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喝完十二瓶啤酒，天兒也聊的差不多，準(zhǔn)備酒終人散。
    “晉哥，我送你吧。”
    楚堯主動提出。
    王晉猶豫一下，本想拒絕，耐不住楚堯熱情，再加上對大G也有幾分渴望，半推半就被架上后排。
    這車是多少男人的夢啊。
    楚堯沒坐副駕駛，跟著坐上后排。
    “明天周日，可能有個局，介紹你給新老板認(rèn)識認(rèn)識，時間晚上吧，你準(zhǔn)備一下。流程大概是吃飯，喝酒，然后桑拿、按摩，如果還不困的話，那可能還會打兩圈麻將。不用帶錢，都老板買單，你安心娛樂就好。”
    下車前，王晉多交代一句。
    既然已經(jīng)確定意向，他也想給楚堯多鋪墊鋪墊，和老板關(guān)系搞好點，也方便之后工作。
    “行。”
    楚堯當(dāng)即點頭。
    心情則是一言難盡。
    這生活，也太瀟灑自在了吧？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
    很快到了王晉家小區(qū)，下了車，互相告別。
    看著這部奔馳大G一路遠(yuǎn)去，王晉這才手指扣著喉嚨，靠著一棵樹，哇的吐了出來。
    “媽的，車上都沒敢吐，小楚去哪兒找了個這樣兒的女朋友？”
    “這得積多大德？”
    ……
    送了王晉，兩人一路回香檳國際。
    路上楚堯一直沉默著。
    高婧也沒說話。
    她是感覺有點奇怪。
    好像楚堯還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可……經(jīng)濟來源怎么解釋？
    而……既然已經(jīng)這么有錢了，為何還要工作？
    這兩點很矛盾。
    很不符合認(rèn)知現(xiàn)實。
    她有點想問。
    但想了一路，還是沒問出口。
    他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想什么呢？”
    楚堯這會兒理清楚了思路，隨口問道。
    “想你啊。”
    “想我？知道我為啥還上班啊？”
    楚堯笑道。
    “是的，挺好奇的。我有點忍不住想多了解你，可也會擔(dān)心，是否會招致你的反感，以及是否會跨過隱私的界限。”
    高婧斟酌著語氣，很平和的說道。
    她很清楚……
    雖然已經(jīng)發(fā)生過很親密的關(guān)系，但很多相處模式，還是需要磨合的，畢竟認(rèn)識的時間還短。
    上床是一時沖動，是多巴胺和荷爾蒙的雙重分泌。
    但那只是開始。
    生活可不止這個。
    嘖。
    這姑娘，心里成熟度還真是高。
    這話，楚堯默默感嘆一句，正想說點什么，手機鈴聲卻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上午那位李律師。
    “楚先生，抱歉，這么晚給你打電話。”
    李律師很客氣的開場白。
    “沒事，你說。”
    “是這樣，我已經(jīng)和房主賣家談好，費用一共是兩千萬，稅費咱們出，隨時可以辦理過戶，您看？”
    電話里響起李律師沉穩(wěn)的聲音，只是難免透露著幾分喜意。
    楚堯給他的報價是三千萬，條件都談好了，三千萬之內(nèi)，除了買房的錢，剩下全是他的。
    按照兩千萬的價格，相當(dāng)于這一單他就賺了一千萬。
    能不欣喜若狂嗎？
    “這么快？”
    楚堯微微詫異。
    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是啊，事兒辦的挺順利的，運氣不錯。不過發(fā)生的事情，可是一點不少，您現(xiàn)在要是有時間的話，我給您好好解釋一下。”
    “你說。”
    楚堯也想聽聽，自己這一千萬，到底花在了哪里。
    這李律師也是個會琢磨人心的主兒。
    他也主動想說明白，讓自己知道這錢花的值，他是憑本事賺的。
    “是這樣，今天上午不是鬧的很不愉快嘛，女人情緒化，我估摸著從女人這里找突破口，很難辦了，于是就調(diào)轉(zhuǎn)方向。”
    “首先查了她老公的公司，發(fā)現(xiàn)有個案子還在走訴訟程序，涉案標(biāo)的挺大，一千六百萬，這邊還是被告。我又查了這個案子的主審法官，剛剛好，和我關(guān)系不錯，我問過詳情后，把他約出來，三個人一起吃了個飯。”
    “只是吃了個飯，給他牽線搭橋，也是給我牽線搭橋，這就算是認(rèn)識了。”
    “這是其一。”
    說著，李律師輕輕干咳一聲，然后繼續(xù)開口。
    “其二，我又查了他兒子，目前剛畢業(yè)，從政，我托了我們所長的關(guān)系，約了他領(lǐng)導(dǎo)，約了他兒子，還有他，和我，又喝了一場茶，送了點小玩意兒，算是感謝領(lǐng)導(dǎo)的關(guān)照。”
    “中間各種細(xì)節(jié)，我就不方便透露了，您知道是這么回事就行。算是我托朋友的關(guān)系，照顧一下他兒子。”
    “這兩件事辦下來，事情就差不多了。”
    “我又打著您的名義，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冤家多堵墻，跟他聊了聊，他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明天上午十點，那個虹姐會過來，還是老地方過戶。她會給高女士道個歉，然后咱們辦完手續(xù)，這事兒就算圓滿了。”
    李律師四平八穩(wěn)的說著，顯得一切安排都井井有條。
    楚堯聽的目瞪口呆。
    這也太復(fù)雜了吧？
    聽得自己都有點繞。
    不過核心思路，楚堯是聽明白了。
    就兩點。
    一點是——“投其所好”。
    第二點是——“拿捏”。
    這就是社會人的辦事法則啊。
    律師這個職業(yè)，還真是擅長利用規(guī)則，堪稱關(guān)系、資源、人脈的掮客。
    賺的錢多不多暫且不說，但在這種事上，當(dāng)真是拿手。
    其實也并不是李律師他自己有多牛叉，主要還是因為，他是連接點。
    以自身為杠桿，撬動各方利益。
    當(dāng)然，這里面顯露出來的交際、辦事的水平，也當(dāng)真不是一般人能達(dá)到的境界。
    沒在社會中打磨個幾十年，肯定辦不到這么順利。
    捫心自問，同樣的條件，把自己放到李律師的位置，自己肯定做不到這事兒。
    “知道了。”
    “辛苦，早點休息吧。”
    “明天我給你安排轉(zhuǎn)賬。”
    腦海中思緒翻騰，楚堯嘴上卻淡淡說道，波瀾不驚的語氣，然后主動掛掉電話。
    這堂課值一千萬嗎？
    對于別人或許不值，但自己，還可以接受。
    反正，錢對于自己而言，是最易得的資源。
    一千萬，自己再去隨便買部車，就啥都有了。
    反而是，這些社會關(guān)系，辦事的門門道道，自己現(xiàn)在還是個菜鳥。
    “這么麻煩的嘛？”
    通電話的時候，楚堯就開著免提。
    而此刻，聽完李律師說的全部內(nèi)容，高婧也是目瞪口呆。
    同時也有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震撼和感動。
    震撼是因為，沒想到只是買個房子，竟然牽扯到這么多。
    感動則是因為，為了辦成這件事，楚堯竟然這么用心。
    “麻煩嗎？”
    “咱們又不麻煩。”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麻煩。”
    楚堯隨口說道，放平座椅，躺了下去，閉目養(yǎng)神。
    “這個李律師，還挺有能量的啊，一開始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高婧幽幽冒出一句話。
    楚堯隨口道：“錢給的不到位吧。一萬塊和一千萬，服務(wù)質(zhì)量能一樣嗎？”
    “嗯。也是。可，他能量這么大，怎么還看得上一萬塊？”
    “嗯？”
    這話，楚堯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發(fā)出一聲冷笑。
    “你好看吧可能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