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冰火兩重天
“大志!大志!是你回來了么?”
樓下傳來了奶奶喊我的聲音,也讓我從剛剛所見到的異象之中回過神來,我大聲應(yīng)了一句:“我在樓上呢!”
接著我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上樓聲。
“你這孩子,這會兒不是應(yīng)該在上課么,怎么跑回家來了?是不是逃課了?”不一會兒奶奶就站在了我的身后,一臉著急地問道。
“我的身體有些不舒服,實在上不了課,就跟老師請假回家了。”我跟奶奶撒了個謊。
“那你在這里干啥呢?”奶奶又問道。
“上次我生病的時候不是拜了咱們家的‘保家仙’為師,然后我的病不就好了么,我想著再來這里拜一下,看能不能讓我病情有些好轉(zhuǎn)。”我回答道。
奶奶聽完我的話后,瞬間轉(zhuǎn)變了一個態(tài)度:“對,對,咱家的保家仙就算在仙家里都是大人物,你可得帶著誠意拜她!”
看來奶奶對于這種仙家的事情相信的很,她在下樓之前還雙手合十,給‘胡靈兒’的牌位彎身拜了一拜才離開。
……我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我特意戴上手鐲,來到了學校,在我剛剛踏進教師門的時候,班主任就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同時還向我招了招手。
“李大志,你昨天怎么回事,在沒有和任何老師請假的情況下就不來上課?你這是很嚴重的違紀行為!”
我來到班主任面前后,班主任異常嚴厲地對我說道,我在一旁聽到她這個語氣,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老師,昨天身體有些不舒服,直接去醫(yī)院了,就忘記和您去請假,對不起……”我很誠懇地對班主任說道。
班主任見到我這個態(tài)度,臉色也緩和了一些,隨后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道:“老師知道,你們這個年紀正是青春萌動期,對于感情是沒有正確認識的,夏彤彤同學轉(zhuǎn)校了,并不代表你可以放任自己,知道嗎?”
我聽到班主任的這句話,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看來班主任對我和夏彤彤之間的事兒清楚的很,只不過他沒有來干涉我們而已。
不過,我突然想到了班主任剛剛說夏彤彤轉(zhuǎn)校了……那她知不知道夏彤彤轉(zhuǎn)校去哪里了呢?
我立馬就抬起頭來問班主任:“老師,您知道夏彤彤轉(zhuǎn)到哪個學校了么?”
班主任見我有些著急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哪個學校,但我當時問過她為什么突然要轉(zhuǎn)學,她說過她要回她老家那邊。”
“老家?”我自言自語道。
“嗯,我記得夏彤彤的個人信息上籍貫是山西那邊的,你要是有志氣,考個山西那邊的名牌大學去找她!”班主任笑著說道,這會兒也不忘鼓勵我好好讀書。
聽到這句話,我感激地朝班主任鞠了個躬,對她說了聲謝謝,隨后就回到了座位上。
不過很快我的心里又愁了起來,盡管知道夏彤彤在山西那邊,但整個山西那么大,我能去哪兒找到她呢?
別說一個省了,就我現(xiàn)在這一個小小的縣城,要想找到一個人都困難的很。
想到這,我搖搖頭,心里也盡量安慰了下自己,都說兩個人要想走到一起,更多靠的是緣分,要是夏彤彤不想見到我,我怎么找她都沒用……
這天的課還算比較輕松,因為馬上就要期末考的原因,老師大多是讓學生自習,所以我也樂的清閑,很快就結(jié)束了一天的課程。
下課了之后,我慢慢悠悠地走出了校門,一眼就瞄到了趙得水朝我走了過來,看來已經(jīng)等了有段時間了。
“走吧,我已經(jīng)想好怎么治你的病了。”趙得水站在我身前說道。
“去你店里么?”
“對,我那兒來來往往的人少,不會被有心人給發(fā)現(xiàn)。”
說完,趙得水就帶著我往他那個店里面走去,仍舊是穿過了好幾個小巷,轉(zhuǎn)了幾個彎,終于到了趙得水的店門口。
趙得水將我領(lǐng)進了他的店里面后,很謹慎地鎖好了門。
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然而趙得水卻沒有開燈,反而是點燃了一盞煤油燈,借助著那一點兒亮光,我只能略微看清整個屋子內(nèi)物品的擺放好像和上次有些不同。
說實話我的心里當然慌得不行,畢竟我基本已經(jīng)確定趙得水在我身邊就是不懷好意,為了得到我父親留給我的東西的,那他現(xiàn)在要是突然用強怎么辦?他那么大的本事,我恐怕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有被他威脅的份兒。
“大叔,你這是干啥啊,好好的電燈不開,非要點一盞煤油燈,該不會就為了省那點兒電費吧?”我朝著趙得水問道。
這個時候趙得水正坐在桌前畫著一些符箓,他畫的速度很快,幾乎二十秒鐘就畫好了一張,聽到我的問話后,就一邊畫符一邊回答我道:“既然想把你身體內(nèi)的這只蠱蟲給逼出來,那就肯定不能開燈,那蠱蟲肯定就不會被引誘出來了。”
“是見不得光么?”
“到時你自然會知道的……”
趙得水沒有繼續(xù)解釋,而是將已經(jīng)畫好的符一張張從墻角開始,一張張貼滿了整個屋子,我還看到他在屋門哪里特意貼了五六張的樣子。
盡管胡醫(yī)生說過,那天在小樹林里面見到的所有事情,都是我的幻覺,都是虛幻的景象,所以趙得水那所謂的符箓能夠干掉黑袍人也是假的,但我現(xiàn)在卻莫名有些心慌,心臟“砰砰”地跳,緊張得不行。
趙得水這人本來就怪得很,要是他這些畫的這些符真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咋辦,看他貼滿這整個屋子的符,到時我可真成了甕中之鱉了。
不過我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事情也已經(jīng)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也沒有了回頭路,只能一條路悶頭走到底,可不能表現(xiàn)出已經(jīng)懷疑趙得水的樣子。
我盡量沉住氣,在夢中我那狐仙師傅‘胡靈兒’不都說過么,心存浩然之氣,自然諸邪辟易,不管這是真的假的,也只能先信一回了。
趙得水很快就將這些符給貼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身體素質(zhì)變差的原因,我竟然在這個屋子里面感覺有些冷,只穿了一件短袖的我用兩只手交叉搓了搓胳膊,卻沒多大效果,只感覺整個胳膊都是涼的,這在盛夏之季可是件怪哉的事兒。
不過經(jīng)歷了這么多詭異的事情,我也有些經(jīng)驗了,每當這種怪事兒發(fā)生的時候,都會伴隨著一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出現(xiàn),趙得水這又是想玩哪一出?
只見趙得水這時走到我的身邊來,他拉著我走到了整個屋子的中間,隨后又拿出了三盞煤油燈,分別點燃,將他們各自放在了四個角落里。
我有些疑惑趙得水為什么要這么做,但趙得水這會兒估計預料到我會問他,直接跟我來了句:“這些事情跟你說了也不懂,都得符合陣法之勢,你也不用問,按照我說的來做就行。”
我將想問的話都咽了下去,咬咬牙,心里不斷提醒自己不要緊張。
接著趙得水就拿出了一大堆火紙出來,就是那種給死人燒的紙,一張張地在我身邊點燃,由于不通風,整個屋子都彌漫著一股子煙霧的氣味,嗆得連連咳嗽了幾聲。
“這是干嘛?”我開口問道。
“開始了……”趙得水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悠悠地說了一句。
就在趙得水話音剛落的時候,本來那些燒得正猛的火紙,竟然瞬間熄滅了!
就這還不說,那擺放在左上角的煤油燈居然也隨之熄滅!
接著,在我右上角的煤油燈,右下角的,左下角的,接連熄滅,顯得格外有秩序,就好像有人在指揮一樣。
整個屋子就這樣陷入了黑暗之中,空氣之中還彌漫著那股煙霧味兒,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異常古怪的氣味,就好像……那種腐肉,還被燒焦的那種氣味。
并且在屋子里的火焰有順序的熄滅完之后,我的整個身體突然冷得不能自已,我將自己的身體緊緊縮在一起,雙手環(huán)抱,我仿佛又有了那天在小樹林時的那種感覺。
這讓我再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我的視線之中,趙得水也消失了蹤影,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只有茫茫的黑暗。
都說人在黑暗之中是孤獨的,無助的,我現(xiàn)在就完全具有這兩種心理,我大聲叫了一句:“大叔!你在哪兒?”
……沒有回應(yīng),只有無盡的黑暗。
“大叔,你可別玩我啊!”我再次喊了一聲,在這空曠安靜的屋子里面,就算一根針掉在地上,恐怕我都能聽得見,我可不信趙得水沒有聽到。
這時,我的身體里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如同火燒的感覺,由內(nèi)及外,仿佛五臟六腑都被人放在火上在炙烤一般。
我能感覺到,我的整個身體都在發(fā)燙,額頭上,脖子上,乃至整個身體,都留下了滾滾的汗珠。
這是怎么回事?
剛剛身體還冷得不行,現(xiàn)在卻突然熱得不行,這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么?
我想不通趙得水這是想干什么,難道將我身體內(nèi)的蠱蟲取出來就要這樣做么?還是說他在玩些什么別的鬼把戲?
我感覺我有些堅持不住了,這種炙熱讓我整個腦袋突然一陣暈眩,然而這個時候,我感覺我的眼睛仿佛能夠看得清一些東西了。
我似乎看見一個人在朝我走過來,他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箓,上面畫著我根本看不懂的符號,狠狠地貼在了我的頭上。
我倒下了,但我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就是趙得水!
他剛才,為什么不回應(yīng)我?他,為什么要在我頭上貼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