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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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上高一那會商行露才十五歲,五官沒完全長開。
即使如此,美人模子已定,只穿校服就已鶴立雞群。
雖然他們學(xué)校的校服已經(jīng)算經(jīng)過設(shè)計,樣式好看的了。
不過校服不比私服,尺碼不那么貼身,樣式和顏色也不是適合每一個人。
別人穿上,那效果是黨的溫暖。
商行露穿上,倒是似模似樣,平添一抹書生氣,像電影里慣用的校園女神形象。
只不過她那張臉,終究太過明艷,一雙桃花眼,不笑的時候還好,微微一笑,眼睛彎成月牙狀,眼尾帶著勾人的弧度上翹,眸中星星點點,目光深邃,實在撓得人心里癢癢的。
學(xué)生時期大家大多含蓄,畢竟面皮都薄。
即使再喜歡,那也是托人偷偷打聽,再徐徐圖之。
這當(dāng)眾攔人的戲碼,即使是受到了起哄唆使,也少見得很。
此刻幾人把商行露一圍,即便什么也沒做,已引起眾人側(cè)面。
商行露這會是懵逼的。
作為新生代表她升了個國旗,儀式方一結(jié)束,她因為早上被傻逼弟弟拖累,差點趕不上升旗,以來便趕往操場,教室都沒去過。這會她正在人流里迷著路,結(jié)果同學(xué)們真是“友愛”,直接把她圍了。
商行露早飯都沒吃,所以正舔棒棒糖回血。
他們都不用開口,商行露就知道他們要干嘛。
四舍五入,這些圍她的人,和商星宇那個沙雕年紀(jì)也差不多,都處在人生中最自傲又自卑的幾年里。
商行露頓時耐心不足。
學(xué)校一直以來就是個小型社會。
而她脫離它越是脫離得久,越是覺得曾經(jīng)青春期里在意過的種種事情,不過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事情。
商行露還不想禍害祖國花朵,多得是辦法讓人失去興趣。
果然,報個一點也不文氣不時尚的假名出來,幾人頓時面面相覷。
鄉(xiāng)土得太有年代感,都不知道這學(xué)妹說的是真是假了。
他們疑惑的空檔,商行露趁機(jī)走人。
找小賣部買吃的哦不,找教室要緊。
然后轉(zhuǎn)頭才邁出一步,商行露一頭撞上了一堵肉墻。
是某不知名少年的胸膛。
商行露那會身高還在長,高一的時候才一米六,放在高個子里,尤其是發(fā)育良好人高馬大的少年里,她才是那個小蘿卜頭。
商行露本來早上就沒來得及吃早飯,這一下更是撞得頭暈眼花,她踉蹌退后幾步。
那人也不扶。
也不退后。
他語氣有點欠揍地說:“李翠花?商行露,你什么時候改名了,連姓都換了?”
商行露抬頭。
只見少年模樣俊俏,面如冠玉眉如墨畫,睫毛是令人嫉妒的長,明明生得一張好面孔,他卻睥睨地看著商行露,表情不似聲音那么欠揍,而是——欠揍極了。
商行露不做聲。
帶口音的話她就會那么一句,說別的就露餡了。
少年繼續(xù)說:“你不愿意說就拒絕,戲耍他們很好玩嗎?”
后面幾人這才紛紛反應(yīng)過來,假名石錘了。
不過他們也不下商行露面子,有人說:“算了算了,我們攔人是不對。”
這時商行露得空,視線細(xì)細(xì)地在少年的面孔上打量過。
學(xué)校誠然和小型社會無異,大一年級似乎能天然帶給低一級的人威壓感。
然而商行露眼睛無驚無懼。
一群小蘿卜頭有什么好怕的。
商行露狀況外且毫不緊張地吃了一會棒棒糖,然后說:“你知道我?”
什么知道不知道,搞得像他特地打探她信息一樣。
少年很生氣,說:“我們昨天在師蕊的生日宴會上才見過。”
商行露哦了一聲。
旋即稀疏平常地說:“對不起,我忘記了。”
少年:“=皿=”
雖然他并不自戀,可他不用自吹自擂就一直是焦點人物。
商行露問:“小賣部在哪?”
他身后有人殷勤地指了個方向。
商行露繼續(xù)問:“那一年三班的教室呢?哪棟樓?”
后面又有人指了方向,又說了樓層。
商行露:“謝謝,謝謝啊,你們叫啥?剛剛誤會一場,大家交個朋友。”
幾人紛紛作了自我介紹,商行露一一聽了,笑嘻嘻地說:“我叫商行露。”
身上哪還有半點冷傲,反而滿滿江湖氣,愣是抹掉了眼角的嫵媚。
商行露順帶一問:“那身后這個‘不高興’呢?”
“他叫沈望。”有人飛快說了。
沈望正要阻止,沒能阻止成功,差點氣得腦袋冒煙。
可他要面子,他只插口袋站那里,他不說話。
沈望那點情緒,商行露看在眼里,心里都快笑瘋了。
傲嬌可真有意思。
她也不點破。
只是對沈望,商行露難免溢出一絲笑。
這笑意很真實,襯得少女面容越盛,幾個人差點看呆了。
等商行露吃著棒棒糖走后,幾個人不禁拱了拱沈望。
“臥槽,這學(xué)妹不會對你有意思吧?”
“有顏值就是好”
“羨慕嫉妒恨啊!”
只有沈望知道,他是被商行露給戲耍了。
沈望板著臉,快氣死了。
沈望陪商行露度過大半高中生涯,然而畢業(yè)都沒能表白成功,全校從老師到同學(xué)都看出他喜歡商行露,比他還捉急。
沈望沒能表白,但也沒和商行露斷聯(lián)系,他畢業(yè)去了英國。
他本以為以商行露的家世,出國留學(xué)是必然選擇。
哪知道商行露選擇了高考。
國內(nèi)top2。
不如說她選的專業(yè),也只有幾所學(xué)校有。
沈望在英國得知這一消息,差點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在視頻電話里咬牙切齒:“你不是說你比較喜歡英國的么?尤其喜歡劍橋么?”
商行露:“是呀,前提條件是如果我要留學(xué)的話。”
沈望:“”
哦。
就很氣。
雖然top2很難,但大家都認(rèn)為商行露十拿九穩(wěn)。
因為高一那年,商行露日常迷失在校園里,走錯考場,拿錯試卷,做到一半懶得下去了,干脆將錯就錯,考完全科,占了某位請病假高三學(xué)長的全部試卷。
病假那個回來一看,嚯,不得了,年級第一!
病假那位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超能力了,人在家中病,分身到校考。
這事在學(xué)生間迅速發(fā)酵成校園七大不可思議之一,學(xué)校也覺得奇怪,調(diào)出錄像一看。
奮筆疾書的不是商行露又是誰?
一年級也就她交了零雞蛋。
詢問原因后,老師們都沒脾氣了。
走錯考場懶得下去了,行吧。
商行露一考成名。
高三那年商行露過得依然不算緊張。
老師推薦她去參加內(nèi)部招生,商行露去考了。
結(jié)果竟然被一名少年壓了一頭。
對方竟然目標(biāo)也是天文系。
兩人成績都很優(yōu)秀,招生辦主任還找他們談了話,跟著一起來的天文系系主任,著重夸了那名少年,說他有天賦又努力,是個好苗子。
商行露一直知道自己不夠努力。
從上輩子到這輩子。
這輩子沒有逢到敵手,她竟然邋遢了懶惰了,以為人生不努力即可混過去?
商行露當(dāng)即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倒不是單純地因為被人比下一頭,也不是因為遭到冷落,而是她忽然意識到,她竟然在重復(fù)上一輩子的錯誤,并還為比別人多了些記憶,而沾沾自喜。
她知道自己選的是一條什么樣的道路,上輩子見過。
正是因為見識過,商行露此時此刻才恍然,才覺得自己無能,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在重復(fù),無法超越。
上輩子她是什么天子驕子嗎?
以前也許是。
當(dāng)人才一遍又一遍的集中,一道又一道的篩選,留下的越來越少、越來越精的時候,商行露才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的“天子驕子”們泯然眾人了,閃閃發(fā)光的,只是金字塔頂尖的一小撮。
而她仗著上輩子的記憶毫無變化、碌碌無為,甚至在過多的贊譽中自喜,此刻再看,這就是最大的傲慢!
傲慢至極。
高考前夕,商行露生病了。
發(fā)揮失利。
雖然因為自考,她還是能進(jìn)入top2,但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商行露婉拒了。
她去了一所也不錯的學(xué)校。
讀了一年,那一年期間,她前半年申請學(xué)校,后半年讀各種預(yù)科。
然后選了個和當(dāng)年志向截然不同的專業(yè)。
人有的時候,會知道自己的界限在哪里。
那就是會與不會的區(qū)別,就好比一堂課上,老師講了一個知識點,有的人會了,有的人就是不會。
一條線在那里。
有極少數(shù)人能沖破,大部分人不行。
商行露上輩子看到了那條線,這輩子沒去碰,不過也看到了。
她想,既然人生重來,這次老天給了我足夠的資本,我為什么不試試不一樣的道路,為什么不能肆意人生?
于是她選了截然不同的專業(yè),又因為學(xué)校里關(guān)系好的同學(xué),進(jìn)了舞臺劇社團(tuán),后來又做群演和商業(yè)模特償還助學(xué)貸款,商行露也有些興趣,走上了這條道路。
畢業(yè)后去了好萊塢,終于成了主演。
無量星途擺在面前,商行露拿起了又放下。
放棄了天文,她可以學(xué)別的,學(xué)了別的專業(yè),她可以演戲,演完戲后,商行露覺得,我好像還可以干點別的。
于是回國。
這時沈望求婚。
分手。
商行露在大家看來一無所有的時候,在花園深處的小涼亭里,遇到了林衡。
男人問她:“你要和我結(jié)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