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他真的不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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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阮蓁都要相信了。
易霖這么摳的人,都舍得買盛祁南的福。
還不能看出問題所在嗎。
阮蓁陷入深思。
不過商人對(duì)這些都萬分謹(jǐn)慎,深怕阻擋了財(cái)氣。
還是說盛祁南真有兩把刷子?
阮蓁抬眸,對(duì)上盛祁南得意洋洋的臉,溫聲道:“不若,表弟為我算一卦?”
盛祁南每次想給家中人算卦,都得到一個(gè)滾字。
算卦之人,乃窺探天機(jī)。盛祁南自然不可能犯忌在未經(jīng)他人允許,為之一算。
他沒想到,阮蓁非但沒讓他滾,還讓他幫忙算卦!!!
盛祁南感動(dòng)!
“好好好!”
他認(rèn)真去看阮蓁大富大貴的面相。
他呼吸一滯,嫁給兄長自然是大富大貴之兆,可怎么瞧著,阮蓁生來就該是如此。
盛祁南:!!!
他不靈了嗎!!!
不!他不能接受!
盛祁南低頭掐指,又抬眸看阮蓁,停頓幾秒,繼續(xù)掐指。
阮蓁:“怎么了?”
孔婆子無情拆穿:“世子妃莫理會(huì),表公子哪懂這些,您且聽他胡諏。六年前他好不容易征求世子同意,還算出世子情路坎坷,日后娘子不得國公爺,夫人的眼。還說世子爺會(huì)成鰥夫。”
“可見是一點(diǎn)兒也不靈驗(yàn)!”
她不說,盛祁南都要忘了。
盛祁南陷入沉默。
他的確從顧淮之身上算出這些。
可怎么一點(diǎn)也沒中!
姑母疼嫂嫂,像是疼寶貝疙瘩那般!
他真的不靈了嗎!!!
盛祁南驚恐!
偏偏他還不忘反駁,可語氣沒那么堅(jiān)定:“不不不,我不會(huì)有錯(cuò)的。”
孔婆子無奈道:“自那日后,表公子又是受了一頓家法。我看如今還上不了記性。”
阮蓁卻是聽的心跳如雷。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旁人不知,她焉能不知?
盛祁南算出來的是那個(gè)隔世,非她不娶,抱著她尸體無措,眼角充著血卻一度悲傷到哭不出來的顧淮之啊。
阮蓁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指間泛白。
可為什么盛祁南對(duì)著如今的顧淮之還算出了這些?
明明,此生不一樣了。
還是說,若非那些夢(mèng)境她和顧淮之依舊會(huì)走老路?
阮蓁抿著唇。
她倏然抬頭:“表弟再為我瞧瞧,我信你。”
懷疑人生的盛祁南一下子來勁了。他感激又歡喜。
這僅僅只是信任嗎!
不是!
其中還包含著嫂嫂對(duì)他的鼓舞!
“嫂嫂把手給我。”
盛祁南決定去看阮蓁的手相!
阮蓁不假思索起身,望了眼涂著粉嫩蔻丹的素手,就要上前。
還沒走近,就聽屋外傳來男子不虞的嗓音。
“盛祁南,你是想死嗎?”
顧淮之倦懶倚著房門,黑眸沉沉,一瞬不瞬的盯著,也不知何時(shí)來的。
阮蓁聽見男人的聲音,嘴角不由綻出一抹笑來。
她轉(zhuǎn)身去看顧淮之。
“夫君。”
不比于阮蓁,盛祁南瑟瑟發(fā)抖。
他顯然還記得上次顧淮之這樣看著他,就讓他倒了大霉!被禁足家中也便算了,還挨了一棍子打!!!
已然在受不了家法伺候的盛祁南咽了咽口水。
盛祁南:!!!
他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往墻那邊挪了挪。訕笑一聲:“兄長。”
顧淮之慢條斯理的理著衣擺上的褶皺,說的話又輕又淡,卻如棒槌,一字一字砸到盛祁南心口上。
“怎么,活著不好嗎?”
平日里鬧騰也便罷了,竟然在這里故弄玄虛。
顧淮之不是商人,他不信這些。自然瞧著盛祁南時(shí),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看來你父親用的家法是太輕了些,以至于你如此嘴無遮攔,不知輕重。”
“盛祁南,憑著你的資質(zhì),日后定有一番作為,舅母在我母親面前因著你哭過數(shù)次,你心里沒數(shù)嗎?”
就算,盛祁南在這方面真有本事,顧淮之也不愿他如此。
這個(gè)世道,變數(shù)太大。
奪嫡的風(fēng)險(xiǎn)只高不低。即便他有再高的成算,也不能做到絕對(duì)保障。
若有朝一日,他遭遇不測(cè),盛,顧兩家,也就只有盛祁南一人挑起擔(dān)子。
他不允許,盛祁南掉以輕心。
更不允許,盛祁南再這般下去。
畢竟,若有朝一日他顧淮之倒下,國公府注定慘敗,盛家也會(huì)淪落至底。
臨安城的那些權(quán)貴,哪個(gè)不是踩高捧低的主兒,盛祁南有可能帶著所有人全身而退?
“盛祁南,你生在盛家,就注定不是為自己而活!”
這話聽著顯然嚴(yán)重了些,可阮蓁卻知其中兇險(xiǎn)要害。
她垂著眼簾,忽而有些堵得慌。
顧淮之的安危的確為……
她心知兄弟間許是有話要談,當(dāng)下捏著帕子,沖顧淮之盈盈一笑,體貼的帶著暗七,孔婆子離開。
盛祁南面色跟著慘敗下來。他只能喃喃道:“兄長何故咒自個(gè)兒?”
可他說話的嗓音越來越低。
屋內(nèi)只留下兩人,顧淮之說話也更沒了顧忌。
“十多年前靖王是何等的風(fēng)光無兩,不也是一夕之間家破人亡。”
“我父親當(dāng)年正得圣寵,卻一朝求情,險(xiǎn)些被廢了一條腿,國公府由此沒落。”
“這些年我韜光養(yǎng)晦,國公府再度出現(xiàn)在眾人視角里,在朝中留下一席之地,卻何嘗不是履步維艱?慕寒生雖常年在邊塞,可他的苦楚,將軍府做的犧牲,遠(yuǎn)比你知道的還多!”
男人緩步而去,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榻上的男人:“盛祁南,你若再這般胡鬧,不用舅舅動(dòng)手,我親手教訓(xùn)你!”
“婚約一事,我不逼你,你且隨舅母她們折騰,可朝中的事,你該替我分憂。”
盛祁南那些藏了一肚子的拒絕言辭,在此刻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有氣無力的看著顧淮之。
被褥下的手,到底沒忍住,掐了掐。
心下卻大駭。
上回給顧淮之算的同這一次截然不同。
就像是硬生生被改了天命。
顧淮之見他怔怔不說話,瞇了瞇眼,扔下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你自個(gè)兒考慮清楚。”
殊不知,他一出屋子,盛祁南喉間涌上腥甜。刺眼的紅順著他的嘴角在被褥上砸出水花。
盛祁南也顧不得去擦。
果然,背地里算命必遭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