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二十七:噩耗傳來
楊菲兒幾乎每天都在死亡的陰影中生活,她心想:我楊菲兒怎么會說也是一個高智商,高情商的人才,不能在這里大展拳腳也就算了,總不能墮落到人頭不保的地步吧?再過一陣子還找不到圓圓,我看我真該和我的頭說拜拜了。唉……真是害人害己,當(dāng)初要不是自己想著報復(fù)別人,也不會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每天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別人都說客死異鄉(xiāng)是非常不幸運(yùn)的事情,而我現(xiàn)在比那還要恐怖啊!客死……古代啊!對了,人怎么可能在古代死去呢?
楊菲兒一邊梳著頭發(fā),一邊想:我千辛萬苦地來到這里,為的就是報復(fù)那個賤人。現(xiàn)在倒好,她死沒有死還不知道,我卻要因為她而被處死。這……這太沒有天理了啊!
楊菲兒看著鏡子,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她的大哥李自成。想到他,她心里又有了又希望:對了,對了,李自成,李自成!恩?啊,對了,那個什么崇禎皇帝不是被李自成逼死的嗎?好,我馬上就去找大哥,讓他快點造反,他造反了,那皇帝老兒就沒功夫來管我了。
楊菲兒這么想,也只不過是自我安慰而已。李自成現(xiàn)在還不過是幾百人的小頭領(lǐng),說白了也就是個土匪頭子,能成什么大事?即便他要發(fā)跡,也要過上幾年,那時候我楊菲兒的投恐怕早搬家了。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啊!這個也不行。
要不去投靠大哥做個土匪吧!楊菲兒轉(zhuǎn)念想道:但是偌大一個妓院,是我辛辛苦苦經(jīng)營出來的。就這么放棄實在是可惜。
這時候,另外一個聲音說道:小命要緊啊!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剛才的聲音又道:沒到最后關(guān)頭怎么可以說放棄就放棄呢?這不是我的風(fēng)格啊!還是走著瞧吧,反正還有七八天的功夫。再說了,皇帝有有那么多的老婆,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后宮佳麗三千啊!一天一個也要近十年時間才能輪一圈呢。說不定,他早給這碼事給忘了呢。
對啊!楊菲兒心想:都這么多天了,也沒見皇上或者簡親王來派人催過。難道真的是忘了?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楊菲兒整了整衣裳,說道:“進(jìn)來吧。”
小香現(xiàn)在已經(jīng)懂事了許多,她拜了個萬福,然后才開口說道:“楊媽媽,樓下來了一個病人,說要見你。”
楊菲兒呸了一聲說道:“什么人不好來?這時候來個癆病鬼,不吉利,不見!出去告訴她就說我楊菲兒又不是醫(yī)生,讓他自己去找大夫治。”
小香眼看楊菲兒又要發(fā)火,輕聲道:“他嘴里念叨著什么圓圓姑娘,只是他口齒含糊,我也沒有聽清。”
楊菲兒一聽是有關(guān)于圓圓的事情,一下蹦起來,一把抓住小香的胳膊,說道:“他人呢?”
楊菲兒由于過于激動,把小香的胳膊都捏紅了。小香咬著牙說道:“他還沒有說完就已經(jīng)暈過去了。”
楊菲兒提起裙擺就匆匆地往大廳走去。
大廳里面亂做了一團(tuán)。
“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見過啊。”
另一個姑娘說道:“哎呦,我說桃姑娘,拜在你石榴裙下的漢子還真是什么樣的都有啊!我看這個分明就是乞丐,難道……呵呵呵……”
桃姑娘一聽,罵道:“墨兒,你別以為弱兒走了,你就是頭牌了。我告訴你怎么輪也不會輪到你!不就是身上有一股騷味兒嘛,以為自己是金枝玉葉啊!我呸!”
于媽媽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說一句,我去找楊媽媽,看她怎么辦。把他放在也不是辦法,幸虧現(xiàn)在是早上,不然會影響生意的。”
于媽媽剛一個轉(zhuǎn)身就看見了楊菲兒,忙道:“姑娘,你看,這……”
楊菲兒也不問旁人,便上前撥開那人臉上的亂發(fā),一看,天啊!這不是她日思夜想的楚天昭嗎?
于媽媽的心最細(xì),一看楊菲兒的神情,便道:“難道姑娘認(rèn)識這個人?”
楊菲兒大喊道:“快,快!快去找大夫來!來人,先把他扶進(jìn)我的廂房!”
幾個護(hù)院七手八腳地將楚天昭抬進(jìn)了楊菲兒的廂房。楊菲兒吩咐了幾句之后,便讓趕來的大夫為他把脈。
楊菲兒屏退了所有人,問道:“大夫,他怎么樣了?”
大夫說道:“幸好他的體質(zhì)好,能夠支撐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幾天沒有進(jìn)食了,身體已經(jīng)非常的虛弱,如果換了別人早就死了。我開幾方藥,按時服用,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會醒來。”
楊菲兒聽說楚天昭還有的救,高興地打賞了他一百兩銀子,然后什么也不管,只是守在他的身邊。她希望楚天昭一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
大夫推斷得一點也沒有錯,楚天昭果然在四更的時候,悠悠地醒來,虛弱的聲音喊道:“水……水……”
這時候楊菲兒正在一邊打盹,聽見似乎有人說話,便醒了過來,一看楚天昭睜著眼睛叫水喝,便手忙腳亂的倒了滿滿一杯水,小心地伺候他喝下,關(guān)切地問道:“還要不?”
楚天昭一看是楊菲兒,笑了笑,搖了搖頭。
楊菲兒放下茶杯,溫柔地說道:“你什么也不用說了,等明天你身子好些了再和我說。”
楚天昭抓住楊菲兒的玉手,又搖了搖頭,說道:“等,等等……我有一件要緊的事和你說。”
于是,楚天昭斷斷續(xù)續(xù)地把怎么在東瀛人的船上遇見陳圓圓,然后又怎么把她救出來。海上又遇到了大風(fēng)暴,一五一十地講給楊菲兒聽。
雖然楚天昭說得慢,但是楊菲兒卻聽得緊張,忙問道:“那圓圓呢?她現(xiàn)在在哪?”
楚天昭嘆了口氣說道:“我不該救圓圓出來的。后來,后來一個巨浪打過來,我們的船就沉了……圓圓,圓圓她,恐怕……恐怕已經(jīng)……”
楊菲兒一直擔(dān)心的事情果然發(fā)生了。
圓圓真的死了嗎?這個女人死了?我為什么不高興?怎么我會感覺有點難過,不對啊。也怪自己貪心啊,如果不是她非要搞一個花魁比賽,圓圓就不會被那么多人注意,就不會被那些東洋人劫走。都怪我貪心,以為將圓圓捧紅了,銀子就會嘩嘩地流進(jìn)我的腰包。現(xiàn)在倒好,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花下去的錢沒有回報,連自己的小命也要搭進(jìn)去了。
楚天昭看見在一邊啜泣的楊菲兒說道:“楊姑娘,我知道你與圓圓情同姐妹,但是事已至此傷心也沒有用了。再說,我也是和她一起掉入海中的,我現(xiàn)在也沒有事,圓圓姑娘吉人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完了我再出去找下。”
楊菲兒的心里十分的矛盾:我和圓圓是姐妹嗎?我不是想把她當(dāng)作自己的賺錢工具嗎?我到底是心有不安呢,還是為了花下去的錢心疼呢?
楊菲兒從來沒有如此無助,癱軟的身體,伏到在楚天昭的懷抱里——她一直夢寐以求的懷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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