恐怕事后盧照辭要追究起來,就是他功勞再大,也不能免除罪過。
“不知道陛下現(xiàn)在到什么地方了,有何圣旨下達(dá)。”岑文本深深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拱手說道。那徐世績見狀,也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等候著長孫無忌的命令。
“陛下已經(jīng)到達(dá)藍(lán)田大營了。”長孫無忌淡淡的說道:“今ri陛下讓下官前來,是吩咐大將軍今夜子時開啟c混明門,放陛下入城。”
“臣領(lǐng)旨。”岑文本和徐世績二人聞言,面se一變,沒有想到盧照辭真的悄悄的趕到關(guān)中了,而且還呆在距離長安不過咫尺之遙的藍(lán)田大營。由此看來,當(dāng)初從夏州傳到總參謀部的文書也是假的,秦勇的真正行蹤早就出了夏州了。難怪秦勇大軍過境,居然一點風(fēng)聲都沒有,原來大軍之中,有盧照辭存在,難怪無人敢說話了。也可以想象,從夏州到長安的沿途府衙之中,凡是與崔氏有點關(guān)系的官員們,都逃不脫牢獄之災(zāi)了。
“這下長安城總算能安靜的下來了。”岑文本深深的嘆了口氣,這幾個月一來,是他度過的最難的ri子,若非他的威望甚高,以及盧照辭留下的極其完善的制度,他哪里能支撐到現(xiàn)在,他一面要平衡大唐諸皇子之事,又要處理軍國重事,還要應(yīng)付崔氏的責(zé)難,真是辛苦無比,如今盧照辭歸來,一切都會走向正軌,他也可以放松一些了。
“大人辛苦了。”長孫無忌深深的掃了岑文本一眼,朝岑文本拜了一拜,他深刻的理會岑文本的心里,更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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