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回 長安亂 (三)
第三百六十八回長安亂(三
“殿下,徐世績掌握長安甚至關(guān)的兵權(quán),此人前來必有要是,不可怠慢了,還請殿下親自出迎。”王雙目一亮,聲音之居然有了一些緊張的模樣來。
“不錯。”盧承烈聞言,俊秀的臉孔上也露出一絲異樣來,趕緊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來,朝外迎了過去。他可是知道徐世績坐鎮(zhèn)關(guān)以來,從來就沒有和任何一個皇子們有什么聯(lián)系,就算是東宮太子前來邀請,也僅僅是片刻之后,就出了東宮,平ri里,更是很少出現(xiàn)在哪個皇子的府,這個時候到自己的府上來,顯然是又要事,盧承烈心忽然有了一個強(qiáng)烈的預(yù)感,徐世績此行必定是與現(xiàn)在長安的局勢有很大的關(guān)系,一想到這里,盧承烈哪里敢怠慢,趕緊領(lǐng)著王朝大殿走去。
“臣徐世績拜見越王殿下。”
盧承烈剛進(jìn)大殿,就見徐世績畢恭畢敬的站在那里,也沒有坐下,而一見盧承烈走了進(jìn)來,卻是趕緊拜了下去,嚇的盧承烈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徐世績乃是功臣,自身的官位甚高,除掉見到盧照辭之外,見到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必下跪,就死皇子皇后也都是一樣,但是這個時候,見到盧承烈居然下跪,盧承烈自然是驚訝無比。哪里敢接受他的跪拜,只是身后的王見狀,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容來。只是盧承烈和徐世績二人并沒有看見這些而已。
“大將軍不必多禮。”盧承烈扶起徐世績說道。
“不知道大將軍不在長安軍營,來此所謂何事?”王見狀不由得笑呵呵的問道。
“原來王大人也在這里?”徐世績看了王一眼,雙目露出一絲驚訝的神se來,又望了盧承烈一眼,淡淡的說道:“臣此來是有要事求見殿下的。”言下之意卻是讓王回避一番。王聽的心暗怒,但是卻不好說什么,只得朝盧承烈拜了一拜,正待回避。
“等一下。”盧承烈皺了皺眉頭,轉(zhuǎn)身對徐世績說道:“王大人乃是孤心腹,大將軍若是有什么吩咐就直言”王聞言心一動,雖然他老謀深算,雖然他投靠盧承烈也是無奈之舉,也是帶有許多的功利xing,但是聽了盧承烈的話,心也是一陣激動。
“這個?”徐世績見狀臉上的為難之se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fù)了憑借之se,拱手道:“既然如此,臣就請殿下移駕城外軍營。”
“為什么?”盧承烈心一動,道:“孤記得宣德殿剛剛下的命令,諸皇子沒有宣德殿的允許是不能出京的。怎么如今將軍就讓孤出京呢?”
“殿下與其他王子不同,他們不能出京,并不代表著殿下不能出京。”徐世績沉默了片刻,嘴唇抖動了一番,又低著腦袋說道:“不瞞殿下,臣剛才去了東宮,準(zhǔn)備調(diào)遣長林軍,但是被太子殿下拒絕了。如今的東宮六率已經(jīng)是太子殿下的私兵了。臣雖然有陛下的圣旨和宣德殿的命令,卻無權(quán)調(diào)遣東宮六率。”
“不好,殿下,大將軍所言甚是有理,請殿下立刻移駕城外,不可停留。”王雙眼一亮,露出驚惶之se來,大聲說道:“若是再不出京,恐怕殿下的xing命今ri就要留在這里了。”
“怎么?”盧承烈驚訝的望著兩人說道。
“太子殿下恐怕是等不及了。”王深深的嘆息道:“陛下到如今還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國不可一ri無君。太子殿下這個時候登基也是正常的,眾人就算反對,但是也無話可何況,如今東宮六率在其手,整個長安城,能抵擋這東宮六率的也只有左翊衛(wèi)大軍,再也沒有其他的軍隊(duì)是他的對手。”
“豈會如此。”盧承烈面se一變,忽然仰天嘆息道:“他是為太子,就算反對,孤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這些宗室親王可就不妙了。”
“殿下所言甚是。”王面se凝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殿下,太子懦弱,一旦太子繼承皇位,崔氏就會成為首輔大臣,崔仁師此人心胸狹窄,知道諸位皇子一旦在世上,就會對太子殿下的皇位產(chǎn)生極大的威脅。只有除掉諸位皇子,太子殿下的皇位才能坐的安穩(wěn)。殿下,若是臣沒有猜錯的話,明ri,長安城就會大變,有長林軍在手的太子殿下必定會封住長安諸城門,然后就要威脅諸位大臣,擁立他登基稱帝,殿下,您若是留在長安城內(nèi),是支持呢?還是反對呢?支持,陛下還朝之后,殿下就會被陛下所責(zé)備,反對呢?明ri就會有大軍前來圍捕殿下,封住越王府。殿下到時候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殿下,其實(shí)大將軍在尚未出征的時候,就曾經(jīng)吩咐臣,一旦事有危機(jī)的時候,就讓臣護(hù)送殿下去軍營。”徐世績掃了王一眼,咬了牙齒說道:“并且大將軍曾經(jīng)有言陛下心,其實(shí)就是想立殿下為太子。所以臣可以不保證任何皇子的安全,但是唯獨(dú)殿下的安全是臣必須保證的。所以,臣請殿下跟隨臣去城外的軍營,以護(hù)衛(wèi)殿下的安全。”
“什么?”盧承祖聞言面se一變,雙目盡是驚訝之se。而一邊的王早就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恐怕打死他也沒有想到,徐世績居然說出這番話來,而此言結(jié)束之后,王心頓時一陣狂喜,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一場天大的富貴了。
“殿下,此刻不走更待何時。”王趕緊說道:“徐將軍,還請將軍護(hù)送殿下出城。以免遭受了太子殿下的毒手。”
“勞煩王卿與我一起。”盧承烈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徐世績說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大將軍了。”
“臣不敢。”徐世績面se凝重道:“還請殿下走北門。”
“為何走北門?”王面se一動,望著徐世績驚訝的說道。
“西域王殿下已經(jīng)從西門而入,恐怕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達(dá)朱雀大道了。”徐世績不敢隱瞞,趕緊說道。
盧承烈和王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們也知道徐世績言語的意思,勸說兩人這個時候離開,不但是因?yàn)闁|宮六率掌握在盧承祖的手,更為重要的是,盧承嗣的到來,此人沒有盧照辭的圣旨,也沒有宣德殿的命令,就從西域趕回長安,這本就是謀反之罪了,可是此人還如此光明正大的從城門而進(jìn),走朱雀大道,顯然是早就將朝廷的法典不放在心上了。這兩個人一旦相遇,恐怕長安城就會遭殃。盧承烈雖然仁慈,但是也不是迂腐之人,面對自身的安全,自然是不敢怠慢,更何況,還有一個很遠(yuǎn)大的前程在前面等著自己,更是不想死在這里了。當(dāng)下不敢停留,在徐世績的護(hù)衛(wèi)下,徑自出了越王府。
“大將軍,你也是軍事奇才,孤想問你一個問題。”臨近軍營,盧承烈忽然停住了戰(zhàn)馬,轉(zhuǎn)首對徐世績問道。
“殿下請問?”徐世績面se一愣,驚訝的望著盧承烈說道,就是一邊的王也驚訝的望著盧承烈,他也不明白,這個時候,盧承烈在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問題要詢問的。
“父皇要是從草原歸來,會經(jīng)過什么地方?”盧承烈沉吟了好半響,才說道。
“這個?”徐世績面se一沉,思索了片刻,好辦想才說道:“依照臣的理解,恐怕在夏州、云州,甚至還有涼州。陛下行事總是出人意料,就是臣也不知道陛下會出現(xiàn)在何地?殿下要臣給個準(zhǔn)確的回答,臣慚愧。”
“此事不怪卿。”盧承烈想了想,好半響才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卿自行去長安孤就在軍營之,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多謝殿下理解。”徐世績頓時松了一口氣。如今長安城內(nèi)風(fēng)云變換,他還真不好留在軍營,長安城才是他應(yīng)該呆的地方。
“殿下,您是不是想去北邊。”王望著徐世績離去的背影,望著盧承烈說道。
“身為人子,豈能看著父親身處危險(xiǎn)之,豈不是愧對天地。”盧承烈仰天長嘆,深深地嘆了口氣。望著王說道:“愛卿,你可愿陪孤前往?”
“殿下所往,臣必定所望。”王想也沒想就拱手說道:“只是殿下,剛才徐世績將軍所的有三個城池,夏州、云州、涼州三個地方,殿下,不知道您想去什么地方?”
“夏州。”盧承烈想也沒有想就說道:“孤堅(jiān)信父皇肯定從那里歸來,孤想去那里去迎接父皇。”
“夏州?”王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既然殿下要去夏州,那臣就陪殿下去夏州。”
“好,愛卿果然忠心。”盧承烈聞言大喜,趕緊說道:“去軍營點(diǎn)一千騎兵,護(hù)衛(wèi)你我去夏州,若是夏州尋不到父皇,孤就去云州,然后去涼州,若是再尋不到父皇,孤就去草原,哼哼,有生之年,孤一定要將草原上的突厥人殺的干干凈凈,看他們?nèi)绾卧龠M(jìn)犯原。”
那一邊的王再也不敢說話,他已經(jīng)被盧承烈的殺氣給震驚了。沒想到相貌儒雅的盧承烈居然也有如此剛烈的一面,殺氣是如此之重。不愧是天子之子,底子還是一樣的兇橫。王哪里還敢在這里停留,趕緊請了盧承烈的印信,在軍營之點(diǎn)了一千騎兵,護(hù)衛(wèi)著盧承烈朝涼州而去。
而隨著盧承烈領(lǐng)著一千騎兵消失在長安城外的時候,長安城內(nèi)早就是烏云壓頂了,壓的眾人都喘不過氣來,各個公卿大臣,只要稍微有點(diǎn)政治頭腦的人,都會明白長安城即將面對的政治氛圍,各個稱病,各個躲在家不出來,生怕卷入其,若是跟對了皇帝那自然是好事,但是若是跟錯了皇帝,站錯了隊(duì),那就不是一人的腦袋了,甚至就是整個家族的腦袋都有可能丟掉,既然如此,還不如躲在家,盡管這樣一來,不能有從龍之功,但是最起碼能保證自己家族的平安。當(dāng)然也是有不怕死的,在暗揣摩著長安城的一切,以期盼著借的這個機(jī)會一舉躍上上層社會。
宣室內(nèi),氣氛極度緊張,宣德殿內(nèi)的幾位大臣都垂立在一邊,這些人身著朱紫,在朝也都是厲害的角se,一呼百應(yīng),但是此刻在這里,卻是連個座位都沒有。當(dāng)然并不是他們不坐,而是他們不敢坐,要是坐上了這個位置,那就代表著麻煩找上門來了。
在大殿的另一側(cè),盧照辭所生出的幾位皇子,反正只要是自以為都有繼承皇位這個資格的皇子都趕了過來,皇太子盧承祖、西域王盧承嗣領(lǐng)頭而坐,在上首,上皇盧昌青,宗室親王盧昌定等等也都聚集在此,甚至連范陽盧氏的盧寬等人也都趕了過來,這些人都是皇室宗親,平ri里雖然都有聯(lián)系,但是此刻也都云集在此。
“都說說”盧昌青掃了眾人一眼,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淡淡的說道:“都說說現(xiàn)在的情況該怎么辦?皇上到如今都沒有消息,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但是不管怎么樣,皇上雖然沒有消息,可是朝廷事仍然要繼續(xù)下去,天下不能因此而陷入混亂之,諸位都是國之棟梁,那就說說眼下的局勢該如何是好?”盧昌青的話明顯是沖著宣德殿的幾位大臣們?nèi)サ模@個時候,盧昌青想詢問幾位皇子都是不可能的,誰都知道,這個時候,這些家伙早就將目光盯著那張椅子了,就差沒有打仗殺人了。這個時候問他們,顯然是沒有任何的效果的,還不如就這個機(jī)會,讓宣德殿內(nèi)的幾位大人將事情定下來。也免的事情到了最后,弄的不可收拾,到時候,受到損失的不光是他盧昌青了,更重要還是整個盧氏。盧昌青是一個典型的世家子弟,雖然如今貴為上皇,但是自身還是沒有從一個世家家主這個身份上轉(zhuǎn)移到上皇這個角se上來,眼睛盯的仍然是那個河?xùn)|盧氏。
“皇爺爺,承烈尚未到達(dá),這個時候說這些事情是不是早了一點(diǎn)。”盧恪輕蔑的掃了一眼盧昌青,他是看不慣盧昌青的表現(xiàn)的,自己明明已經(jīng)親自出去迎接盧承嗣前來,然后在宣室內(nèi)表現(xiàn)的如此公正,豈不是讓人家笑話嗎?根本就不是一個上皇應(yīng)有的表現(xiàn)。
“承烈?”盧昌青眉頭緊皺,不滿的掃了盧恪,冷笑道:“承烈胸懷寬廣,視權(quán)力如無物,這個時候不來,想必就不會來了,就不必等他了。”
“對,對,承烈xing格仁慈,不喜歡爭斗,不來也好。”盧承嗣也出言道。少一個人就等于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無論是盧承嗣也好,或者是盧承祖也好,更或者盧承泰等人,在心都是這么想的,只是沒有人說出來而已。
“哼若是沒有資格,在這大殿之,在這么多的皇子之,恐怕大兄是最沒有資格的了。”盧恪聞言,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冷哼道:“父皇有規(guī)定,沒有圣旨,就藩的藩王是不準(zhǔn)回京的,請問大兄為何這個時候回京,難道有父皇的圣旨,或者是有宣德殿的命令不成?若是沒有,那罪過可就大發(fā)了。”
“哼哼孤王遠(yuǎn)在西域就聽見父皇的消息,孤王是擔(dān)心父皇的安危才連夜趕到京師的。怎么,二郎,我這個做兒子的前來探望、關(guān)心一下父親都不行嗎?”盧承嗣聞言不屑的說道:“更何況,如今父皇出了事情,孤作為皇家的長子,這個時候不站出來主持大局,難道當(dāng)著縮頭烏龜不成?難道就看著父皇歷盡艱辛萬苦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為他人所奪了不成?”
“大皇子,請慎言。”崔仁師在一邊yin森森的說道:“不要忘記了,陛下在臨走之前,曾經(jīng)下了圣旨,以太子殿下為監(jiān)國,宣德殿內(nèi)的幾位大人為輔佐,這個帝國,有監(jiān)國存在,就不必勞煩大皇子了。”
“你是什么東西,也居然在此放肆。”那盧承嗣聽的又羞又氣,望著崔仁師冷笑道:“父皇對你崔氏是恩寵有加,就是連皇后之位都讓給了你崔氏,可是沒想到你崔氏卻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狼。哼哼,不要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天下人莫不是看的清清楚楚,父皇之所以被突厥人圍困,就是你們崔氏的杰作。哼哼,要知道法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會天下大白的,到時候,就是你們崔氏一族的死期。看你到時候,又如何的囂張,還不與孤退下。”
崔仁師聽的又氣又怒,又是驚恐。要知道,此事在長安已經(jīng)是不公開的秘密了,只是因?yàn)檠巯碌木謩輷渌访噪x,所以無人將此事說出來,生怕得罪了未來的皇帝陛下,但是沒想到盧承嗣居然如此膽大,將此事說了出來,讓眾人吃了一驚。此人果真是一個渾人啊只是這崔仁師也算是倒霉,居然碰到這種人。
bk
... </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