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越陷越深。【二合一】……
41念你入骨
——
明面上,季云淮側(cè)了下身,神色倦淡,看樣子與她的距離相當(dāng)涇渭分明。
殊不知,兩人間的糾葛早就是剪不斷理還亂。
她柔軟的裙角拂過腿面,掀起一縷幽微的清香。
包廂里,許久不見的同學(xué)又開始一輪敘舊。
薄幸月順勢坐下,不一會兒就有人開始套近乎寒暄。
向暖還是老樣子,留了齊肩短發(fā),只不過摘了黑框眼鏡,加上化妝和穿衣水平有了明顯提升,整個人比之前要自信漂亮多了。
簡直快讓人想不起來她少女時代是什么模樣。
也可能是那時候她的同桌是薄幸月,所以更加讓人難以注意到剪著學(xué)生頭性格安靜的女孩子了。
向暖的唇角掛著和善的笑意,聲調(diào)揚起:“原來你從國外回來之后,到了江城這邊的醫(yī)院上班啊。”
薄幸月點頭說是,狐貍眼挑起,瞧得人臉紅心跳。
“你變化也挺大的。”薄幸月說話時喜歡注視人眼睛,無形中帶來壓迫感的同時也讓人覺得真誠和安心。
向暖靦腆地笑笑,又給她送過去一杯檸檬水。
“謝謝。”
薄幸月咬著檸檬水的吸管,視線落在亮起的屏幕上。
是鐘靈發(fā)來的微信:【薄初在我們這個包廂,看她等會兒過不過去你們那邊。】
下車后,鐘靈去的是另外一個包廂。
文理分科后,鐘靈跟薄初一個班,對薄初的那些事兒時不時提起來還要唾棄幾句。
鐘靈本來就跟薄幸月私交甚好,兩人打小一塊兒長大,講義氣是沒得說的。
所以在薄初跟她分到一個班后,鐘靈確實跟她不怎么對付。
不用過去那邊包廂,都能想象到令人尷尬的氛圍。
薄幸月敲字回復(fù)過去:【你要是待得不開心,可以過來這邊找我。】
鐘靈:【如果季云淮在你那邊,我還是不過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放心,姐妹這一點不會給你拖后腿。】
薄幸月:【……】
得,鐘靈性子軸,估計跟她說再多也于事無補了。
之前班上的人湊過來,半開玩笑道:“那之后能去醫(yī)院找你看病嗎?”
薄幸月抬眼看了眼,只記得他是班上的班長,但叫什么名字,還真記不清了。
男人可能是察覺到她記不住自己的名字了,倒沒退縮,繼續(xù)介紹說:“我是林航,還幫你搬過桌子來著……”
薄幸月撂下一句通用話術(shù):“你們最好都身體健康,這樣就不用往醫(yī)院跑了。”
說罷,她側(cè)過頭,目光落在前不久才從普醫(yī)出院的某位病人。
季云淮亦然意味深長地睨過去一眼。
包廂內(nèi)不甚明朗的燈光下,他的身影被勾勒得寂寥又落拓。
其實跟十六歲的少年還是有區(qū)別的,面部輪廓料峭不少,成熟后帶來的是隱匿的更好的重重心事。
薄幸月恍然間覺得,原來他們錯過了彼此那么多個日日夜夜。
過了一刻鐘,原本安靜下來的包廂詭異地?zé)狒[起來。
薄初姍姍來遲,挽著身邊男人的胳膊,聲音膩得能滴水,“不好意思啊,剛才在另外的包廂,來晚了。”
話意中沒多少歉意,倒是炫耀的成分占據(jù)得更多。
有人起哄說:“怎么還帶家屬來的啊——”
“這么晚才來我們這邊,是不是得自罰一杯。”
“不介紹一下身邊的這位嗎?”
男人彬彬有禮地站定,推了下銀邊眼鏡:“你們好,我是薄初的男朋友,姓駱。”
“早就聽說了,是駱氏集團(tuán)的未來接班人吧。”
“駱氏集團(tuán)……是哪個駱氏?”
“駱氏涉及的圈層很廣,家業(yè)業(yè)大那一類吧。”
悄悄話交流完,早就混成人精的一些人捧場說:“你們兩真是郎才女貌,在我們看來超級般配的。”
好事兒的直接調(diào)侃道:“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啊,到時候別忘了請大家吃喜糖。”
女同學(xué)喊了聲:“薄初,你坐下來吧,大家都想跟你敘敘舊呢。”
不知道誰突然冒出來一句,話語格外尖銳,幾乎是將矛頭對準(zhǔn)了來的:“我們都是外人,你跟月亮姐妹兩才應(yīng)該敘敘舊。”
這句話一出,戰(zhàn)火的硝煙彌漫,周遭的火/藥味濃重到不可能忽視。
薄初假惺惺地眨著眼睫,對她敷衍性地扯過一抹笑容:“好久不見。”
薄幸月卻故意挑破薄初的謊言,連明面上的風(fēng)平浪靜都懶得去應(yīng)付了。
“不是前些天才見過?是在商場的碰面你忘了嗎?”
單獨碰面的時候尾巴能翹上天,這會兒又扮起小白花來了?
“商場?”駱適瞥過薄初一眼,目光里暗藏探究,“什么時候的事兒?”
面臨薄幸月當(dāng)眾讓她下不了臺的行為,薄初估計要恨得牙癢癢了。
“我最近都忙得忘記跟你講了。”薄初看他一眼,姿態(tài)滿是討好,“本來想著之后再介紹你們認(rèn)識的。”
駱適在商圈浸淫許久,本著一個看破不說破的原則,只字未發(fā)。
身為駱氏的太子爺,有些情報他了解得比薄初要多得多。
在選擇跟薄初逢場作戲后,駱適就知道了薄初的身世關(guān)系。
她并不是薄耀舟親生的女兒,而是方蘭茹在重組家庭前生下來的孩子。
簡而言之,論起血緣,正統(tǒng)的薄家千金怎么都落不到她頭上。
如果推測得沒錯,兩人對面長相艷絕的女人才是薄家所謂的千金大小姐。
駱適的眼神隱匿在鏡片后,似是飽含目的地開了口:“你好。”
薄幸月不疾不徐地看向駱適,說:“不著急,以后會有機(jī)會碰面的。”
不知道是歡迎還是宣戰(zhàn),只能說看個人怎么理解。
反正來日方長,薄初的所作所為總會等到她把一筆賬算清楚的時刻。
飯桌上的菜品很豐富,眾人邊吃菜邊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際,場面真實又虛無。
在敘舊的氛圍中,誰都會禁不住引誘多喝幾杯。
林航拿開瓶器開完酒,對薄幸月詢問道:“紅酒你喝嗎?”
薄幸月推辭說:“不用了,我喝不了酒。”
林航挺堅持,極力展現(xiàn)自己貼心的那一面:“你們女生一般都喜歡熱好的紅酒,要不要我讓waiter給熱一熱?”
薄幸月撒謊都不帶眨眼的:“我酒精過敏。”
林航撓撓頭,倒沒強求:“那行吧。”
酒過三巡,季云淮只松了襯衫頂上的紐扣,鎖骨上的一顆痣若隱若現(xiàn)。
他靠在椅背上,身姿挺拔又禁欲。
有不少女同學(xué)當(dāng)年就覬覦過附中的這一朵高嶺之花,看季云淮跟薄幸月像是真沒什么交集了,就又大著膽子多看了幾眼季云淮,懷揣著別樣的心思。
林航是班長,各種敬酒自然由他來牽頭。
他知道兩人的過往,所以存了點別的心思,故意道:“季云淮,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會去當(dāng)軍人,保家衛(wèi)國,真的辛苦了。”
說罷,林航就要站起來敬酒。
季云淮從善如流地拿過酒杯,一杯飲盡,一滴不剩。
林航只想著抿一口了事,但沒想到季云淮一上來就這么猛。
一輪又一輪下來,林航臉色漲得通紅,捂著肚子,由于胃里過量酒精的翻涌,早已是翻江倒海。
出門前,林航打了個照面:“對不住各位,我先去洗手間一趟。”
要想跟季云淮暗地里玩兒這種手段,只能說是自作自受。
飯后,有人提議說好不容易聚一場,玩兒得盡興一點再回去,還是老規(guī)矩,得玩真心話大冒險。
屏幕的光線投映在他臉上,季云淮沒什么刷手機(jī)的習(xí)慣,這時候拿手機(jī)只能說明他有事而已。
手機(jī)傳來一聲消息的提示音,是季云淮發(fā)來的微信。
J:【坐好。】
薄幸月擺正坐姿,才發(fā)現(xiàn)是裙邊兒往上翻了一截,奶白的一塊肌膚暴露在空氣中。
嘖,這男人爆棚的獨占欲。
一場游戲下來,薄初輸了。
薄初一臉坦然,躍躍欲試道:“那我就大冒險吧。”
大冒險的懲罰顯示的是隨機(jī)抽取一封信來念。
在高考前夕,他們所有人的信都放在一個箱子里,不規(guī)定給誰寫,也沒有相應(yīng)的主題。
薄初正好抽中了一封匿名信,沒有署名,也沒有發(fā)送的對象。
聽說是一封匿名信后,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這么多年了,不會寫信的人自己都記不清寫的什么內(nèi)容了吧?”
“反正是匿名,念出來也沒什么吧。”
“我還挺好奇的,愿賭服輸,薄初你念給我們聽聽唄——”
薄初心情原本是平靜的,可目光掃過信后面的內(nèi)容,臉色如墜冰窟。
還有不明真相的人慫恿說:“薄初,你念吧,大家等著呢……”
薄幸月喝著檸檬水,晃晃悠悠撐著手肘,巴掌大的臉顯得嬌俏。
薄初垂著頭,騎虎難下,只能用近似平靜的嗓音念出來:“你是遙不可及的那輪月亮。”
月亮這個詞兒眾人都很熟悉,正是薄幸月的外號,大家都這么喊,似乎成了種習(xí)慣。
所以開頭一出,就有人回過頭觀察她的表情。
薄幸月表現(xiàn)得稀松平常,從小到大,無論是由于外貌還是家世,大大小小的告白她真的聽過不少。
“如果我不能摘月,那就讓月亮落入我的懷中。”
薄初迫不及待地疊上那封信紙,冷冷淡淡地說:“沒了。”
早知道大冒險要涉及這種項目,她應(yīng)該去找個能薄幸月下不了臺的。
包廂里,不知道是不是這封信的文字觸動了某些人年少時光的追憶,居然少有的靜默下來。
這樣的年少愛戀太過隱秘,很能撩撥起人的心弦和想要窺探的欲|望。
雖然是封匿名信,但還是成為了當(dāng)天組局的話題之一。
“誰寫的啊,這么浪漫。”
“喜歡我們附中之光的人可多了去了,指不定誰呢……”
“不會在座的就有吧——”口無遮攔的男同學(xué)沒個正形說,“現(xiàn)在人附中之光可還單身呢,當(dāng)初能寫情書告白,干脆把人追到手得了啊。”
輪到下一輪游戲,薄幸月手氣不怎么好,輸了。
她漫不經(jīng)心道:“我選真心話。”
薄初給旁邊的女人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按照商量好的來。
真心話的問題是——
“所有前任中,哪一任最讓你難忘?”
眾人起哄的嗓音幾乎掀破房頂,無論是男同學(xué),還是女同學(xué)都挺期待這個問題的回答。
“我就一任前任。”薄幸月盈盈一笑,尾音上揚,自問自答道,“難忘么?倒確實是挺難忘的。”
眾人起先是震驚,驚訝于薄幸月居然真的只談了一任,而且那一個前任還就坐在包廂里。
季云淮的神色籠在煙霧下,晦暗不明。
眼神冷淡到只有觸碰過的人知道是怎么樣的礁石暗冰。
夏日的夜晚,不安的躁意涌上心頭。
在幾輪游戲后,季云淮沒多說,從包廂離開,打算出去抽根煙。
屋內(nèi)的真心話大冒險潦草結(jié)束,向暖被一行人慫恿著玩兒一局牌。
向暖對這類項目可以說毫無天賦,她當(dāng)年就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乖乖女,如今被這么起哄,拒絕的話在嘴邊怎么都開不了口。
薄幸月看不慣他們這副做派,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來就可以了。”
于是,她直接頂替到牌桌上。
薄幸月記牌功力一流,但自從在普醫(yī)就職后,確實沒什么時間玩兒牌了。
過程中,她白皙的臉上神情很冷,對牌面還是挺專注的。
薄幸月用指尖壓著牌,余光中一掃,發(fā)覺在季云淮出去后,薄初也尋了個借口跟上了。
迎著頭頂?shù)墓鈺灒菑埬橈@得愈發(fā)妖里妖氣的了。
一個不留神,這場牌即將進(jìn)入尾聲。
在連著幾輪不看牌后,薄幸月在最后時刻才選擇了明牌,看完牌,她神色不改,淡聲說,“加注。”
這一類游戲賭的就是心態(tài)和運氣,如果有的人心態(tài)脆弱,很可能手中的牌沒什么差也會選擇提前棄牌。
如果是好牌,也可能對方的牌更勝一籌,這時候加注只會賠得血本無歸。
林航吐完又回來觀戰(zhàn),笑著說:“全體注意,這局快結(jié)束了。”
掐著點,在輪到薄幸月時,薄幸月將手中的牌亮出來,是三個Q,她灑脫地輕笑,“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到此為止,你們接著玩兒。”
那一局她大獲全勝,但根本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
包廂外,兩道影子被拖曳著。
季云淮攏著火,任由輕煙飄散。
“季云淮,我能跟你說說話嗎?”薄初拎起裙擺,咬著下唇,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為不值得的人那么傷心。”她深吸一口氣,“當(dāng)初她怎么對你的你都忘了嗎?這樣真的是你要想要的嗎?”
明知道季云淮極力維護(hù)著僅有的自尊心,就故意往他介懷的那處戳中。
薄初裝得楚楚可憐,聲調(diào)如春水還要軟上幾分,見他一直沉默,還想再說些什么:“季云淮,你……”
“與你無關(guān)。”季云淮眸色淡淡,眉頭蹙著,完全沒有耐心可言,“你的男朋友還在等你吧,還有什么廢話要說么?”
他的話從薄唇中吐露出來,字字誅心,猶如一支支冰冷的利箭,毫不留情地射向心臟。
薄初極其不甘心,眼淚奔涌而下,大顆大顆砸在手背,眼眶通紅地望著他,“我承認(rèn),我當(dāng)初是喜歡過你,但是你跟薄幸月在一起之后,不怕她再甩你一次嗎?她從來沒把你們的感情當(dāng)一回事,不過是利用完就走人罷了。”
“你當(dāng)年輸?shù)媚敲磻K,真的還要繼續(xù)堅持嗎?”薄初哽咽著,肩膀微微顫抖,似是在竭力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如果面前有鏡子,薄初不用看就知道她現(xiàn)在這般模樣哭得狼狽又難看。
可她就是心存不甘,某些種子從生根發(fā)芽開始,就是自己能控制得了。
憑什么呢,憑什么所有的好就得讓薄幸月一個人全占了?!
默了半晌,季云淮撣了撣煙灰,明明滅滅的走廊光線下,他的回復(fù)擲地有聲。
——“我心甘情愿。”
塵埃落定,將她的那份心思擊碎得一文不值。
季云淮拖著腔調(diào):“另外——”
“我只在乎什么時候贏回來。”
在眾人眼中,季云淮永遠(yuǎn)清冷,像是高嶺之花一般的存在。
但他骨子也是勝負(fù)欲很強的男人,從少年起就是如此。
薄初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上像是被人打過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季云淮披上外套,回到包廂。
他的手扣在拉環(huán)上,那一聽碳酸汽水還剩下半罐。
季云淮坐在沙發(fā)一角,慢騰騰又點了根煙。
濃黑的眼睫垂下,在他的臉龐落下層陰影。
恰好,薄幸月從牌桌上下來,感覺像是滿級大佬回新手村打通關(guān),虐菜也沒什么意思。
她裊裊娜娜朝季云淮走過去,看上去是有話要說。
裙子顏色艷麗,露出的兩肩雪白,鎖骨纖細(xì),再往下則是朦朧曖昧的輪廓。
季云淮認(rèn)認(rèn)真真打量完,眼神里噙著一抹涼涼的笑意:“非要穿這件衣服么?”
薄幸月輕笑,眉眼彎彎地反問道:“不好看嗎?”
季云淮沒回答她的話,兀自繼續(xù)抽著指尖的那根煙。
心里卻想,好看是好看,就是露得太多了。
他不喜歡。
而且是很不喜歡。
薄幸月故意奪過他指尖的煙,放在自己的唇齒間含了口。
火光躍動,映照在她瓷白的臉上。
他抽的煙很烈,不同于女士煙薄荷爆珠的涼意。
加上戒了許久,幾乎是剛?cè)肟冢⌒以戮捅粺熿F嗆得滿臉通紅。
她猛然咳嗽了幾聲,嗓音泛啞:“薄初跟你說什么了?又或者……你跟薄初說什么了?”
季云淮漆黑的眼睛緊盯過去,一寸一寸掠過她明麗的臉龐。
薄幸月自認(rèn)在看到兩人一前一后出去時做不到毫不介意。
再說,就薄初那一類挑事的性子,不可能不趁機(jī)在季云淮面前賣可憐。
旁人不了解薄初的當(dāng)面一套背后一套,但薄幸月真是拜她所賜,深受其害。
季云淮單手捏著她下巴,眼底仿佛生出無形的漩渦,嗓音徐徐低緩:“想知道?”
“你愿不愿意說,我無權(quán)干涉。”薄幸月拉近了兩人間的距離,聞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蘊藏著幾分試探,“是吧哥哥?”
她嗓音又嬌又媚,幾乎是軟到人骨子里。
這點倒是實話,她又不是季云淮的正牌女朋友,沒什么盤問的權(quán)利,他確實沒什么必要跟她交底。
季云淮捻滅她蔥白指根間的煙。
猩紅的光一下子黯淡下來。
滾燙的熱意瞬間落到她耳骨。
情|欲頃刻間洶涌而來。
耳朵是她的敏|感點。
這一點只有季云淮知道,因為他曾經(jīng)無意識觸碰過,那時候少女的反應(yīng)很大。
唇峰擦過,她果真沒忍住,像是電流從身體穿梭而過,霎時間抖如篩糠。
包廂里,眾人玩牌得玩牌,喝酒得喝酒,名利與聲色交融,熱鬧也喧囂。
冒著這種風(fēng)險,心理的刺|激感仿若瞬間上升了一個層級。
兩人猶如在沼澤中較量,無論誰邁動腳步,都只會在這一方天地中越陷越深。
薄幸月的嬌笑堵在這一刻,整個人如同失重般在下墜。
季云淮身上的煙草氣息濃重,眸色黢黑,沉沉凝視著她。
他扯了下領(lǐng)口,先是含過她小巧的耳垂,又用牙齒不輕不重地啃咬。
她被弄得眼神迷離,快要控制不住氣息,呻/吟卡在喉頭。
薄幸月又想,幸好今晚戴了耳環(huán),否則一定被弄得留下印子的。
微涼的指尖攏過她耳廓后的發(fā)絲,季云淮的嗓音喑啞帶欲,“我說,這一回不會讓你那么輕易地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