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林質(zhì)
中秋提前半天放假, 林質(zhì)接了橫橫一塊兒回家。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又下雨......”橫橫趴在玻璃窗上感嘆。
林質(zhì)開著車,前面又堵上了,聽了橫橫的話她說:“明天才看月亮呢, 說不定明天就晴了。”
橫橫翻過身,打量她, “你真的要跟我們回奶奶家?”
“額......”
“我強烈建議你帶著小魚兒一塊兒回去,這是加分項啊。”
林質(zhì)笑, “我代小魚兒謝謝你啊。”
“哎, 她不要再在我身上撒尿就好了。”橫橫心有余悸的說,“雖然沒什么味道,但我總覺得自
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挑戰(zhàn)。”
林質(zhì)笑而不語, 橫橫繼續(xù)說:“說到回去, 你也別怕!我奶奶以前也挺喜歡你的,上次她跟你說
的那些話我也聽到了, 你別記恨她, 她也是一心為了我爸。”
林質(zhì)側(cè)過頭看他,“你怎么聽到的?”
“哎,我也不小了,她老人家無緣無故的上門我不得留個心眼兒啊。”橫橫得意的說,“然后我
就原封不動的轉(zhuǎn)述給我爸了, 我對你好吧?”
林質(zhì)心想,感情這兒還蹲著一間諜呢。
前面的車開始蠕動,她專心致志的開車。b市什么都好, 就是堵車堵的不行,什么時候都要堵一
下,特別是節(jié)假日接孩子的家長,可以從橫橫他們學校上面的轉(zhuǎn)盤處開始堵死。
瞧見了旁邊的商場,林質(zhì)打了一個彎,滑倒了車庫口。
“你要買東西?”橫橫問。
林質(zhì)開進了車庫,這時候車不多,她很容易就倒進去了。
“給老爺子老太太買點兒禮物。”林質(zhì)解開安全帶下車,橫橫跟在她后面。
“買什么呢?他們可什么都不缺啊。”這才是送禮最苦惱的事情。
兩人又開始在商場里轉(zhuǎn)悠,比上次給橫橫買衣服還認真。
“茶葉?不行,不夠正宗。”橫橫否定。
林質(zhì)提起了一件衣服,眼神示意橫橫。
“衣服?你知道他們的尺碼嗎?”橫橫皺眉。
林質(zhì)放下,“那你說送什么好?”
橫橫摸了摸下巴,敲了一個響指,說:“我不知道送什么,但我爸知道啊,他肯定送過!”
有道理,林質(zhì)把手機拿出來給聶正均撥過去。他正在開會,起身站了起來,抬手示意上面的人繼
續(xù),他則不慌不忙的走了出去。
“下班了?”他輕笑著問。
林質(zhì)直入主題,“給老爺子老太太送什么禮物好呢,你以前送的什么?”
聶正均愣了一下,“你在買東西?”
“對呀,不是明天要回去嗎?”不可能空手吧,太不符合禮節(jié)了。
聶正均說:“我讓秘書去準備,你早點兒回家休息吧。”
“喂......”
他嘴角掛著笑容,“又怎么了?”
“好歹是我公公婆婆吧......”林質(zhì)對他這種什么事兒都交給秘書辦的行為很不贊同。
“哦,那我是什么?”
“......聶總?”林質(zhì)笑著轉(zhuǎn)身,手搭在欄桿上。橫橫低頭在不遠處低頭看著手機,也沒工夫偷聽他們打情罵俏。
“嗯,回答正確,今晚不用吃飯了。”
林質(zhì)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彎月亮,她說:“我不問你了,老爺子的禮物你準備吧,但老太太的我
自己來買。”
說完,她掛了電話,特別機智。
聶正均輕笑,躲避什么?早晚得讓你叫出口。
林質(zhì)又開始帶著橫橫溜達,兩人實在是堪稱逛街的最佳搭配,走馬觀花,通常都是掃一眼就撤
了。
“哎,走錯路了吧?”橫橫拉住她。
兩人瞎轉(zhuǎn)悠,不知怎么著就轉(zhuǎn)出了商場。這商場的地理位置也真夠神奇的,前街和后街完全是兩
種不同的風格,這里更像是跳蚤市場。
“走走走。”橫橫拉著她往回走去。
“等等。”林質(zhì)喊了一聲,她看到了一家做鞋子的店面,一個老婆婆坐在外面,似乎是在納鞋底。
“你不是想送這個......吧?”橫橫遲疑的看著她,但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感興趣,只好陪她蹲在門口搭訕。
林質(zhì)問清楚了之后,門口的婆婆說:“今天做,最快三天后。”
林質(zhì)拿起了一雙鞋,用手摸了摸,說:“那我口述,您能幫我把這雙鞋改成我要的樣子嗎?”
婆婆想了想,“你出多少錢?”
“您這雙鞋多少錢?”林質(zhì)笑著問。
“七十五,不還價。”婆婆爽利的說。
林質(zhì)點頭,“您先放下手上的活兒幫我改改,我再加您二十五添個整數(shù)。”
這等好事實在沒有辦法拒絕,婆婆放下手里做了一半兒的鞋底子,立馬就承認了下來。
橫橫無聊,扯了把矮凳坐在門口玩兒手機。他長相帥氣衣著不菲,來來往往的人都打量他幾眼,其中以少女婦女居多。
忙活了倆小時,一雙綢緞面的布鞋就改好了。
婆婆剪斷線頭,指著鞋面說:“你要是會繡東西更好,在這上面繡個花花草草,那就是獨一無二
的繡鞋啦。”
林質(zhì)笑著道謝,爽快掏錢付了。
橫橫提著這一雙普通的藍面白底的布鞋,問:“你確定我奶奶會喜歡?”
“穿著會很舒服的。”林質(zhì)攬著他往停車場去。
“可這......”橫橫找不出詞語來形容這鞋,但就覺得掉面兒。
“貴的你爸準備就好,我負責送實用的。”林質(zhì)知道他的擔心,笑著摸摸他的頭發(fā)。
......
到了家,橫橫做作業(yè),林質(zhì)上書房辦公。聶正均的書房已經(jīng)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歸他一半歸林質(zhì),互不干擾。
把帶回家的公司處理完,在幾個不懂的地方做了標注后,她起身下樓。
沙發(fā)前面的羊毛毯,小魚兒躺在搖搖椅上,手里握著玩具,眼神卻不知道又飄到哪里去了。
林質(zhì)笑著走過去,解開前面的布兜將她抱起來,她咿咿呀呀的叫了幾聲,似乎知道這是媽媽。
孩子在成長的過程中會不停地一會兒像爸爸一會兒像媽媽,前一段時間她還長得像林質(zhì),快三個月了,她反而開始像起了聶正均。
林質(zhì)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兒,笑著問:“是不是又尿尿了?好重啊......”
“太太,我來吧。”保姆笑著上前。
“你把尿不濕拿過來,我來換。”林質(zhì)坐在沙發(fā)上,把小魚兒也平放在沙發(fā)上。
她的小胖腿一搭,屁股一扭,竟然翻了身。
“天......”林質(zhì)趕緊把她抱回來,再翻幾下她非得翻下去不可。
旁邊的傭人也很驚奇,“小姐會翻身了!”
林質(zhì)這才想起來,小魚兒從來沒有翻過身,她都是安安靜靜地躺著。楊婆說三翻六坐,是該到了翻身的月份了。
“真棒!”林質(zhì)低頭,親了親她的小鼻尖。她一高興,屁股一扭,又要往外翻。
“好了好了,咱先換了尿不濕好不好?”林質(zhì)捉住她的小胖腿給她脫褲子,她又踹又蹬,開心的
開始流口水。
“咱們先保留一下體力,等爸爸回來了再表演好不好?”林質(zhì)動作輕柔的給她換上。
吃完晚飯聶正均還沒有回來,林質(zhì)去里面洗澡,橫橫倒在大床上和小魚兒一起玩兒。自從知道小
魚兒會翻身后林質(zhì)再也不敢把她一個人放在床上了,她現(xiàn)在的“滾滾神功”很了不起,且是越
“滾”越順。
“給哥哥翻一個嘛。”橫橫拍她的屁股,推了推。
小魚兒吮吸著手指,不理他,動也不動。
“哥哥好傷心......”橫橫捂著心口,倒在了小魚兒的身旁。
床上劇烈震動,她側(cè)頭,瞪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他。
“太漂亮了......”橫橫忍不住親上她的小額頭,咕噥道,“以后找男朋友要給哥哥過目,不然
不放行!”
林質(zhì)擦著頭發(fā)從里面走出來,聽著這話笑出了聲,“橫橫,你以后找女朋友要不要帶來給我過目
呢?”
“要啊,我就照著你這樣找,省心!”橫橫大笑。
房門被推開,聶正均走進來,橫橫一下子就翻身跳了起來,“爸爸!”
沒了哥哥在床上,小魚兒又開始發(fā)功,一個翻身就撲騰在枕頭上,因為姿勢不對,再也翻不過來
了。
“嗚嗚嗚......”
林質(zhì)快走一步,幫她翻過身。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小魚兒,嘿嘿嘿,讓你翻給哥哥看你不,這下好了吧!”橫橫在旁邊幸災樂禍。
聶正均咳了一聲,他頭發(fā)倒豎,迅速跑掉。
小魚兒嘴巴癟癟的看著媽媽,伸手尋求安慰。林質(zhì)抓著她的胖爪子親了親,說:“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
系的......”
聶正均蹲在她的面前,笑著捏了捏女兒她媽媽的鼻子,說:“今天誰掛我電話來著?”
林質(zhì)抱起小魚兒,說:“給爸爸笑一個,讓他別生媽媽的氣。”
小魚兒蹬了蹬腿,又想往床上去。
聶正均把她抱起來,放在了大床旁邊的搖籃里,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她圓溜溜的大眼睛開始慢慢
變小。
林質(zhì)脫身,進里面吹干頭發(fā)。
“上次在拍賣會拍下了一副吳道子的畫,我讓秘書從保險柜里取了出來,明天咱帶著去。”聶正
均走進來。
林質(zhì)點頭,短發(fā)就是好,三下兩下就吹干了。只是前面的劉海兒長了,搭在眼睛上,有點兒礙事
兒。
“你做什么?”聶正均奇怪的看著她。
林質(zhì)拿了揮了揮剪刀,“我剪剪頭發(fā),前面的遮眼睛。”
聶正均伸手拿過剪刀,笑話她,“你這技術(shù)行嗎?別剪殘了才是,不然明天真成了丑媳婦見公婆了。”
林質(zhì)踹了一腳他的小腿,他笑著說:“我來給你剪,我來剪還不行嗎?”
“......你行嗎?”林質(zhì)懷疑的看著他。
“剪頭發(fā)有多難?”聶總嗤之以鼻。
拉過凳子,聶正均按著她坐上面,扯了一塊浴巾下來圍在她的胸前,他說:“就剪短一點就行
了?”
“嗯。”林質(zhì)忐忑的往上看,眼睛一動不動。
十分鐘之后,她站在鏡子面前,看著像是狗啃了的劉海兒,鎮(zhèn)靜非常。
聶正均一本正經(jīng)的說:“我得對理發(fā)師有所改觀了,這確實是一門技術(shù)活兒。”
林質(zhì)一聲不吭的往外面走,聶正均伸手捉住她手腕兒,“咱明天重新去剪過,別生氣。”
林質(zhì)甩手,從腳底往上冒出憤懣之氣,“我不去!頂著這樣的發(fā)型誰愛去誰去!”
聶正均一把抱住她的腰,掰過她的身子,“怎么說話的?”
林質(zhì)紅著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他抱著她,拍拍她的背,說:“我道歉行不行?牛脾氣,從小到大就這
樣......”
林質(zhì)捶他胸膛,“剛剛是你說很簡單的,信口開河!”
“我賠行不行?衣服首飾珠寶,咱明天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好不好?”聶正均趕緊順毛,這丫頭,
脾氣倔起來跟他一模一樣。
“這就不是衣服首飾的事兒,你讓我明天盯著這樣怎么去見人嘛......”她幾乎要被氣哭。
聶正均無奈,拉開她,“把眼淚擦擦,多大點事兒,值當跟我蹬鼻子上臉?”
林質(zhì)一拳頭打在他的肩膀上,氣得眼角通紅,“誰讓你剛剛說大話來著!”
他伸手扯過旁邊的洗臉帕給她擦臉,“明天一早我就讓理發(fā)師到家里來補救,行不行?”
林質(zhì)很少發(fā)脾氣,但她特別執(zhí)拗,而且輕度強迫癥,只要一想到自己頂著這樣的頭,她幾乎要爆炸。
“我數(shù)三聲,不許生氣了。”聶正均嚴肅的說。
林質(zhì)瞪著他,沒有絲毫的退避之意。
“要了命了.....”他伸手抱起她,她別扭的掙脫。
“再動一下試試!”他聲音低沉,明顯冷了下來。
托著她的屁股,像是抱小孩子一樣,兩人面對面的直視,她伸手摟著他的脖子。
“越來越矯情了,以前不這樣啊。”他抱著她坐在后面的凳子上,伸手幫她擦了擦額角的汗珠,
說,“還氣出了汗水,看把你能耐的。”
林質(zhì)也知道自己過分了,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別扭的不說話。
“別氣了,這也算閨房之樂了。”他笑著咬了一口她白嫩嫩的脖子。
林質(zhì)側(cè)頭,他不讓,按著她的身子就是一口,“再動再咬。”
林質(zhì)悶聲不吭,偏頭,一口咬在他后頸上。
“嘶......心狠了啊。”他捂著脖子出聲。
林質(zhì)忍不住扒開他的手看看,他輕笑出聲,“還是心疼了?”
林質(zhì)哼了一聲,氣惱的說:“下次我也把你頭發(fā)剪殘,讓你頂著這樣的發(fā)型上班。”
他笑答,“好啊,反正我不像某人那樣哭鼻子。”
林質(zhì)推開他,坐在他大腿上跟他面對面的瞪眼,“你自己說的哦,明天一早喊人來補救。”
“知道。”他伸長脖子,一口親上她的紅唇。
林質(zhì)閉著眼,說:“要上次琉璃介紹的理發(fā)師傅才行......”
他扯開她身上的衣服,忙活著剝干凈她,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
林質(zhì)說:“我才洗澡了......”
聶正均抱著她坐進了浴缸,嗓音低啞的說:“明天見公婆,咱們今天多洗幾遍......”
浴缸的水不停的往外面溢出來,她全身通紅,被吻的腦袋一通漿糊,不知道為什么前一刻還在吵
架后一刻就這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