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娘娘把他趕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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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卯時(shí),天還暗著。
    屋內(nèi),女子睡顏香甜,依偎在顧淮之懷里,素手緊緊的扯著他的衣擺,男子指尖在她不點(diǎn)而朱嫣紅的唇瓣上摩挲一二,神色難辨。
    屋外,長風(fēng)已等候多時(shí),他看了眼天色,正欲上前輕喚,房門卻快一步被人從里頭打開。
    長風(fēng)見狀,恭敬道:“主子。”
    顧淮之闔上門,眉目冷清,略頷首以做應(yīng)答,提步朝外而去。
    出墨院時(shí),到底回頭看了一眼。
    他走得悄無聲息,出府邸后,翻車上馬,絕塵而去。
    待出了臨安城,于郊外一處同慕寒生會(huì)合。
    此處朝西北南下,地勢(shì)險(xiǎn)峻,道路崎嶇,絕對(duì)不是好差事。
    路引,通關(guān)文書,以及新身份都是由周旭親手給的。蓋著官印,足以以假亂真。
    早就得了消息的城門吏等候多時(shí),聽馬蹄聲由遠(yuǎn)漸近,他抬頭遠(yuǎn)遠(yuǎn)覷了眼,恭敬的退至一旁。
    等天際泛起魚肚白,國公府內(nèi)的小廝闃然無聲,靜默有序的做著差事。
    墨院,
    阮蓁倏然睜眼,身邊的位置卻早已冷卻,她急急忙忙就要起身。
    這邊的動(dòng)靜自然傳到了外頭的暗七耳側(cè),她疾步入內(nèi),不等她出聲,就聽阮蓁急促的問:“夫君呢?”
    “主子早出臨安城。”
    阮蓁穿鞋的動(dòng)作一頓,小臉隨即垮了下來,慢慢收回了手。
    暗七想了想道:“主子離府,時(shí)辰尚早,想來是體恤世子妃,也便沒喚您。”
    顧淮之也一直有主見,但凡出門,即便再兇險(xiǎn),也從來不讓人送,就好似他只是尋常離府,不日就歸。
    這也成了府上不成文的規(guī)矩。
    阮蓁抿了抿唇。
    誰要他體恤?
    暗七試探的看了阮蓁一眼,女子面色沉靜,嬌美如常,紅唇卻小幅度的撅起。
    “世子妃可要洗漱用早膳。”
    阮蓁也沒了睡意,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也一直以為,這一日會(huì)極度漫長,然,草草用了早膳后,墨院卻緊跟著熱鬧了起來。
    易家的馬車在國公府門前停靠,戚初歆下了馬車,她一身婦人的裝扮,墨發(fā)盤起,周身配飾端莊素雅,發(fā)間的一根大金簪在光線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面色紅潤,可見在易府過的極為舒坦。
    她進(jìn)出國公府,是無須通報(bào)的,守衛(wèi)恭敬的放行。
    “阮姐姐。”
    阮蓁正倚靠在窗前,聽到這一聲呼喚,她朝窗外看去,就見戚初歆盈盈而立,她身后是一道雕梁畫柱的垂花門。
    戚初歆遠(yuǎn)遠(yuǎn)的用帕子朝阮蓁揮了揮。
    阮蓁見是她,驀然笑了。
    戚初歆很快入屋。
    她身后跟著幾名伺候的婢女,恭敬的上前給阮蓁福了福身子。
    “你怎么來了?”
    “我是專程來陪阮姐姐的。”
    “這是虎頭鞋?”戚初歆看著阮蓁手上抱著的紅色小巧精致可愛之物,詠指尖戳了戳,沒忍住淺淺一笑。
    阮蓁垂眸,眼底散落溫柔,“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我便兩種都備了。”
    戚初歆陪了阮蓁整整一日,午間喝的玫瑰酪。是在芙蓉林劈出來的八角亭內(nèi)用的。兩人本就感情深厚,說話也沒那般忌諱。
    “我常來陪陪姐姐,這日子也沒那么難捱了。”
    她如今是易家宗婦,易母早將中饋托付。
    “可別,你平素本就忙,何必來來回回折騰。我不心疼,易霖改心疼了。”
    戚初歆溫聲道:“如今我掌家,婆母有意抬舉我,闔府上下,也沒刁奴,日子過得也算輕快。不過逢年過節(jié),的確是忙。易家生意往來的除卻皇家,官員,還有賈商,登門拜訪的也實(shí)在是多。偏又不好推辭。”
    聽她說起這話,阮蓁稍稍察覺不對(duì):“可是發(fā)生了何事?”
    戚初歆眉宇間總算有了些許愁意。
    “姐姐可曾聽說過雍州桑家?”
    阮蓁自然聽說過。
    若說易家是第一富商,那桑家便位居其二。
    不過,除卻這些,桑家祖上曾出過數(shù)位扶持帝王的大官。
    后,周懿稱帝,桑家先祖辭官,闔家遷去雍州。
    子孫雖未繼承其衣缽,但桑家卻有太祖皇賜下的一道皇令。
    桑家可像皇家許諾一事。必允之。
    她細(xì)細(xì)的凝睇著戚初歆,隨即道:“我聽聞桑家有一女,十四那年便一舞傾天下。桑家視若珍寶。如今算來,年有十八,好似還不曾嫁娶。”
    阮蓁話音剛落,就聽一旁伺候的葛媽媽道:“世子妃許是不知,這桑姑娘先前許過人家,不過曾得梵山寺方丈指點(diǎn),說桑姑娘命途坎坷,若要轉(zhuǎn)危為安,這十八歲之前不該有紅塵情思。那門婚事也便不了了之了。”
    也正因如此,桑知錦被耽擱至今。
    這一拖再拖,也便成了老姑娘。
    戚初歆吐出一口濁氣:“她如今暫住易府。”
    阮蓁瞇了瞇眼。卻很快想到了關(guān)鍵之處,桑家同易家自有生意往來,可這不足以讓桑知錦入住易家。
    難不成,桑家有意撮合她和易霖?
    不!也不可能,桑家之女絕不愿做平妻,而桑家也不敢對(duì)上國公府。
    但,只是僅僅暫住那般簡單?
    阮蓁正想著,就聽戚初歆有些艱難道:“那桑姑娘十句話里有三句提到皇上。”
    阮蓁的身子,倏然坐直。
    戚初歆之意,她焉能不知?
    不過,很快,她又放松下來:“天子才德兼?zhèn)洌t謙公子,惹姑娘家追思再正常不過,無須掛憂。”
    “可這些日子,朝中求皇上擇秀女的官員不降反增。桑知錦來臨安,也無非是等著皇上點(diǎn)頭。她便有了入皇宮的機(jī)會(huì)。而自這風(fēng)聲起,皇上卻避之不提。”
    相對(duì)于戚初歆的憂心忡忡,阮蓁卻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她伸手將一縷秀發(fā)別到耳后。
    “不會(huì)。”
    能讓顧淮之稱其兄長的,即便溫和,也絕對(duì)是頭狼,怎會(huì)被人隨意擺布?
    蟄伏多年,區(qū)區(qū)幾日于周旭而言,實(shí)在不值一提。
    阮蓁語氣篤定:“想來是憋大招呢。”
    她的話,戚初歆一向是信的,聞言也松了口氣。
    戚初歆又談起一事,眼底不由染上笑意。
    “姐姐可能不信。”
    她手捏小匙:“昨兒芙蓉林一事,我沒忍住夸了世子爺幾句,易霖轉(zhuǎn)身就去了趟皇宮。說要效仿。”
    阮蓁驚愕,顯然是感興致,抬頭看她:“然后呢?”
    “娘娘把他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