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家當(dāng)然不是章柳的家,依舊是齊鋼租住的那間破平房,不過對于很多人來講,也許親人相聚并一起生活的地方就可以被稱之為家。
    齊鋼已經(jīng)在屋里等著了,章柳要去袁家接妹妹,齊鋼沒跟去,早一步回住的地方了。
    章柳敲門,齊鋼開門,掃視了一眼章柳,又掃了下章秀那紅紅的明顯哭過的眼睛,開口想詢問什么,但是還沒問出口就被先開口的章柳堵了回去,章柳說:“心里明白就好,不用再多說一遍了?!?br/>
    齊鋼張了張嘴,沒說話。他和袁晨不一樣,少年時父母離異家庭巨變,后來在酒吧駐唱街邊賣唱,經(jīng)歷的起伏多了,對很多人情世故自然也看得透徹,以他對袁晨言談中流露出的對家里袁爸袁媽的描述,和這兩次的見面,齊鋼當(dāng)然能猜出袁爸袁媽對章柳和他妹妹的反應(yīng),此時章秀臉上哭過的痕跡,章柳又直接把他要出口的話給堵回去了,那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然是可想而知了。
    嘆了口氣,齊鋼把章柳讓進(jìn)門,說:“吃飯吧,我叫了外賣?!?br/>
    吃完飯,章柳給章雅擦了身,又換了尿布,換了水后又幫章秀、章芳洗頭和腳,看著蹲在床旁邊幫章秀擦干凈那雙小腳丫,又幫章芳洗那對肥腳丫的章柳,齊鋼微微嘆了口氣,在他看來,章柳這個剛十六歲的少年,真的很成熟穩(wěn)重,很有責(zé)任心,盡了一切做一個哥哥能盡的責(zé)任,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這么殘忍,當(dāng)電視臺把章柳的家世當(dāng)成一個爆點炒作后,章柳當(dāng)然快速收獲了知名度,但是代價恐怕也是從此以后,他和他妹妹,會背上一個殺人犯的孩子的帽子,這個帽子,對于還未成年的孩子們來講,太過沉重和殘忍了。
    章柳幫妹妹收拾完,送她們上床睡覺。
    章柳在臥室里打地鋪,防止章雅半夜尿床或者餓了哭叫要吃的,齊鋼在小客廳里打地鋪。
    在后半夜里,章秀、章芳都睡熟了的時候,完全沒有睡意的章柳坐在撲在地上的褥子上,把那塊玉觀音從衣服里掏出來,把這塊變得晶瑩剔透的玉觀音放在掌心,雙掌合攏,盤腿而坐,運起吸納香火的心法,果不其然,章柳感覺到了一股非常純凈的能量從這塊玉觀音里涌出,進(jìn)入他的奇經(jīng)八脈,易經(jīng)洗髓,循環(huán)周天,最后在功法的驅(qū)動下,緩緩匯入丹田。
    這個過程里,章柳感覺五臟六腑、四肢百脈都有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但沒有一會兒,雙掌中的玉觀音里涌出的能量就消失了。章柳睜眼,把那塊玉觀音拿起來再觀察過去,發(fā)現(xiàn)那玉觀音已經(jīng)由渾濁的變得剔透的玉質(zhì)依舊剔透,只是內(nèi)部那原本散發(fā)著柔光的晶瑩東西已經(jīng)沒有了,章柳知道那因為以能量形態(tài)儲存在玉觀音里面的香火已經(jīng)被自己吸收了的緣故。
    微微閉上眼,體察內(nèi)府自,從來到世界起,章柳第一次感覺到他的修為在增進(jìn),在那溫和的能量在體內(nèi)運行并被吸納入丹田后,身體感覺輕盈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神清氣爽。
    但是,太少了,抬起手,看著周身縈繞的香火和那與香火糾纏著的邪氣,玉觀音吸納他的香火,連他周身縈繞的這些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這玉觀音就像一塊過濾用的木炭,放在那里會吸附住附著在玉質(zhì)上面的香火,排除掉邪氣,但是這個過程是被動的,太過緩慢,有沒有什么法子能夠便被動為主動呢?
    輕輕擦了下自己的臉頰,章柳感覺到一層微微帶著臭氣的黑色油膩物質(zhì)黏在皮膚表面,那是被從身體里被排出來的穢氣。
    盯著指尖的那點兒污濁,章柳若有所思。
    早晨齊鋼起床時,正趕上章柳買了早餐回來,齊鋼伸了個懶腰看著章柳把新買的油條豆?jié){倒在碗里在桌子上擺開,突然“咦”了一聲,問說:“你是不是擦化妝品了?看著好像白了。”
    手里正在忙著的章柳聽到齊鋼這話抬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齊鋼,讓齊鋼有些不好意思的住嘴了,然后章柳低頭一邊接著分油條,一邊說:“你今天出門嗎?”
    齊鋼說:“我不出去,想練練歌為下一輪晉級做準(zhǔn)備?!?br/>
    章柳點頭,說:“我出去一下,你幫我看著她們一下?!?br/>
    齊鋼點頭,說:“行?!比缓簖R鋼忽然又說,“你去澡堂了?頭發(fā)還濕著呢。”
    章柳說:“早晨去的。”
    齊鋼微微皺眉了,說:“昨晚你幾點兒睡的?忙乎你妹妹的事情睡得比我還晚,昨晚我聽到章雅還哭了幾次,你半夜又起來給她換尿布了吧。早晨這么早起來,你一個晚上能睡幾個小時???”
    章柳沒說話,齊鋼見狀也知道自己說不動章柳,嘆了口氣,說:“你還小,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怎么能這么熬啊!你現(xiàn)在沒感覺,等過幾年大了,就知道害處了?!?br/>
    章柳“哦”了一聲,沒回應(yīng)。
    從齊鋼家里出來,章柳先是去銀行取了錢,然后坐公車到了附近的購物商場,在商場里的翡翠玉石專柜,他靜靜的站在那里看,看著自己周身縈繞的晶瑩的香火在自己走過專柜時,向那些展示著的玉石附著過去,然后章柳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
    同樣是標(biāo)價非常高的看著很剔透漂亮的玉石,有些香火非常不愿去附著,甚至飄蕩在那些玉石附近還有些避之唯恐不及的躲開,有些則是香火瘋狂的撲上去,然后就被吸進(jìn)了玉石里。
    看著兩塊標(biāo)價幾乎相同的玉石,一塊在章柳眼里因為太多的香火附著變得晶瑩發(fā)亮,一塊依然如故。
    這時柜臺后面穿著職業(yè)裝的售貨員走過來,掛著一種職業(yè)化的微笑對章柳說:“你好,有什么喜歡的款式嗎?我們這里的翡翠很有名,信譽保證,都是a貨?!?br/>
    售貨員這話一出,章柳立刻就明白了,同樣標(biāo)價看著玉質(zhì)也很相像的兩塊玉石,一塊香火爭著附著,一塊避之唯恐不及,因為一塊是真的,一塊是酸浸染色過的b貨。
    明白了這一點兒,章柳忍不住輕笑了下,心中默默為花了大筆銀子買了假貨的土豪們默哀了下。
    這些“高檔”的玉石自然不是此時的他能買得起的,章柳默默的轉(zhuǎn)到一旁標(biāo)價更低一些的柜臺,這時,那售貨員的臉上不易察覺的露出了一絲鄙夷輕蔑之色,態(tài)度也從剛剛的春風(fēng)滿面變得愛答不理。
    章柳也沒生氣,香火的附著程度能讓章柳一眼辨識出那些玉石的真假,買了幾塊幾乎沒什么雕工不是很貴的平安扣,花了幾千塊錢,在售貨員不耐的眼神里結(jié)帳付款。
    拿著這幾塊玉石出門的時候,突然有個短發(fā)售貨員說道:“剛剛那個小子有點兒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見過?!?br/>
    剛剛負(fù)責(zé)接待章柳的那個售貨員不屑的道:“你就花癡吧,那小子長得是不錯,但一看那身打扮就知道是個窮酸?!?br/>
    短發(fā)的售貨員突然想到了什么,說:“我想起來了!這小子好像上過電視!叫什么來著?我媽前段時間看那個節(jié)目來著?!?br/>
    一臉不屑的售貨員說:“行了行了,少發(fā)點兒白日夢了,上班呢,專心賣貨好不?!?br/>
    練了一上午歌和吉他的齊鋼感覺有些餓了,正想出門,就見章柳買了午飯回來了,忙接過來道:“你可真是趕點兒又及時?!?br/>
    章柳沒說什么,看著齊鋼主動擺碗筷,便轉(zhuǎn)身推開臥室的門去叫妹妹們吃飯。
    章秀、章芳正在做章柳給留的作業(yè),畢竟這里沒什么小孩子能玩的娛樂,兩人消磨時間的辦法就是做章柳給留的作業(yè),這時聽章柳說要吃飯了,歡天喜地的放下作業(yè)往客廳跑。
    等章秀、章芳出去了,章柳把手里拎著的一個箱子放到床邊的書桌上,打開來,卻是一套簡易的玉雕工具,正是回來的路上在一個私人的玉石鋪子里買的。
    把電磨的鉆頭裝上,雕刻工具裝配好后,章柳從衣服里掏出那塊玉觀音,在觀音北面平滑的座畫上了自己要雕刻的線條,然后,他握著電磨,開始了他的刻畫。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