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情圣
同樣的話,從不同的人嘴里說出來,效果截然不同。
就像一個美女和一個丑女對你開口借錢,盡管兩個人借的數(shù)目都一樣,你肯定會區(qū)別對待。給予前者微笑是肯定的,說不定還會主動發(fā)問“這點錢夠不夠?要不要再多借你一些?”
至于后者……估計所有男人理都不會理。
盡管對這個陌生男人很有好感,劉曉玲卻并未徹底失去應(yīng)有的戒備。她居高臨下,仔細(xì)審視著這個男人的方方面面,除了一把掛在后腰上的格斗刀,對方身上沒有攜帶更多的武器。
“如果你只是想要食物和工作,我覺得問題不大?!?br/>
劉曉玲臉上露出善意的微笑:“但是你得把背包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讓我檢查?!?br/>
這是必不可少的規(guī)矩,任何人都一樣。
英俊的男子攤開雙手,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放下背包,扯開拉鏈,雙手抓住背包底部,將背包倒提著在空中抖了抖,裝在里面的所有東西全都倒了出來。
瓶裝水、吃剩下的餅干、打火機、似乎是用來引火的干燥細(xì)木柴、幾瓶不知名的藥片、繃帶……都是些雜物,也都是野外流浪用得上的物件。
劉曉玲很快從警戒塔上下來,沉重的鐵門朝著里面徐徐分開,露出一條可供通行的縫隙。
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情況,這個男人顯然只是孤身?,F(xiàn)在野外到處都是流浪的幸存者,不值得奇怪。
從五米多高的位置向下俯瞰,與地面上的近距離接觸是兩碼事。劉曉玲身高遠(yuǎn)遠(yuǎn)不如這個陌生男子,鐵門開啟的時候,她覺得眼前一亮,仿佛整個世界所有的灰暗都在這一瞬間被清空,就連寒冷空氣都帶有一絲久違的暖意。
他的皮膚很白,卻不是失去健康顏色的那種慘白。很柔和,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服。光滑的面頰顯然是剛刮過胡子,很尖的下巴曲線流暢,眼窩比較深,黑色眸子嵌在其中,釋放出男人特有的光彩和魅力。
“你叫什么名字?”
劉曉玲忽然覺得心跳有些加速。盡管她早已過了少女的年齡,正在朝著三十三歲這道歲月關(guān)口不斷邁進(jìn)。但她還是覺得此時此刻自己就像剛初戀的那個時候……真的很奇怪,劉曉玲經(jīng)歷的男人也算不少,前前后后足有好幾十個。當(dāng)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她的丈夫,而是女人為了生存與男人之間必不可少的周旋游戲。有時候,還得進(jìn)行非自愿與不正常的身體親密交流。
劉曉玲的相貌只能算是普通,身材卻很不錯。事實上,現(xiàn)在的大多數(shù)人類女性身材看上去都符合比例。因為食物缺乏導(dǎo)致饑餓,幾乎沒有什么胖子。加上現(xiàn)在還是冬天,厚厚的棉襖遮擋了視線,也就沒人計較****尺寸的大小問題。
這個世界不需要什么見鬼的道德。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結(jié)合,已經(jīng)失去了法律層面上的保護,純粹只是看雙方是否搭配。
劉曉玲一直想找個自己喜歡的男人過日子。
碧荷山莊里的男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是劉曉玲喜歡的類型。
她還是很挑剔的,除了外形,還要在那方面擁有強悍能力。
當(dāng)然,現(xiàn)在可不比從前,優(yōu)秀的男人已經(jīng)極其罕見。就算有,恐怕也是被強悍霸道的女人當(dāng)做寵物馴養(yǎng)。流落在外面的實在是鳳毛麟角,簡直就比鉆石還珍貴。
這是長久以來流傳在幸存者中間的說法。其實很簡單,環(huán)境很容易改變一個人。就算擁有再好的品質(zhì),在殘酷血腥的環(huán)境里呆久了,整個人都會變得不正常,甚至徹底改變固有思維。
劉曉玲覺得自己是挖到了寶山,她甚至朝前走了幾步,下意識的松開衣領(lǐng),露出更大面積的頸部和****。
英俊的男人并未回答劉曉玲關(guān)于自己名字的問題。他臉上仍舊掛著微笑:“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去了嗎?”
不等劉曉玲回答,男人繼續(xù)道:“我已經(jīng)一整天沒吃東西了,肚子好餓,我很樂意陪著像你這么漂亮的美女一起聊天,說說我這段時間的可怕經(jīng)歷。但是請你諒解,我的肚子不太爭氣,再不給它點兒東西,這家伙肯定會造反?!?br/>
說著,男人頗為滑稽地揉了揉腹部,仿佛那里正在發(fā)出抗議。
他挺逗趣的。
劉曉玲不由得笑了起來。
很久了,沉悶的生活當(dāng)中實在是缺少笑料。
“去我那里吧!”
劉曉玲想也不想就發(fā)出了邀請:“我可以給你做頓好吃的。有米飯和腌肉,再炒個青菜?!?br/>
“哦!這是我?guī)滋煲詠砺牭阶詈玫南?。?br/>
陌生男人伸手摟住劉曉玲的肩膀,這動作他做的很自然,沒有絲毫的遲滯感。就像一對熟識的熱戀男女。當(dāng)然,劉曉玲本人還是有些微微的抗拒。這完全是出于女性本能的防備??墒沁@種思維瞬間就被強烈的主觀需求淹沒,絲毫不剩。
她感覺男人湊得與自己很近,臉上皮膚甚至可以傳染到來自他身體的溫度。
“你叫什么名字?”這個問題很重要。
“我叫羅寬?!?br/>
男子臉上還是帶著迷人的微笑:“對了,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做楊艷紅的女人?”
劉曉玲立刻從彩色迷幻夢境中清醒過來,整個人猛然后縮,從羅寬的懷抱里掙開,滿面警惕:“你問這個干什么?”
羅寬再次攤開雙手,臉上表情滿是無辜:“我就是問問而已?!?br/>
劉曉玲摘下背在肩上的突擊步槍,端平槍身,黑洞洞的槍口正指著羅寬,聲音也變得冰冷:“你好像對我們這里的事情很清楚?說,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羅寬歪著腦袋,表情有些發(fā)苦:“我真是過來找人?!?br/>
劉曉玲森冷的問話連一秒鐘也沒有耽擱:“你找誰?”
“我找楊艷紅?!?br/>
羅寬砸吧著嘴,活脫脫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流氓形象:“她是我的女人?!?br/>
劉曉玲發(fā)誓,這是自己這輩子聽過最滑稽,最無聊的笑話。
“你是我見鬼最不要臉的瘋子。”
這句話說得其實很有道理。
碧荷山莊附近的很多幸存者都知道這里的主人叫做楊艷紅。當(dāng)然,為什么莊主會從原來的肖平遠(yuǎn)變成一個女人?這問題已經(jīng)不值得探究。
這世道很亂,無論男人殺女人還是女人殺男人,只有活到最后的那個才值得關(guān)注。至于起因、過程、時間、地點等因素,只有閑的蛋疼的家伙才有興趣研究。
弱者依附強者才能活得有滋有味。這道理無論從前還是現(xiàn)在都沒有變過。病毒爆發(fā)前,想要尋找高帥富的妹紙到處都是?,F(xiàn)在,只要手里有槍有糧,你可以自由挑選最漂亮的女人,也可以讓某個看中的男人老老實實聽從你的安排。
此前,已經(jīng)有很多男人找到碧荷山莊,聲稱自己與新任莊主楊艷紅之間有著親密關(guān)系。
我是她的丈夫!
我是她的親爹!
我是她的爺爺!
這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認(rèn)親群體當(dāng)中,當(dāng)然也包括了很多女人。她們打著與那些男人差不多的招牌,身份也是亂七八糟,什么老娘、姐姐、妹妹、好友、曾經(jīng)的同事、遠(yuǎn)房侄女嬸嬸姑姑大姨媽統(tǒng)統(tǒng)都有……總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要與楊艷紅貼上關(guān)系標(biāo)簽,得到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
前前后后已經(jīng)攆出去上百個這樣的人,對于有些言辭激烈,想要強行證明自己身份的家伙,楊艷紅干脆砍掉了他們的腦袋。血腥暴虐的手段震懾了其他心存僥幸的家伙。最近一段時間,碧荷山莊總算是清凈了不少,外面也沒了那些胡言亂語的蒼蠅。
現(xiàn)在,居然又冒出來一個。
這個叫做羅寬的家伙的確不要臉,竟然張口就說楊艷紅是他的女人。
就算冒認(rèn),至少你也得說的靠譜些吧!好歹你也弄個“丈夫”之類的名頭。XX是X女的男人……這算什么?你把我們女人當(dāng)成什么了?
劉曉玲徹底失去了把羅寬帶回家中好好款待的想法。就算她對這個外表英俊陽光的家伙很感興趣,僅存的善意也不過是用狠話逼迫對方離開。否則,再待下去,劉曉玲覺得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一槍打爆這家伙的腦袋。
她自己就是楊艷紅整治碧荷山莊的受益者。
因為大家都是女人,楊艷紅對這里的女性頗為優(yōu)待,也在條件許可的前提下,給予了足夠豐厚的物質(zhì)保障。
比如現(xiàn)在,劉曉玲至少可以擔(dān)任警戒者,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只能在王燕的酒吧里陪酒,每天換取數(shù)量少得可憐的食物。
劉曉玲當(dāng)然要維護楊艷紅。
不僅是她,碧荷山莊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如此。
“嘿!放松,別緊張,我就是隨便問問?!?br/>
羅寬面帶微笑,雙手舉過肩膀,做了個很滑稽的投降動作。盡管如此,他吊兒郎當(dāng)?shù)谋砬榍迩宄砻鲗τ谶@件事情顯然沒有太過深刻的認(rèn)識:“別激動,我真的沒有騙你,楊艷紅真是我的女人。不信,你可以問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