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楊樂李茹今生番外五
在等靳文禮回來的時候楊樂也沒閑著,讓人打聽到了新安路市場改建的消息,仔細(xì)研究了幾天覺得大有可為,回報率很高,所以開始在這上面動了腦筋,這樣等待的時間也能過得快些。
等了幾天總算等到靳文禮登門拜訪。
“怎么突然就回來了,病都治好了?”靳文禮大笑打量著楊樂,見他身子比出國前結(jié)實不少,就是人更顯著陰沉了。
“早就想回來的,不過是學(xué)業(yè)沒完成,身體是沒什么問題,不過還要注意些就是了。”楊樂難得地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那回來有什么打算?”
楊樂笑了:“聽說你和水清是越來越有出息了,你這媳婦兒娶的也太招人恨了,打算是有的而且要大干,當(dāng)然少不了還要你靳老板參與。”他是很佩服葉水清的,覺得這丫頭雖是文化水平不高,但見識和膽量可不一般,眼光也長遠(yuǎn),不像一般女人那樣畏首畏尾地怕家里男人賠錢什么也不讓做,所以這也讓他更愿意和靳文禮合作。
靳文禮立即來了興趣,只是聽楊樂說完又猶豫了,投資太大了他根本沒那么多錢啊,不過楊樂卻說不著急,因為計劃要慢慢實施,還說等過段時間再看看有沒有好的賺錢機會,于是他也就暫時不去想那么多了。
等保姆將飯菜擺好,兩人又開始推杯換盞,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靳文禮想著自己媳婦兒臨來時的交代,雖是猶豫但還是起身將自己帶來的雜志拿了過來。
“給我這個做什么?”楊樂看著靳文禮手中過期的雜志不解。
靳文禮嘆了口氣將雜志翻開,然后直接遞到楊樂手里,楊樂接過來掃了幾眼,臉上的笑容變淡了。
“你走之后,李茹消沉了很長時間,這個鄭維新人不錯也有才華,雖然出了名可還是一直守在李茹身邊從沒提過什么要求,我和水清也是從雜志上知道的消息,也求證過了。楊樂,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是把這事兒告訴你,其他的你自己定奪吧。”
楊樂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想過李茹可能已經(jīng)結(jié)了婚,要是那樣他只要確認(rèn)李茹過得好也就沒遺憾了。
但是真正面臨李茹另有所屬這件事的時候,他覺得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特別是李茹還沒結(jié)婚只是另外有了男朋友的情況下,他不可能甘心放棄!
“我明白,你放心吧,我不是沒有分寸的人,再說當(dāng)初也是我對不起她,現(xiàn)在也不會再去打擾她。”楊樂深知葉水清極力維護李茹,靳文禮又是個怕老婆的,自己這時自然不能引起他們的警覺,反正他也回來了事情總有轉(zhuǎn)機。
靳文禮見楊樂看得開也就放心了,回家之后和葉水清學(xué)了一遍,葉水清只當(dāng)楊樂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早就不再將李茹放在心上了,于是干脆讓靳文禮不用特意將楊樂回來的消息告訴李茹,靳文禮答應(yīng)了。
直到葉水清開始籌辦公司,李茹和楊樂都要求入股時葉水清才將這事和李茹說了,李茹倒也大方,直接表現(xiàn)出公私分明的態(tài)度,說不介意楊樂入股,甚至還落落大方地跟楊樂通了電話盡釋前嫌但卻保持距離,除了公司有事平時根本不會與楊樂有任何來往。
鄭維新自然知道楊樂和李茹的過往,在知道楊樂回來后也很是擔(dān)憂了一陣子,但見李茹這一番表現(xiàn)慢慢地也就放心不少,所以并沒有對楊樂入股這件事表現(xiàn)出抵觸情緒。
直到劉楚清帶著女兒去靳家認(rèn)親,他才又不安起來,只是李茹聽了卻只是笑了笑根本不在意,鄭維新心里隱隱覺得李茹也許并不像她表面那樣無所謂。但也只能默默地觀察未曾多說。
“找我有事?”下班后從單位出來,李茹看見了楊家的車,而楊樂正站在車旁邊,于是也不刻意躲開而是大方地走了過去,她現(xiàn)在認(rèn)為自己光明磊落,沒必要小家子氣地對楊樂避而不見,那樣倒讓人感覺兩人之間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了。
楊樂溫和一笑:“進車?yán)镎劙桑镁貌灰娢覀円黄鸪灶D飯,是公司的事。”見李茹眉頭微皺,楊樂趕緊加了一句。
“有事就車?yán)镎劙桑燥埦筒挥昧耍壹s了人一起吃飯,聽說你身體已經(jīng)好了,先祝賀你了。”李茹婉拒楊樂的邀請。
楊樂聽李茹有約也不糾纏,反而笑著說:“應(yīng)該是我感謝你才是,沒有你我也不會下決心去遭那個罪。”
李茹沒接話,隨即先坐進了車?yán)铮瑮顦冯S后也跟著坐了進去。
“是這樣的,水清想挖幾個市里比較知名的演員到公司簽約,我倒是有一個人選想和你商量商量。”
李茹聽了這話感覺奇怪:“能把人才引進公司,我自然贊成,有必要和我商量嗎,你找的是誰?”
“連曉晴。”
李茹吃驚地說:“你能把她弄進公司來?”連曉晴是很出名的演員,長得也漂亮拿過不少獎,沒想到楊樂居然能讓她放棄劇團里的鐵飯碗到公司來。
楊樂笑著點頭:“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之所以要跟你商量是因為連曉晴其實是我表妹,她要進了公司那以后公司里的劇本自然要以她為主,我怕你不方便。”
李茹立即明白過來楊樂是什么意思了,連曉晴進公司,那以后公司拍戲當(dāng)然要用連曉晴做女主角,而鄭維新卻是導(dǎo)演,要是他知道了連曉晴和楊樂的關(guān)系,難保心里不會有疙瘩,到時再引起不必要的分歧就不好了,想想這還真是挺為難的。
“那你說應(yīng)該怎么辦?”連曉晴這么好的資源對公司發(fā)展太有助力了,李茹真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原因放棄。
楊樂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這件事我還沒和任何人說過,也是怕引起不便,我這是這么想的,不如誰也不告訴,文禮水清那里也不用說,其實我只是怕你為難才說出來的。”
“謝謝你想的這么周到,鄭維新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不過不說也好省得麻煩,再說還是應(yīng)該以公司發(fā)展為重,就按你說的辦吧,要是沒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李茹定奪的很干脆。
楊樂看著變得沉穩(wěn)大氣的李茹微笑著點點頭,這丫頭確實沒讓自己白費心還真是出息多了,只不過仍是不會圓滑地處理事情,要不哪能這么輕易地就送了個把柄給自己呢!
自從公司來了連曉晴和左正高兩個比較知名的演員后,帶來了不少的資源,而且兩個人雖然出名但也沒擺任何架子,很是服從安排這讓葉水清欣慰不少,接下來公司要籌拍的連續(xù)劇和電影自然也要以他們?yōu)槟信鹘恰?br/>
李茹對自己的表現(xiàn)也是非常滿意的,認(rèn)為自己這次的做法顧及了多方面的因素,既沒讓葉水清為難,也不會讓鄭維新感到別扭,更重要的是在楊樂面前展現(xiàn)出了自己的大度,借由這次的機會以后兩人也不用再牽扯以前的是是非非了,各自過好各自的日子就行了。
只是她雖這樣想,事情卻并沒有按她的想法進行下去,一天下午李茹在單位接到了連曉晴的電話,電話里連曉晴的聲音顯得很是沮喪:“李茹,我辦錯一件事,我表哥都要跟我斷絕關(guān)系不來往了,你幫幫我吧。”
李茹奇怪:“你們是親戚,有什么矛盾和家里長輩說說就完了,我不好參與吧。”
“不是的,是我無意間和鄭導(dǎo)說了我和表哥的關(guān)系,結(jié)果鄭導(dǎo)突然就不讓我去片場了,我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就去找表哥問了問,沒想到原來你和我表哥以前還處過對象,都怪我嘴太快亂說話,真是對不起!”連曉晴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李茹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萬萬沒想到把這個環(huán)節(jié)給忽略了,她以為楊樂應(yīng)該已經(jīng)囑咐過了連曉晴。
這可怎么辦,鄭維新這下肯定是非常生氣了,弄不好還要懷疑自己的用心。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也沒辦法,你又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就是怪也怪不到你頭上,你先休息幾天這件事我會處理。”李茹已經(jīng)無力去遷怒別人。
“謝謝你李茹,那就拜托你在表哥那也替我說說情吧。”連曉晴再三感謝李茹才掛了電話。
“怎么樣,表現(xiàn)不錯吧?”連曉晴將電話放好,轉(zhuǎn)過身得意洋洋地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楊樂。
楊樂點頭:“演技不錯,你以后有發(fā)展。”
“有表哥這句話我還怕不會大紅大紫嗎。”連曉晴開心地咯咯直笑。
李茹卻是越想越憋氣,怎么想都覺得是楊樂從中搞鬼,不然他為什么不交代連曉晴一聲,但凡有句話也不會弄出今天這樁事來。
她沒那個耐心等到下班,便立即又給楊樂家里去了電話,和楊樂通上話后就告訴他自己這就過去,讓他在家里等自己,楊樂爽快地答應(yīng)了。
等下了公交車,走到楊家小洋樓門前,李茹卻猶豫了,三年多來她總是刻意避開經(jīng)過這里,如今再站在這扇大門前竟然有些膽怯了。
門前的警衛(wèi)已經(jīng)換了人,看見徘徊的李茹便走了過來:“是李茹同志嗎?”
李茹點頭,警衛(wèi)微笑:“那您請進吧。”
李茹沒空再多想只能進去,屋子里已經(jīng)有阿姨等在門口了,也是新人見到李茹顯得很是拘謹(jǐn),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一起上了樓。
到了書房,李茹心里感嘆:除了東西沒變,人卻是都變了的。
“你去準(zhǔn)備茶水和水果。”楊樂迎著李茹,看見阿姨站在那兒不知所措不由得微皺了下眉。
那阿姨連連點頭,快步下樓去了。
“這人也不知道打哪兒找來的,木得很。”楊樂抱怨了一句,又示意李茹進去坐。
“那是你世面見得多了,眼界高了。”李茹坐到沙發(fā)上不由得嗆了楊樂一句。
楊樂坐到李茹對面看著她說:“那倒不是,我始終認(rèn)為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李茹一愣,看了看楊樂認(rèn)真地樣子只好轉(zhuǎn)移話題:“連曉晴給我了打電話,這件事你怎么看?”
楊樂嘆氣:“這丫頭打小兒就愛嘮叨,不管生人熟人都一股腦地往外倒,我本就不愿意讓親戚借著我的名義沾光,這件事她太冒失了。”
“我看倒不見得是她冒失,她也許是有自己的缺點,但是如果你能稍微提醒她一下根本就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
面對李茹的質(zhì)問,楊樂并沒有反駁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不言不語。
李茹不想再看楊樂那副樣子,人家不吱聲她就是有氣也沒處撒,最后站起來冷冷地說:“楊樂,你這樣有意思嗎!”說完就打算離開。
“我從沒想過要把我們兩個人的事告訴曉晴,我不清楚如果我事先告訴了她你會不會又有新的理由指責(zé)我隨意向別人透露以前的事,我其實也很生氣她的魯莽給你帶來的困擾,可她是無心的,當(dāng)然你要責(zé)怪我,我也不覺得自己冤枉。”楊樂仍是坐在沙發(fā)上不急不緩地開了口。
李茹聽了一呆,確實是這樣啊,要是楊樂把兩人之間的過去說給連曉晴知道了,那自己是不是還要責(zé)怪楊樂呢,答案是肯定的,所以無怎樣自己最后都會把責(zé)任推在楊樂身上,其實細(xì)想想這件誰也不怪,只能說自己點子背。
想到這兒李茹反而覺得對楊樂有些歉意了,當(dāng)然她也不是扭捏之人,轉(zhuǎn)過身大方地承認(rèn)錯誤:“是我把事情想偏了,其實與你沒什么關(guān)系,你也是為公司好才找來的連曉晴和左正高,事先也尊重了我的意見,對不起。”
楊樂笑了:“你能理解我就好,說對不起就太嚴(yán)重了,既然來了不如一起吃頓飯吧。”
“楊樂,你我之間的關(guān)系還沒恢復(fù)到一起吃飯的程度,要不是為了不讓水清為難,我是不想和你有任何牽扯的,我先走了。”
看著李茹快速消失的背影楊樂無奈地?fù)u頭苦笑,這丫頭說話越來越犀利了,一點面子也不給自己留,不過自己呢偏偏就最欣賞她這一點,也就有些犯賤的意思在里面了。
李茹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想著要如何向鄭維新解釋連曉晴的身份問題,覺得首先自己還是應(yīng)該向他道歉才對,畢竟不管自己出于何種角度考慮都是自己隱瞞在先,其他的等鄭維新消消氣再說。
只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在她還沒找鄭維新談時,鄭維新卻已經(jīng)先去找了葉水清要求將正在拍攝的電影和電視劇中的女主角連曉晴換掉。
既然鄭維新找到葉水清那就代表他并未想從私人角度解決問題,這下李茹反倒不好和他提及這件事了,但卻覺得鄭維新有些小題大做,認(rèn)為他完全可以先和自己溝通,這樣大張旗鼓地的水清不是更顯得是公報私仇,再說水清又不清楚里面的細(xì)節(jié)這不是為難人家嗎?李茹覺得自己還是先找葉水清解釋一下比較好。
可偏偏靳文禮三哥那邊鬧得正歡,連帶著葉水清每天也是心煩意亂,鄭維新的無理要求自然是被回絕了,再聽李茹說明具體原因之后葉水清就更不會答應(yīng)鄭維新的要求了,一來連曉晴沒犯什么錯還是專業(yè)演員,二來公司錢都投進去了不可能為這種私人恩怨說換人就換人,錢又不是他鄭維新一個人的。
同時李茹也知道了鄭維新已經(jīng)不只一次找葉水清說這件事,不由得心里也起了火,告訴葉水清不用再為這件事操心,都由自己來解決,之后便直接跑去電視臺找鄭維新。
算算兩人已經(jīng)快半個月沒見面了,李茹在收發(fā)室等鄭維新的時候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脾氣,認(rèn)為能和和氣氣地解決問題最好。
鄭維新很快就下來了,兩人順著馬路溜達,一開始誰也沒開口。
“我來是想和你解釋一下連曉晴的事,這件事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瞞著你。”李茹先開了頭。
鄭維新側(cè)身看向李茹:“我還有點盼著你不知道連曉晴和楊樂的關(guān)系呢,如今看來你是早就知道的。李茹,我覺得這件事談不上對與錯,而是你的態(tài)度讓我心寒,你若是心里沒其他的想法為什么要幫著楊樂隱瞞連曉晴的身份,是有什么不可說的原因還是認(rèn)為我鄭維新是小肚雞腸的人,容不下一段已經(jīng)過去的歷史?無論哪種想法我都接受不了,也許你是為我好,怕我多想但我卻不能接受這種保護,我像傻子一樣被糊弄著,還在一門心思地想捧紅楊樂的表妹,未免欺人太甚了!”
“維新,你想得太多了,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糊弄你的意思,我就是怕給你帶來困擾才沒和你說的,而且連曉晴也確實是一名出色的演員,知名度也高她來公司好處真是太多了,這件事不只是你我連水清都沒告訴,因為我只是從公司利益考慮壓根沒打算與連曉晴再有什么聯(lián)系,楊樂也是一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我可以保證以后決不會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我也不會與楊樂再有任何瓜葛!”李茹此時更加覺得自己做事欠妥,只能連連保證不想讓鄭維新難過。
鄭維新盯著李茹看了一會才說:“李茹,我費了那么多心思守在你身邊,你的過去我很清楚、也很了解,好不容易讓你點了頭愿意和我在一起,我有多珍惜這份感情你是想象不到的,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不能忍受被這樣戲弄。我是相信你的,可是我不相信楊樂,他那個人太有心機了,只要他對你還有一點留戀我都沒辦法放心。為了我們感情,你能不能聽我的讓連曉晴離開公司?”
李茹很是為難:“這怎么行,資金已經(jīng)投進去了,這不是你我兩個人的損失,這關(guān)系著所有人的利益,這樣做未免太兒戲了。”
“不這樣也行,那你答應(yīng)我等這次的電影拍完之后,你就從公司退股。”鄭維新又提出另外一個選擇。
這下李茹可真是惱火了:“維新,你能不能理智一點,其實整件事的關(guān)鍵不在于楊樂會怎么樣,而是我的言行如何,就算他小動作再多,可是我不會理他啊。我退股可以,但是只有公司這一件事嗎?楊樂和靳大哥的關(guān)系千絲萬縷,我和水清無論于公于私都來往得更是密切,你要我放棄在公司的股份可以,那我問你書籍的出版呢?印刷廠的經(jīng)營呢?難不成就因為你莫名的擔(dān)心和一時的氣憤我就要放棄所有的事業(yè)嗎!要是你這樣想,那很抱歉我做不到,我還想給父母家人更好的生活保障,我還要讓我媽的病得到更好的治療,我不會放棄我努力得來的一切,我們還是都冷靜地想一想再見談吧,連曉晴的事我完全贊同和尊重水清的意見,不會讓她離開公司。”
李茹不想再和鄭維新糾纏連曉晴的問題,鄭維新方才的那些話近乎無理取鬧,這也讓她很意外。
又過了近一個月,鄭維新到底做了退出公司的決定,但卻和李茹道了歉,承認(rèn)是他自己反應(yīng)過度不應(yīng)該那樣逼迫李茹,還表示對李茹是百分之百的相信,以后也不會再如此了。
李茹感動于鄭維新的誠意,再想想這幾年的情分自然也就原諒了他,兩人又和好如初,而且經(jīng)過這次波折也覺得彼此不應(yīng)該再蹉跎下去,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在這期間葉水清解決了靳文禮三哥的事之后,也和李茹透露過楊樂提出的買國庫券的事,李茹直接就回絕了,她不是不想賺錢,只不過做人要有原則,再多的錢也不能讓自己再失信于鄭維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讓所有事情都改變了,李茹因為也想學(xué)駕駛好買輛車開,于是就用葉水清的車練手,沒想到一不留神就將車撞到了大樹上,她和葉水清兩個人直接被送進了醫(yī)院。
因沒能聯(lián)絡(luò)到鄭維新,葉水清腦子也正糊涂結(jié)果直接就通知了楊樂,靳文禮和楊樂幾乎同時趕到了醫(yī)院,靳文禮見葉水清傷勢不重就沒讓楊樂把葉水清和李茹一起送去高間兒,而是留在了普通病房觀察。
葉水清清醒后一得知這個情況,立即就覺得事情要糟,但因為靳文禮在氣頭上自身難保,也就無暇顧及李茹了。
“你膽子也太大了,水清也還是個新手,你們就敢在大街上練車?”楊樂也被嚇得不輕,李茹輕微腦震蕩休息了兩天才好些,看著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他是既心疼又生氣。
李茹也害怕,還好水清沒事,不然自己要怎么跟靳大哥交待呢,還有要是自己再有個好歹,那爸媽可怎么活,所以對楊樂的指責(zé)也沒反駁。
“街上沒什么人,我就想開一會兒,誰知道方向盤就偏了,要不是因為你也不會出事兒。”李茹頭昏腦脹地說了一句。
“怎么會是因為我?”楊樂皺眉反問。
李茹閉目不語,這段時間她有些心煩意亂,當(dāng)時葉水清正勸自己好好審視與鄭維新之間感情,要她一定要考慮成熟再做結(jié)婚的決定,所以她才走了神。
“是不是水清提起我讓你心煩了?”楊樂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猜測人心精確得可怕。
李茹仍是不說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忘了楊樂,對他的那份感情一直都深深地藏在心底,但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原諒楊樂當(dāng)時的決定,想放不下又看不開,這才是痛苦的根源。
“別想那么多了,好不好?我答應(yīng)你不會再讓你為難,你愿意和鄭維新結(jié)婚就和他結(jié)婚,只要你過得好我就高興,要是將來你氣消了、后悔了覺得還是想我,那我們再在一起,反正我也沒有看得上眼的人,不如就陪著你吧,你可千萬別再出事兒了。”楊樂輕輕撫摸著李茹的頭發(fā),語氣無比溫柔又無比真誠。
李茹睜開眼的一剎那眼淚就掉下來了,這人怎么這么會花言巧語,存心要讓自己愧疚嗎!
楊樂微笑著拭去李茹臉上的淚水:“別哭,小心頭又暈了,你放心這輩子我都會保護你,沒人能欺負(fù)你。”說著低下頭嘴唇輕輕地印在了李茹的雙唇上。
只是輕輕的碰觸,李茹卻心酸得難受,楊樂并沒有過多地停留,很快就離開直起身子給李茹蓋好被子:“睡吧,一會兒吃點東西。”
“什么時候來的,進來吧。”
李茹剛聽話地再次合上眼就聽見楊樂和別人說話,于是立即又清醒過來,在看到門口的鄭維新時,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鄭維新并沒有發(fā)怒,只是快步走到李茹床邊關(guān)心地看著她:“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還疼不疼?”
楊樂對于鄭維新的無視只是笑笑然后就走出了病房,看著離門口幾步遠(yuǎn)的警衛(wèi)點了點頭,那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小伙子立即咧開嘴笑了,心想這領(lǐng)導(dǎo)搞個對象自己也要跟著操心,他剛才一直攔著這男的就為了卡時間,還好勝利完成任務(wù)了。
“對不起。”李茹能說的只有這一句話,現(xiàn)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還能解釋些什么。
“怎么不告訴我一聲?”鄭維新輕聲問。
“我當(dāng)時昏迷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這里了,楊樂不是我通知的,這病房也不是我要求住的。”李茹只能陳述事實。
“但你還是感動了,對不對?他把你照顧得這樣好,我就是想發(fā)脾氣都施展不出來,沒能在第一時間趕過來我已經(jīng)很生自己氣了。”
“維新,你別這樣,都是我自己惹的禍讓你難心了,我對不起你,理不清自己的心事,還一直在拖累著你。”今天楊樂和鄭維新的表現(xiàn)讓李茹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人,根本不配讓兩人為自己擔(dān)心。
鄭維新?lián)u頭:“快好好休息吧,我去外面等著。”
李茹此時沒其他話好說,只能深深地看了鄭維新一眼才放松自己睡過去。
鄭維新等李茹熟睡之后才走出病房,果然在走廊里看見了倚窗而立的楊樂,于是也走了過去。
“你就是不肯放過李茹,對吧?”鄭維新開門見山。
“那倒沒有,本來聽說你們要準(zhǔn)備結(jié)婚了我就想只要她過得好,我就不會再干涉,只是沒想到老天還是要給我一個機會,我雖不想讓她受傷,但這次的事故卻讓我更認(rèn)清了一件事,除了我自己她跟著誰我都不放心。當(dāng)然鄭導(dǎo)也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但我還是要說句實話,我能給她的你一樣也給不了,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隨時都會風(fēng)消云散,文藝界的長青樹屈指可數(shù),能混個后半輩子吃穿不愁就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錯了,況且鄭導(dǎo)的成名作還都是得益于水清和李茹呢。高博恒的片子已經(jīng)在歐洲獲獎了,鄭導(dǎo)和真正理解藝術(shù)的人相比還是有差距的。”楊樂難得有耐心地說了這么多的話。
鄭維新依然在微笑,可那笑容到底有些勉強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我在靠女人吃飯?我其實是很自信能給李茹豐衣足食的生活,不過和你楊樂比起來自然是什么生活都顯得窮酸了,可李茹卻不是貪慕虛榮的人。”
“這和窮富無關(guān),李茹需要的是能扶持她的人,她的理想不只是當(dāng)個出色的編輯,你能給的豐衣足食她已經(jīng)有了,而我既會是她的愛人也會是她的導(dǎo)師,那丫頭是要做出一番事業(yè)的。”
鄭維新徹底笑不出來了,低頭思索良久終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沒你楊大老板的背景和能耐,但你卻不能否認(rèn)李茹對我的感情。”
“感情有深淺、種類也有不同,在李茹心里你屬于哪種你自己自然明白,李茹什么性格你也清楚,她沒拒絕我吻她就應(yīng)該說明了一切,還是你打算堅持到底,直到結(jié)婚后也要一輩子在懷疑和自卑中度過?”楊樂依然不肯輕易放過打擊鄭維新的機會。
鄭維新嘴里發(fā)苦:“無論什么樣的感情,我也不想讓李茹為難。”
楊樂笑了:“這個是自然的,你能主動放棄對誰都好。我有朋友打算出資投拍影視作品,導(dǎo)演還沒人選若是鄭導(dǎo)能屈就那是最好不過,艾瑩這名字聽過吧?最近挺火的,她是內(nèi)定的女主角而且對鄭導(dǎo)也是傾慕已久,必然會合作愉快的。”
“其實我知道連曉晴的巧合是怎么來的,只不過我雖是導(dǎo)演卻導(dǎo)不出你這樣的一手好戲,為了李茹你能把事兒做到這個份上,我真沒什么好說的了。同樣的話送給你,只要李茹過得好就行,不然你也一樣要生活在不安中。”鄭維新嘴上說得瀟灑,但臉色卻是蒼白得很,回頭看了看病房才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鄭維新和青年女演員艾瑩在雜志上的高調(diào)示愛,讓李茹身邊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葉水清氣得難得想動粗,要讓靳文禮出面去教訓(xùn)鄭維新一頓,但卻被李茹給攔下來了。
她是非常了解鄭維新的為人的,他能做出這種沒風(fēng)度的事必須事出有因,面對父母和哥哥嫂子還有朋友們的怒火,李茹反而很平靜也很動容,她仔細(xì)想過鄭維新這樣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不想再讓自己為難,所以主動把負(fù)心人的角色承擔(dān)了下來,不讓自己背負(fù)壞名聲。
李茹思考再三還是給鄭維新去了電話,在短暫的沉默后她只說了兩個字。
“謝謝。”
“我不能白追你一場,你和他好好過吧。”鄭維新語氣中帶著難舍。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條件都是楊樂給你提供的吧,他那人能耐大著呢,也不會給別人留余地。維新,你是給了我機會,但不代表我非要在你們兩個人之間做選擇,有些事我自己心里的坎兒過不去也是枉然,我祝你早日找到真正的幸福。”李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怕再多說下去自己又忍不住淚水。
鄭維新放下電話閉目不語,過了一會兒卻是嘴角帶笑:楊樂,看來你的日子并沒有那么好過。
接下來日子里,楊樂和李茹既沒說在一起,也沒說不在一起,總之糾糾纏纏幾年就過去了,李茹都三十多歲了也沒人再給她介紹對象,楊樂呢隨著他身價越來越高,身邊倒是不乏眾多美女追求,而且隨著時代的變遷女人們也不再含蓄,都主動得嚇人,楊樂表現(xiàn)得很是享受,但卻是萬花叢中過,半點不沾身,干干凈凈地一點把柄都沒有。
靳文禮看著都著急,幾次和楊樂說自己女兒兒子都有了,問他和李茹到底有什么打算,難不成要拖一輩子?楊樂聽了總是笑,最后才說了心里話:“李茹需要的是時間,我要給她足夠的時間去解開心結(jié),但時間不是無限的,我自然會讓她全心全意地接受我。”
果然,楊樂這話說完沒多久,劉楚清就從新加坡回來了,她找到李茹將當(dāng)年事的原原本本地說了。
李茹感慨的同時,也很佩服劉楚清雖然魯莽,但卻能負(fù)起一個母親的責(zé)任,并沒有遷怒在孩子身上,心里對楊樂也有了另一番感觸,這個男人確實是有擔(dān)當(dāng),但別扭了這么多年要說立即就原諒他一時之間也做不到。
“喂?”李茹接起響了半天的手機,這部上萬塊錢的手機是楊樂非要給她的,不只手機就連茗都家園別墅的鑰匙也塞給了她,說是只要別墅一天沒女主人他就不會住進去。
李茹認(rèn)為他是有錢沒處花了,但卻不能讓房子空著不管,只好定期雇人去打掃。
“小茹,你有空回家一趟。”是哥哥李昌打來的電話。
自從回遷后,李茹也給父母換了大一些的房子,她自己則買了套單間兒住著,為的是方便工作。
“行,這些日子有些忙,爸媽想我了吧?”
“嗯,你想著早點回來。”李昌囑咐著。
“我知道了,哥。”
李茹下午就趕回家去了,一個多月沒看見爸媽她也惦記得很,開門進屋后就聽見里面歡聲笑語的,不由得奇怪:怎么哥和嫂子也沒上班。
等進了客廳她就徹底呆住了,楊樂居然也在這里,雖說家里人都知道有他這么個人,但因為自己從沒明確和他的關(guān)系,所以楊樂一直也沒見過自己的家人,今天這是怎么了?
“小茹,你回來了,快過來坐。”李茹的母親招手把女兒叫了過來。
“媽,這是怎么回事?”
李茹的母親拉著女兒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小茹啊,你和楊樂之間的事家里早就知道了,起初我和你爸是對楊樂的家世背景有想法。但楊樂一直都始終如一地對你,這么些年也經(jīng)常過來看望我們兩個老人,還勸我們多給你點時間把問題想開,可是這眼看著你都三十多歲了還在執(zhí)拗著雞毛蒜皮地小事,我和你爸實在是忍不住了,也替楊樂抱屈,這孩子對你是一心一意地好,你可別再耍脾氣了。本來我是想再過段時間找你談?wù)劦模皇悄憧赡懿恢罈顦愤@孩子一直在安排讓媽媽出國治病的事,這不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辦妥了,再過兩個月你爸就要陪著我一起出國看病去了,雖然醫(yī)生已經(jīng)再三保證治愈率非常高,但你媽我心里還是害怕啊,不看著你們兩個有個結(jié)果我這心怎么也是不安,你可別再鬧了,啊?”
李茹都傻了,楊樂什么時候開始和自己家里人走動的,自己怎么一點也沒察覺,還有這人居然給自己母親安排了出國治病,這太突然了。
“我不想逼你,但是阿姨非要這樣做,你別為難。”楊樂坐到了李茹身邊。
李茹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家里人都回房間去了,客廳里只剩下自己和楊樂。
“你可真行。”半天李茹只擠出這么一句話。
楊樂不由得笑出了聲:“我不是為了你著想么,你一直不處對象家里人能不著急嗎,讓他們知道有我守著你也好放心,而且我也可以借這個機會消除他們對我的芥蒂,不然總以為我是花花公子可不太好,你母親的病你放心基本是沒有風(fēng)險的。”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李茹知道沒有醫(yī)生會承諾百分之百的治愈率,基本沒有風(fēng)險已經(jīng)意味著手術(shù)必然會成功了,心里異常高興卻盡力忍著沒表現(xiàn)出來,只是反問楊樂。
“這好辦,你要是真不樂意,為了讓阿姨能放心出國治病咱們兩個假裝辦一場婚禮,你看好不好?”
李茹笑著呸了楊樂一口:“你怎么那么會想美事兒呢,我和你辦場假婚禮,就是假的也成真的了,到時誰不都認(rèn)為我和你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吃虧的還不是我?”
楊樂見自己的計策被李茹拆穿了,也不覺得難為情,只是笑:“那沒辦法了,我只等繼續(xù)等了,只是阿姨那里不好交待。”
李茹看著楊樂眼角有些濕潤:“楊樂,我真沒想到你是個情種,更沒想到你會毫無怨言地陪著我這么些年,我現(xiàn)在覺得自己挺幸運的,別扭成這樣老天還這樣照顧我。”
“你明白我的心意就好,我知道你最羨慕文禮對水清的感情,我父母的東西我做不了主,但我自己賺的錢置辦的產(chǎn)業(yè)全都會交給你,還不行么?”
李茹聽完笑而不答,只是站起身去了父母的房間,不大一會兒就又走了出來:“走吧。”
“去哪兒?”楊樂不解地問,自己這回可是最后一搏,李茹再不松口,那他還真就要繼教熬日子了。
“婚姻登記處,身份證在我包里,剛才我讓我媽把戶口簿找出來了。”李茹說得既輕松又爽快。
楊樂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你說真的?可是都這個點兒了……”
“你楊老板神通廣大的,怎么到頭來自己結(jié)婚登記這點事兒卻難住了?”李茹知道還有一個多小時婚姻登記處就下班了,楊樂還要回家取身份證、戶口簿,這時間怕是太趕了。
楊樂咬牙:“那不能,今天這媳婦兒娶不成,我直接栽進城邊的臭水溝里,走。”
李茹被楊樂拉著手,迅速下樓上了汽車,坐進車?yán)锞吐牀顦穼λ緳C說:“去婚姻登記處。”
司機立即發(fā)動了車子,李茹忙問:“你不先回家取身份證、戶口簿嗎?”心想難道楊樂真能在什么證件都沒有的情況下就直接登記?
這時楊樂忽然變了臉,呵呵一笑:“都隨身帶著呢。”
“楊樂,你個混蛋,還裝神弄鬼的,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今天肯定能逼我跟你登記了!”李茹見楊樂那副得意的樣子就來氣。
“那倒沒有,我這是多年的習(xí)慣了,身份證因為出差經(jīng)常用到所以隨身攜帶,戶口簿嘛我一直都是放在車?yán)飩溆茫团履隳奶焐菩拇蟀l(fā)同意和我領(lǐng)證了我卻沒準(zhǔn)備。”楊樂笑嘻嘻地說著,因為興奮臉上泛起了紅光。
李茹聽了心疼地挽著楊樂的胳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地說了一句:“讓你受苦了。”
楊樂的眼睛此時也是水亮,半天才堅定地說:“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