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二十一:千杯不醉
“楊媽媽,楊媽媽!”小香遠遠地看見楊菲兒,便急急忙忙地喊道。
楊菲兒還是板著一張臉。這時候,小香已經(jīng)來到楊菲兒跟前,問道:“天又沒有塌下來,你慌什么慌?”
小香深呼吸了一口,說道:“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
于媽媽插嘴道:“比賽的內(nèi)容是什么啊?慌里慌張地,一點都沒有規(guī)矩。”
“酒。”小香低著頭說道。
“酒?”于媽媽幾乎叫出聲來,說道,“姑娘,圓圓她的酒量不知道能不能挺過這一關(guān)啊?”
誰都能理解,這次選花魁為什么要出“酒”這個比賽內(nèi)容。因為姑娘在青樓,不會喝酒,這不僅不能博得客人的歡心,更主要的若是酒量太淺,會被一些不懷好意的客人看不起。所以,青樓的每個姑娘在接客之前,必須先把酒量練好。對一般的姑娘都這么要求,那么對花魁的要求也就更高了。
比賽的內(nèi)容既然是“酒”,按照以往的規(guī)定,就是比誰的酒量好。測試酒量好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誰喝得酒多,誰就獲勝。不過,現(xiàn)在是六進四的比賽,那么應(yīng)該是最早醉倒兩個的就會出局了,剩下四個才能進入最后的角逐。
楊菲兒知道于媽媽和小香她們所擔(dān)心的是圓圓的酒量根本不是其他五個參賽姑娘的對手。楊菲兒雖然刻意鍛煉過圓圓的酒量,但是和那些已經(jīng)有幾年接客經(jīng)驗的姑娘的酒量相比,那就差得太多了。
楊菲兒笑了笑說道:“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楊菲兒頂著,你們怕什么?走,去看看!”
于媽媽和小香都不明白她心里想什么,明明是大難臨頭,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不過,她們也知道楊菲兒的手段,她這么自信必然有她的原因,于是就灰溜溜地跟在她的后面去看比賽了。
經(jīng)過前幾輪的比賽,現(xiàn)在就剩下六個姑娘站在比賽臺上了。只聽見一聲鑼鼓,臺下陸續(xù)走上來六個彪形大漢,每個肩上都扛著一壇上好的“女兒紅”。大漢們將一壇壇女兒紅輕輕地放在每個姑娘的面前,然后就下去了。接著又有六個小廝分別拿著小酒桌,放在她們跟前。最后,上場的是六個穿著統(tǒng)一的司酒小姐,每個人都捧著六七盞小玉碗,來到每個參賽的姑娘面前就開始將玉碗一個個斟滿。
“咚!”又是一記鼓聲——比賽開始了。按照規(guī)定,在第三記鑼鼓聲響起的時候,每個姑娘都應(yīng)該把七個玉碗中的女兒紅全喝完,不然就算出局。如果,姑娘們都喝完了,那么司酒小姐就會繼續(xù)將酒添滿,在第四記鼓聲之后繼續(xù)喝,直到有人兩個人提前醉倒為止。
第一輪比拼,沒有一人醉倒。場下的觀眾不禁為比賽的姑娘鼓掌喝彩。第二輪比拼,雖然也無一人醉倒,但是已經(jīng)有人快支持不住了。這些姑娘平時也就喝上幾杯小酒,討客人歡心,但是從來沒有試過一次喝這么多,還要喝得這么快。有兩個姑娘已經(jīng)坐不住了。不過,值得奇怪的是,圓圓竟然兩輪下來仍然面不改色。于媽媽和小香都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楊菲兒,心中均想:難道這喝酒也有什么絕招或者速成的辦法?
到第三輪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迎春閣的駱顰眉首先敗下陣來,還給幫她斟酒的小姐吐了一身臟。第四輪剛開始不久,百花樓的蘇絮兒喝了才一杯就支持不住當(dāng)眾耍起了酒瘋,將酒桌和女兒紅全都踢到在地,最后硬是被簡親王的隨身侍衛(wèi)拖了下去。
比賽結(jié)果出來了,梅如煙,陳圓圓,宋煙,吳媚四人獲得了“四大美女”的稱號。不過,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jié)束。在他們四人之間,還需要選出一個“花魁”,這才是這次比賽的壓軸好戲。盡管她們四人只喝了不到三十杯酒,但是還是被人送了一個“千杯不醉”的雅號。
當(dāng)楊菲兒聽到這個雅號的時候,笑出了聲來,說道:“千杯不醉?呵呵……我看她們下場的時候歪歪扭扭的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參加下一輪的比賽呢。”
果然,楊菲兒猜的一點也沒有錯,進入前四的吳媚,突然在下場之后,嘔吐不止,之后就暈了過去。很快,她園子的媽媽怕鬧出人命就派人將其送走了。四人之中,一個沒有比賽就提前出局,這對看比賽的人來說,是一個遺憾。但對楊菲兒她們來說,卻是一個大大的喜訊。
楊菲兒接著問道:“圓圓怎么樣了?”
小香說道:“太邪門了,圓圓姑娘竟然可以喝那么多酒,她出來后去了茅廁一趟,現(xiàn)在還好好在那坐著呢。”
楊菲兒一聽,給了她一個嘴巴,罵道:“死丫頭,你說什么呢?圓圓她酒量好,我們整個流連坊都是知道的。你在這瞎喊什么?!”
于媽媽一看苗頭,忙道:“是啊,是啊,我上次看見圓圓姑娘一次可以喝一壇酒呢,這點酒算得了什么呢。”
“但是……”
小香欲要爭辯卻被于媽媽打斷道:“還說!你了解圓圓姑娘,還是我們了解?以后不許在外面亂說話,知道了嗎?”
小香哭哭啼啼地剛要出門,卻又被楊菲兒叫住了,說道:“把這東西給圓圓送去,說是可以醒酒的。”
小香走后,于媽媽小聲地說道:“別說是小香,老身也覺得這……”
楊菲兒說道:“能有什么問題,難道我會害自己的姑娘嗎?我是給她送解酒的東西去。那是用雪梨搗出來的汁水。”
于媽媽解釋道:“老身指的不是這個,是圓圓姑娘根本沒有那么好的酒量,怎么這次就這么長精神呢?”
楊菲兒呵呵一笑說道:“于媽媽,你是我的好幫手,我也沒什么可以瞞你的,剛才那個丫頭在,我不便說。其實,我早就買通了送酒的伙計。圓圓的那一壇女兒紅,已經(jīng)被摻了一大半的糖水。她喝起來自然和汽水一樣啦。”
“汽水?汽水是什么東西?”于媽媽不解道。
楊菲兒也不知道和她怎么解釋,便道:“哦……就是一種有點酒的味道,但是不致于把人醉倒的飲……東西。”她差點把汽水又解釋成“飲料”,如果按這么解釋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讓于媽媽明白過來。再說,她也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釋什么是“飲料”啊。于媽媽似懂非懂的點了點投,一臉敬佩的望著楊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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