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七章:人頭
“你確定是他?”趙客神情狐疑,再三向肥豬確定起來。</br> 但肥豬重重的點(diǎn)下頭:“沒錯,肯定是他,這家伙是疤痕體質(zhì),即便肉身恢復(fù)力再強(qiáng)大,一旦受傷,疤痕就和刺青一樣抹不掉。”</br> 面對肥豬肯定的神色,趙客微微皺眉間,心里不免生有許多困惑還未能解答。</br> 不過肥豬真的還好奇,這家伙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br> 兩枚黃金藥饅頭。</br> 絕對不僅僅是大補(bǔ)當(dāng)歸這么簡單,簡直就是要把人給補(bǔ)炸了。</br> 結(jié)果這個家伙居然能夠存活下來,真的不簡單。</br> 事實(shí)上,肥豬并不知道。</br> 自他在上次恐怖空間,借著遨獵的配合下,巧妙的盜取掉大塊頭的運(yùn)氣后,大塊頭幾乎沒有一天的好日子過。</br> 很快就體會到黃金藥饅頭的恐怖之處。</br> 簡直是生不如死。</br> 好在他手上有一件珍貴的替死道具,才勉強(qiáng)保下命來。</br> 但代價也是令他非常虛弱。</br> 本想要藏起來,等一段時間再回歸。</br> 可還沒等他松口氣,就被卷入一場突如其來的獸潮,當(dāng)時正是虛弱的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力量,被一頭獨(dú)角獵豹,長角貫穿胸口,隨著獸潮一并被卷入神秘之地里。</br> 前文說過,神秘之地,在每個恐怖空間都可能會出現(xiàn)。</br> 但出現(xiàn)的概率非常之小。</br> 每次如果能夠被發(fā)現(xiàn),都是非常幸運(yùn)的事情。</br> 只是這份幸運(yùn),僅僅只是對于別人來說。</br> 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幸。</br> 被迫隨著獸潮一并被卷入神秘之地后。</br> 等他醒來,就悲劇的發(fā)現(xiàn),自己本命郵票居然被廢了,而且身上的傷的極重。</br> 在他驚駭和恐懼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都像是被焚燒過一樣,猶如厲鬼般,出現(xiàn)在扶云城。</br> 然而他根本沒有任何關(guān)于自己怎么會被傷成這樣的記憶。</br> 后面的事情,就是如那個牢官所說的那樣,自己最終被關(guān)進(jìn)了扶云城的大牢里。</br> 這段時間他腦子里渾渾噩噩。</br> 根本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沒有了郵冊,他唯一能夠和郵差有關(guān)聯(lián)的,就是鬼市產(chǎn)業(yè)的感應(yīng)。</br> 因?yàn)檫@些產(chǎn)業(yè)和他息息相關(guān)。</br> 就如鬼市的奴印一般,不需要郵冊的提醒,稍有變動,他都會心生感應(yīng)。</br> 也正是因此,他才悲劇的發(fā)現(xiàn),隨著自己的失蹤。</br> 以自己能力分化出去的復(fù)制廠,還在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毒饅頭。</br> 自己根本沒有能力阻止。</br> 直到毒饅頭事件爆發(fā),自己的產(chǎn)業(yè)被鬼市規(guī)則封禁,以及鬼市通過印記提醒自己,已經(jīng)成為通緝榜第一人的信息。</br> 當(dāng)然還有另外王狗子這個家伙的信息也隨著鬼市印記,一并令自己得以熟知。</br> 但他只能悲劇的躺在又臟又臭的大牢里,直到趙客的出現(xiàn),才令他看到了希望。</br> 只是……怕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把自己帶出大牢的人,居然就是自己恨之入骨的家伙。</br> 除了這個家伙,眼前這個肥豬,同樣也是罪魁禍?zhǔn)住?lt;/br> 但眼下,他卻不得不暫時要和這些家伙在一起。</br> 因?yàn)樗l(fā)現(xiàn)了一個更嚴(yán)重的問題,自己的身份被人取代了。</br> 取代自己身份的人是誰,他又有什么目的?</br> 自己一概不知。</br> 但自己莫名其妙遭到毀滅性的重創(chuàng),很可能和這個冒牌貨有關(guān)系。</br> 看著面前大塊頭無話可說的樣子,一臉得意洋洋的走上前。</br> “怎么樣,大兄弟,不是冤家不聚頭,沒想到我老豬,還有一天能夠遇到你。”</br> 肥豬說著話,就見肥豬的手很自然而然的,把手掌勾向大塊頭的肩膀。</br> 然而大塊頭卻是橫身一躲,冷眼掃向肥豬。</br> 腳尖在地上迅速寫上一行字:“再偷我運(yùn)氣,我和你沒完!”</br> 肥豬見狀臉皮一紅,做賊被人當(dāng)場抓現(xiàn)行,感覺總是不大好。</br> 不過眼睛賊溜溜的左右一掃,趁著趙客和王麻子沒看到的時候,迅速抬起腳一掃,把地上的字跡抹除掉。</br> “嘿嘿,抱歉,手滑,手滑了,不過大家現(xiàn)在一條船,怎么稱呼?”</br> 大塊頭聞言皺起眉頭。</br> 想了想后,在地上寫上兩個字:“大頭。”</br> “大頭?”</br> 肥豬看著地上的名字,又看看面前這位猛人。</br> 心里不由嘀咕道:“這名字怎么聽起來這么像是冤大頭呢?”</br> “閑話少說,這地方怕是不安全,咱們趕緊想辦法走。”</br> 眼下大頭身份難測。</br> 趙客也不打算在這里繼續(xù)逗留下來。</br> 本來趙客只是想要借著機(jī)會,設(shè)個圈套,順便的看看肥豬他們的進(jìn)度怎么樣了。</br> 沒想到結(jié)果居然是這樣,胡龍這個家伙的郵冊,自己都沒能抽取。</br> 還壞了王麻子的修行</br> 有點(diǎn)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感覺。</br> 不過趙客對此沒什么怨言。</br> 他只能這樣,不斷去放出機(jī)會給對方,刺激對方動手,只有這樣自己才能從對方鐵桶江山一樣的包圍中找到離開的縫隙。</br> 登上升云梯,趙客打算趁著城門戒嚴(yán)的時間還未到,盡快趕回去。</br> 然而就在趙客四個乘坐升云梯趕到扶云城外的時候。</br> 遠(yuǎn)遠(yuǎn)就見一行郵差,走到扶云城外。</br> 似乎正打算要出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畢竟火鳳燎原那么大的威力,整個扶云城都能看得見。</br> 好不容易,等到了門禁開放的時間,結(jié)果一出門,還未來及登上升云梯。</br> 居然正面就撞見了乘坐升云梯回來的趙客。</br> 頓時一行郵差,目光瞪圓,眼巴巴的看著趙客四個走下升云梯,卻沒有人敢貿(mào)然動手。</br> 畢竟之前的前車之鑒,可是歷歷在目。</br> “嘿嘿!”</br> 肥豬枯瘦如柴的身板跟在趙客身后,目光不善的盯著周圍這些郵差。</br> 一副囂張的嘴臉,恨不得在成門前,跳上幾個來回,喊上幾句:“來啊,打我啊?”</br> “奇怪!”</br> 趙客目光環(huán)視周圍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反而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br> 說不上那里不對勁。</br> 但總覺得少了什么,卻是一時想不出來。</br> “走!”</br> 不理會周圍這些圍觀的郵差,趙客邁步走向城主府。</br> “不對!”</br> 然而趙客還沒往前走上幾步路,突然猛地頓足在原地,驟然轉(zhuǎn)過身,將目光看向身后人群。</br> “怎么了?”</br> 看到趙客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br> 王麻子心里有些緊張起來,關(guān)心的詢問道。</br> 趙客沒理會王麻子,目光閃爍著異色,看著面前這些陌生的郵差。</br> 趙客心里那個不詳?shù)念A(yù)感,越發(fā)越是強(qiáng)烈起來。</br> 搖搖頭,趙客轉(zhuǎn)過身來,大步帶著人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用極其微弱的聲音在王麻子等三人耳邊道:“我數(shù)一二三,跟著我一起往大牢方向沖,有多快,沖多塊,千萬別回頭。”</br> “為啥?”</br> 王麻子撓撓頭,難道在扶云城里,還有人敢和他們動手么?</br> 真以為那些蠻力士和守衛(wèi),是吃素的。</br> 況且,他們背后,可是還有一位實(shí)力蓋世絕倫的鎮(zhèn)守大人,歐陽樞呢。</br> 別說這些散亂的郵差。</br> 就算是財神一伙人,也不敢輕易動自己。</br> 趙客搖搖頭,沒說話,只是微微加快了腳步。</br> 然而隨著趙客他們往前加快步伐,身后那些郵差的步伐也變得急促起來。</br> 就在這時候。</br> 一道黑影突然樓閣中跳出來,落在趙客等人面前。</br> 這個人蒙著臉,全身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看不清楚真容。</br> 橫攔在趙客面前后,眼睛瞇成一條月牙狀:“給你!”</br> 一個黑色盒子,被對方從斗篷下扔出來。</br> “小心!”</br> 看著投來的盒子,王麻子臉色一變,抬手一拳砸過去。</br> 拳罡外發(fā),威力并不大,但面前的這個黑色盒子,卻是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力量,頓時間四分五裂、</br> “砰!”的一聲,盒子炸開。</br> 只是里面并非如王麻子所想的那樣,是什么暗器道具。</br> 而是一顆人頭。</br> 人頭從盒子里滾落出來,轱轆了幾圈后落在趙客等人腳面前。</br> 趙客低頭一瞧,額頭上冷汗都滾落下來。</br> 就見盒子里的人頭,居然是……</br> 歐陽樞!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