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第 108 章
    章秀的感冒已經(jīng)好了,活蹦亂跳的。
    章柳最近帶著一家人搬了家,新房子上下躍層有五間臥室,三個女娃娃一人一間,章柳和馮姐單獨一間。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膩在一起慣了,章芳有自己的房間還是喜歡經(jīng)常跑到章秀房里歪著,到了晚上,因為以前家里窮一家人睡一個炕上,后來跟著章柳來帝都住悅泰的宿舍、住齊鋼家,都是跟著哥哥睡,再后來馮姐來了就和馮姐一個房間睡,一直沒單獨一個房間睡覺的章秀和章芳,竟是嚇得一關(guān)燈就哭起來,兩個人從床上爬起來跑到章柳的房間不肯走了reads;。
    章柳那屋很寬敞,床也很大,差不多是四米乘四米的,別想歪,不是因為邪惡的原因,純粹是章柳晚上睡覺打坐時,希望周身環(huán)境比較寬敞,能量環(huán)繞不受阻礙,所以才買了張大床,但是此時這個張大床就成了這兩個女娃娃的避風(fēng)港,看著抱成一團(tuán)縮在自己床上被子里睡著的章秀和章芳,章柳無奈的嘆了口氣。
    房間外,章雅的哭聲細(xì)細(xì)弱弱的傳來,章柳推門出去,只見馮姐抱著章雅在客廳里來回晃蕩,章雅在馮姐懷中仍舊哭個不停,一見章柳,一伸手,奶香奶氣的道:“大哥,抱?!?br/>
    章柳伸手把章雅從馮姐懷中接過來抱住,章雅一到章柳懷里就不哭了,埋首在章柳懷里,使勁兒的往里鉆,章柳見章雅這一出,道:“總是這樣哪里能行啊?”
    章雅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能走能說話了,只是還不是很利索,還是粘章柳粘的厲害,雖然不像剛開始那樣看不見章柳就哭,但是只要章柳在家,就一定哭著粘著章柳。
    幾個女娃娃里,章雅最小,平時馮姐抱著顧著的最多,眼看章雅還是這么親自己的大哥,感嘆道:“哎,三妹粘你粘的啊,沒救了。”
    章柳笑了笑沒說什么,對馮姐道:“馮姐,你去睡吧,今晚我顧她們?!?br/>
    一個人顧三個孩子,馮姐也是累,聽到章柳這話也不客道,轉(zhuǎn)身回房休息前對章柳道道:“你也別忙太晚,顧不過來記得叫我?!?br/>
    抱著章雅回了自己的房間,此時已經(jīng)睡了一會兒的章秀、章芳卻已經(jīng)被剛才章雅的哭聲吵醒了,揉著眼睛爬起來了。
    章柳一手抱著章雅一手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盒子后坐回到床上,對睡醒的章秀、章芳道:“大妹、二妹、三妹,搬家了,大哥也送你們一件禮物?!?br/>
    本來睡眼迷茫的章秀、章芳此時一聽到有禮物,眼睛都亮了,看著章柳打開那個盒子,只見盒子里是三條項鏈,用白色的像水晶一樣的線穿著一顆顆的珠子樣的項鏈,看著有些像珍珠項鏈,但是這幾條項鏈上的珠子是透明的,圓珠表面還刻著很復(fù)雜的浮雕花紋。
    章柳想把章雅放到床上,但是章雅一離開他的懷抱就哭,無奈,章柳只得單手拿起那穿了八顆珠子的項鏈,對章秀道:“大妹,你今年八歲了,你的項鏈上大哥穿了八顆珠子?!?br/>
    章秀盯著那串項鏈,眼睛都亮了,伸手從章柳手里接過項鏈,章柳說:“帶上。”
    章秀聽話乖乖的戴在脖子上,因為手小,項鏈的掛鉤弄不好,還費了點兒時間,帶上了,便美滋滋的問章柳道:“大哥,好看嗎?”
    章芳在旁邊看著,羨慕的不行不行的,忍不住嘟嘴道:“大哥,我的呢?”
    章柳從盒子拎出來一顆有四顆珠子的項鏈,章芳?xì)g呼一聲搶到手里,但是卻因為毛手毛腳的扣不好掛鉤,最后還是章秀看不過眼,幫忙把項鏈帶好。
    章柳抱著章雅,看著他兩個妹妹,從帶上那個白翡玉珠項鏈的那一瞬,一股溫潤的能量環(huán)繞著兩個妹妹,那是他刻在玉珠上的庇護(hù)咒符,引導(dǎo)著他注入玉珠內(nèi)的經(jīng)過他煉化的香火轉(zhuǎn)化的能量在起作用,章柳有些認(rèn)真的對兩個妹妹道:“記得要放進(jìn)衣服里,不能讓外人看到,也不能摘下來,要一直帶著reads;?!?br/>
    章秀看到章柳那很認(rèn)真的神情,奇道:“哥,這項鏈很貴嗎?”
    章柳笑著點頭道:“很貴,只有這一份,全天下都找不到第二份兒,被人偷了的話,咱家可就虧大了?!鳖D了一下,道,“以后你們每長一歲,我就給你們項梁上加一顆珠子,直到你們和我分開?!?br/>
    章秀、章芳都是過過苦日子的,對錢是有概念的,聽章柳說的這項鏈很貴,瞬時都恨寶貝起來,至于章柳后面說的“一年加一顆珠子”、“直到分開”之類的話,卻是懵懵懂懂,沒怎么理解。
    最后串只有兩顆珠子的項梁,章柳親自給章雅帶上的,章芳拍著胸脯保證,一定看著妹妹不讓她弄丟。
    前段時間唱片的事情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好不容易這幾天空閑了,章秀、章芳也粘章柳粘的緊,纏著章柳講故事,章柳無奈,隨便從腦子里翻了幾個歷史典故,最后把三個妹妹包括章雅在內(nèi)都哄睡著了,給睡得橫七八豎的章秀、章芳蓋上被子,懷里的章雅留著口水,把章柳肩上的衣服都浸濕了,卻還死死的抓著章柳胸前的衣襟,不放手。
    有些無奈的看著三個女娃娃的睡相,似乎也很久沒過她們這樣的睡顏了,太忙了啊,今天這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嗎?
    就在這時,章柳的手機(jī)震了,來電顯示里是郭翔的電話,抱著章雅接了電話,聽著電話里郭翔吞吞吐吐的把事情說完,章柳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后輕聲道:“好,我去,你和他們約一個時間?!?br/>
    電話那頭的郭翔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驚嚇得不行,半響說不出話來,最后道:“好……”郭翔頓了一下,還是道,“我約好時間了再打電話給你。”
    掛了電話,章柳想:他該把丟掉的“核廢料”收回來了。
    放下電話,郭翔走了下神兒,對面的何泰來急得問道:“章柳怎么說?他沒發(fā)火吧?!?br/>
    郭翔回神,道:“他答應(yīng)了?!?br/>
    何泰來也是一愣。
    郭翔從兜里抽出一根煙,點燃,抽了起來,說實話,聽到章柳答應(yīng)的那一瞬間,他除了松了一口氣,卻又有幾分別樣的悵然,為什么?
    為什么?
    也許是因為他以為章柳是個有傲骨的人,他從這段時間的相處里感覺,章柳是個不會輕易下跪的人。
    不過……嗤笑了一下,郭翔想,這個圈子里,誰也別說誰干凈,誰也別說誰有骨氣,反正要在這個圈子里待下去,最后都是要被資本和權(quán)力消磨折腰,不過早晚而已,有何分別。
    章柳,章柳難道就特別嗎?
    第二天晚上,章柳下戲后坐風(fēng)華的保姆車在市區(qū)內(nèi)轉(zhuǎn)了三圈,確定甩掉了所有的盯梢記者后,依照與飛訊的姜秘書的約定,開到一家隸屬于飛訊名下的會所。
    會所的保安嚴(yán)密,車子開到門口郭翔給姜秘書打電話,上面再給保安打電話下命令,保安才放行。
    依照保安引導(dǎo),車子開到地下停車場,那里,姜秘書已經(jīng)在等著了reads;。
    這次陪章柳來的是郭翔,何泰來在看著袁晨,章柳下車,郭翔也跟著下車,卻被姜秘書攔住,道:“我們董事長就想和章柳單獨聊聊?!?br/>
    郭翔一愣,隨即轉(zhuǎn)頭看向章柳,章柳掃了一眼姜秘書,見對方?jīng)]有退步的意思,便對郭翔說:“你在這里等我?!?br/>
    郭翔點頭稱是,但是看向章柳的眼神里帶了點兒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
    章柳順著姜秘書的指引走到停車場的電梯門口,邁步上電梯,姜秘書幫忙按了樓層后退出了電梯,章柳看著電梯門緩緩的合上,掩蓋住姜秘書的臉,然后在這暗金色近于銅鏡一樣的電梯門上,“崔尚昆”的臉出現(xiàn)了。
    金色的“銅鏡”里,“崔尚昆”笑著對章柳道:“要和我吃飯了,緊張嗎?”
    章柳冷冷的看著“銅鏡”里的“崔尚昆”,一言不發(fā)。
    “崔尚昆”似乎對此視若無睹,依舊笑得燦爛,道:“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就真的么一點兒都沒想過,為什么這世界上會有一個像我這樣命格的人嗎?你真的沒搞懂?”
    “叮咚”,電梯門開了,“崔尚昆”從“銅鏡”里消失了。
    邁步出電梯,眼前是一個色調(diào)偏冷的大廳,仿的是酒吧的形制,還有個吧臺,然后一陣油煙味和滋啦滋啦的聲音讓章柳朝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吧臺后面竟然還有一個鐵板燒的鐵板臺子,飛訊集團(tuán)的董事長,崔家老二崔尚昆,正圍著一個圍裙站在吧臺后面,用刀在煎一塊牛排。
    很是熟練的刀法,崔尚昆很從容甚至有點兒小優(yōu)雅的將牛排正反兩面慢慢的細(xì)煎,需要的時候用鏟子壓一壓,等到牛排熟度夠了,輕快熟練的用刀將一刀一刀在牛排劃下來,將整塊牛排切成大小相等的小方塊,又用刀將這一小塊一小塊的牛肉翻著煎著,最后拿著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白色液體的瓶子,向著切成小塊的牛排上倒上去,一股火呼的一下子燃起來,崔尚昆站在那里,很平靜的在火中翻著牛肉,然后等火滅了,一塊一塊的將牛排用刀弄起來,擺放在已經(jīng)拼好花的盤子上。
    整個過程里,崔尚昆很專注,很是專注的去烹飪這道菜。
    當(dāng)崔尚昆解了身上的圍裙時,章柳看到崔尚昆穿著很是筆挺的西裝襯衫三件套,只是沒穿外套。
    給自己倒了杯酒,捏著酒杯的細(xì)杯腳,崔尚昆側(cè)坐在吧臺后面的圓的高腳凳上,指了指吧臺前的高腳凳,道:“坐,今天新空運過來的和牛,對了,我忘記問了,你能吃葷的嗎?還是吃素?”
    章柳走到吧臺前,在崔尚昆指著的地方坐下來,那份剪好的牛肉正好擺在他面前,香氣陣陣撲鼻,章柳看著這份牛排,抬頭看向崔尚昆,問道:“為什么問我能不能吃葷?”
    崔尚昆喝了一口酒,然后上下打量了下坐在自己對面隔了一個吧臺的章柳,道:“我以你們這種人餐風(fēng)飲露,是避食血肉的,對了,我稱呼你‘人’失禮嗎?”
    章柳用吧臺上的叉子叉了一塊牛肉,送入口中,入口即化,齒頰留香,端起一旁的酒,章柳把牛肉咽了進(jìn)去,道:“很多人不吃葷,不吃血食,我不避諱,還有,我是人,稱呼我是人不失禮?!?br/>
    崔尚昆的背脊微微向后靠了下,他有些懶散裝的倚在吧臺上,手半支著半擋著下巴,道:“你多大?我知道章柳的年紀(jì),但是我問的不是章柳,我問的是你,你多少歲?”166閱讀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