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會(huì)畫芙蓉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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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畫像被糟蹋的不成樣子。以顧淮之記仇的秉性,定然饒不了她。
    說阮蓁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也由不為過。
    指腹下觸感細(xì)膩。令人心尖一蕩,忍不住想摩挲一二,顧淮之忍住胸口處的疼痛,一步步逼近。
    像是頭一次見阮蓁似的,他視線一寸一寸如烈火燎原,似要將她的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刻在骨子里。
    顧淮之冷笑。
    眼底的溫度慢慢冷卻。
    他努力克制著情緒,嗓音低沉嘶啞。
    像是還要證實(shí)什么。
    “你說話。”
    男人捏著下巴的力道只重不輕。
    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阮蓁她不由一顫。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委屈的。
    水盈盈的眸子逐漸蓄滿了淚。
    許是害怕,嗓音顯得無力而又甜膩輕顫,她聽見自己吸著鼻子問了一句。
    “你會(huì)畫芙蓉花么?”
    女子朱唇輕抿,淚光點(diǎn)點(diǎn),如玉耳垂上掛著的墜子輕輕搖曳著,明艷動(dòng)人。
    顧淮之如燙手般倏然收回了手。
    一時(shí)間情緒復(fù)雜。
    向來運(yùn)籌帷幄的他都不知改如何是好。
    他閉了閉眼,強(qiáng)迫自己不再去想。
    “盛祁南。”
    盛祁南目瞪口呆,兄長(zhǎng)這是摸嫂嫂的臉了!
    摸了!
    !!!
    看!
    嫂嫂白嫩細(xì)膩的臉上還留著紅印!
    這是下了多大的力道!一點(diǎn)不知憐香惜玉!
    “在!”
    顧淮之垂眸,他彎身?yè)炱疬m才從手中飄落的畫像,慢條斯理折疊,而后收入袖中。
    丟出一個(gè)字。
    “走。”
    盛祁南:“這就走了?”
    不留著再摸一次?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將輪椅推到顧淮之面前。
    目睹這一幕在場(chǎng)的所有人呼吸都變得輕緩,是個(gè)人都能察覺出顧淮之壓抑情緒的轉(zhuǎn)變。
    誰也不敢跟上去,眼巴巴的目送他被盛祁南推遠(yuǎn)。
    盛祁南相當(dāng)委婉:“兄長(zhǎng),阮姑娘經(jīng)不起嚇。”
    顧淮之沒理他。
    “不過就是一幅畫罷了,你竟然還撿起來打算秋后算賬。實(shí)在不妥。”
    顧淮之依舊沒理他。
    “你就算是義兄,可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得給阮姑娘留些顏面。”
    顧淮之沒睜眼,他的語(yǔ)氣沒有絲毫起伏。只是慢吞吞道。
    “傷口裂了。”
    盛祁南:嗯???
    剛剛站起來嚇唬人不是挺有本事么?
    “你不早說!!!”
    浩浩湯湯的人來的快散的也快。
    所有人同情的看了眼被欺負(fù)的阮蓁,只覺得她可憐。
    而后一步一嘆的離開。
    顧淮之的臭脾氣,從不讓女子近身,可見被氣昏了頭。
    “這姑娘仗著義妹的身份實(shí)在膽大。沒瞧見慕姑娘機(jī)靈就往角落躲么,她可倒好,還將墨汁撒在世子爺身上。”
    “世子爺這會(huì)兒不動(dòng)她,定然是想著日后慢慢折磨她。”
    “怎么就得罪了那閻王,若不然我定然央我娘去提親。”
    這些竊竊私語(yǔ)隨著人走遠(yuǎn)被風(fēng)吹散。
    眼瞧著顧淮之被推遠(yuǎn),阮蓁腿一軟,跌倒在石凳上。
    慕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晚了晚了,這下把他得罪了。”
    “阮蓁,你還好吧。”
    阮蓁臉上仿佛還留著男子指尖的溫度。她愣了幾秒,
    而后似劫后余生的喘了口氣。
    “還好,舌頭還在。”
    ——
    午膳是在花廳用的,男女分席而坐。
    小廝有條不絮的上著一道道精致小盤的菜。
    將軍夫人總算露了臉。
    她打扮的干脆利索,一臉英氣。
    她剛?cè)牖◤d,身側(cè)就圍上來了不少姑娘。
    也是。
    慕寒生帶兵打戰(zhàn),性命即便擱在刀眼上沒錯(cuò),可耐不住將軍府顯赫。他又是慕將軍唯一的兒子。
    整個(gè)將軍府都是他的。
    嫁過來若能生下一兒半女,即便慕寒生會(huì)為國(guó)殉葬,可頂著將軍少夫人的身份,下半輩子也不會(huì)差。
    因此那些姑娘爭(zhēng)先搶后,試圖引起其將軍夫人的關(guān)注。
    有嘴甜的:“夫人,您今兒這身衣裳真不錯(cuò)。”
    將軍夫人:“我把繡娘介紹給你?”
    有躍躍欲試來表現(xiàn)的:“夫人,我家琪兒彈得了一手好琴。您可要聽上一聽?”
    將軍夫人:“我不通音律。”
    有自告奮勇的:“夫人,我為您唱一曲可好?”
    將軍夫人被吵的頭疼。
    她很認(rèn)真的問:“怎么不是唱曲就是彈琴,沒意思!我想看耍大刀,我每日都要看一次,怎么也看不膩,你們誰會(huì)?”
    花廳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我等不會(huì)。”
    “您說笑了,我們?nèi)绾翁岬脛?dòng)大刀。”
    將軍夫人很失望。
    她這一生的確風(fēng)光無限,可與丈夫聚少離多。
    哪一回見他披上盔甲不是心驚膽戰(zhàn)?
    這些苦楚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不看重家世,也照樣不看重那些身外之物。
    將軍府人口簡(jiǎn)單,她只想要一個(gè)踏踏實(shí)實(shí)沒有心眼的兒媳。
    最好,可以一起耍大刀。
    眾人的反應(yīng),也沒讓她氣餒。
    她正要問問男客那邊,有沒有會(huì)耍刀的,好給女兒物色。
    卻見慕玖坐在席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剝著瓜子,而后那一碟瓜子肉送出去。
    將軍夫人瞇了瞇眼。
    她轉(zhuǎn)身問:“玖兒邊上的姑娘是哪家的?竟是如此姿色。”
    “她生的標(biāo)志!”
    “就算提不起刀,我也喜歡!可以我耍,她看!”
    阮蓁姿色明艷,即便不曾穿金戴銀也將所有人給比了下去。
    除卻將軍夫人,就連那些公子哥都頻頻回頭看她。
    阮蓁如芒在背,就連慕玖剝好的瓜子仁都吞咽不下。
    實(shí)在是有一道視線鎖定在她身上。
    阮蓁:……
    她總覺得顧淮之的反應(yīng)不像是見了那幅畫后的惱羞成怒。
    換了身衣裳的顧淮之,就坐在男席一側(cè)。許是眾人忌憚,周邊的位子除卻盛祁南都沒人敢坐。
    男人眼里藏著旁人看不懂的情愫。
    他心中甚是窩火,可偏偏也不知這火氣如何發(fā)泄。
    畢竟,那只是他的夢(mèng)。
    是他絲毫不可對(duì)旁人提甚至阮蓁不知的夢(mèng)。
    顧淮之甚至無法解釋,他怎么會(huì)夢(mèng)到那些。
    他坐在輪椅上,無視周邊來敬酒諂媚的眾人,只是眉心擰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黑沉沉的眸子看著阮蓁。
    阮蓁咬著點(diǎn)心時(shí),他看著。
    阮蓁喝著香茶時(shí),他看著。
    將軍夫人上前詢問八字時(shí),他嘴里終于溢出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