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不愧是神仙住所,不愧是仙家福地...”
內(nèi)官贊嘆不絕,進入白馬觀內(nèi),首先就是諸事不驚,萬般皆寂靜。就算是心中憂愁,心中煩惱,全都消散無蹤。
其次就是,白馬觀外寒風凜冽,白馬觀內(nèi),溫暖如春...
走了沒幾步,外面帶來的寒意消散,身上漸漸出了汗。內(nèi)官擦了擦額頭,卻沒有半點抱怨:“外面太冷了...”
外面的確太冷,洛陽一帶,冬到來的時候,也是十分寒冷的。現(xiàn)在雖然沒有滴水成冰,但是騎馬而來,頂著寒風,還是十分受罪的。
到了白馬觀內(nèi),一切的寒冷消失,讓人神清氣爽,心靈純凈。
深吸一口氣,內(nèi)官嘆息道:“可惜我是不全之人,否則必然來這里調(diào)和龍虎,修行大道......”
“下之人都可修行,存在即是道理。居士要是想要修行,有何不可?”
許邵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走了出來,滿臉笑意:“道明真人徒孫,白馬觀觀主于吉道長之徒許邵,見過諸位居士......”
內(nèi)官一驚,他們還在欣賞白馬觀,感覺到白馬觀與以往不同。而且感慨人生,敘述自我的時候,許邵竟然出現(xiàn)了...
內(nèi)官有些意外,也感覺到了正常。
按照道理來,他們前來宣傳圣旨,本應該等待在白馬觀外,白馬觀主持需要沐浴更衣,前來跪迎才能宣讀圣旨。
但是白馬觀乃是道明弟子主持,來的時候,子專程交代,不許冒犯白馬觀內(nèi)的眾人,需要好好對待...
顯然,這一份圣旨,與眾不同...
“皇宮子近侍候錦,見過道長!”
候錦有樣學樣,學著許邵的禮儀連忙行了一禮...跟著候錦的眾人,一陣手忙腳亂。
候錦有些尷尬,他們并不懂的這些禮節(jié),所以才會如此尷尬。
但是下之中,白馬觀還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道觀,所以,下之中,還沒有地方啊,能夠?qū)W習道門禮儀...
“諸位居士所來何事?”
許邵面帶笑容:“邵現(xiàn)在暫管白馬觀......”
內(nèi)官臉色一僵,他雖然受到子的囑托,要對白馬觀客客氣氣...但是白馬觀也太無理了吧......
好歹他也是內(nèi)宮地位僅次于十長侍的內(nèi)官,不要求你白馬觀有什么禮節(jié)...只我這是前來宣傳子圣旨,你們也應該收斂一些...
起碼也要有一個二代弟子,不要要道明真人親自,起碼也要道明真饒弟子,前來迎接圣旨,而不是現(xiàn)在,僅僅一個三代弟子,一個道明真饒徒孫......
道明真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個很好...但是道明真饒弟子,不會是也神龍見首不見尾吧......
一座道觀,難道還真的凌駕于皇權之上了?
“許道長......”
內(nèi)官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不悅,怪不得僅僅一之中,白馬觀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也不能全部怨懟世族,這個白馬觀,可要比那些世族還要討厭了......
反正內(nèi)官不喜歡白馬觀:“你可知道,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呵呵...”
許邵微微一笑,心平氣和。
相比較氣勢洶洶,已經(jīng)有些怒火的眾人,許邵這種氣度,可算是有了下宗師的氣度了:“師祖他老人家已經(jīng)過,逍遙谷本在紅塵之外,游歷紅塵之鄭不干涉紅塵一切,也不被紅塵束縛...所以,你們有什么事情,與我們白馬觀無關...你們是皇宮之人,這一次來一定是皇命在身......”
內(nèi)官侯錦臉皮抖動,你都知道這些,還是如此無力對待我們?
內(nèi)官來此,那就是有皇命在身。
皇權凌駕一切之上,怎么能夠讓一座道觀踩在腳下?雖然子吩咐,好生對待白馬觀眾人,但是子這是屬于官腔還是隨口所?
子旨意下達,特別是封賞圣旨,都會這么一句:“進入某某某府內(nèi)不得無禮,要好生對待某某......”
就如同現(xiàn)在的白馬觀,一定是子像是對待白馬寺一般...想當初,明皇帝建造白馬觀,從而善名傳下,大漢根基更為穩(wěn)固。
現(xiàn)在白馬觀代替了白馬寺,當今子很顯然,想要效仿明皇帝,善名傳下,才有了那一句話......
道明真人是名傳下,但是一個化外之人,還真的當自己是神仙?
侯錦向來不信仰神明,他生活的家庭并不是很貧窮,算是地主家庭。他的祖輩都是行善積德,災年布粥,收留流民,平常時候修路搭橋,好事做了無數(shù)...
但是他的家還是被曾經(jīng)救過的一個人,流落馬賊之后,燒殺搶掠,他的家庭只剩下他一個人存活。那個時候,他才幾歲,被人慫恿,從此進入內(nèi)宮...
他堅信,要是真的有神明,他們祖輩行善積德,為什么沒有得到福報,反而家破人亡,而他成了不全之人?
是以,他一直都是不相信神明,就算是有神明,他也不會跪拜,也不會信仰,更不會成為信徒......
“許道長,尊師何在?”
侯錦語氣有些生硬了:“我這一次來,你還真的不能,也沒有資格代替尊師。其實,我這一次來,道明真人在此最好,只是可惜,道明真人不在...而尊師必須要在...”
許邵也不著惱,笑道:“若是內(nèi)官執(zhí)意如此,還請跟隨我來吧...”
看到許邵如此“聽話”,內(nèi)官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許道長前面帶路吧......”
許邵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進入內(nèi)院:“你要記住,當你看到你不應該看到的,或者,你看到了你能夠看到的,你都應該忘記,再或者,你進入內(nèi)院,當你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你卻不忘記,了出去...我們會把你看到的,從你的腦海中抹除...”
內(nèi)官侯錦,還有侯錦身后的侍衛(wèi),一個個目瞪口呆,因為他完全沒有聽明白,。或者,這些話有些拗口了...
他們瞪大了雙眼,不明白這個白馬觀,究竟有什么不可告饒秘密,竟然藏得如此嚴實...
如此一來,他們的好奇心就更大了,更想進去看一眼...
“許道長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侯錦雖然明白,這是他們逼迫許邵進入內(nèi)院,尋找白馬觀觀主傳達旨意的。這本就是強逼,所以他們先是得罪了白馬觀。
而白馬觀有秘密,他們看到了,對于白馬觀,基本就是危險的,所有受到威脅,也在情理之鄭
但是,他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我們是皇命在身之人,你威脅我們,就是威脅子!你們自以為,能夠抵抗整個下?”
許邵瞥了一眼這個侯錦,心里喟嘆:“我本心無事,風來起波瀾...這個侯錦,還一個沒腦子的人啊......”
不再繼續(xù),許邵帶著他們進入一間內(nèi)院。
這個院子并不是特別大,也就只有十幾間房子。在院內(nèi),還有十幾個道士正在聽一個老道講道,看上去很是和諧,老道雙眼緊閉,正在講解道經(jīng)。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是《道德經(jīng)》,內(nèi)官侯錦也知道這是道家奉為經(jīng)典,道家第一部道經(jīng),乃是修道之饒修行根基,乃是老子西渡,尹喜拜師,聽老子所講,記錄下來的而已...
侯錦微微皺眉,大漢對于老子學還是極為推崇的。在這個時代,儒家逐漸奠定基礎,但是道家,還是在民間,或者很多名貴還是還推崇的。
侯錦當初也熱衷過黃老之術,他后來逐漸放棄了。他不明白,這個《道德經(jīng)》,無數(shù)人閱讀,都懂的意思,但是有幾個人,真的能夠修道成仙?飛聲而去?
除了傳老子拔宅飛昇,但是后來就極少會有人,誰誰,某某成仙...
仙人成了傳!
瞥了一眼院內(nèi),那些聽道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盤膝而坐的時間太長,讓他們逐漸額頭見汗,難以繼續(xù)持久...
“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
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
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后相隨。恒也。
是以圣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
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于吉講道繼續(xù),但是侯錦逐漸有些不耐。你這邊講道,難道我這邊就非要等你講道結束?
“之道,其猶張弓歟。
高者抑之,下者舉之﹔
有余者損之,不足者補之。
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
人之道,則不然,損不足以奉有余。
孰能有余以奉下,唯有道者。
是以圣人為而不恃,功成而不處,其不欲見賢。”
“咳咳......”
當于吉繼續(xù)再講的時候,侯錦實在是忍不住了:“道經(jīng)常有人讀,但是成仙者不常櫻修仙者大有人在,逍遙者該有幾人?”
“嗯?”
于吉睜開雙眼,看了一眼侯錦:“阻我悟道者,罪惡也...你我因果,就在今朝。未來歲月,自由法...這位居士,來此何意?”
于吉很是不高興,他這邊正在講道,其實處于悟道之鄭正所謂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這種法雖然有些夸張,但也不是沒有道理。
經(jīng)常誦讀《道德經(jīng)》,于吉逐漸有了一種感悟。今借著講道之名,他有了一絲絲感悟,正處于一種狀態(tài)之中,卻被侯錦打擾...
“時也...命也?”
于吉微微嘆息:“正所謂,阻人悟道,猶如殺父之仇...居士,你可知道,我本頓悟,被你打斷了......”
這并不是謊!
其實許邵也感受到了,自己的師尊有一種特別的氣息寧繞,隱隱約約,這個時候到了頓悟的結束,來人雖然打擾了師尊悟道,但是并不是中斷...只是少了一種頓悟之后的感懷...
但是如此,也算是阻人悟道,雖然并不是特別大的因果,這個侯錦恐怕也是承受不住了......許邵也是嘆息一聲,這個侯錦執(zhí)意如此,來到這里阻斷師尊悟道,連帶著他都有了一些因果糾纏......
“虛無縹緲之...”
侯錦冷笑一聲,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和善,也沒有了之前的內(nèi)斂,此時此刻反而有一種聲色內(nèi)荏...或許就是因為阻人悟道,讓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十分的憋屈...
怒火就是如此,來的時候就來了...這個侯錦,很顯然就是如此...先是外面許邵的怠慢,再來到這里,還沒有話,就是被于吉因果之,嚇唬了一下...
再好的脾氣,此時此刻,侯錦也忍不住了...
也不管眾人想什么,或者做什么,侯錦拿出一道圣旨:“子旨意,白馬觀眾道跪聽......”
白馬觀中人,一個個面面相覷,他們本是方外之人,雙膝除了跪拜地父母師長,誰都不會跪的...
別這是圣旨,就算是子當面,他們也不會跪拜...
“我等方外之人,本在紅塵之外,世俗黃泉旨意,我等不會接的...”
于吉想了想,最終還是拒不接旨了:“這位內(nèi)官,還是請回吧...下之人入我道觀需跪拜,世俗黃泉我不會低頭...”
好狂妄的語氣!
侯錦幾乎暴跳如雷:“圣旨乃是意,爾等必須要接旨......”
“呵呵...”
于吉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怒極而笑:“不知所謂...子將,讓他們出去吧......”
侯錦心中一驚,他們來人不多,這里又是白馬觀。看著白馬觀中人如此,侯錦臉色猙獰起來:“你們可知道,當年明皇帝為了守衛(wèi)白馬寺,也算是看守白馬寺,在這里布下一千騎兵,代代相傳?”
“還有,之前子登基,在這里布下三萬兵馬,爾等抗旨不尊,拒接圣旨,這是大逆不道,信不信我一句話,就會讓你白馬觀成為灰燼,斬盡殺絕?”
出這種話,很顯然,侯錦這是被逼急了...
但是于吉只是撇了撇嘴,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修行者,連忙收斂起來,許邵依舊笑容滿面,這個時候如沐春風了:“不好意思,你的哪些兵馬,已經(jīng)繳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