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闊阮
他的到來使得很多學(xué)生都分心去偷看他,這些學(xué)生雖然之前也都聽過學(xué)校里傳的各種故事版本,但是她們比較理智一些,畢竟認(rèn)識當(dāng)事人三方,寧愿相信顧老師,也不可能相信睦涵。
現(xiàn)在見到陸闊追顧老師追到這來,都是會心一笑,感覺有點(diǎn)甜是怎么回事?
阮阮見他一臉疲憊的樣子,到底是不忍心:
“我先帶你去民宿吧?!?br/>
陸闊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在測量的袁立戈,一咬牙:不去,等你下課一起回去。
大少爺還傲嬌上了。
“那你請便?!比钊畋阌洲D(zhuǎn)身穿梭在學(xué)生之間,認(rèn)真指導(dǎo)她們。
袁立戈主要是來收集素材的,埋頭干完活回來看到陸闊也是一愣,但隨即打了聲招呼。
陸闊也裝模作樣禮貌回應(yīng),然后問:“袁老師,你跟我家阮阮不是同一個系吧?”
我家阮阮?
這話成功轉(zhuǎn)移了所有學(xué)生的注意力,大家的手都頓在畫紙上,豎著耳朵聽,忘了要動筆了。阮阮也是一頓。
袁立戈回答:“是的,我是建筑系?!?br/>
“阮阮帶學(xué)生來寫生,那您來這是??”陸闊坐在折疊椅上,兩條大長腿隨意搭在地面上,形成垂直的樣子,明明坐著,但那拽拽的氣質(zhì)依然藏不住。
袁立戈并不理會他語氣里的挑釁,回答道:“我來出差,與顧老師有緣,正巧遇到?!?br/>
阮阮又不傻,這兩人之間怎么還莫名劍拔弩張起來了呢。
陸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比袁立戈
稍稍高了一點(diǎn),兩人氣質(zhì)截然不同,陸闊是張揚(yáng)的,袁立戈是內(nèi)斂的。
“阮阮,走?!?br/>
見阮阮發(fā)愣,他又道:“不是說先陪我回民宿?”
阮阮環(huán)顧了一下正在假裝畫畫的學(xué)生們,陸闊要不走,她們怕是都無心畫畫。
她還沒開口,陸闊倒是先開口了:“借一下你們顧老師,沒意見吧?”
他本來就跟這些學(xué)生挺熟的,學(xué)生們齊聲回答:“沒意見,沒意見,學(xué)長您請?!?br/>
陸闊就這么大搖大擺把她們的顧老師帶走了。
因?yàn)槭菓敉鈱懮仍诮淌疑险n要隨意一些,而且剛才把需要注意的點(diǎn)都跟學(xué)生講過了,所以阮阮暫時離開,先送陸闊回去。
離開眾人視線之后,阮阮的唇角又情不自禁地?fù)P起來了,這才問:你怎么來了?
心里隱約有答案,知道他為什么來。
陸闊停下來:“你說呢?”
他不說,她也不回答,加快了腳步在前面帶路,陸闊拽住了她胳膊沒讓她往前走,憋了一整夜的話,不說出來難受。
“姓袁的怎么也在?”
“他做的課題里有一項(xiàng)是微派建筑,所以過來,正巧遇到?!?br/>
“阮阮,你真覺得這么巧?同一時間,同一地點(diǎn)?”
他質(zhì)問的語氣過重,阮阮剛才還飛揚(yáng)的心慢慢沉下去
:“不是巧合又怎樣?我不能和同事一起來出差?”阮阮很少有尖銳的時候,她剛才差點(diǎn)脫口而出的是:你以什么身份問這個問題?
但她不想再糾纏身份
,關(guān)系等問題,所以換了一個問題。
“所以你瞞著我出差,就是為了跟他一起來?”陸闊也覺得自己瘋了,為什么問這個問題,瞬間把關(guān)系弄得更僵。
“我來出差,沒必要瞞著你,但也沒必要特意告訴你?!彼脑捀洌桦x。
以兩人目前的關(guān)系,她不想再一味的粉飾太平,那樣只會一直在原地踏步,毫無意義且難熬。
果然,這句話讓陸闊所有氣焰都熄滅了,一聲不吭往民宿走去。
他租的那輛車停在民宿的門外,他沒什么行李,就一個隨身包扔在車的后座。阮阮本來因?yàn)樗麆偛刨|(zhì)疑她和袁老師的關(guān)系而生氣,現(xiàn)在看到他的車,想到他坐凌晨的航班又開了三個小時的車才到這,又心疼和愧疚。
“其實(shí),你可以坐高鐵過來更方便,坐飛機(jī)反而繞遠(yuǎn)了?!彼啪徴Z氣。
“你管我坐飛機(jī)還是高鐵,我樂意?!标戦熞彩菤忸^上懟了一句回去。
但是懟完,立馬后悔。
阮阮從后座上把他的包拿出來,徑直朝民宿的前臺去幫他辦入住,不想再跟他吵架。
一路上兩人都無話可說。
直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阮阮,對不起,我來不是為了跟你吵架的?!?br/>
“我知道?!?br/>
陸闊站在門邊沒有進(jìn)去,卻忽然把阮阮拉進(jìn)自己懷里抱住,阮阮掙扎了一下,他抱得更緊:
“別動,就這樣,我想好好跟你說會兒話?!?br/>
不這么抱著,怕她不聽走了。
“阮阮,
我很迷茫,我不知道什么才叫愛。我看到卓禹安對聽瀾愛得矢志不渝,看到顧阮東對垚垚愛得熱烈真摯,可我對你呢,好像什么都不是?!?br/>
“阮阮,我好像真的不懂愛了,你讓我想到底愛不愛你,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想輕易開口說這個愛字,是對你的不負(fù)責(zé)?!?br/>
阮阮的心忽然針扎一樣刺痛,之前是抱著希望的,希望他早已經(jīng)愛上她。所以聽他親口這么說,還是感到一陣陣刺痛和涼意涌來。
她想輕輕推開他,但是推不動,他抱得很緊。
她只好說:“沒關(guān)系的,陸闊,我知道你努力了?!?br/>
陸闊搖頭,聲音沒有往日的張揚(yáng),變得有些沙啞
:“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沒有看到你時,我會想你;看到你被欺負(fù)受委屈,我會心疼;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坐在一起,我嫉妒得發(fā)瘋。阮阮,到底什么才是愛?是一定要刻苦銘心,轟轟烈烈嗎?”
阮阮也迷茫了,為什么一個愛情問題會忽然變成一個哲學(xué)問題了。
她小心翼翼地回答:“那可能也是愛吧,只是還不夠愛?”
“那什么才算足夠愛呢?”
“足夠愛啊,應(yīng)該就是會忍不住脫口而出說我愛你,會忍不住幻想以后兩個人在一起的幸福生活,會幻想以后共同孕育一個生命,對未來的所有規(guī)劃里都有對方吧。至少,我是這么想的?!比钊詈苷J(rèn)真回答,心里充滿了憂傷。
抱著她的陸闊,不知為何,
聽到她的話,卻忽然笑了。
他松開了她,雙手握著她的雙肩,低頭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