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三十六:巧舌如簧
楊菲兒被簡親王抓得生疼,她的臉都快扭曲了,她費力問道:“不是王爺您讓我追查圓圓的下落的嗎?”
簡親王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禮,不好意思道:“真是對不住啊,楊媽媽你沒事吧?”
楊菲兒揉著被捏疼的胳膊,勉強地笑著說道:“沒事,沒事,我已經(jīng)寫信回揚州,把流連坊給賣掉了,于媽媽過幾天應(yīng)該會來京城找我。王爺以后還是叫我菲兒姑娘的好。楊媽媽,楊媽媽地叫著,總覺得別扭呢,呵呵……”
簡親王嘆息道:“流連坊在你的經(jīng)營下生意一天好過一天,怎么突然說賣就賣了呢?恐怕本王日后到了揚州又少了一個去處了呢。”
楊菲兒露出她那風(fēng)塵的笑容,說道:“哎呦,王爺您到哪就把哪的姑娘捧紅,流連坊能有那樣的造化,都是托王爺您的鴻福呢。”
楊菲兒見簡親王開始有點飄飄然了,以為時機已到,小聲地問道:“當(dāng)今的怡貴妃是不是就是咱家的圓圓姑娘啊?”
只見簡親王的臉忽然之間青了一塊,嚴肅道:“你怎么可以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什么你們家的圓圓!”
楊菲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賠禮道歉,心想:平時在流連坊的時候嬉皮笑臉的,這個時候倒給我擺出一副臭架勢。
楚天昭見簡親王發(fā)怒,說道:“王爺您也沒必要再隱瞞什么了,圓圓是不是已經(jīng)失憶了?”
簡親王一聽整張臉都青了,看了他們半響,慢慢說道:“你們到底是聽誰說的?”
楊菲兒打起太極說道:“我的好王爺呀,你就不要再和我們兜圈子了,圓圓是你一手捧紅的,我和她雖然是上下關(guān)系,但是從來都是情同姐妹的。我為了她連辛辛苦苦經(jīng)營起來的流連坊都可以賣了,現(xiàn)在有了她的消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了。我在京城里面也沒什么朋友,只有您才是我們的救星啊。”
簡親王知道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得知有關(guān)他們是怎么知道當(dāng)今的怡貴妃就是圓圓的,便嘆了一口氣說道:“這說來就話長了,你們知不知道當(dāng)日圓圓姑娘果然是被那群來紫禁城來盜海防地圖的東瀛人劫走的。事發(fā)之后,我趕緊派人封鎖了所有的出口,但還是慢了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東瀛人的船遇到了風(fēng)暴,圓圓被人救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海水里面泡了一個晚上。幸虧她命大。你們猜,救了圓圓的是誰?”
楊菲兒和楚天昭對前面的事情都是知道,而且不是東瀛人的船遭到了風(fēng)暴才使圓圓跌入海中的,而是被楚天昭救出來之后才遇險的。當(dāng)然,他們不可能把這個告訴簡親王了。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的確不知道。于是,楊菲兒問道:“莫非是王爺您?”
簡親王苦笑道:“如果是我救了圓圓,就不會那么緊張你們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了。救了圓圓的是當(dāng)今皇上的親弟弟九王爺朱由權(quán)。”
“就是前幾年到海外出使的九王爺?”楚天昭問道。
“不錯,是九王爺在回國的海上將圓圓姑娘救起的。不過,聽九王爺說,他救起圓圓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變得有點癡傻,好像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后來呢?”楊菲兒急切地問道。
簡親王回憶著說道:“后來,他就把圓圓帶回了自己的府邸。一次賓宴上,我看出她就是圓圓,便對九王爺說她是皇上欽點的,于是她就把圓圓送進了皇宮。”
簡親王絕對不會把九王爺曾一時貪圖圓圓的美色,在他的勸告下才將她送進宮的事告訴他們。
“原來如此。”楊菲兒感嘆道,“原來圓圓還有這樣的一番經(jīng)歷,真是苦了他了。”
楚天昭和簡親王也是一般唏噓。
突然,楊菲兒央求道:“王爺,我想進宮見一見圓圓。”
看著簡親王一臉為難的樣子,她接著說道:“王爺您放心,我不會給您添麻煩的,我只是想見一見圓圓。”
聲淚俱下。
楚天昭拉過楊菲兒說道:“王爺可能有王爺?shù)碾y處,我們就不要麻煩他了。走吧。”
楊菲兒依依不舍地看著簡親王。果然,簡親王嘆了一口氣,說道:“本王待會兒要去面見皇上,就順道帶你們進去吧。”
楊菲兒立刻破涕為笑,拉著簡親王的手把他夸了半天。
簡親王領(lǐng)著楊菲兒和楚天昭由神武門進入紫禁城,穿過順貞門,來到欽安殿。欽安殿為重檐盝頂,坐落在漢白玉石單層須彌座上,南向,面闊5間,進深3間,黃琉璃瓦頂。殿前出月臺,四周圍以穿花龍紋漢白玉石欄桿,龍鳳望柱頭,惟殿后正中一塊欄板為雙龍戲水紋。楊菲兒在現(xiàn)代的時候曾也到北京城游玩過,但是與眼前這座大殿相比,不知道遜色多少。
簡親王對兩人說道:“本王要到乾清宮和皇上商議大事。完了之后,我會把你們的事轉(zhuǎn)告給皇上。你們在此等候,千萬不要亂走,被侍衛(wèi)抓到了可不好辦了。”
兩人連連稱是。簡親王剛要走,卻又折了回來說道:“皇上政務(wù)繁忙,本王不一定能說服他召見你們。如果皇上不肯,我會派人來通知你們,然后帶你們離開的。”
簡親王走后,兩人便商量著怎么和皇上說。
楚天昭說道:“一入侯門深似海,更別說是皇宮了。圓圓性格單純,怎么能適應(yīng)皇宮內(nèi)的明爭暗斗呢?”
楊菲兒也是一般看法,說道:“要不我求皇上,將我留在宮中陪伴圓圓?”
“這怎么行呢?你又不是妃嬪,更不是宮女,皇上怎么會答應(yīng)你呢?”楚天昭立馬反對。
兩人商量了半天也沒有商量出個結(jié)果。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了。這時候,一個小太監(jiān)匆匆跑到他們跟前,細聲細氣說道:“皇上要召見兩位,請跟我來吧。”
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這一刻了,于是兩人尾隨著那個公公來到了乾清宮的偏殿。
公公輕聲將門打開,兩人魚貫而入,接著門就關(guān)上了。
楊菲兒抬頭一看,正上方一人穿著龍袍,在埋頭批閱奏章,心道:這應(yīng)該就是皇上了吧?
楚天昭見過世面,連忙拉著楊菲兒一起跪下三呼萬歲。楊菲兒那個別扭就不要提了。
皇上放下朱筆,親切地說道:“原來是楚壯士和楊媽媽來了。快快平身。”
兩人依言而起,楊菲兒偷偷地看了一眼皇上,心道:怎么這么眼熟呢?哦,對了,王爺曾經(jīng)和我說過,那個來做花魁比賽評委的錢公子就是當(dāng)今的皇上。我說怎么會那么眼熟呢。只是眼前這個皇上,并沒有書上和電視電影上所描述的那樣有一股王者之氣,反而更像來我們流連坊光顧的常客呢。
皇上走下案臺,笑著說道:“兩位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見過朕了吧?”
“是的,皇上,已經(jīng)八年了。”楚天昭回道。
“楚壯士是否還在責(zé)怪朕?”
楚天昭低頭作揖道:“草民不敢,是小師弟自己不懂事,我怎么會埋怨皇上您呢?況且,若不是您和簡親王力保,恐怕我們整個棋劍門都要受到牽連呢。”
皇上對楚天昭的回答很是滿意,接著又對一旁**的楊菲兒說道:“楊媽媽別來無恙啊?”
皇上知道楊菲兒必定是認出自己了,所以才會這么手足無措。楊菲兒一聽皇上在和自己說話呢,忙道:“能夠再次見到皇上,得慕天顏,民女真是三生有幸呢。”
皇上對楊菲兒的夸獎只是一笑了之,說道:“皇叔已經(jīng)把你們的事告訴朕了,但是你們也知道圓圓似乎對以前的事已經(jīng)不太記得了,恐怕……”
“皇上,我想請求你允許我在宮中陪伴圓圓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內(nèi),我可以幫助她恢復(fù)記憶。”
楊菲兒此話一出,楚天昭大為驚訝。
皇上怎么也沒想到楊菲兒會有這個請求,說道:“楊媽媽你有所不知,宮中有宮中的規(guī)矩,你既不是妃嬪,也不是宮女,留在宮中,就算朕答應(yīng),皇太后那邊也不好說呢。”
楚天昭見狀忙跪道:“皇上,菲兒姑娘與怡貴妃曾經(jīng)雖然是……但是她們情同姐妹,菲兒姑娘為了能安心地尋找圓圓姑娘的下落,就連她辛苦經(jīng)營起來的流連坊也轉(zhuǎn)賣掉了。皇上以德治天下,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她的懇求吧?”
皇上思量良久,對楚天昭說道:“要朕答應(yīng)也可以,不過……”
楊菲兒急著想見圓圓,也跟著跪在地上,哭求道:“皇上,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您!”
皇上說道:“前段時間宮中的海防地圖被盜,朕對宮中的安全甚是不滿,如果由楚壯士負責(zé)宮中的守衛(wèi),朕就寬心了。”
還沒等楚天昭出言拒絕,他又接著說道:“別以為這是朕在跟你們討價還價,只要楚壯士出任宮中守衛(wèi)總管,那么菲兒姑娘就以家眷的名義,可以住在宮中,這樣太后也沒什么好說的了。到時候朕再冊封菲兒姑娘為怡貴妃的尙食女官,那樣你們就可以朝夕相處了。”
楚天昭聽皇上這么一說,心想這回?zé)o論如何也拒絕不了,為了圓圓還是答應(yīng)了吧。于是說道:“能夠為皇上效勞,草民真是求之不得,只是……讓菲兒姑娘做我的家眷,恐怕對她的聲譽不好吧?”
楊菲兒忙道:“沒關(guān)系,是假的嘛,怕什么。”
皇上見兩人都沒有意見,滿意地笑道:“如此甚好,還有就是不要在怡貴妃面前提以前在流連坊的事,只說你們是她的故交,她家人父母都已經(jīng)故去。”
楊菲兒忙不迭的答應(yīng):“是,皇上,絕對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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