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一章 信
,水煮清王朝 !
康熙四十六年,三月!
風和日麗!一般船正在海上悠閑的航行著。而在這艘船的一個船艙里,一個人正在拿著羽毛筆寫著什么。
……
“尊敬的女王陛下:很榮幸向您寫上這么一封信,身為大不列顛王國的一名外交官,一年前,陛下派遣我來到東方,希望能通過外交途徑,了解東方那個神秘并且強大的帝國,現(xiàn)在,我可以鄭重地向您匯報:這個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在這封信中,我將會把所得到的來自東方那神個秘國家的信息傳遞給您。
首先,我們必須承認,這是一個有著悠久的,長達五千年歷史的文明古國!在西方,除了埃及和羅馬,絕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曾經(jīng)擁有過能與它相媲美的輝煌。而這個國家更加超越埃及與羅馬的是,它的傳承,在五千年的時間里,一直沒有斷絕!而且,這個擁有著幾乎與整個歐洲相仿佛的領(lǐng)土的國家,自從兩千年多年前開始,就實現(xiàn)了事實上的統(tǒng)一,雖然曾經(jīng)有過很多場戰(zhàn)亂,可是,它從來沒有再分裂過,無論是這片領(lǐng)土上曾經(jīng)出現(xiàn)的哪一個王朝,都不會允許這片土地長久的分裂與不統(tǒng)一。也正是因為如此,它在絕大多數(shù)的時間里,都是整個東方最為強大的國度,都是周邊所有國家必須要臣服的對象。所以,這個國家的人民,因為這兩千多年的歷史積淀,擁有著超越我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國家的人民的優(yōu)越感。哪怕是我,一名大不列顛王國的爵士,也絕無可能讓這個國家的一個平民低下他們高傲的頭顱,即便這個平民一年之中可能連飯也吃不飽,我相信,這種情況哪怕您再派遣一位公爵來也會是一樣……我曾經(jīng)試著用一枚銀幣誘惑一個乞丐,結(jié)果,那名乞丐在得知要向我行禮之后才能得到那枚銀幣之后,瞪了我一眼就走了!可我卻親眼看到這名乞丐為了一個面團向一個飯店的老板下跪!
……
統(tǒng)治這個國家的并不是人口占大多數(shù)的漢民族,而是一個被稱為‘滿’的民族。根據(jù)我和一些西方商人的了解。這是一個曾經(jīng)十分強悍嗜血,征服過強大的蒙古人,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墮落了的民族。他們將自己的族人分成八個部分,稱為‘八旗’,凡是擁有旗人身份的滿族人,或者投靠了滿族的漢族、蒙古族人,都可以不事生道,白白地享受國家的供養(yǎng)。這些人有上百萬,數(shù)目極為龐大,每年消耗掉大量的國家財產(chǎn)。
不過,腐敗的中下層的旗人并不能代表那些滿族人的高層以及這個國家的統(tǒng)治者。身為國家的領(lǐng)導者,滿族人的領(lǐng)袖們一直十分警惕,所以,他們并沒有像那些普通的旗人一樣,而是不住的磨煉并且充實自己……可以這么說,他們的成員幾乎都擁有著極高個人素質(zhì)。這一點,可以從我所交往過的這個國家的九皇子身上看出來。
這位九皇子是代表那位康熙皇帝陛下來接見我的。剛見面的時候,我并沒有覺出他有什么不同,甚至于,我還覺得這位九皇子在高傲的同時,也十分懶散、淡漠以及無知!是的,就是無知!身為一個龐大帝國可能的繼承者,這位皇子殿下對日益崛起的西方國家的事情知之甚少,對自己國家以外的情況也很少了解,可他卻不愿意多加學習,并且,還表現(xiàn)的非常不屑。然而,這只是他所表露出來的假象。事實上,這位皇子十分精明,我甚至愿意將之稱為‘狡猾’。這是一個教訓!當時,我忽略了那位皇子殿下,把自己的談判對象主要定點為那位主管三個行省的總督馬德,結(jié)果,這位九皇子卻突然顯示出了高明的談判技巧,他縝密的思考,絲絲入扣的論斷,對各種情況準確的把握,險些讓我以為是另換了一個人……幸好,突發(fā)事件對一名還算優(yōu)秀的外交官來說,正是善于處理的長項。而根據(jù)我所得到的消息,那位九皇子不僅還有七位哥哥,還有十幾位弟弟。他的大哥曾經(jīng)率領(lǐng)一支軍隊向西討伐叛亂的蒙古人,因為軍功而被升為副將(這在清國是二品官,大約相當于我們西方的中將軍銜),他的二哥是第一皇位繼承人,三哥是受到全國的學者承認的佼佼者……他的才能在二十多位皇子之中,只能算是中等偏下!這是多么可怕的事?而根據(jù)這位皇子殿下,我更加了解到,九皇子的父親,這個東方帝國的統(tǒng)治者,那位康熙皇帝陛下,不僅擁有著更加非凡的智慧與學識,還擁有處理復雜紛繁事務的剛勁毅力,和制定、指揮、實現(xiàn)宏偉規(guī)劃的堅強意志。在西方,能與這位陛下相比的帝王,除了女王陛下您之外,再沒有一個。哪怕是狂妄自大的路易十四,也不行。至少,我不相信路易十四能夠?qū)⒊^法國幾十倍的領(lǐng)土治理的這么繁榮!
除了精明的統(tǒng)治者,這個國家的官員也都十分的了不起。至少,在我所遇到過的這些官員之中,都是一些擁有著極強的治理能力的人物。那位首先接見我的總督馬德.鈕鈷祿閣下,就是一位開明、真誠,同時十分有智慧的官員。在他的手下,有一位叫做伯行.張的檢察官,十分受人愛戴!還有一位叫做紱.李的縣令,在短短的三年時間里,就建造了一個巨大的港口,使這里的人口,由原來的不足十萬,猛增到了三十多萬!
……
東方的事情很多,信紙的篇幅有限,我不能一一向女王陛下您贅述。不過,身為一名負責任的外交官,我可以告訴您:我已經(jīng)從那位馬德總督那里得到了準確的消息,清帝國的艦隊不會越過馬六甲海峽,因為他們需要去穩(wěn)定自己在南洋的統(tǒng)治。而他們所需要的時間,有可能是幾年或者十幾年,甚至更長。當然,因為擁有著巨大的人口,這個時間有可能也會十分的短。不過,我并不認為這種可能性很高。東方人的鄉(xiāng)土觀念很重,他們大多不愿意離開故土,而且,他們的道德觀念也決定了他們不可能用和我們西方人一樣的方式進行殖民,所以,我認為,穩(wěn)定南洋,勢必需要浪費清國人很長的一段時間。等到他們騰出手來的時候,或許我們已經(jīng)成為印度的主人了!當然,這次的出使,除了探聽到這些消息之外,我還取得了另外一些成果。代表大不列顛王國,我得到了清國政府的允許,在他們最為發(fā)達、最為繁榮的江蘇省設(shè)立領(lǐng)事處。也就是說,從此以后,我們就可以以超越任何一個西方國家的速度與清國政府進行溝通與交流,這將大大有利于我國與清國的貿(mào)易,而隨著西班牙、荷蘭被清國人趕出南洋以及法國的必然衰落,到時,我們將會有很大的希望獨占整個與清國的貿(mào)易,這勢必將大大增強我國的國力,并且十分有助于我們大不列顛王國取得在西方的霸主地位。當然,如果要做到這一點,可能還需要我們英勇的皇家海軍艦隊的軍人們在印度洋多努力一把!
噢!還有一件事,我想得向您稟報一下。我在前面提到過,清國現(xiàn)在的這位皇帝康熙陛下是一位非常有學識的人。他非常好學!在清國的學術(shù)界,他是一位大師級的人物!而且,他對有關(guān)西洋科學、西歐各國的風俗和傳聞的各種問題都十分感興趣。這一點,前不久回到法國的耶酥會傳教士白晉神甫已經(jīng)用他寫給路易十四的信向我們進行過確認(大家可以外篇)。所以,我答應了那位馬德總督所提的一個要求,那就是從英國選派一些物理、化學、天文、數(shù)學、造船、機械、醫(yī)學等各方面的學者專家到清國來。……我尊敬的女王陛下,清國是一個擁有著強大的中央集權(quán)的國家,那位康熙皇帝決定著這個國家的一切事務,所以,如果能投其所好,得到這位皇帝陛下的歡心,我國在清國的事務極有可能會獲得超乎想象的好處。據(jù)我所知,耶酥會的傳教士們之所以能在清國獲得巨大的成功,就是因為他們用自己所學到的知識獲得了康熙的歡心。上帝保佑!感謝梵蒂崗的那些老古董們,為了一些無謂的原因,他們放棄了這片巨大的土地,現(xiàn)在,那位康熙皇帝正十分的渴望西方的各種學問,他急需有人來滿足他那種學習的沖動……
最后,我必須向您發(fā)發(fā)牢騷!這些清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時間的重要性。為了這些并不能說得上很多的事情,他們居然就把我留在他們的國家差不多將近一年!而他們用于談判的時間,總共還不到一個月!其他的時間,就只是游山玩水,或者找人吟詩做對……當然,他們很多時候都帶著我!可是,我發(fā)誓,我根本就不懂他們的詩!真的,我的陛下,我發(fā)誓!
……祝您永遠健康美麗!——您最忠誠的理查德.道格拉斯!”
理查德放下筆,又搓了搓手,將寫好的信又仔細閱讀了一遍,才把它裝到了信封里,再用火漆封住!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出使居然會在中國呆上將近一年的時間。不過,人在異鄉(xiāng)身不由己!這并不是他能選擇的。能夠取得現(xiàn)在的這些成果已經(jīng)是超出他的預期了!他相信,等他回到倫敦之后,他就會馬上獲得新的爵位和巨大的榮譽,而且,他還將成為整個英國歷史上最偉大的外交家之一。
“嗯!等到了印度,就把信交給別的船先帶回倫敦,我自己要慢些走!要不就先在印度玩一玩兒!……身為大不列顛王國未來的外交大臣,也算是個大人物了,當然不能那么快就出場了!”
凝視著信封,理查德很紳士地微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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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費大人求見!”
三月的時候已經(jīng)算是過了冬天,不過,春天此時也才是剛剛見光,所以,天氣依舊有些冷。康熙躲在上書房里,剛剛處理完幾件事情,正抱著一個暖手爐在烤手,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素倫就進來報道。
“費迪南?……宣!”康熙聽到素倫的稟報,微微詫異了一下。去年太子被廢之后,費迪南又因為一場“殺人論”惹得朝野上下議論紛紛,不過,因為有大功在身,又有于中狂殺十數(shù)萬日本人的前車之鑒,百官也大多懶得再去招惹他,所以,也就沒起什么大的風波。不過,從那之后,這老頭就開始深居簡出,除了養(yǎng)心殿那邊還常去之外,皇子們也照常教授之外,就沒再逛過什么地方,上書房更是一次沒有來過。現(xiàn)在卻突然過來,難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
“奴才費迪南,見過皇上!”費老頭托著兩個奏折,一進來就吸引住了康熙的目光。
“費愛卿,有什么事要來見朕?”康熙問道。
“回皇上,奴才接到了屬下的密報,……日本國內(nèi)就要打起來了!德川綱吉想把那個東山天皇逮到江戶軟禁起來,以免被那些對他不滿的大名當成借口,結(jié)果東山卻帶著家人跑到了西南諸藩那里,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正式翻臉了!”費老頭雙目放光地說道。
“原來是這件事……你想鼓動朕趁火打劫?”康熙把費老頭呈上來的奏折放到了一邊,好像不怎么高興的反問道。
“皇上,這怎么能算是趁火打劫?這應當是順手牽羊啊!”費老頭急道。
“順手牽羊?難道你還有其他的目的不成?”康熙苦笑著看了已經(jīng)頗顯老態(tài)的費老頭一眼,“費愛卿,朕知道你這幾年來一直對策劃著對朝鮮和日本用兵,可是,你忘了?今年朕還要讓飛揚古、薩布素還有于中他們征剿準葛爾!所以,現(xiàn)在的情形肯定會逼得國庫緊縮,朕哪里還有錢再給你去打什么日本?所以,此事還是暫時擱下,先不要提了吧!”
“皇上,奴才知道您現(xiàn)在不想兩面開戰(zhàn)!不過,奴才卻認為打日本根本就不需要朝廷來出軍費!”費老頭又說道。
“你難道想學于中上一次那樣?費愛卿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功勞也是少有人及,又何必非要再添上一筆?現(xiàn)在日本和朝鮮都已經(jīng)在我朝控制之下,朝中眾臣是不會有人愿意再隨意開戰(zhàn)的!再者而言,日本人口眾多,朕如果派兵打下了那里,又該如何處置?難道整天派兵看著?”康熙對費老頭顯得很有耐心,只是依舊不打算同意費老頭的提議。
“皇上,奴才的主意是打日本,可沒說要打‘下’日本啊!”費老頭突然笑了笑,“皇上,您可能以為奴才是看上了日本的那點兒金、銅,所以才一力推動此事,其實,奴才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康熙一愣!費老頭和于中,還有馬德好像都對日本有一種莫名的敵意,這一點從馬德于中當初所做過的事和費老頭這些年來故意攪亂日本的安排上他還是感覺得出來的。雖然不理解,可是也沒想過仔細問。畢竟,那一次日本人確實是觸及到了他的心底防線,自然應當受到一定的報復。可現(xiàn)在聽著費老頭的話,難道他弄錯了?
“皇上,日本確實有點兒好東西!不過,奴才所看重日本的,其實只是他們豐沛的人口!”費老頭沒在意康熙的疑惑,又接著說道:“皇上,我大清國人口雖多,可是,大多不愿離鄉(xiāng)就土。此雖利于國家穩(wěn)定,可是,這樣一來,我國的許多領(lǐng)土就變得少有人煙。西伯利亞咱們不去說他,南面的呂宋,現(xiàn)在還有許多島嶼都沒有我國子民居住!皇上,這不利于朝廷徹底掌控南洋啊!”
“你是想用這些日本人去南洋開荒拓土?”康熙問道。
“皇上英明,不過,奴才的目標不僅僅是南洋!”費老頭沒有直接回答康熙的提問,只是又指了指那兩份被康熙放在御案上的奏折,說道:“皇上,那兩份奏折一份是寫的日本的事情,另一份兒,是伊桑阿呈到理藩院的,您何不先御覽一番?”
“伊桑阿?”康熙先是一愣,接著就把那第二份奏折翻開看了起來,而這一看,立即讓他的眼睛里爆發(fā)出了奪目的光彩。
“皇上,奴才以理藩院尚書身份下令讓伊桑阿再探那片新大陸,沒曾想,居然讓那些將士發(fā)現(xiàn)了大片的金礦!皇上,那可是埋藏極淺的富礦啊!……”
“好你個費迪南!”康熙的高興只是那么一剎那,很快,他就又重新抑制住了自己的興奮之情,只是微帶著苦笑的向費老頭問道:“你是不是打算用這個金礦為餌,誘騙朕去派人探索那片新大陸?而且,你還打算用那些日本人當先鋒?”
“皇上英明!”費老頭回答的很爽快。
“你瞞著朕搞了這些,朕也不打算怪你!不過,朕要問你一句,難道你就不怕那些日本人跑到那里就反了?”康熙問道。
“皇上,奴才也想到了這些。不過,日本人很守規(guī)矩,尤其是他們的百姓,都十分馴服。再加上有朝廷為后盾,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可能性并不是很大。況且,刀槍盡在我手,又何須怕他幾個平頭百姓?”費老頭反問道。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啊!”康熙有些玩味兒的笑了笑,又問道:“如果你只是想探索那片大陸,那么,用北海道或者九州的日本人不就行了?又何必非要攻打本州,結(jié)下如此怨仇?”
“皇上,如果那片大陸真的存在,那么,我們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員去提供后勤以及從事各種工作!這么多的人,北海道和九州這兩個地方根本就提供不了,可是,如果從中原招募百姓也肯定不現(xiàn)實,誰都知道,咱們大清子民大都不愿意離開故土,就更加不要說大海對面了。所以,奴才才會建議用日本人。何況,朝廷其實已經(jīng)與日本幕府結(jié)下了深仇,以日本人性格,必然時時刻刻以我為假想敵,一個不好,我們可能就會被它咬上一口!與其如此防著一個潛在的威脅,不如直接將之消滅!將之徹底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所以,奴才才會建議皇上對日本用兵,以為永除后患。”費老頭說道。
“這深仇還不是你和于中鬧出來的?……”康熙譏笑道。
“皇上,奴才和于中也是為了朝廷!”費老頭有些心虛的低了下頭。那些日本海盜跑到滿洲鬧事,確實是招惹了一下康熙,不過,那并不關(guān)日本幕府的事情。而從于中強奪北海道和炮逼江戶開始,一切都是他和于中在找現(xiàn)階段還十分老實的日本人的麻煩,要不是還有一點兒歪理,再加上康熙也沒有深究,許多事情倒還真是說不過去,如果放到個迂點兒的皇帝那里,恐怕他和于中就危險了。
“好一個為了朝廷!”康熙突然收斂了笑容,“你的打算確實不錯。可是,朕如果不同意呢?”
“皇上您不是一個迂腐的君主。所以,‘仁義’這些空洞的東西就不必談了。而且,此事的風險極低,卻大利于朝廷!皇上您也只需要給滿洲、北海、福建三大水師提督一個‘便宜行事’的諭旨就行了,所以,奴才實在是看不出皇上您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再者,有葛爾丹和阿拉布坦的例子在前,我就不信你不想防患于未然!那可是有兩千萬人啊,如果放在平時,肯定不好對付!這么一個好機會,你會放過去?費老頭嘴里說著,心里也在說著。
“你這個老貨!”康熙突然罵了一聲:“你是理藩院尚書,此事事涉外藩,你自己不會看著辦?滾!”
“奴才遵旨!”費老頭心頭一喜,轉(zhuǎn)頭就向外走,可是,他還沒邁開步子,康熙卻又突然叫住了他:
“慢著!”
“皇上您還有何吩咐?”
“此事不得張揚!朕不想耳邊一片聒噪!”康熙嘆了一口氣,說道。
“奴才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