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V章
宮卿氣得臉色發(fā)白,起身便走。
慕沉泓被激怒了,起身道:“母后,此事休要再提。朕相信皇后。”
獨孤太后道:“我不管,總之慕靈莊不能放,我要她和沈醉石都都死在阿九的墓前。”
慕沉泓不理會獨孤太后,疾步走出了椒房殿。“卿卿。”慕沉泓上前兩步,追上宮卿,輕聲道:“母后口不擇言,你別放在心上。”
“我清白磊落,為了保住孩子費盡心機,反倒受此羞辱。”宮卿珠淚滾滾而下,甩開了慕沉泓的手。
慕沉泓急忙摟住了她的腰身,柔聲道:“卿卿,我信你。”
宮卿仍舊氣憤難耐,不言不語回到寢宮。
慕沉泓放了手頭的事,陪著小心,百般討好。
“好卿卿,是我不好,你想怎么出氣都成,可別氣著了自己。”
“好卿卿,你如今懷著身孕,母后那邊不必去請安了,等生下孩子再說好不好?”
宮卿一聲不吭,沉著臉。
慕沉泓便一個勁的哄,急得滿頭是汗。
半晌她才嘟著嘴道:“你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我便不氣了。”
“自然會放,你放心。”慕沉泓拿手指輕輕刮了一下她的嘴唇,笑道:“好卿卿,讓我親親。”
“不。”她將臉蛋一扭,絕情地給他一個后背。
他也不敢強求,只好陪著小心,笑道:“好好好,都依了卿卿。”
慕沉泓言出必行,立刻放了慕靈莊和沈醉石,又將沈醉石恢復(fù)了原職。
獨孤太后知曉之后,又是一番大鬧,慕沉泓全然不為所動,任憑獨孤太后怎么鬧都不改主意。登基為帝的他,和當(dāng)日身為太子的他,行事作風(fēng)完全像是兩個人。
獨孤太后知道,自己是再也不能隨意掌控這個兒子了。他如今已經(jīng)是萬人之上說一不二的皇帝,不是身居高位卻無實權(quán)的太子了。
時日飛逝,轉(zhuǎn)眼由春入夏,宮府傳來消息,宮夫人生了個兒子。宮卿喜極,挺著肚子要去看望母親。
慕沉泓如今是一百二十個小心,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里,那里放心讓她出宮,苦苦哀求讓她等宮夫人滿月了,接進宮里來讓她瞧瞧母親和弟弟。
宮卿那里等得及,賭氣不肯吃飯。
慕沉泓慌得龍顏失色,立刻安排皇后歸省,此刻皇后娘娘便要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是要摘了給她的。
宮府和皇宮雖是不遠的距離,那皇宮的儀仗卻是浩浩蕩蕩,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到。宮錦瀾因為宣文帝的遺命去守皇陵,宮夫人也去陪了半年,直到快要生產(chǎn)才回到宮府。
宮卿嫁入皇宮之后,這還是第二次回到娘家,一切都還是當(dāng)日模樣,不過府中多了一個寶貝弟弟。
宮卿對自己沒有兄弟姐們一直心懷遺憾,也深知父親巴心巴肝地就想要個兒子繼承香火,所以對這個弟弟還沒見面,便愛到了心尖上。
宮夫人剛生產(chǎn),也不便出來接駕。宮卿徑直進了宮府,穿過后花園,到了宮夫人的臥房。
還沒進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磬诹恋目蘼暋?br/>
云卉和云葉都喜不自勝道:“一聽便知小少爺多有力氣。”
“定是白白胖胖的。”
宮卿進了內(nèi)室,乳母丫鬟正圍在宮夫人的床榻前。
“母親。”
宮夫人見到女兒挺著個大肚子便忍不住嗔道:“你這孩子,真是個急性子。”
宮卿笑著湊到床前,只見宮夫人身邊的襁褓里躺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小人兒。
雖才出生五日,卻已經(jīng)瞧出那眉眼五官都繼承了宮夫人的美貌,眼見將來也是個禍水。
宮卿愛不釋手地摸著弟弟粉粉嫩嫩的臉頰和小手,喜滋滋道:“爹只怕要樂翻了。”
“那是自然,他這輩子也沒什么遺憾了。”
“弟弟可取了名字?”
宮夫人唇邊浮起一絲笑意,頓了頓道:“叫譽。”
“宮譽,這名字好。是父親取的么?”
宮夫人笑道:“我辛辛苦苦生的兒子,當(dāng)然是我取的名字啦。”
宮卿寵愛地搖著小弟弟的手,柔聲道:“阿譽快快長大,阿姐要讓你成為京城里最最快活逍遙的人。”
一月之后,到了宮卿臨盆的日子。
一早,慕沉泓便心如亂麻,坐立不安。宮卿這廂肚子剛剛疼了一下,他便臉色發(fā)白,立刻道:“快,快叫人來。”
宮夫人已經(jīng)出了滿月,很不放心女兒第一次生產(chǎn),便也趕到了宮里陪著女兒。一見慕沉泓那驚慌失措的樣子,她便好笑:“皇上且出去吧,這女人生頭一個孩子是要疼上一天的,還早著呢,皇上該干嘛就干嘛去。別在這兒添亂。”
被下了逐客令的皇上有點尷尬,但又舍不得走。就在那宮室外頭來回散步,幾圈下來,背在身后的手都被自己捏青了。
到了下午,那陣痛便強了起來,一波一波地時間越來越短,宮卿疼的受不住,哭出聲來。
宮夫人心疼不已,一邊拉著女兒的手,一邊說著些寬慰的話。
宮室外頭的那個罪魁禍首,聽見宮卿的哭聲,眉頭蹙的更緊,手指都快要捏斷了。
宮夫人雖然口中說沒事,其實心里也擔(dān)心的要死。宮卿畢竟只有十八歲,腰身又細,這分娩也是很要體力的一件事。女兒從小被捧在手心里嬌滴滴柔弱弱的養(yǎng)大,四指不沾陽春水,從未做過一件體力活,何曾受過這種痛入骨髓的罪。
瞧著女兒喊疼,宮夫人心疼的都要碎了,自然那外頭的皇上也快要瘋了。
直到了黃昏時刻,孩子才呱呱落地。
聽見孩子的哭聲,等得肝腸寸斷的皇上三步兩步跑上玉階,問道:“皇后怎樣了?”
“回稟皇上,娘娘一切安好,生了位公主。”
皇上捂住心口,默默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才喜滋滋道:“把公主抱出來給朕瞧瞧。”
宮夫人在里間聽見了噗的一笑:“這爹可真夠性急的。”
幾位嬤嬤將小公主清洗干凈,包裹好。宮夫人親手抱著出了內(nèi)室,將孩子遞給慕沉泓。
皇上正欲伸手去接。
宮夫人眉頭一蹙,“皇上手抖成這樣,可別摔著了孩子。”
皇上急忙收手,探頭去看襁褓中的女兒。
小人兒眼睛雖然閉著,眼皮卻彎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可見是一雙漂亮的眼睛,肌膚粉嫩如花瓣,那嬌滴滴粉嫩嫩的小嘴像極了宮卿。
皇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笑得眉眼都睜不開了:“好看,好看。”
宮夫人又噗的笑了,一向英明神武貌若謫仙的皇上這愣笑的模樣,還真是可笑。
正在這時,只聽見里頭宮卿軟綿綿有氣無力的聲音:“母親,讓我瞧瞧。”
宮夫人笑著將小公主又抱了進去:“當(dāng)娘的還沒瞧上一眼了,當(dāng)?shù)膿屃讼取!?br/>
宮卿累的全身無力,濕漉漉的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眼,穩(wěn)婆給她換了衣服,將她頭發(fā)擦干,這才將小公主放在她的身旁。
宮卿一見孩子,就覺得再疼再苦都值得了。
宮夫人喜滋滋道:“小丫頭粉妝玉琢玲瓏可愛,將來必定是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當(dāng)娘的最喜歡的就是別人夸自己的孩子,宮卿笑得無比順暢開心。逗弄著孩子柔弱的小手,心里甜的快要溢出蜜來。
“皇上,您不能進去。”
結(jié)果,一大群人誰也沒能攔住皇上,誰也不敢真攔皇上,慕沉泓踏進了內(nèi)室,疾步走到床前。
宮夫人很識趣地起身,將床邊讓給了皇上。
“卿卿,你辛苦了。”慕沉泓將手放在宮卿的臉上,萬分痛惜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可惜是個公主。”
“朕喜歡女兒。”
宮卿嘟著唇嗔笑:“可別叫母后聽見。她老人家這會兒不知道多失望呢。”
慕沉泓附她耳邊低笑:“咱們下回努力。這日子還長著呢,你想生多少,夫君都能滿足你。”
宮卿臉色羞紅,嗔道:“你快出去。”
“叫朕再好好瞧瞧咱們的公主。”慕沉泓逗弄著女兒的小手,柔聲道:“贏兒,叫父皇。”
噗,宮夫人和宮卿都齊齊噴了。那有這么性急的爹。
皇上嘿嘿窘笑了兩聲,戀戀不舍地走了。
獨孤太后聽聞宮卿生了個公主,滿心的歡喜便消散了一大半。
趙國夫人進宮來賀喜,獨孤太后悻悻道:“又不是皇子,有什么好道賀的。”
“皇后還年輕,生皇子是早晚的事。”
“哀家越來越覺得,兒子要越多越好。向婉玉幾時生產(chǎn)?”
“再有兩月。”
獨孤太后點了點頭:“但愿是個兒子。”
慕贏滿月,慕沉泓大赦天下。在暢春苑大宴群臣,朝休三日。
宮卿私下道:“是不是有些太鋪張了?”
“朕一把年紀才得了嬌兒,樂一樂怎么了?”
宮卿噗的一聲笑了,“皇上一把年紀了?”
“你去翻翻史書,像朕這般年歲的皇帝,兒子都會打醬油了。”
宮卿笑不可支:“那你怎么就?”余下的話她不好意思說了。
他笑吟吟道:“還不是等著你,為你守身如玉。”
她笑靨如花,“才不信。”
他貼著她的粉頰,低聲求道:“今晚上好不好?”
她臉色一紅,推開他:“不好。”
“好卿卿,朕都忍了十個月了。你摸摸。”
“不要,”她將他推得更遠,媚眼如絲的笑:“皇上前二十年,都忍得好好的,十個月算什么。”
“好卿卿,求你。”他將她壓到床上,可惜無論如何哄求,她只肯讓他親親摸摸,就是不肯讓他進去。
慕沉泓又愛又氣,重重地將她啃了幾口,這才氣喘吁吁地放了她。
“好,再等兩月,等贏兒百天,瞧朕怎么收拾你。”
宮卿咯咯笑道:“怕你不成。”
轉(zhuǎn)眼到了慕贏百天,宮中又是一番慶賀。
想到慕沉泓滿月那日的話,宮卿也就著意打扮了一番,等著他過來。誰知到了掌燈時分,他卻還沒來。派人前去打聽,回來稟告說是皇上今日因為給公主慶賀百天,政事尚未處理完畢,讓娘娘先歇息。
宮卿聽到這番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好招不怕濫,皇上您這一招欲擒故縱,可是用了好幾回了。
于是,暮色濃濃,皇后娘娘親自前去給皇上送宵夜。
御書房前李萬福一見到皇后鳳駕,立刻要進去稟告。宮卿抬手止住了他,笑吟吟地搖了搖頭。
李萬福便識趣地退到一旁,給皇后娘娘挑起了簾子。
宮卿悄步進去,只見皇上一手支頜,另只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龍案,眼前的奏章厚厚的一沓,就在眼前,可惜皇上顯然心不在焉,翻閱的速度簡直慢的驚人。
宮卿暗自好笑,皇上您故技重施好幾回了,好歹您也換一招啊。
悄聲走到了近前,宮卿這才柔聲道:“皇上。”
慕沉泓一抬頭,眼中立刻閃過喜色,“卿卿你怎么來了?”
宮卿將宵夜放在桌上,故意扭身要走:“皇上不想讓臣妾來,那臣妾就回去了。”
“別走。”他幾步上前將她摟住了。“好卿卿可是善解人意了一回。”他笑吟吟將她抱起來,放到了龍案上。
“卿卿好久沒喂過朕了。”
宮卿只好打開食盒,將宵夜拿出來,用湯匙喂了他一口。
他蹙了蹙眉:“不是這樣喂。”說著,便湊上去蹭了蹭了她的唇,用意不言而喻。
“皇上也太挑剔了。”宮卿只好含了一口,嬌羞地喂給他。
這般一口一口的喂完,宮卿臉色紅撲撲的看著他:“皇上吃飽了么?”
他邪魅一笑:“更餓了。”說著,將她撲倒在龍案上,低頭嗅著她的粉頸。“卿卿好香。這衣服真是好看,特意穿給朕看的是不是?”
這新做的見裙,高腰低胸,襯著她飽滿的胸脯呼之欲出。她一聽臉便紅了,這可真是冤枉,她并非特意穿了這件衣服來勾他。生育之后胸圍突增不少,便做了幾件新裙子,這條胭脂色的間裙最是得她喜歡,今日贏兒百日特意穿上。
他解開了她的腰帶,將那一對豐腴飽滿的雪白捧了出來,“卿卿這里越發(fā)的美了。”幾番揉摸親撫之下,她氣息漸急,嬌聲道:“別,別在這兒。”
他笑吟吟道:“就在這龍案之上懷個龍子如何?”
“你,”她一聽他要當(dāng)真在此,便急了,想要脫身下來。
他那里肯放,將她玉腿一抬,壓在身下。
只聽撕拉一聲,那間裙便又被他撕開了。她這會兒真是懊惱不已,當(dāng)日穿了一回間裙,被他撕成十幾瓣,如今舊事重演,他這撕裙的毛病又犯了。
他一邊撕裙,一邊悶笑:“這裙子果然妙極,多謝卿卿美意。”
他這么一說,倒像是她故意穿了這間裙讓他撕的,她又羞又氣,一邊心疼自己新做的漂亮裙子,一邊嬌聲嗔道:“皇上撕破了,一會兒我還怎么回去。”
“一會兒朕抱你回去。”來不及細細研磨,身子一挺便迫不及待得進去。她久未經(jīng)房事,驟然被侵入,便嚶嚀一聲。
他放慢速度,慢慢將那花道撐開,兩人都禁不住吸了口氣。苦熬了數(shù)月,此刻再也按耐不住,一進去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御案上的奏章筆架都被震翻在地,地上一片狼藉。
桌上燭臺搖搖欲墜,他單手扶住那燭臺,借著這燈光仔細的看她。
如雪如玉的肌膚,染了一層金粉之色,曼妙豐滿,讓人血脈膨脹,平素她害羞,房事都是抹黑進行,今夜卻是在燈下,清晰無比地看著她的曲線起伏,看著她在他身下婉轉(zhuǎn)承歡,臉上染著嬌艷欲滴的情欲之色,真是勾魂攝魄,媚骨天生。
曠了許久越做越饞,足足在那龍案上折磨了她小半個時辰,他這才放了她。美人軟如一灘春水,周身肌膚都是粉的,胸上無數(shù)個紅印,像是片片櫻花落在雪上。
他饜足地舉起燭臺,想要看看她。宮卿羞極,一抬腳將他手中的燭臺踢翻了,屋內(nèi)頓時一片黑暗。
慕沉泓笑道:“卿卿好腿功。”
宮卿忙道:“皇上快點燈,李萬福見燈滅了,必定要進來。”
話音未落,就聽見外面李萬福的聲音:“皇上,皇上。”
慕沉泓朗聲道:“沒事。”
屋內(nèi)一片寂靜,只聽見里面的不知是什么聲音。
李萬福挖了挖耳朵,皇上,奴婢可什么都沒聽見。
宮卿生了個女兒,獨孤太后自是失望不已,也正好有了理由給慕沉泓后宮里添幾個新人。自然,她也不會明說,只是將慕沉泓御書房里的四個宮女換成了她精心挑選的四位美人。
男人那有不喜新厭舊的,她就不信,兒子面前整日晃著這如花似玉的美人,會不動心,不嘗嘗新鮮。
宮卿初時還未關(guān)注,一心撲在女兒身上,直到有一天偶然去御書房,才發(fā)現(xiàn)御書房的侍女換了人。她一氣之下,掉頭就走。回到宮里,叫了李萬福來問,才知道是冤枉了慕沉泓,乃是太后親自安排的人。
想了想,她起身抱著女兒去了獨孤太后的寢宮。
獨孤太后見到她,依舊還是不冷不熱,對長孫女也只是看了看,問了幾句。
宮卿已是母親,獨孤太后不喜歡她,她無所謂,但不喜歡自己的女兒,心里便是十分的不痛快,再想起御書房那四位如花似玉的女子,更是郁悶。
坐了一會兒,宮卿吩咐乳母抱著慕贏去了外頭曬太陽,對獨孤太后道:“母后,臣媳有話單獨要對母后說。”
獨孤太后看了看她,便吩咐宮人退下。
“母后,那御書房的四位宮女,臣媳已經(jīng)換到了別處。”
獨孤太后一聽便怒了:“后宮還沒輪到你一人獨大。你生不出兒子,哀家就要管。”
“母后的心意,臣媳替皇上心領(lǐng)了。母后放心,臣媳一定會生出皇子。”宮卿頓了頓道:“父皇是怎么仙逝的,皇上并不清楚內(nèi)情,但母后應(yīng)該心中有數(shù)。臣媳并不想深究此事,只是母后若是做的太過分,臣媳也難保會向皇上說說當(dāng)時的情況。”
“你,你敢威脅哀家!”
“母后,臣媳不愿母后和皇上生了嫌隙,所以此事只字未提。家和萬事興,我們雖是皇家,也應(yīng)如此。臣媳只想后宮平平靜靜和和美美。母后是皇上的生母,臣媳定會孝敬。只是臣媳善妒,還請母后體諒。后宮其他事情一切都好說,都由著母后做主。獨獨給皇上納妃這一點,臣媳不能容忍。”
宮卿說罷,起身施了一禮。
“母后保重身體,臣媳告退。”
獨孤太后心虛加上氣惱,竟是半個字也不說不出來,眼睜睜看著宮卿帶著公主離去。
這一番交鋒雖然一舉絕了獨孤太后的念頭,但是生兒子的壓力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大網(wǎng)罩著宮卿的頭頂之上,于是也只能積極配合皇上的努力耕耘,于是慕贏半歲,她再次有孕。
這一次懷孕和前一次不同,才三個月便顯懷,到了七八個月,肚子大得可怕。薛林甫診斷是雙生子。
慕沉泓又驚又喜,這一次更是萬分陪了小心,恨不得將宮卿捧在手心里,進進出出都是數(shù)十人跟著侍候著,到了七個月,便早早地將宮夫人連帶著小國舅宮譽都接到了皇宮里,陪著宮卿。
到了分娩之日,慕沉泓無心上朝,一如上回,在外頭等著孩子出世。
寢殿內(nèi),宮卿躺在床上,緊握著母親的手,疼的滿頭是汗。
宮夫人心疼的說道:“但愿這次生個兒子,可不再受這生育之苦了。”
現(xiàn)在宮卿可謂是萬事順心,生兒子是她唯一的壓力,雖然慕沉泓對她寵愛有加,對公主慕贏也愛如掌珠,可畢竟皇位要后繼有人,她無論如何也要生個兒子出來。
獨孤太后近來閑話也多,話里話外的意思便是宮卿若是生不出兒子,必須要給慕沉泓充實后宮。這種無形的壓力,催生了宮卿的焦慮,雖然她喜歡女兒,但還是期盼這一胎能生個兒子。有了皇位繼承人,這前朝后宮才能安穩(wěn)。
這第二次生育比第一次快得多,午后孩子便生了出來。
宮夫人一看是個小公主,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回生了個公主,這下可別生一對公主啊,蒼天。
獨孤太后命犯九女星,可是連著生了四個女兒才打住。這種基因不會遺傳吧,宮夫人這心簡直都要蹦出喉嚨眼了,心里狂念阿彌陀佛。
慕沉泓等在外面,聽說是個公主,歡喜之余,心里有點忐忑,同宮卿一樣,他也喜歡女兒,奈何這皇帝的身份放在那兒,生兒子簡直就是一項鐵定的任務(wù),只能超額完成。
宮卿懷的果然是雙胞胎。很快,第二個孩子呱呱落地,宮夫人提心吊膽的看了一眼,待看到那顫巍巍的小雞雞時,頓時狂喜地跳了起來,也顧不上女兒了,跑到外面對等候著的慕沉泓道:“皇上,兒子,兒子。”
皇上激動地站起來,顫著聲道:“當(dāng)真。”
“佛祖保佑啊,可算生了個兒子。”宮夫人激動的眼淚都冒了出來,比自己生宮譽的時候要激動百倍,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啊。若是宮卿再生不出兒子來,宮夫人都要急瘋了。
皇上也等不及了,直接就和宮夫人一道進了內(nèi)殿。
穩(wěn)婆正在給一雙龍鳳胎擦身子。
皇上激動地手指哆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得合不攏嘴。
“卿卿辛苦了。”
宮卿這會兒一點力氣也沒了,聽說第二個孩子是個皇子,頓時覺得心情好的無可比擬,好似千斤重擔(dān)一下子沒了。
也不理會皇上在她耳邊激動的絮叨,閉眼便睡了。
兩個孩子并排放在小床上,看上去一模一樣,像是兩個粉團。
皇上喜滋滋道:“都說剛出生的孩子丑,朕的孩子怎么就這么好看呢,唉,果然爹娘長的好,孩子就是不一樣啊。”
宮夫人:“......”
幾年之后,帝后攜手坐在御花園的致爽亭里,看著一群孩子在牡丹叢里玩耍。
大公主慕贏穩(wěn)重嬌憨,二公主慕萱活潑俏皮,年紀小小便出落的水靈精致,可見日后的絕色之姿,小太子慕q也是一副俊美不凡的好相貌,卻最是淘氣。一起玩耍的還有岳磊的兒子,霍顯的兒子。
領(lǐng)頭的是小國舅宮譽,不過只比大公主慕贏年長了一個月,卻處處一副長輩的樣子,像模像樣地端著舅舅的架子。幾個孩子都乖乖的聽舅舅的話,唯獨慕q卻是陽奉陰違。
皇帝的眼珠子牢牢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心道:這小子跟自己小時候可是真像。
皇后眼里只有兩個女兒,心里想著,我這兩個明珠般的嬌兒,將來給她們找個什么樣的駙馬為好呢?
皇帝轉(zhuǎn)頭見皇后正在出神,便握著她的手道:“卿卿在想什么?”
“我在想自己當(dāng)年險些嫁不出去。”
皇帝莞爾,嬉皮笑臉道:“卿卿要秋后算賬么?”
宮卿嬌嗔地橫了他一眼:“我要未雨綢繆。”
“卿卿說來聽聽。”
“女兒們一眨眼可就及笄,不能像我一樣,等到適婚年紀才想著擇婿,匆忙之間也難得找得到合適的駙馬,不如現(xiàn)在還挑幾個男孩子備選,一來可以有很長的時間來考察,二來也讓女兒們和他們培養(yǎng)感情。”
“卿卿說的極是。朕有個主意。眼下要挑選太子伴讀,正好多挑選一些,明著是太子伴讀,其實是駙馬的備選。”
“皇上和臣妾想的一樣,這國子監(jiān)里都是三品之上官家子弟,就從國子監(jiān)里挑吧。”
“朕想在國子監(jiān)里挑一些品學(xué)皆優(yōu)的孩子,另立一個國子太學(xué),就在東宮里撥出一個宮室讓他們居住,也便于考察其品行脾性。”
“皇上這主意好。”
十日之后,國子監(jiān)里送呈了一份名單。
岳磊之子岳崢嶸,霍顯之子霍延,沈醉石之子沈秦,定遠侯之子獨孤卓,安國公之子向明遠,吏部尚書之子許尚。這些孩子宮卿都見過,出身自不必說,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等她看完,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還有個孩子漏掉了。衣鵬舉的兒子衣蓁,剛和萱兒q兒同年同月同日生,又生的聰明伶俐,將來配我們萱兒,最合適。”
皇帝噗的笑道:“你真是想得太遠了,萱兒這才幾歲。”
宮卿哼了一聲:“反正不管,我要早早地給女兒們訂下婚事,不能重蹈我的覆轍,我娘當(dāng)年一個女兒都快操碎了心,我這可是兩個公主,一定要早早謀劃。”
皇帝捏了一下宮卿的鼻子,笑吟吟道:“你這個京城第一美人難嫁是因為被朕看上了,可和你沒有提前定親沒半點關(guān)系,后來你就是訂了親,還不是黃了。”
宮卿跺腳:“好啊,果然是你串通了淳于天目。”
皇帝立刻正色道:“是天意。你看你的確是當(dāng)了皇后,母儀天下啊。”
總之,這件事,打死不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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