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妍接過張豪遞過來的矮凳，四人坐在微風(fēng)洗禮的田園，聽徐妍妍敘說那件事兒。
    “兩年前的一個夜晚，我接到了一個男人的電話，他……”
    兩年前接到那位施虐癥的預(yù)約前，徐妍妍就與那位患者有過有過幾次通話。第一次通話是在兩年前的年初的深夜里，那年春天不知怎的顯得格外的冷，徐妍妍一下班吃完飯洗漱完畢就先上床睡了覺，半夜將近三點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當(dāng)時她以為是騷擾電話或者是何辰的惡作劇就沒理，不過后來在一次次被吵醒后，她終于在三點半接了電話。那個男人聲音陰森森的，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有病，聽說你可以救我？”
    那一瞬間，徐妍妍感到有一盆徹涼的冰水從她頭頂澆過，心即刻救被凍僵了，她握緊手機，面色凝重，“請問您是？”
    “我——“他剛吐出一個音節(jié)，點頭那頭就傳來了一個極為凄厲的慘叫，那種絕望，是從骨子里偷透出來的，讓聞?wù)咝纳窇帧Ｈ缓箅娫捑捅粧鞌嗔耍魂囮嚸σ魝鞯叫戾铮謶炙矔r席卷他全身。
    后來由于業(yè)界學(xué)術(shù)探討與論文的事情，每天忙得昏天暗地，這件夜間的怪事逐漸就被淡忘。
    一直到年底，那個男人終于和他見面了，是在一個大雪天。
    那年大雪紛飛，飄飄揚揚落在地上，樹上，來往行人的街上，甚至有時候還會從某個角落的縫隙飄進屋子里。繁雜的世界幾乎在一夜之間變得那樣純潔，置身于白色王國的人們，仿佛來到了天堂。腳下是輕飄飄軟綿綿的云，人們踩在上面的那一刻，揚起的嘴角的瞬間就是這冬日里艷陽。
    那個男人，當(dāng)時37歲，身穿一件黑色長大衣。他很瘦，臉頰顴骨高高聳起，面色發(fā)青，皮膚松弛，雙目無神，似流落在街頭的老漢。
    他拖著繁重的步子走進來，徐妍妍請他坐下時，他雙腿居然在發(fā)顫，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神滿是恐懼。
    “我有病，你可以救我嗎？”這是他的開場白。
    徐妍妍也在他對面坐下，白皙的手拍拍蜷縮在沙發(fā)的他，要他好好說。
    “我小時候看到爸爸和媽媽光著身子騎在媽媽身上，他抽她，狠狠抽她，我很害怕，特別害怕……”
    “爸爸打我，喝酒生氣的時候總是會狠狠打我……”
    “媽媽死了，我家住在21一層，她當(dāng)時血肉模糊，感覺骨頭都摔成了粉末。可是我卻一點兒也不難過，反而覺得……，有莫名的快感……”
    “我也打了別人，在做*時候，我感覺她們叫的時候，那種夢寐以求的安全感才會包裹住我，才能證明我這個人是真正或者的……”
    “我殺人了，就是那天晚上，你還記得嗎？那個電話。我將她綁起來，她當(dāng)時才五歲呢嘻嘻，說起來跟你還蠻像的，呵呵呵呵。也是長發(fā)，鼻子小小的，嘴唇也是小小的，還是粉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