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質(zhì)就怎么躲過眾人的眼光從臥室出去苦思冥想。策劃了好幾個方案后，最后一致的結(jié)果就是還得借助外力才行。
    她伸手推了推聶正均，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懷里。
    “這么早？”他閉著眼，下巴磕在她頸窩處。
    兩人絞在一起，她呼吸不過來，拍了拍他，說：“你去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好不好？就在我的臥室里。”
    他大概是沒睡好，一聲也不吭。
    “求你了，拜托......”林質(zhì)捏了捏他的耳垂，帶著撒嬌的口吻。
    他一聲悶笑，徹底清醒了過來。
    林質(zhì)掛在他的伸手，惱怒的捶了幾把他的胸膛。
    “還用得著出去拿？里面的衣帽間，自己去找吧。”他翻身坐了起來，下床進了衛(wèi)生間。
    林質(zhì)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他的臥室里怎么會有女人的衣服？
    裹了一張浴巾進了衣帽間，挨個拉開衣柜門看，在最后的右側(cè)方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衣柜，里面全是各式各樣的裙子，有華麗的有簡潔的，種類繁多。
    她撐著柜子呆在那里，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他洗完臉走了進來，問：“很難選嗎？”
    林質(zhì)動了動嘴皮，說：“你的衣帽間里為什么會有這些......”
    他走過來，伸手挑了兩件，說：“經(jīng)常碰到好看的衣服想給你買，但又沒有合適的機會送出去，只好放在這里了。嗯，這件不錯，換上！”
    林質(zhì)驚訝的盯著他，似乎并沒有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她以為又是他某個情人留下的......
    聶正均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好像不對勁兒，唰地一聲，衣柜門合上，他單手撐在上面，眼睛直視
    她，“所以，你開始是怎么認為的？”
    她牽了牽嘴角，無可辯駁。
    聶正均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知道跟她鬧別扭是一件很幼稚的事情，不合身份不合年紀。但沒辦法，她那種表情中傷了他，他松手，抬腿就走。
    一只柔軟的手果斷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她抱歉的看著他，“對不起......”
    他甩開她的手，一次沒甩掉，第二次還是沒甩掉。
    林質(zhì)撲進了他的懷里，埋頭在他的胸膛上，她說：“大哥，你別生氣，我只是沒有想到而已。”
    他冷著臉，溫度可以凍裂一臺冰箱。
    她只是沒想到自己在他心目中有這么重要的位置，她還沉浸在時他強吻了大哥而他不得已妥協(xié)的節(jié)奏里面。
    她死死的摟住他，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量。
    “林質(zhì)。”他這樣喊她，“如果你不確定我們是否可以走下去，我建議你現(xiàn)在就離開。”
    眼眶不爭氣的紅了，她抬頭看他，“你在趕我走嗎？”
    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可憐的小鹿，盯著他，似乎可以融化他全身的盔甲。
    他伸手拉開她，說：“我說了很多遍，我愛你。但似乎沒有一次，你能放在心上。”
    她極力否認，搖頭：“不是的，我只是沒有想到而已，我以為.......”
    “你以為我只是一時興起？”他扯了扯嘴角，目光一片冰冷，失望又無奈。
    她辯解不了，咬著嘴唇，似乎有絲絲血跡冒了出來。他說的對，她的確是這樣想的，是她太無知了......
    松開手，她低著頭，眼淚砸在地板上，抽了抽鼻子，她說：“我知道了，對不起。”
    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他雙手捧著她的腦袋親吻她的額頭，沉重的氣氛讓呼吸落在腳面上的聲音都聽到了，他在她的視線里頭也不回的離開。
    林質(zhì)拉開柜門，看著那一排排或華麗或簡潔的裙子，無聲哭泣。
    她好自私，只以為自己愛的卑微，其實他受的煎熬絲毫不比她來的少，興許會因為年齡的差別而
    更大。
    她扒著柜門，想發(fā)出聲音大哭，但張了張嘴，眼淚嘩啦嘩啦地順著臉頰留下來，像是泄洪的閘口，一旦被打開難以再關(guān)上。
    該怎么道歉？她想不出來。
    程潛心情低落的來公司堵她，結(jié)果一看，好嘛，她的黑眼圈比自己還嚴重。
    “你怎么了？”他到關(guān)心起別人來了。
    林質(zhì)沒有分享自己隱私的愛好，她提著手包穿著一身黑，面無表情的說：“加班，熬夜太兇。”
    “為資本主義賣命也不是不要命啊，能不能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
    林質(zhì)按了按眼角，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后面不會了。”
    他嘆了一聲氣，從口袋里掏出兩張門票，“去不去？你最喜歡的男歌手的演出會。”
    “eason？”她的眼睛里有了那么一點點的亮光了。
    “嗯，貴賓席，應該能看清楚人了。”程潛點頭，注視她的神色。
    想到回去也是在空蕩蕩的房子里像鬼魂一樣飄來飄去，不知所措，她到還真不如到一個熱鬧的場合里去，看能不能擺脫這種負面的情緒。
    “好啊，先去吃飯吧。”她點點頭，應了下來。
    他松了一口氣，說：“走吧，老地方。”
    “嗯。”
    林質(zhì)從初中開始就愛聽陳奕迅的歌，她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唱情歌的話他總能唱到人的心坎兒里去。年紀到了一點更是如此了，有時候那些歌詞像是在印證她自己一樣，讓人不得不著迷。
    她和程潛也曾在洛杉磯聽過一場他的演唱會，現(xiàn)場的氣氛很好，她完全融入，心醉神迷，有種由不得你的力量在牽引。
    程潛拿的票的確很靠前，第二排的位置，剛好可以看清舞臺上的人。
    在國內(nèi)看演唱會比國外氣氛更濃烈，上萬人的體育場，成片成片的藍色熒光棒組成的海洋，萬人
    大合唱，雖音調(diào)不準，但勝在氣勢磅礴。
    知道有人跟你是同好的感覺真好，她低聲跟著哼唱，嘴角不自覺的就露出了一抹微笑。
    程潛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歪著身子側(cè)過頭，說：“享受當下吧，把無關(guān)緊要的壞情緒都扔一邊兒去。”
    林質(zhì)嘴角上揚，臺上的人正在唱“好久不見”。
    我來到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像著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
    只是沒了你的畫面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xiàn)......
    散場了，隨著人群往外走，程潛在外側(cè)護著不被撞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她突然就好想他。
    “走啊，你愣著做什么？”程潛伸手拉了她一把，催促道。
    林質(zhì)回過神來，她決定去好好的認錯。
    可是什么時候呢？她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十點半，他是不是睡了？每天那么忙碌，她還是不要打
    擾他的休息時間，明天再說也不遲。
    她躺在床上，在想怎么組織語言，怎么讓他相信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呢？
    好難......因為他似乎想要的是讓她認識到是他在飛蛾撲火，一往情深。可是......她舉著手機看了一眼他的照片，是這樣嗎？
    被餡餅砸中的第一反應是什么？對，這是一個夢。
    只是這一次，林質(zhì)失算了。還沒走出家門上班的時候琉璃就打來了第一個電話，提醒她刷一下娛
    樂新聞，她目前在頭條。
    “為什么？”林質(zhì)錯愕，一邊通話一邊翻微博。
    “跟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的不是前段時間和易小花在一起嘛，現(xiàn)在成了網(wǎng)友熱議的焦點，關(guān)于她有沒有被劈腿已經(jīng)上了熱搜，哦，爆搜了。”琉璃在那邊驚訝的說道。
    “所以他就是你藏著的男友？”琉璃興奮的追問道。
    因為和易小花的合照里并沒有肢體接觸，也是因為易小花沒有出來否認所以大家都覺得是真的，就默認了。但這張被拍的照片不一樣，男人很明顯對女人是一種維護的姿態(tài)，保護意味十足，這
    就很引人遐思了。
    “不是......”林質(zhì)撐著桌子站穩(wěn)，她突然想到還有一個人會看到，“不跟你說了，我先掛了。”
    她掛斷電話，撥通了聶正均的號碼。
    嘟嘟嘟的響了幾聲后，傳來美妙的女生，“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候在撥......”
    她垂著手，眼睛里一片無奈。
    這下解釋的又多了一項，她可以考慮跪下試試了。
    連續(xù)打了幾次沒人接后，沒辦法，她只有把電話打到陳秘書那里去了。
    “質(zhì)小姐，您有什么要我?guī)兔Φ膯幔俊标惷貢χ鴨柕馈?br/>     林質(zhì)問：“我大哥在嗎？”
    “老板在開會，您是需要我?guī)兔г拞幔俊?br/>     “在開會呀........”她松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他開完會了你跟我說一聲好嗎？我有事要找他。”
    “嗯，好的。”陳秘書笑著答道。
    林質(zhì)出門上班，一出電梯就被人堵在了門口。
    “紹琪？你來找我嗎？”她看著眼前的人，有些驚訝的問道。
    聶紹琪很少能早起，今天就是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只是沒有想到，這么早起就給她準備了這么大的
    深水炸彈。
    “小姑姑......”她面容有些蒼白，因為跑得太急臉頰上還有一團不正常的紅暈，“你和程潛是
    什么關(guān)系？”
    她嘴唇有些發(fā)抖，害怕聽到她一路上揣測擔心許久的那個答案。
    林質(zhì)知道她肯定也看到新聞了，她把手里的水杯遞給她，說：“你先喝一口水緩緩吧。”
    她揚手拒絕，只是沒想到一下子就把水杯拍落在地上了。
    兩人都有些楞，林質(zhì)先反應過來，彎腰撿起來，說：“狗仔都是以偏概全的，你別信，我和他只
    是好朋友。”
    紹琪眼睛里的火焰一下子就熄滅了，她說：“我都沒說我怎么認識他的，你就讓我不要誤會，看
    來你知道我喜歡的人就是他了......”
    她的聲音很輕，就向飄在云層里。聽在林質(zhì)的耳中，她有些心疼。
    “紹琪，你和他之間的事情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喜歡他不喜歡他也好，都是你們倆之間的事兒，我沒有權(quán)利參與。”
    “可我在向你傾訴的時候你為什么不直說？”
    “這重要嗎？無論你喜歡的人是不是他，我都不會在不了解狀況的情況下給出任何建議，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紹琪的眼淚不其然的就落了下來，她抽了抽鼻子，顫抖著嘴唇說：“可是他喜歡的人是你......
    你能置之事外嗎？”
    林質(zhì)聳肩，“我們是談過戀愛，但早就結(jié)束了，這個你不用掛在心上。”
    紹琪狠命地搖頭，她說：“他拒絕我的時候他就說了，他放不下她的前女友，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她，即使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要全心全意的守護她！你說，這不是你還有誰？！”
    說到最后，她完全是用吼出來的。以至于林質(zhì)完全懵在了當場，連她甩手憤然離開也不知道是否該抬腳追了。
    可程潛還喜歡著她？即使被吼懵了一分鐘，但下一分鐘林質(zhì)就清醒了過來，不可能的，程潛有那么的前女友絕不會就是她。況且，他那個人，要是存心決絕某個人的話，那真是口不擇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