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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夭公主 !
想通了康熙的用意,敬敏對康熙也沒有那么氣了。只是一想起京城的事情,敬敏依舊是打不起精神來。整日里捧著一本書唉聲嘆氣,就是連飯菜都用的比之前少了不少。
對于敬敏的心情,姚明遠能夠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姚明遠是決不能接受敬敏這般自己不顧自己的身體。這日,敬敏剛從榻子上小憩起來,便看見姚明遠親自端了午餐過來。
“起來了?”姚明遠笑道,“那剛好,吃點東西。弘暉的事情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你也不能拿自己身體胡來,你這一次回去是安慰雍親王,可你這個狀態(tài),你要怎么安慰,他怕是才好一點,便被你這樣又勾起了傷心事。”
敬敏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你說為什么人性會那般丑惡?為了沒有邊際的事情,就這般任意傷害一個生命?弘暉那孩子,多乖巧可愛,就這么白白沒了,怎么不叫人難過。”
敬敏手里拿著筷子,剛把豆子扒進嘴里,胃里便有些反酸水,這忙放下筷子,跑到屋內(nèi)放痰盂的角落干嘔起來。
“你看看,我說你這段時間把自己餓壞了,你還不信?吉祥如意,快去找太醫(yī)。”姚明遠扶著干嘔的敬敏坐到床邊道,“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才好。”
姚明遠自顧自的嘀咕著,可是敬敏是女人,對于自己的身體比男人要了解的多,自己這幾天是胃口不佳,可是也不至于會餓著,所以根本不能是什么胃病,而想起自己這個月遲遲未來的例假,敬敏心里有了點想法:“你說我會不會懷孕了?”
敬敏話一出,姚明遠就愣在原地,喃喃自語道:“應(yīng)該不會吧,你不是不愿意早早要孩子嗎?”
“我是不愿意早早要,可是你也不看這都大婚幾年了,那藥我開春就停了。”敬敏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怎么我看你這態(tài)度,是你不想要?”
姚明遠忙搖頭道:“怎么會不想要。對于孩子,我一直都很期待的。”
“那就是了,靜靜等著太醫(yī)來怎么說。”敬敏笑著拍拍姚明遠的手,突然就發(fā)現(xiàn)姚明遠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家相公剛剛竟然是因為緊張,“你不用緊張,我身體一直很好,九弟妹都說了,我身體好于常人太多,要真是懷了孩子,肚子里的寶寶肯定能健健康康的。”
姚明遠木然的點了點頭,終于把太醫(yī)等來后,姚明遠便屏氣立在一旁,一點聲音也不敢發(fā)出,生怕剛剛的一切都是幻想。而當(dāng)太醫(yī)嘴里說出已經(jīng)一月多時,姚明遠突然變咧開嘴笑了,命人給太醫(yī)包了一個大紅包,姚明遠笑著便摟著敬敏道:“我終于要當(dāng)?shù)恕!?br/>
看著姚明遠這般,敬敏心里也有說不出的甜蜜,說不想要孩子那都是假的,自己的骨肉,那是愛和血脈的傳承,她要不是顧忌著年紀(jì)小子宮發(fā)育不足,早早便會打算要孩子了。
自打敬敏被診出懷孕,姚明遠簡直要化身二十四孝老公。就連端茶倒水洗腳都是親自上手。生怕吉祥如意把敬敏弄得不舒服。而且姚明遠永遠記得照顧敬敏的情緒,他每一次看到敬敏對自己露出滿意幸福的微笑時,做這些丫鬟做的事變更是得心應(yīng)手。
在海上漂最不便利的便是飲食,如今敬敏懷孕后,姚明遠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吃的都捧到敬敏面前,如今他恨不得船能插上翅膀,趕緊飛回京城。
這日子一日一日的在姚明遠的期盼中度過,當(dāng)船終于在通州靠岸時,姚明遠第一時間便讓人去安排食宿問題,什么趕路,什么安慰雍親王,全部被他安排在遙遙無期的未來。
敬敏如今肚子已經(jīng)有四個月了,但是依舊還未顯懷,但是敬敏也是第一次當(dāng)額娘,所以如今她下意識的便是雙手護著肚子保護還未出世的孩子。敬敏一直不知道自己對大清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可是這一刻踏進這片土地,她才知道,從心里她是如此的熱愛這片土地。踏上這片土地后,她整個心都莫名的安穩(wěn)起來。
敬敏回京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宮里。正在批奏折的胤礽放下手中的筆,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木易,公主回來了。”胤礽這一句普通的話卻讓貼身太監(jiān)木易聽出了太多的感情,有想念,有內(nèi)疚,還有一絲不為察覺的解脫。對于胤礽的想法,木易知道幾分,如今雍親王府上的小阿哥被皇后弄沒了,皇上想用皇后肚子里的孩子去抵,可是心里又不舍得,如今敬敏回來了,就是代表著康熙的意思。木易知道,皇后娘娘的命運,便全都在八公主的一言一語上。
“皇上,奴才聽說公主有了身孕。這會駙馬爺怕公主出什么事情,路上都是慢慢的走。”木易笑著說了一個這些月以來算得上是好消息的話給胤礽。
“連小八都有孩子了,可是四弟卻...”胤礽想起胤禛,心里的內(nèi)疚便掩埋了所有的情緒。木易沒想到胤礽又想起這事,便立在一旁不說話。他雖然驚詫皇后的心狠手辣,但是卻也覺得皇上沒有必要這般內(nèi)疚。在木易心里,胤礽是一國之主,想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對于胤礽心里最深處的感情牽絆,他卻是不會懂了。
敬敏這里惦記著胤禛的情況,不顧姚明遠的反對便命馬車趕路回京去用親王府。當(dāng)敬敏護著肚子被迎雍親府的時候,姚明遠黑著臉一路跟到了胤禛的書房。
敬敏沒讓任何人通報,便輕輕的推開了胤禛的書房。書房中胤禛在練字,而那反復(fù)寫的便是一個忍。
“四哥。”敬敏出身道。胤禛的手一頓,墨汁便滴在了紙上。胤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看著書房門口的妹妹,久久說不出話來。
敬敏走進胤禛身邊,看著書桌上一厚摞一厚摞的忍字,眼眶莫名的便紅了:“四哥,你難受便發(fā)泄出來,忍著容易生病。”
只是敬敏簡單的一句話,胤禛便用力上前抱著敬敏,在敬敏看不到的地方,胤禛的眼角滴下了一滴淚水。敬敏小心的一手護著肚子,一手拍著胤禛的后背安撫道:“四哥,我回來了。弘暉的仇我來報。”
“小八,弘暉沒了,我上朝的功夫就沒了。他才那么小。”胤禛的聲音很低沉,敬敏聽了心中便一痛,可是剛想說話,又聽胤禛道,“我很想殺了皇后,可是又知道二哥為難。二哥是個好哥哥,好皇上,我不忍心他這般難過。我已經(jīng)沒了嫡子,我不能讓二哥也沒了嫡子。”
敬敏心中一痛,四哥所承受的痛苦和矛盾遠遠要比她想象的多,這不僅僅是償人命這般簡單,里面有親情,有政治,有傷心,有矛盾,太多復(fù)雜的感情壓在四哥和二哥的身上,敬敏終于知道,自己回來意味著什么,她不僅僅是報仇,她還要讓兩個人解開心結(jié),都不要對自己那般殘忍,生出那么多本不該他們承擔(dān)的內(nèi)疚來。
“四哥,你信我嗎?”敬敏直直的看著胤禛的眼睛,直到很久之后,胤禛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敬敏承諾道,“交給我吧,我會給你和二哥一個交代的。弘暉走了,我很難過,但是四哥,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振作起來,你應(yīng)該去安慰四嫂,弘暉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她的痛苦一定比你更多。”
胤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四嫂,她現(xiàn)在內(nèi)疚自己沒看住弘暉,可是我明明知道怎么回事,可卻不能和她說清楚。”
“四哥,這不是借口。四嫂是最無辜最傷心的,我以前不知道,可是四哥,你知道嗎?我也要做額娘了,如若誰敢對我的孩子做任何手腳,我一定會把她大卸八塊。這種恨超乎手足,超乎一切。四哥,你們男人永遠不懂,母親失去孩子的痛處。”敬敏堅定的看著胤禛道,“四嫂現(xiàn)在沒了孩子,你不能讓她以為她因為孩子又要沒了舉案齊眉的丈夫。四哥,你不能自私的讓四嫂來為你和二哥的手足之情負責(zé)。”
在敬敏眼里,最無辜可不是四福晉,沒了孩子,丈夫也不在身邊,敬敏能夠相信,此刻四福晉現(xiàn)在一定被痛處和內(nèi)疚所湮沒。四福晉的傷痛只因為孩子,可是胤禛卻還有手足只見的無奈和矛盾,這樣的胤禛是很痛苦,可是在敬敏來看,最痛苦的卻是四福晉。
姚明遠一直停在書房的門外,他不知道自己的媳婦和雍親王說了什么,他也不關(guān)心,他的注意力只在敬敏的肚子上。看著她從書房里走出來,姚明遠便第一時間上前環(huán)臂抱著敬敏,把她緊緊的護在懷里。如今京城的任何地方,都讓姚明遠不安心。
“陪我進宮一趟吧。”敬敏看著姚明遠道,“這件事終是要解決的,我不會有問題的。現(xiàn)在我想見一見二哥,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好。”姚明遠點了點頭。
而宮里早已經(jīng)等著敬敏回來興師問罪的胤礽此刻坐立不安。他把所有的人都支使了出去,心里想著一會見了敬敏要如何面對她。胤礽怕自己的兄弟姊妹都對自己露出陌生的眼神,這是胤礽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二哥,我回來了。你的小八回來了。”敬敏讓姚明遠在外間和木易在一起,自己則獨自揭開簾子進了屋內(nèi)。看著敬敏的笑容,胤礽心里突然變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