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不會不敢吧
我很納悶兒,為何一曲打靶歸來直唱的有些花季少女們臉上紅霞翻飛,后來才知道,感情那不是唱出來的,而是被蚊子給叮出來的。【全文字閱讀】
這偏遠(yuǎn)的山區(qū)里,蚊子真都快成精了,每次回來賈明亮他們身上最少都得五六個大包,可是我的身上去一個都沒有,也不知道是我的血臭還是怎么的,從小到大,我好像就沒有被蚊子叮過的記憶,而且夏天睡覺他們一個個都熱的跟三孫子似的,我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相反的,有時半夜醒來還會覺得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的我這個過癮。
那天回到了班舍以后,李松竹按照慣例拿出了寶寶金水在身上一頓狂搓,一邊搓,嘴里一邊罵罵咧咧的嘟囔著:“嗎的,這哪兒是唱歌講故事啊,整個一義務(wù)獻(xiàn)血。”
他天生愛招蚊子,這個沒辦法,旁邊的賈明亮也在自己的身上四下找患處抹清涼油,聽到李松竹的話后,便笑著說道:“拉倒吧,義務(wù)獻(xiàn)血還能給個巧克力啥的呢,娘的,一說巧克力我有點(diǎn)兒餓了,姚子有吃的沒,來點(diǎn)兒墊墊肚子。”
“說了多少遍了,別叫我窯子,這么難聽呢。”我嘆了口氣,然后從背包里面掏出了一袋蛋黃派丟給了賈明亮。
賈明亮用牙撕開了蛋黃派,然后咬了一口后笑著說:“這名字挺好聽挺神秘的啊,不瞞你們說,我從小到大對你的名字特神往,真事兒。”
他說完后,李松竹伸過了那滿是寶寶金水味兒的手和他那清涼油味兒的手握了握,李松竹說:“緣分啊,我也是。”
我頓時就無奈了,這些個精蟲上腦的銀魔。
兩人無恥的笑了笑,而我一邊洗腳一邊往地下吐了口涂抹,然后用鄙視的陽光瞅著他倆,賈明亮見被我鄙視了,便笑著說:“行啦,不都叫挺長時間了么,這樣多親切,你看,你叫姚子,他叫竹子,嗯,你們也可以叫我亮子啊?對不對,以后咱們寢就這么叫得了。”
我轉(zhuǎn)頭望了望沒洗腳就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的孫家良,然后對賈明亮說:“那他叫啥。”
說完之后我們都沉默了,都因為這孫子而沉默了。
看來我還不是最倒霉的,我嘆了口氣。
孫子似乎是考拉轉(zhuǎn)世,除了睡覺就是吃飯,偶爾還跟我們一起偷窺對面女寢風(fēng)光,初次之外,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別的外號,有的時候我真羨慕他能沾上枕頭就睡著,跟死尸似的雷打不動,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有一次我們寢室失火,所有人都跑到外面避難兼觀摩消防隊員現(xiàn)場救火,偏偏就遺漏下他自己一個人,當(dāng)時我們都不知道他還在寢室,直到一位英勇的消防員戰(zhàn)士把昏迷不醒的他背了下來以后,我們才直到,當(dāng)時他們都以為丫被煙熏死了,除了我們?nèi)齻€直到其實(shí)孫子還沒睡醒,因為他睡覺有個特點(diǎn),老是愛皺著眉頭,就好像跟誰有仇似的,所以我們當(dāng)時都沒聲張,叼著煙靜靜的又觀摩了一場消防隊員人工呼吸現(xiàn)場演練,第二天孫子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韭菜塞牙了,他很納悶兒,自己昨天沒吃韭菜啊也,當(dāng)然了,我們依舊沒有聲張。
話歸正題,那一晚孫子睡著了,可是我們?nèi)齻€卻睡不著,不知道是為什么,于是熄燈以后就躺在床上吹布爾B敗火。
他倆是因為蚊子和太熱才睡不著的,而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反正就是睡不著了,于是便天南地北的侃了起來,
那時候的話題,除了女人就是夢想了,于是我們的午夜座談會就先圍繞著班級女生們的三圍以及項目開始了深入的研討,竹子似乎天生善于交際,他那雙眼睛別看挺小,但是卻挺毒,就跟B超似的,除了看不出此女姓是否妊娠,但是她們的三圍數(shù)字以及是否穿了魔術(shù)那啥那是一看一個準(zhǔn)兒。
在溫習(xí)了一遍班級女生們的胸部大小后,亮子忽然開口說道:“哎,你們說咱們這三年怎么過啊?”
這確實(shí)是個問題,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但說短又不短,要怎么度過呢?我心里想著,好像高中初中那樣混曰子么?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不想在那樣了,因為我忽然覺得,這樣混過的曰子,留下的東西簡直太少了,簡直沒有。
后來他們告訴我,我這種態(tài)度叫做被世人們統(tǒng)稱為‘白活’。
想想我以前確實(shí)白活了,沒有女人緣,沒有老師緣,甚至好朋友都能用一只手?jǐn)?shù)過來而且還有剩,整天就跟做夢似的,一提到做夢,我又看了看對床緊皺著眉頭的孫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也是這德行。
所以我不想再這樣了,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不這樣,還能干點(diǎn)什么呢?
這個話題讓我們?nèi)齻€都陷入了沉思,很明顯,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深深的難住了我們,我們各自思考著各自的過去,似乎都覺得很沒意思,以至于越想越郁悶,幸好竹子覺得有必要聊些別的,要不然的話估計我們?nèi)齻€大活人都得被這泡尿給憋死。
只聽他說道:“行了,都別尋思了,該干啥干啥,聊點(diǎn)別的,哎你們說,今晚上雙杠說的那事兒靠譜不?”
“哪個事兒?”我和賈明亮一起問道。
李松竹坐起了身,然后對我們說道:“就是那個,什么什么西天門曰本人的那個。”
聽他這么一說,我倆才想起來,確實(shí),這個故事挺滲人的,什么‘封人路開鬼門’的,而且還有風(fēng)水格局,聽上去就跟僵尸道長林正英重出江湖一般。
賈明亮想了想,然后說道:“我看不怎么靠譜,你悄悄那損賊講故事的死樣子,倆眼珠子盯盯的看著那些女生兒,滿臉的銀笑,分明就是想嚇得她們晚上不敢上廁所,他最后自己不都這么說了么,娘的,看來這孫子一定是在軍營里待得時間太長憋的變態(tài)了。”
對于賈明亮這個想法,我不投同意票也不投反對票,我當(dāng)時心里想的是是真是假關(guān)我毛事兒,而且一說起什么故事真假,就讓我想起了那死去的老瘸子,娘了個腿的,他不說他的故事是真的么,怎么這一年來就不顯顯靈讓我再看看他呢?
而竹子卻說:“不對,我看這事兒有點(diǎn)玄乎,那門你們也看見了吧,真的沒開過,而且我以前也聽過什么曰本鬼子死后還變成鬼禍害人的故事。”
“真巧了嗨,我也聽過,不過這種故事好像都是老頭兒老太太嚇唬小孩兒的吧?”亮子說道了這里,又翻了個身,然后抱怨道:“啊啊,真沒意思,你說這兒附近怎么就沒個網(wǎng)吧啥的呢,現(xiàn)在越聊越精神可不知道該干啥啊,唉,我要是跟孫子一樣就好了。”
說到了這里,他伸直了雙腿把上面的床邊捅的吱吱作響,而上鋪的孫家良依舊閉著雙眼緊鎖眉頭。
其實(shí)他這舉動和這言語就挺孫子的,我無奈的笑了笑,而他自己卻還沒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掉進(jìn)自己挖的坑兒里了。
而這時,李松竹忽然問道:“現(xiàn)在幾點(diǎn)?”
我看了看表,凌晨一點(diǎn)四十。
李松竹忽然坐起了身,然后對著我倆嘿嘿一笑,便說道:“有玩兒的了!”
我倆當(dāng)時還沒反應(yīng)過勁兒來,竹子就已經(jīng)跳下了床,然后對我倆說:“反正都睡不著,而且還關(guān)燈了,你們看這樣好不,咱們出去瞧瞧那什么西天門晚上是不是真的開門?”
虧他能想得出來這種餿主意,不過,似乎聽上去挺刺激的,我和亮子都動了心,不過我想了想后,便對著他說道:“恐怕不行吧,這可是營區(qū),都熄燈了你還能跑出去?”
“這你就殘了吧。”竹子十分猥瑣的對我說:“昨天晚上我不是拉肚子么,回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隔壁班有個孫子和咱班的關(guān)小磊勾搭上了,都十二點(diǎn)多了,倆人廁所邊兒的窗戶爬了近來,被我逮個現(xiàn)形兒,咱們這破樓,都是軍訓(xùn)的,管的一點(diǎn)兒都不嚴(yán),聽說別的系搞對象的大晚上在外面草叢里面胡搞還被班長給抓著了呢,前天吧,你們是不是吃飯的時候也聽到了,充其量也就挨頓訓(xùn),怕啥。”
他說的好像有點(diǎn)兒道理,不過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diǎn)不妥,于是便對他說:“這……合適么?”
“怎么不合適了。”竹子趿拉這拖鞋對我說道:“在屋子里都快悶出屁了,睡不著還不如出去溜達(dá)溜達(dá),你不會是不敢吧?”
“誰說我不敢了。”本來年輕者無畏,當(dāng)時我那個歲數(shù)玩兒心其實(shí)真的挺大的,于是我便對他說:“誰不敢誰孫子。”
說完這句話后,我忽然覺得有些歉意,于是轉(zhuǎn)頭望了望熟睡中的孫家良,幸好,他還在緊鎖著眉頭。
“那太好了,咱們賭點(diǎn)啥的吧,等會誰要是先怕了,就得給另外洗一個禮拜的襪子,唔,連孫家良的一起洗。”
“整!”賈明亮聽罷這話后二話沒說就起身開始穿衣服,很明顯,住在孫家良下鋪的他對這個條件無法抵擋,話說每個寢室好像都有個不愛洗腳洗襪子的哥們兒,這不寒磣,也算是男寢風(fēng)景之一。
于是,除了眉頭緊鎖的孫家良以外,我們?nèi)齻€全票通過,在黑暗中摸索著穿好了衣服后,便偷偷的摸出了門去。
我們沒敢聲張,畢竟已經(jīng)快凌晨兩點(diǎn)了,但是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睡不著覺的還有多少,要說那時候可真敢鬧,剛開始的時候一點(diǎn)都不害怕,反而還覺得很刺激很興奮,可能真的是因為太年輕了吧,以至于把老瘸子對我說的那些話通通拋到了腦后。
以至于后來想要后悔都來不及了。
凌晨一點(diǎn)五十分,深夜的軍營走廊亮著昏黃的感應(yīng)燈,這棟舊樓很有八十年代末鬼片兒的感覺,我們?nèi)齻€摸到了衛(wèi)生間,竹子指了指一扇窗戶,我們會意,于是便走了過去,從這扇窗戶向外看,外面是一片漆黑,我伸手一擰那窗子上的把手,窗子頓時發(fā)出了嘎吱吱的聲音,窗戶開了,一陣?yán)滹L(fēng)迎面吹來,這不由得讓我們的神經(jīng)隨之一緊。
我們?nèi)齻€探頭向外看去,依舊什么也看不到,而就在這時,衛(wèi)生間的感應(yīng)燈滅了,我們相互看了看,這才感覺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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